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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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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袍君缓缓摇首:“不,是桐子养的,不管是鱼,还是喂鱼的蛇。”
  我陡然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眼前闪过桐子美人那张的柔婉的面孔,顿觉自己的精神开始错乱:“桐子……桐子美人会有这等癖好?”
  墨袍君微笑:“如果不是这等癖好,怎么会如愿被公子丙休回家呢?”
  “呃?”因为太过吃惊,我呆呆盯着墨袍君,只能如此反应。
  墨袍君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公子丙怕蛇。”
  我恍悟,恍悟之后便是深深的感慨:“想不到,现如今的姑娘,都变得如此彪悍。”
  墨袍君朗笑,那张明亮的笑颜直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指了直旁边青藤环绕的亭子,忽然问:“公主,你想听什么曲子?”
  

  ☆、乐师

  第七章乐师
  碧萝青亭,碎花环绕,亭中琴茶俱设,清香袅袅。
  我有些愣怔。
  墨袍君莞尔:“难道公主忘记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来做什么?悠悠的余音在我脑中回荡,我终于想起,还夫人邀我是来听琴。顿时了悟:“你是乐师!”目光扫过他的墨色的长袍,问;“先生是秦人?”
  秦人尚黑,衣多墨色。
  乐师微笑:“在下是楚人。”
  我略有遗憾:“先生问我喜欢什么,其实我……喜欢秦风。”
  激越苍凉的秦风,哪怕是深情的曲子,也不掩怏怏大气,是我的最爱。
  乐师似有意外,却并不多言,走上台阶,净了手,端坐在琴几后。
  琴声淙淙,如绵绵起伏的河水,渐起滔滔巨浪,席卷而来。
  我一直以为,琴是君子之物,重清修重心境,更适合清和淡雅的曲子,像秦风这样格调的用筑演绎更为合衬,却不料,他一曲秦风,竟弹得如此……澎湃。
  我有些回不了神。
  “素闻婧己公主乐舞双绝,舞一起而动天下,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一观?”
  风光澹澹,落花悠闲,他修长的双手还抚在琴弦上,淡雅的微笑还印在唇边,就连侧头弹奏的姿势都未曾变化,而出口的话却如此突兀。
  一曲毕,琴韵袅袅消散。
  我莫名地又有了那种感觉,此人给我的那种感觉,违和。
  心中到底有点被冒犯的不快,可是因为他的琴艺,我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舞一起而动天下?那天下是不是也太容易动了,敢情先生以为天下是您的手指甲盖呢?”
  乐师大笑,恍然整个锦绣花园都为之失色,我一时怔住,那一瞬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分明。
  惊艳!
  心底那些许的不快霎时烟消云散,我想,对美人,我终究是宽和的。
  乐师道:“是在下冒昧了,只是公主听了我的琴,可否也让在下领教一下公主的琴艺呢?”
  对此人的话,我已经感觉不到意外了,略微沉吟片刻,说道:“这个还可以接受,不过比起乐师,琴艺难免逊色了些。”
  话虽如此,依旧坦然坐在席前,凝神弹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乐师含笑点头:“空谷绝壑,松涛回鸣,看来公主甚能领略琴之意境。”
  我道:“对秦风,琴终归差些,似乎筑更为合适。”
  乐师当即吩咐:“取筑来。”
  我亦不推迟,按弦执尺,对案击筑。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乐师面色平和:“幽涧花落,疏林鸟坠,正是筑之意境。”
  侍女马不停蹄,连箫也取了过来。
  我来者不拒,对着满园风华,呜呜吹奏: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乐师面容略僵,声调平平地评述:“书帘波漾,平台月横,此乃箫之意境。”
  我心满意足,抚着长箫谦虚道:“以前只是随意练习罢了,如果不是乐师解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展到了如此境地。”
  就见乐师的眼角奇怪地抽动了两下,默了片刻,说道:“只是不知公主为何只奏这一首曲子,是因为特别喜爱的缘故?”
  我诧异地睨他:“我只奏这一首,自然是因为我只会这一首,别人是一样乐器配百样曲子,我是一首曲子配百样乐器,不行么?”
  乐师呛了一声,沉默。
  良久,乐师沉思道:“原来公主的喜好不是乐舞,而是……收集乐器。”
  我:“……”
  回到宫中,声子对错失听琴这件事不停地唉声叹气,问我:“那个琴师怎么样?”
  我略略回顾,总结:“衣服挺黑,牙齿挺白,笑声挺大。”
  声子喷了,咳嗽连连:“我……我说的是琴艺。”
  “琴艺么?”我偏头思索,似乎一直是我在弹,遂道,“忘了。”
  声子抓狂。
  就在我继续细数萧泽离去的日子,盘算着要不要给他修一封家书时,两日后,墨袍君突然直扣宫门而入。
  “先生此来,何以教我呀?”一瞬的惊讶过后,我彬彬有礼地问道,书里面国君惯常应对游说士子的说辞。
  墨袍君忽然哈哈大笑。
  我脸色冷了下来,盯着他不言语。
  墨袍君再次施礼,眉梢眼角笑意犹存:“恕在下失礼,只是每次见到公主总能听到许多奇言妙语,一时忍不住才。。。。。。”
  我脸孔微热,竭力维持君夫人的涵养:“无妨,先生请讲。”
  墨袍君笑道:“在下新作秦风曲谱,想请公主品评。”
  我脸色略缓,微笑:“有劳乐师,先生的才艺我定会举荐给国君,如果先生想做宫廷乐师也是可以的。”
  墨袍君笑容变淡:“在下不日就要回楚国,此次前来也只是为了回报公主那日演奏多种乐器的好意,至于其他,在下心领。”
  我不胜唏嘘,还想再说些什么,墨袍君已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只碧莹莹的玉埙来,说道:“听秦风,自然还是埙最好。”
  绿莹莹的玉埙,如一汪秋水被他擎在指间,映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宛然如画,极其赏心悦目。
  他翩然端坐,低唇凑近埙孔,披散的黑发垂在身后,侧面看去,俊眉修目挺鼻薄唇,线条优美得不可思议,如果再年轻些,或许还会雌雄莫辩。
  我忽而有些恍惚:这个人,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
  继而又在心中沉沉地摇头:怎可见了美男就觉得眼熟呢?
  颤悠悠的乐音激荡而出,带着埙特有的苍凉遥远的味道,好像穿越千年的时光在寂静的室内盘旋回荡。
  似寂凉的月光笼罩古战场,似金戈铁马落满寒霜,似旌旗猎猎使出国都,似壮士热泪美人柔肠。
  心潮澎湃,心神激荡。
  我怔怔地望着乐师,声音微颤:“原来,这才是秦风。”
  他抬头看我,目光是一片难解的深沉:“这首曲子,献给公主,今生……”
  我不解,见他起身,未及思索的话便脱口而出:“先生真的不打算留在萧国么,君上他是爱才之人,定会厚礼相待,我……也愿拜先生为师。”
  他微怔,随即低笑出声,却并不多言,略一施礼,扬长而去。
  墨色的身影,就像一袭神秘瑰丽的夜梦,倏然出现,又倏然消逝。
  我怅然望着他走出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急问:“先生的姓名是什么,还望告知。”
  他微微侧身,优美的唇形弯起:“景煜。”
  我略一愣怔,那人影已消失不见。
  据我所知,乐师的姓一般为“乐”或“钟”,倒从未听过有姓景的,是乐师只说了名字,还是这世上本就有一种叫“景”的乐器,抑或只是楚国的风俗太怪,为常人难以理解?
  我不得而知。
  数日后桐子美人进宫拜见,我向她问起,桐子低声道:“其实我与先生相识也不太久,在楚国最难熬的时候,是他指点说我公子丙怕蛇,又爱吃鱼,于是我才养了食人鱼和蛇,公子丙不能忍,就把我休回了家。回萧时,我把先生一块带来,也存了报答他的意思,只是……他终究还是回了楚国。”
  我讶然叹息,感慨良久。
  如果景美男留下,如果桐美人进宫,在宫廷闲暇时,花好月圆际,我与夫君执手相伴,看美人舞,听美人曲,那该是何等惬意的情景,也圆了我养美人的梦想。
  可惜……我甚是失落。
  闲来酝酿写于萧泽的家书,脑中反反复复只有两句话:瞻彼日月,我思悠悠,道之云远,何云能来?
  提笔写下,白简墨篆,俱是思念。
  小心地把竹简标上序号,打算着等积攒到一定数量时一并发出,突见侍女捧着个盒子进来,说道:“夫人,有信。”
  我既惊且喜,未想到萧泽的信会先一步到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喜滋滋地接过那个风格颇为诡谲的漆绘雕花木盒,心中还隐隐纳闷:为何不用信筒却用这样一个奇怪的盒子,难道去了一趟大国,连家书也学会包装了?
  待盒盖打开,一抹碧色映入眼帘,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滑,一枚碧色玉埙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桐苑

  
  时近七月,天空渐渐高远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秋意。
  桐子美人出府别居,声子也来鼓动我:“我们也去小住几日吧,她那里可凉快了,满院子青桐,还种了许多葡萄,就当是消暑了。”
  我略有犹豫。
  声子撒娇:“去嘛,去嘛,一直待在宫中很无聊的。”
  我想了想,谨慎地问道:“桐子美人有没有养什么宠物,比如说游水的长牙的,或是又长又滑的东西?”
  声子一愣,随即笑道:“她现在就养花花草草蔬蔬果果。”
  我放下心来,含笑答应,一段时间的来往,三人也算相熟了,去去也好。
  声子欢喜雀跃。
  车马来到桐子的别苑,我挑帘一望,登时觉得两只眼珠子变得绿油油的:宅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桑林,宅内是一院遮天蔽日的青桐,沿墙处还引出一架架藤蔓,如此蓬勃浓郁的绿意,几乎要流淌出来,让我险些分不出美人的身影。
  桐子美人正在院中静候,声子欢快地招呼:“看,我把嫂嫂请来了吧,君夫人在此,看谁还敢为难你。”
  桐子抿唇微笑,款款向前行礼:“夫人的房间桐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夫人请。”
  我问桐子:“有人要为难你?”
  声子笑嘻嘻地接话:“有备无患嘛。”推着我往房间的方向走。
  房间整洁舒爽,连室内都养着不知名的花草,空气中弥漫清甜的植物芬芳。桐子道:“这些草可以驱赶蚊虫,夫人还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我笑道:“已经很好了,你看,开窗就可以摘到葡萄。”
  声子双手交握做仰天状:“吃着新鲜的水果,赏着优美的歌舞,我声子什么时候才能混到这一步啊?”
  我睨她:“等你当了大国的君夫人自然可以。”
  桐子沉思:“要不当大国的寡夫人也行。”
  声子激灵灵地一抖,推她:“什么人呐这是,你咒我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当寡妇是怎么的。”
  桐子表情诚挚:“我是想当啊,这可不是咒你,这是祝福。”
  ……声子接受无能,像推布袋一样把她推走了。
  我犹在石化,这桐子美人,到底还要还要给别人多少惊喜啊。
  次日,天高云淡,清风徐来。
  桐子在院中设席,铺上凉苇,置上瓜果,三人分案就座,桐子招来女乐,一人击鼓,一人弹琴,一人跳舞。
  我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许是桐苑的氛围太好,凉爽适宜,空气芬芳,看着看着便有点昏昏欲睡。
  声子懒懒地托腮评点:“哎,看那位舞女的身材,桐子,你这里的伙食不错么。喂,那位敲鼓的姑娘,你当这是在捶衣服么?还有你,你是在弹琴还是弹棉花?”
  三位表演者渐渐地停了下来,局促不安地望着我们,泪眼汪汪。
  桐子惭愧地对我道:“她们三个是我从侍女中挑选出来的,虽然教了很久,但终归资质有限,”神情有点无奈,“打发时光,聊胜于无罢了,还望夫人见谅。”
  我顿了顿:“是你教她们的?”
  桐子:“嗯。”
  我拈了一颗葡萄:若有所思:“那你……”
  桐子站起身来:“我去。”
  ……我无语地望着走向场中的美人,后面的话随葡萄落进肚子。
  桐子缓缓地展开袍袖,像一只优雅的仙鹤般,随着鼓点起步旋转,她的身姿如此轻盈,仿佛眨眼之间便会随风飞去,我拈葡萄的手停了下来,凝神观赏。
  舞步正酣,跳舞的人却开始不对劲起来,那小眼神像抽了筋似的,不停地往一个方向瞟,我回过神,刚要发话,声子一下挤掉那个敲鼓的侍女,道:“鼓点散了,你真当自己在捶衣服啊!”
  而后声子击鼓,桐子跳舞,舞到中场,又觉不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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