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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
那个声音有些远,我分辨不清方向,但已经重复了两次,我决定循着那个声音去。
于是,我四处跑了几步,想要分辨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可尽管那个声音一直在传来,我却找不到它的来源。
但,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努力的回想,终于想起来。
我在义阳侯府,听义阳侯温顾说过那个名字。
那个叫做樊轻罗的女子么?
是义阳侯子啊叫她么?
义阳侯是卫书的师兄,如果我找到了他,那就可以找到卫书了!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义阳侯。
下定了决心,我又重新站起来。
但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我想要找到义阳侯温顾,到底是为了通过他找到卫书,还是为了别的东西……
总之,我不停的在寻找……
终于,我走出了那片惨白,来到了一片梅林。
梅林中,竟然有蝴蝶!
我不禁大喜,虽然我什么人都没有找到,但终于走出那片惨白,说明我一定能够走出去,说不定,卫书在哪里等我!
一只红色的蝴蝶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外头看着它轻轻扑着翅膀,翅膀上的鳞粉反射出既好看的光来,我微微动了动肩膀,蝴蝶受了惊吓,立刻飞走了。
我看着那个蝴蝶飞走的方向,却在梅林的远处看到一个人影!
我终于看到人了!
什么都没有多想,我赶紧跑过去,想要问她,这里是哪里,我要怎能才能找到卫书。
可等我自以为跑到离她近的位置的时候,却看到她又在远处,我又喊了几声,死命的跑。
然而,不管我怎么跑,都好像永远也跑不到她的身边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樊轻罗!”左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转头,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脸色苍白。
“你是谁?”我走过去,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等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又变远了。
可这一次,她没有变远,却慢慢地虚化,等到我离她还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她竟然消失了。
我四处张望,这才发现,我走到了一个潭水边,那是一潭死水,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慢慢走近,突然在水里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和另外一个同样华丽却明显年幼的女子。
那个年幼的女子,和刚才消失的女人,很像!
“不就是一颗东珠么?至于你记恨到今日?”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悠闲,好像是在评论一场戏。
“皇姐以为,只是一颗东珠的问题么?那是我喜欢的男人!你凭什么捷足先登!你樊轻罗不过是从贱婢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这个女人的声音却尖锐而狂傲。
“你喜欢,就是你的么?想要,去问你的母后,看她愿不愿让世人知晓,自己嫡出的公主,喜欢上自己的姐夫!”冷淡,轻蔑,悠然,那个女人似乎满不在乎,“你说,一个臣子,有什么资格尚两次公主?父皇的颜面,还要不要,嗯?”
“樊轻罗!我早晚,会杀了你!”
“呵呵……我等着!”
一阵风吹过,好像四周都变得有些嘈杂,而我听到的,依旧是那两个女人的声音。
“你敢骗我!”
“我的好皇妹,出身优渥,不代表智谋也上优!我樊轻罗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不允许别人妄想!”
“你以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么!他可不是你能随便糊弄的!”女人的声音明显有些虚弱。
“驸马可不管查案!”女人发出银铃般的讽笑,“不过,你既然想男人想疯了,我就念在多年姐妹情谊,最后成全你,不必感激我,真的!”
“樊轻罗!你不得好死!滚!滚开!本公主灭你们九族!”
嘈杂的声音慢慢远了,最后,只留下了风声,和一句浅浅淡淡的叹息:“我的确……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我不认得水里的那两个影子,但心里却总觉得,我与她们之间有什么牵绊。我努力地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反倒让自己头疼。
索性依靠着一颗凋零的大树休息一会儿。
可等到我渐渐的感觉不到头疼,却头一次觉得冷。
那种冷很奇怪,好像是一种冰冷的火焰在灼烧身体,而我,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淡蓝色的火舌围绕在我身旁,旋即消散虚无,只在脑海里留下一个幻影,以及浑身冰冷的焚烧感。
可火怎么可能是冰冷的?
我不禁暗笑,定然是自己在这片陌生的境地里困地太久,连自己的感官也出现了问题。
这一刻,我好想见到卫书。
好想牵住他的手,然后离开这里。
兴许是我自己又出现了什么幻觉,当我抬头的那一刻,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卫书!
他穿着暗灰色大袍,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石壁。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离开了那个鬼地方,身在一个阴寒的石室之中。
而石壁上浮雕的繁复纹样,正是陈国皇室才可使用的图腾。石壁上伸出的灯台一步一盏,用的是最好的灯油,还会发出淡淡的清香那种。
不过我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卫书微微侧头往后看了看,扶住石壁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好像很吃力的样子,我赶忙跑过去,想要扶住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而此时,卫书突然呕出一滩污血!
嘴角的血渍并没有被他暗灰色的衣袍擦拭干净,还留有一道血痕,而他的眼睛也似乎比往常灰暗很多。
他怎么会这般狼狈?
我该心疼的。
可这个时候,我却似乎只有疑惑,很淡淡的担忧,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还想逃去哪里!”一个愤怒又刚毅的声音从卫书的身后传过来,带着满满的杀意。
我挪开步子,看到了正握着长剑疾步而来的叶千。
卫书掸了掸衣裳,直起身子面对着叶千,叶千泛着寒光的长剑如疾风一般快速的移动到了卫书的脖子处,浅浅的留下一道血痕。
“将军要杀了我么?”卫书淡淡的开口,好像目下性命垂为的不是他自己,我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可恨我自己竟不能帮他。
“私自闯入公主陵墓已是死罪!还妄图开棺,你是有几个脑袋!”叶千冷目而向。
卫书却讽刺的笑了笑:“将军公正严明、刚正不阿,凡是讲求以法服人,美名在外,倒是引来不少闺阁女儿仰慕!”
“何必多言,几句好话也妄想救命么!先前从我这里骗走公主遗物,还没找你算账,今日倒好,主动送上门呢,我叶千焉有放任之理!”
“哈哈!”卫书勾起了唇角,“将军觉得,自己真的如传言那样?从不徇私么?”
“你想说什么?”叶千微微眯起眼睛,握剑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道。
“三公主丧命,将军念及过往恩情,暗中查探事实真相,岂知被陛下发现,准备坐收渔利。可将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查道自己妻子的身上,很讶异吧?将军想要立刻抽身,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那时候,边境战乱,陛下派将军前往平定,生死沙场上,将军还不忘让自己的心腹回来,制造出假象,妄图掩盖樊轻罗杀人的真相!”
“你!”叶千咬牙,“该死!”
“哈哈,原来叶将军也有杀人灭口的时候!我还以为多正直呢!”
“将东西归还,我可留你全尸!否则……”
“否则如何?将军今日若杀了我,樊轻罗的微薄到根本无人相信的清名可就没有了!将军可要想清楚!”卫书冷着脸,“对了,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一项!包括丞相千金如何疯了、昭仪宫长史如何残废了、以及,樊轻罗与义阳侯温顾的私相授受……”
叶千的眼睛里已经不只是愤怒了,他突然反手握剑,一手提着已经虚弱到无力的卫书,目眦欲裂:“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么!整个京师都知道,我和轻罗关系不好……”
“那又如何!”卫书抢道,“只有将军你在意……其实,我真的很佩服将军的忍耐度,樊轻罗和温顾……也有一年多了吧?将军为何隐而不发?是想要挽回什么,还是想要欺瞒什么?”
叶千慢慢放开了卫书,我顿时舒了一口气,可听过他们的对话,总觉得心里堵堵的。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叶千避过位数的问题。
“为了重塑一个灵体,让她拥有实体。”卫书答,两人适才剑拔弩张的势态似乎慢慢消散。
“小扇?”叶千问。
“没错!”
所以,我碰不到卫书,是因为我没有实体么?
为什么?
是因为卫书的师兄么?他差点杀死我!
“她在哪儿?”
“樊轻罗的陵墓里!”卫书叹了口气,“现在,我也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了!”
是在找我么,卫书?
我好想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可我碰不到你,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见。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果真?”叶千有些怀疑。
“将军,其实我还未来到京师之前便对将军声明有所耳闻,倒是颇为欣赏将军行事作风,可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何将军明知樊轻罗心非良善,又与他人偷欢,还要极力保全她的清明?无用之事,何苦费心?何况,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叶千有些倦倦的,却像是一个猜不透谜题的孩子一样,歪着头等待别人的答案。
叶千却难得的轻轻笑起来:“你不懂的,是为何温顾也爱着轻罗吧?”
“你知道了!”卫书并不否认。
“你们走得太近,我不得不查清楚!”叶千也不掩饰。
“我的师兄是个潇洒闲逸的人,不重功名利禄、不贪佳肴美色,我从前,很是羡慕他!”卫书清淡的语气就好像轻柔的风吹过耳畔,他和叶千之间突然出现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没有仇怒血杀,只是清清淡淡。
“可是,自从我知道,他要我过来,是为了一个女人,我便有些失望了,等到我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是,更加……气愤。”卫书又补充到。
叶千退了一步,将长剑放入腰间的剑鞘之中,抬目往身后那条细长的甬道看了两眼,神情怅然惋惜:“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即便她十恶不赦,你要做的,也只是设法将她导入正途,努力替她弥补罪业,将她好好保护,而不是选择背弃她。”
“哈!”卫书讽笑,“真是……愚蠢!难道,温顾也是这样?”
“我不知!”
“这世上,从来没什么能够弥补犯下的过错,错已铸,事实是无法遮盖的。”
“总要有人承担!”
我头一次认同叶千的话。
不论什么事情,总要有人承担!
一眨眼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一片美丽的湖泊,湖泊边种满了小花,好多蝴蝶在飞舞……
可很快,一阵马蹄踏来,惊走了蝴蝶,踩碎了小花。
湖泊的宁静被一团风沙掩盖,青翠的环境变得焦黄荒芜。
而我,身在其中!
这又是哪里?
是沙漠么?
我究竟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阴阳术,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卫书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我焦急的移动脚步,荒芜的沙漠,看不到骆驼和绿洲,甚至,灰黄的天空中,看不到一丝云彩,一只苍鹰。
一切,一片死气!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想要赶快找到出口,赶快离开这里。不料一脚踩空,好似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我吓的叫出了声,双手双脚不停的翻腾,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最后,我只好抱着我自己,等待落地的那一刻……
我等了好久。
好久。
“小扇!”
卫书突然出现在眼前,我看到他,眼睛都直了,可我却不敢动,生怕我跑过去,他又远了,或者,消失了,或者我碰不到他……
最后,是他走过来,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我不禁发了颤,猛地撞进他的怀里。
我以为我会哭,但呜咽了好一阵儿,却发现自己半滴眼泪也没有。
“别怕!”卫书拍着我的背说道,我在他怀里使劲的点头。
“我们在哪里?”
“在京师的一个小山坡上,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圆!”卫书伸手指着我正前方的那轮明月。
我拉下他的手,警告到:“不许指月亮,会被割耳朵的!”
“圆月,不妨事。”
“那也不行!对了,你有没有好点?我刚才看到你吐血了,叶千呢?他怎么放过你了?”我拉着卫书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查看,确认他完好无损。
卫书却有些错愕:“你……你看到了?”
“嗯!原来不是我的幻觉,我告诉你,我出现过好多幻觉,是不是你的师弟给我下了什么阴阳术,你快给我看看!”
“那……你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