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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溪畔回来,有的玩湿了衣服、有的弄湿了头发,徐功都早有准备,拿出外套和毛巾给他们。
“回去以後不准感冒,否则,你们爸妈会生气的。”徐功特别叮咛。
“是是,绝对不敢!”柯子翔吐了吐舌头,觉得校长今天乱慈祥的。
大夥儿都忙著打包、整理,雨辰突然望向天际,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彩霞映照在天上、云间、溪边,那灿烂辉煌的色彩让她不禁叹息了。
她不自觉的走到溪边,一个人品味那安详的美丽。
徐功的视线总是寻找著雨辰,随时注意她在做些什麽,看到她在眺望远处,
他心想,就让她独自欣赏吧!便又低下头去帮忙收拾,在这同时,丁筱枫也发现了她的背影。
“哼!我就要让她好看。”丁筱枫低语著,悄悄往雨辰身後走去。
“筱枫……”邵希紧张万分,他非阻止不可,就算筱枫会生气、会发火,他还是不能看她这么做!
丁筱枫已经走到雨辰身後,雨辰却还出神的望著天边的彩霞,她一伸手,只想把雨辰推落潭中。
就在这危急的一瞬问,邵希从後面死命抱住了丁筱枫。
“不可以,我不准你这麽做!”邵希低吼著,硬是将丁筱枫压在地上,要是害得纪老师有什麽意外,这可是犯法的伤害行为!
“咦?”雨辰一回头,发现邵希和丁筱枫纠缠不清,这怎麽行?她的眼睛怎麽看得下去?她才毅然决然的想给他们一顿教训,脚下一个不注意却被石子绊倒了。
“啊~~好痛!”真是白痴,自己反而跌了一个朝天摔。
“老师!你没事吧?”黄家情和蔡瑜方率先冲过来。
“我好像扭到脚了。”雨辰痛得几乎不能说话。
“校长,纪老师跌倒了!,”柯子翔往另一边大喊。
一听到这呼喊,徐功立刻放下手中的杂物,飞奔前往,老天!他才稍微不注意她一下,怎麽竟会让她出事了?
“怎麽样?你还好吗?”握住她的肩膀,他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那种几乎被抽光血液的感觉又来了,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恐惧给撕裂了。
“哎哟!”雨辰皱起眉头,“我的脚踝好痛!”
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徐功转向学生们吩咐道:“你们把东西收拾乾净,放到车上,动作快点!”
“是!”校长有令,大家当然分工合作、尽速完成。
直到此刻,仍然无人注意到在潭边发生的事。丁筱枫推开了邵希的束缚,恨恨的骂道:“你为什麽破坏我的好事?你竟敢不听我的话?”
“没错,我就是不听你的话,你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邵希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能让她走向毁灭的道路,他有责任保护她、监督她!
丁筱枫皱起眉头,这小子怎麽变不太一样了?怪怪的!
“用不著你管,以後你少惹我!”她站起身,拍了拍尘土。
邵希也跟著站起,却用力握住她的手,深深望进她的双眸,低低的宣道:“告诉你,我管定你了!”
风在吹、心在跳,丁筱枫诧异地发现,一脸严肃的邵希竟然这麽帅!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走呀?”柯子翔远远喊著他们。
邵希回过头,拉著丁筱枫往前走,“我们就来了!”
“你快放开我的手!”她死命挣扎,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半是因为怒气,一半是因为羞怯,天晓得她的脾气有多大,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休想!”邵希也不知自己打哪儿来的勇气,就那麽拉著她的手出现在大家面前。
“哇~~有人展开行动了喔!”蔡瑜方挤眉弄眼的,他跟邵希从小就是换帖死党,当然很了解兄弟的心情。
“恭喜、恭喜!”黄家情嘻嘻笑著,“早在几百年前就该这样了。”
面对众人的打趣,邵希只是咳嗽了一声,“走吧!校长和纪老师已经走远了,我们赶快跟上他们。”
丁筱枫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邵希拉著她往前走,望著他坚定的侧面,她突然有种既迷惘又心动的感受。
结果,当天的烤肉活动,三十五位学生全都安然返家,唯一的意外,竟是纪雨辰老师跌伤了脚踝。
云林西螺镇,南北国术馆。
“好痛!快住手……”雨辰的尖叫传遍馆内,一张小脸苍白得吓人。
“忍著点,就快好了。”徐功必须抓紧她的双手,才能让推拿师父顺利替她疗伤。
“不要!人家不要了……”一阵椎心之痛传来,雨辰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前,泪滴更是串串落下,逐渐染湿了他的衬衫。
“别、别这样。”徐功心痛如绞,全身骨头都要因为她的泪水而断裂了。
“纪老师哭啦?”推拿师父哈哈一笑,“乖!等会儿拿糖给你吃,不哭不哭喔!”
讨厌!都已经这麽难过了,还要被人家取笑!雨辰又痛又羞的,徐功见状当然要替她解围,叮咛道:“你力道放轻一点,纪老师是女孩子,你别让她又受第二次伤。”
“知道了,校长先生!”推拿师父使出最後一招,推骨回位,大功告成。
雨辰差点没痛晕过去,老天!这老师父是不是想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位呀?
“行了!回去後记得两天换一次药,没好起来的话就让你退钱!”推拿师父拿出一大叠药包,交到徐功手中。
徐功付了钱,轻轻将雨辰抱起,“来,我们回家了。”
“嗯……”她吸吸鼻子,像个小可怜。
“校长慢走呀!纪老师下次再来!”老师父还在门口频频相送。
哼!下次再也不来了!雨辰恨恨的想著。
一路开车回到学校,雨辰因为隐隐抽痛而沉默著,毫无多馀的力气说话;而徐功则不时担忧地望向她,一种莫名焦虑在心中反覆不去。
回到学校,徐功又将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宿舍,在那些狭小的走廊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的发丝拂在他脸上,细细痒痒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月光如水,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而那身影是交叠在一起的。
走进宿舍,开了灯,将她放到床上,徐功低声问道:“还痛吗?”
“嗯!”噘著嘴,她忍不住又想哭了,“好讨厌喔!一切都这麽顺利,偏偏就我这麽不小心……”
他从没看过女孩哭得这麽漂亮,那红通通的眼眶、鼻子和脸颊,都让他心疼又心动,恨不得将她拥在怀中好好的安慰。
“别哭了,眼睛会肿起来的。”乾哑著喉咙,他走进她的浴室想拿条毛巾。
一开门,他当下傻了眼,那些美丽的蕾丝内衣正大方陈列著,那是一个绝对私密的女性空间,他却无意闯了进来,糟糕!他得快离开此地,否则他就要不能呼吸,他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拿了东西就走,将毛巾沾了点热水,放进她的双手里,“擦擦脸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谢谢……”她哽咽道,没看清楚他的脸色有多紧张。
几分钟後,雨辰擦过了脸、喝过了水,这才勉强恢复平静,“校长,我没事了,不好意思这麽麻烦你。”
“真的没事了?”刚刚恨不得逃开,现在他却又舍不得离去了。
“可是,我可能需要一副拐杖,不然我怎麽下床走路?”
“说得对!”他拍拍自己的後脑,他的理智反应都到哪儿去了?“我记得仓库里面有,我这就去给你拿。”
“嗯!谢谢。”
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多看她一眼,也不知为何,他就怕她突然消失了,奇怪!他的心思怎麽会这般烦乱?加快了速度,他只希望快点回到她身边。
十分钟後,徐功取了拐杖回到她房里,却听到她正在讲电话的声音,这让他暂停了脚步,唯恐自己会打扰到她。
“爹地,你叫妈咪不要那麽担心嘛!人家哪知道会那麽倒楣,人家也不想呀!”她对他挥挥手,表示没关系,“好啦!我跟校长讲讲看,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明天再打电话回家就是了,拜拜!”
关掉手机,雨辰才转向他,可怜兮兮地问:“校长,我爸妈希望我回家一趟,可以吗?”
“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他没有理由拒绝,却深深觉得不舍。
“是啊!我不敢跟他们说谎嘛!离开学还有好几天,让我放几天假好吗?”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你的假期,只要在教学会议前回来就好。”那也就是说,未来整整七天的时间,他将看不见这张脸、这双眼。
“真的?谢谢校长!”她喜出望外,终于可以回到不夜城台北了!
“我把拐杖放在这里,你若有问题随时叫我。”他停顿了一下,“还有,明天我送你一程。”
有人服务,她理当欣然接受,“谢谢你了,晚安。”
“嗯!晚安。”他走到房门,慢慢关上木门。
当晚,雨辰睡得又香又甜;徐功却生平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而他朦胧有种预感,这种事情可能还会发生很多次。
心湖上吹来了阵阵微风,惹得涟漪一圈一圈的,散播到那好远、好远的地方。
七天了,雨辰离开七天了。
徐功每天早上一样五点起床,一样打扫、练拳、念书、种菜、煮饭,一样早上吃饭、中午吃饭、晚上吃饭,一样在十点钟准备就寝。
然而,他就像是脱离了现实一般,不知自己在打什麽拳,不知自己吃进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做完了什麽。
周末,他还回家了一趟,见到爸妈和弟弟们,发现小弟甚至谈了恋爱。
他还是可以说话、可以见人、可以做事,但他却觉得自己像是飘在半空中,低头望著自己的身体行动,一颗心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周一早晨,他开车回到学校,准备明天开会的资料,总共有十三份文件,他一一写上老师们的姓名,写到纪雨辰这三个字,他安静了将近半小时。
等他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把纸张凑在嘴边,亲吻著那美丽的名字。
“啊!”他赶紧放下文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
不行!他得恢复神志,来练拳吧!太极拳总是能让他平静下来的。
站在从小陪他长大的榕树下,面对湛蓝无边的天空,他一边调适呼吸,一边努力打拳,但相思是没人管得住的,他不断想到当他指导雨辰练拳时,她的发丝有多麽柔滑,她的笑声有多麽好听。
练了一个小时,直到汗如雨下,他才脱下上衣走回宿舍,飞快洗了个澡,他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只除了想她。
“铃!铃!”当电话响起,他还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瞪著那电话许久,才想起该把它接起。“喂?”电话那端传来那娇嫩的声音,“校长吗?我今天要搭火车回去,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大概下午四点多会到,你时间方便?”
徐功安静著,无法言语。
雨辰在那端又怯怯地开口了,“喂!对不起,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太确定这个号码对不对那?”
“你没打错。”他终于找回声音。
早说嘛!让人家吓了一跳!“那校长你有没有空?”
“有。”就知道这老好人不会拒绝她的,“太好了,那我们到时见了。”
“好。”
“拜拜!电话被挂上了,徐功仍然听著嘟嘟声,他不能确定刚才那是梦是真,他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恢复神志。
她要回来了!她要回来了!光是这个单纯的事实就让他的心头发疼,原来太多的快乐也会让人痛苦,几乎像是一道尖锐的伤口,难道就是爱神射中的箭?
他该怎麽办?他该准备些什麽?他该如何迎接她的归来?许多问题闪过眼前,最後他却只能想到:他要见她、他要见她,他什麽也做不了,他只能想著见她这件事!
结果,徐功开车到火车站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然後,他就站在出口处,等她。
火车准时入站,没有误点,然而,徐功却觉得他已经等了一辈子。
身旁的小贩正在听收音机,此时传出了一首台语老歌:“我心内思慕的人,你怎样离开阮的身边,叫我为著伊每日心稀微,深深思慕你……”
那沉厚的嗓音反覆吟唱,那古老的旋律低低回响,徐功不禁也跟著轻轻呼唤:我心内思慕的人,快来,快回来我身边……
四点二十二分,莒光号列车抵达斗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人期待、有人被期待,终于,远远的那人儿出现了。
人来人往之中,徐功看不见别人,只看得到他想看的人。那个睡眼略微惺忪、提着沉重行李的女人,再次地,他为她的美丽而深深震惊。这七天来,他总是若有所失、不明所以,直到此刻,他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
“校长,你这麽准时?”雨辰见到他就松了口气,放下那些天包小包的,她的脚伤已经全好了,要跑要跳全没问题,西螺的推拿师父果然没唬人。
徐功只能勉强点个头,静静拿过她的行李,一种激动梗著了他的喉咙,心中彷佛有千言万语,望著她的脸却不知说什麽。
“谢谢你来接我。”她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