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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情!你究竟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师父找了你一天了,你……”苛责的话声渐远,看来她们走远了。
渡情?原来她叫渡情!
石磊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悄悄地流泻了出去,暖暖的、甜甜的、稠稠腻腻的……
渡情,是吗?
渡情只手托着香腮,盯着窗外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这个姿势已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襌心走到渡情的身后,弯下身朝窗外望去,外头骄阳正盛,除了金色细沙外还是细沙,并没什么特别的景物。
“渡情,怎么了?生病了吗?”禅心伸手朝渡情的额头探去,“没发烧呀?你哪里不舒服吗?”
真是太奇怪了,自那日渡情一夜没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老见她望着外头发呆,这种情形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以她好动的个性,能在椅上坐上一时辰就属奇迹了,怎么近日这般反常?
“生病?”渡情也跟着摸摸额际,“我想是吧!”她喃喃自语着。
应该是生病了吧?要不她怎么会心神不宁呢?
自那日她从石窟回来后,脑海里便常出现大石头那张酷毙了的脸,明明她就没和他说上三句话、明明她就很讨厌见人老板着一张脸、明明就是他害得她又被师父训了好几个时辰、明明……
唉!明明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病了,真是病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这样子的啊!不可能呀!病了,八成真是病了……”她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是踱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这样、那样?你究竟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师父过来?”禅心关心地询问。
突然,渡情转头盯着禅心半晌,傻气地问道:“师姐,如果有个影像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当如何解?”
襌心愣了下,想了想回道:“影像?是佛祖的形像吗?我静坐时也常感受到佛祖的形像呢!这是正常的现象,你只要心专……”
渡情翻了一个大白眼,佛祖?佛祖可从没关照过她。
算了,要知道究竟是不是病了,再去一趟石窟不就一切全明白了?
渡情念头一转,飞快地起身往外奔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对呆愣的禅心喊道:“师姐,不用麻烦师父了,我这就去找药帖子。”说完,未待襌心会意过来,人又不知去向了。
“渡情!等会儿,你说上哪找药帖子啊?你不说清楚,待会儿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呀!”话到最后变成喃喃自语,那丫头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谁管得住她啊!
慈心师太早已站在门外听见她俩的对话,看着奔远的身子摇头叹息。“这劫数终究要来,任你怎么闪躲也避不开啊!”
看来这丫头是注定与佛门无缘了,这可也是天数?
“大石头!”渡情在石窟外探进一颗小小的头颅,朝石窟内的石磊喊着。
石磊一抬眼瞧见渡情,神情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很快地隐没,“有事吗?”他冷声道。
渡情踱了进来,走至石磊面前蹲下身去,盯着他的脸孔研究着,想从这张冷漠的表情中寻得解答。
石磊斜睨她一眼,不理会她的无礼举止,继续他未完成的石雕。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瞧着石磊手中的玉石,玉石遍体透红、纹理细致、光滑透明。
“夜光石。”
“它好美哟!你打算把它拿来作啥?”
“杯子。”
“杯子?”她的纤指好奇地抚上玉石上的雕型,“这石头能做成杯子?那不是与铁杵磨成针一般难吗?”她好奇地发问。
石磊盯着在玉石上游移的葱白纤指,想像着碰触它的感觉应是软柔细滑的……
陡地,他沉着脸,开口问道:“你来有事吗?”
渡情这会儿才想起她的来意,她眯起原是晶亮的大眼,专注而疑惑地望着他的脸。
“当然有事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她认真地重新审视他。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充分地表现出男性的沉着,但没有温度的表情看来却令人颇不愉快。
“是长得还算不错,就可惜少了点笑容。”半晌后,她评论道。
接着,她以手比了比他的眉,“可惜了这眉,拧得难看。”说着,便往他的两道浓眉探去,干脆帮他顺顺眉好了,“瞧,这不是好了许多了吗?”她满意地瞧着她的杰作。
半晌,她又皱起眉头,“这唇也不好,嘴角若往上弯会好看些……”只见她又往他的薄唇探去……
石磊只手反握住她的柔荑,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他有丝不耐地开口。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这些举止会为她带来什么后果?还是她根本就是存心的?
女人!原就是鬼计多端的,他怎么会忘了呢?
她们最善用的,不就是自身的美貌以及虚伪的纯真?
“我在找药帖子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药帖子?”
“是啊!这就该怪你了,没事扰得我没法静心,瞧你长得就不像是小虫子,怎么到了我脑中就变成虫子般蚀得我坐立难安,害我只好跑来找你问个清楚。”她噘着小嘴的模样,煞是可爱。
“我扰你?”
“对啊!不就是你,整天在我脑子里晃啊晃的、赶都赶不走,我这才要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理直气壮地数落他的不是。
石磊闻言,嘴角漾起一丝笑容,敢情这丫头是指她为他心神不宁?
“那你认为现在该如何是好?”他感兴趣地问着,不知这丫头再来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当然是为我治病喽!”
“治病?”他眯起眼,注视着她。
“是啊!要不然我找你作啥?”
他歛去笑意,专注地凝睇着她。他的黑眸深沉、奇异地散发着某种她不清楚的讯号,他的唇角缓缓地浮现一丝诡谲的笑容,彷佛在迷惑着她,让她冷不防的心神一恍……
陡地,他扣住她的下颚,靠近她的唇,带着玩笑似的咬着她的唇瓣,“这个法子可好?”
她的唇尝起来味道极好,柔软水滑,少了胭脂味多了点纯真无邪的稚嫩,更胜他的想像。
他的逗弄撞击着她的心房,她被突来的亲密摄去了心魂,好半天才找回她的声音:“你……你是土匪!”她控诉着。
火般的灼热烫红她整个脸庞,他刚刚是在亲她吧?迟来的娇羞伴随着些许怒火,她一使力推开他,快步地跑开。
“土匪?”他重复着,抬抬眉以手抚抚唇瓣,上头还留有她方才的甜蜜味道。
土匪是吗?
他的嘴角漾起一丝笑容,他是不想再招惹女人,然而对于这个小女孩,他却有一丝丝的妄想。
他轻轻哼了一声,土匪是吗?
不自觉的,他嘴角笑容更加扩大……
第4章(1)
“臭石头、笨石头、土匪、强盗……”渡情坐在月牙泉畔丢着石头泄恨。
“喂!我可没惹你,你这么骂人有失风度喔!”小石头与渡情并肩坐在沙堆上。
渡情恶狠狠地瞪小石头一眼,“我有说是你吗?你没听见我骂的是你家主子!”
真是气死人了,什么药帖子?居然敢占她便宜,她不想个法子整整他她就不叫渡情!
轻抚着唇,其实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啦!
可是……可是……
再怎么说,他也不该不先通知她一声啊!害得她……
哎呀!羞死人了!
“你到底与少主发生什么事?”
小石头好奇地盯着渡情的脸庞,她的表情好奇怪哟,从没瞧过人的表情可以在一瞬间这么多变。
“小石头,你与人亲过嘴没有?”渡情将头靠在曲起的膝盖上,偏着头认真地问着。
“嗄?”小石头跳了起来,“你和谁亲嘴啦?”这怎么可以,她是要跟少主……等等,该不会……
倏地,渡情红了脸颊,羞赧地低下头去,嗫嚅地开口:“也不算是啦!嗯……也算是啦!哎呀,应该怎么说好,这到底算不算是啊?”
小石头站起身子,不停地绕着渡情打转,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与少主亲嘴吧?”
不会吧!动作这么快?
可瞧她那副羞答答的样子,分明就是承认了。
“喂!丫头,你爱上我家少主是不是?”
“爱?”她抬起头,一副茫然样。
“小石头,依你说,我脑子里老转着大石头的那张不会笑的脸,这算不算爱?”渡情困惑地问着。
“嗄?算……是吧!”小石头笼统地回答,他也不懂情爱啊!
渡情一听小石头答是,她马上站起身来在泉畔踱来踱去,口里念念有词地嚷着:
“那可怎么办好?佛经上说情爱乃万恶之渊,我这不是要陷于万劫不复之中了?那可糟了……”
小石头被她转得头都昏了。
“求你别再走来走去的好不好?爱上就是爱上了,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你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意思就是说有情有爱乃是人间最大的幸福,幸福都已经自动找上门,没道理又拒绝它吧?”
这么说没错吧?难得他能讲上一大篇道理来,小石头得意地想着。
渡情停下脚步,傻气地问:
“有这话吗?怎么佛经上没提?”
“笨,佛经上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些。”小石头有些受不了地睨着她。
“是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好?”她眨眨眼,闪动那一双灵活的碧眼。
“追他啊!常言道:男追女隔层山,这女追男隔层纱,这么容易的事难道你做不来?”呵!激将法都给用上了。
“开玩笑,有什么事情是我渡情做不来的,追他就追他。”她爽快地说着,顿了顿再问:“但怎么追?”
小石头翻了个大白眼,不会吧?
“女追男隔层纱……”嗯,听起来不太难嘛!
可这不太难的事怎么到了渡情这儿就全走样了?
“你这是做什么?”又传来石磊的咆哮声。
嘿嘿!有没有人说过,惹火男人与引诱男人是画上等号的?
希望有吧!
小石头合掌朝天用力地膜拜,额上冷汗却不断地渗出……
天啊!要她缠着少主,她就当真寸步不离地守着,是“守”着哦!像小狗守着主人一样,就像他……
不,他应该比她还好,至少他不会“守”到少主嘶声怒吼,甚至拎起她的衣领将她丢了出来……
砰的一声!小石头避开头去,不忍目睹她那驴样。
“哎哟!大石头,你就不会轻点儿吗?老摔得我屁股疼得坐不能坐……”
渡情抱怨着起身,一瞧见小石头忍不住走了过去就是一拳。“你就不会扶起我吗?没瞧见我摔疼啦!”
她抚抚臀部,再咕哝道:
“什么女追男隔层『纱』?是,是隔着这大漠黄沙,这么一望无际厚沉沉的一片深不见底,看你怎么追。”
嘿嘿!小石头摸着头,憨憨地傻笑。
对她,这事似乎是艰难了些。
瞧她连一点小女儿的媚态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打动少主铁石般的性子?
他可还记得当初少夫人常腻在少主怀中,不时地软言软语的娇笑数声;走起路来摇着小步子一不小心还会跌了下去,所以总得少主在一旁呵护着,那才是叫姑娘嘛!
可瞧瞧她……小石头不自觉地皱紧眉头,人是很美啦,可美则美矣,光是那性子就令人无法领教。
瞧她,哪里像个姑娘家来着?看得他在一旁都快急死了,可她姑娘倒快乐得很,简直把这里当成了她第二个窝,成天没事就往这儿跑,除此之外都快一个月也没见她有所进展。
尽管如此她尚不知悔改,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于是,小石头每天对她耳提面命,就是希望她能早日成点气候,快些掳获少主的心,可是……唉!瞧她这副蠢样子,他都快对她失去信心了。
只见她拍拍衣衫上的细沙,噘起一张小嘴又走进去……
唉!也难得她如此有心了。
石磊瞧见她又走进来,挑起眉问道:“还没回去?”语气中已有一丝软化。
她噘着嘴不答话,迳自往他身旁坐下。
他瞧她一眼,不再说话,继续他的石雕。
半晌,仍未听见她发出半点声响,他疑惑地偏过头看向她。
原以为他会看见一个泪眼人儿,却没想到……他不禁失笑了。
这会儿渡情的小嘴正塞满蜜瓜,当然不能开口啰!
“好……甜!”她含糊地说着,拿起一块就要往石磊嘴上塞去,却被石磊避了开去。
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真的很甜。”再将拿在手上那一块塞往自个儿的嘴里。
他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面前她从不掩饰真性情。
如果有人说细心经营的情感是美的,那么这不经心的感觉便是动人的,近来这丫头的身影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若问他,心就此陷落了吗?
答案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