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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铃,我实在很抱歉。”孟文豪知道江如铃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子弹射破车窗玻璃的时候,“趴下!”孟文豪大喊,一手压僵直的江如铃趴下,一手仍稳定地握着方向盘。
他瞥了斜后镜一眼,隐约瞧见一柄黑色的枪管。
“砰砰!”
子弹与车身擦身而过,孟文豪低咒几句,踩尽油门,让车子高速行进,不让后面的车子有靠近的机会,双方以耐力和胆识展开了一场公路追逐赛。
“砰!”这一枪射中了轮胎。
“叽——”尖锐的煞车声响起。
孟文豪踩煞车,可车身一歪,高速行进中的车子不受控制地狠狠旋转一百八十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接着响起的是大大小小的碰撞声。孟文豪本能地趴在江如铃身上护住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了。
手术室外,神色凝重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在楼层各处走来走去,警察们一边严密审查出入的医护人员,一边给受轻伤的酒保和江如铃录口供。
而在等候室内,孟至海焦躁地来回踱步,“这小子怎么跟医院特有缘,他已经进了两次手术室了。他……他真是倒霉!”孟至海双手背在后面喃喃自语。
孟至海继续踱来踱去,他握紧拳头,脸上还有汗水滴下来,“哪个人渣这样对我的宝贝孙子,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
孟文森和孟文磊挨在墙上不言不语,同样焦虑地等候着。最后孟文森烦躁地瞪了孟至海一眼,忍不住叫他停下来:“爷爷,你不要踱来踱去,你踱得大家都很心烦耶。”
“死小子,那是你大哥,你怎么都不关心他呢?”孟至海停下脚步过来指责他。
“我也很担心啊,我和二哥只是没把感情表露于外,其实我们担心得要死啦。”孟文森吊而郎当的样子却看不出一丝担心。
孟至海白了他一眼,继续来来回回地走动,喃喃自语:“那小子怎么这么多波折,流年不利,一定是流年不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有一位医生来到等候室叫唤:“爷爷,孟文豪怎么又进来了?”
三人险些跳起来,看见来人猛地冲向前。
“悠岳,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孟至海拉住医生的衣袖猛扯。
丁悠岳镇定地看三人两眼,而后露出安抚的笑容,“他伤得很重,阎罗王暂时还不想收他,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丁悠岳裂开嘴笑道,“他是应该被人在身上打几个洞了,与他交过手的商场对手都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他吞下人家那么多血汗钱,该死该死。他怎么会总是这么好运遇上我呢?”言语中充满无奈。
四人知道丁悠岳说的是反话,孟文磊和孟文森摇头笑笑。
“死小子啊,我们这么伤心,你这么轻松。”孟至海用拳头打丁悠岳的肩头。
丁悠岳耸肩,“爷爷,苦中作乐嘛。难道你要我为每个病人都哭吗?我可不想当男版林黛玉。”
“好咯,大哥没事就好。”孟文磊松了一口气。
孟文森吹着口哨欢呼:“走,去喝一杯吧。”
孟家人就是这样,只要听见没死,管你是重伤还是瘫痪,他们根本就忘了孟文豪还有危险期没渡过。五个人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勾着肩膀去欢呼庆祝了,把孟文豪的死活都丢在了脑后。
医院到了深夜如死寂般宁静,甚至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发出一声巨响。穿着白袍的医生踩着谨慎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加护病房走去,这似乎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通道。不管他的脚步多么小心谨慎,都会发出达达的响声,这些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上回荡着,时刻提醒着他注意着是否还有其他人。除此之外他还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跳一下它就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身体。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拖得更长,他小心谨慎地拉开房门,眼中露出寒光,望着沉睡中的孟文豪,诡异一笑,在他耳边低语:“既然你这么想睡,我就让你永远睡下去吧。”
白袍医生拿起针筒就替他注射,他注射完拍拍孟文豪的头,“好好睡吧,记得以后也不要醒过来。”
不远处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接近他,他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子钉住动也动不了,已经无法逃了,他以不安的眼神望着来人。
“喝,是你们!”他松了一口气。
辛玄月笑了笑,“不错,史老。是我们。”
“人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啪!”头上的灯光忽然大放光明。
“你——”史鸿渐惊讶地望着辛残月。
“不好意思,未能如你所愿永久地睡下去。”原先昏迷的孟文豪一下跳下床。
“你——”史鸿渐更加惊讶地转过头来,“你们——”史鸿渐万分惊讶地再看看他的两个合伙人。
辛残月耸耸肩,“实在抱歉,你那两位合伙人涉嫌谋杀案已待在监狱里了。”
“怎么会?”
“你已经被逮捕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我亲手打的针,就算不灵你受了几枪至少也是睡在床上的。”史鸿渐不可思议地看着完好无缺的孟文豪。
“史老,我在这里。我没有中枪,只是受了轻伤。”真正的孟文豪被丁悠岳推了进来。
“你——”史鸿渐看了看进来的孟文豪,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文豪,“怎么会——”
“易容术,我是真的。”坐在轮椅上的孟文豪好心为他解答。
第7章(2)
“哈哈哈,我要杀了你——”史鸿渐拿出手枪就朝孟文豪扣动扳机,可惜未能如愿地发出子弹射中他。
“怎么会?”史鸿渐不相信地再次扣动扳机。
“空的。”孟文豪再次好心地为他解答。
“好了,史老。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史鸿渐瞥了瞥辛玄月,“他没有告诉你吗?”
“简单说了一下,我比较喜欢听当事人解释,这样可信度更高。”孟文豪悠闲地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起下巴讲他的故事。
史鸿渐如刃的眸光似要将孟文豪撕成碎片,“因为你拥有百分之五十四的股权,我也有份打江山的,当年我跟你爷爷创立孟氏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为什么我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权?你靠的不过是运气罢了,你根本没有能力管理孟氏,我只是拿些私房钱用用,一点都不过分。你对我的尊重我看来不过是嘲笑罢了,我提出的方案从来没实施过。”
“那是因为时代的变迁,史老的思想在这个竞争的社会已经用不上了。”
他冷冷哼上一声,“那建儿呢?建儿不过是造假账,勾结厂商而已,你为什么杀死他?”
孟文豪无奈地说道:“我已经放过他了,是他来杀我。他在狱中畏罪自杀,我也不能阻止啊!”
“魔戒呢?你有魔戒,为什么还跟我抢孟氏,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跟我抢孟氏?”他忿忿地指责。
“魔戒不属于我的,我也没有拿到魔戒所说的财富。”孟文豪双手一摊。
“哈哈哈,你现在赢了,你赢了。”史鸿渐面目狰狞,丑恶得让众人大吃一惊。他双眸狠狠地瞪住孟文豪,似乎已化身为凄厉怨鬼,发出如鬼哭般的凄厉狂笑声。
“哈哈哈——”史鸿渐继续疯狂地笑着。
孟文豪瞄了瞄假的孟文豪,“子龙,交给你了。”
柯子龙拿起早准备好的手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悠岳,医院又多了一个病人哦,开不开心?”孟文豪抬头望着俊逸的丁悠岳。
“开心死了。”丁悠岳轻扯唇角。
“孟爷爷,你好!”江如铃讨好着孟至海。
孟至海没什么心情跟她打招呼,挥挥手,“你要看文豪那小子就自己上去吧。”江如铃愉快地上到二楼找到孟文豪的房间,她看到苍白的孟文豪睡在那里,但她的视线却死死地盯住那个保险柜。她轻轻地移动着脚步,试着转动保险柜,也许是上天显灵,保险柜竟然开了!
江如铃看了看沉睡中的孟文豪,她迅速打开黑色绒盒,里面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戒指。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戒啦!一直以来江如铃都是喜欢孟文豪的,但她和所有人一样,根本敌不过金钱的诱惑。
她仔细端详完这颗美丽的戒指,小心地把它放回绒盒里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这时,孟文豪醒了,他坐了起来,“如铃,你来了。”
“你还好吗?”江如铃转身对孟文豪微笑。
孟文豪温柔地笑笑,“已经好多了。”
“文豪,谢谢你。”江如铃指的是孟文豪救她的那事。
“不客气。”孟文豪温和地笑了笑。
“文豪,我——”江如铃不知道要怎样倾吐她自己的爱慕,毕竟她把自己的感情收起来这么多年,只是在心里爱着他,现在应该是表白的好机会,如果他不爱她的话,他又怎么会舍身相救呢?
孟文豪伸手阻止她说下去,“如铃,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其实那次我婉转拒绝你后,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孟文豪说的那一次其实是江如铃送便当给他吃,便当上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心形,他最后婉转地拒绝了。
“我……”女孩子家被人拒绝是件尴尬的事情。
孟文豪撇撇嘴不愿多谈,话锋一转,“如铃,你走吧。公司已经不需要你了。”
“为什么?”江如铃瞪大眼睛。
孟文豪双眼紧紧地盯着江如铃,冷冷地说道:“史鸿渐那三个人已经被逮捕了,你是帮他们制造假账的合伙人,公司当然不需要你这样不忠实的员工。”
“我是被逼的。”江如铃跺脚。
孟文豪淡漠地说道:“是吗?”
“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总是这么醉心工作,根本不理会我,甚至看不看我一眼。我才会制造假账目,我……”江如铃再也不管什么矜持羞涩,她决定豁出去了。
孟文豪淡然地反问道:“不要再我了,你希望我很落魄有困难的时候你就到我的身边来?”这么三流的剧本她也想得出来?
“文豪,我……”
孟文豪蔑视地看着她装出来的可怜样,“我讨厌蛇蝎心肠的人,就算再美也没有用。你应该幸兴我没有把你送进监狱。”
“文豪,不要!”江如铃尖叫。
孟文豪轻蔑地冷哼:“你走吧。”
江如铃本来想再求求他的,但看到孟文豪坚决的面孔后,她叹口气走了,可是不到一秒她又恢复了笑脸,虽然得不到人,得到戒指也不错嘛!
乐滋滋的江如铃根本没看到擦身而过的孟文磊和孟至海。孟至海蹦过去,“如铃,这么快就走了?”
“孟爷爷,我走了。”江如铃快步离开现场,她生怕待会会被发现。
孟文磊撇撇嘴,“又是一个傻瓜。”
“人本来就受不住贪婪的欲望,现在她拿到魔戒应该三天三夜不用睡了。”孟文豪双手枕着后脑勺。
孟文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哪有这么顺利可以拿到戒指,稍微有智慧一些都知道。”
“傻瓜,是你爷爷我的演技精湛才骗了她。”只有两句对白的孟至海急着抢功劳。
“对对对,爷爷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咯。”孟文磊讨好地说。
孟至海吹胡子瞪眼,“什么?我是男主角啦。”
“那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咯。”
孟至海抬高下巴,神气地说:“我才不要呢。我这年纪应该拿终身成就大奖。”
“爷爷,下次要演戏的时候我一定通知你。”孟文豪忍住笑。
第8章(1)
漆黑的房间里,一抹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抱膝坐在地板上的望月,她想哭,却发现没有泪水可流,莫非是这三天来她的泪水已经流光啦!怎么办?她一定是不够爱他,不然他死了,她怎么会不伤心呢?还是她天生乐观?
望月傻乎乎地在地板画圈圈,门倏地被推开了,望月抬起头想看清楚对方长相,她倒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啊——”背光的高大黑影映入眼帘,在看清楚来人后,美丽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恐惧,瞬间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发出惊恐的尖叫,单手捂住轻颤的嘴巴整个人向后退。
望月害怕地哭叫着:“鬼啊!别过来!”她吓白了脸,拼命地踢打那想靠过来的巨大黑影。
“别过来,别过来。”望月死命地闭着双眼呢喃,无法抑制泪水滑下了脸颊,她害怕得不停地发抖。
孟文豪皱眉看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反应,她的表情很复杂,有诧异震撼、惊惧哀痛、惊吓过度、狂喜不信,和……深深的爱意!
她怎么会那么傻以为他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哭泣呢?这个小傻瓜,真是笨得可以。
孟文豪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给我睁开眼睛。”
直发抖的望月拼命摇头,努力把自己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