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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心了然了。不管他对她多好,她终究爱的是那个人。贵为一朝天子的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泪无声无息地滑下。“我一直想你给我生一个女儿。如今倒不想了。”他苍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一阵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雨。“起风了。我困了。倾儿,让我睡一会儿吧。”皇帝轻轻地靠在皇后的膝盖上。“倾儿,给我唱首歌吧。我要带着你的歌声进入梦乡。”
“四月花真香,妹妹采花忙。郎自花中来,携一身芬芳……”皇后的歌声婉转清脆,却又带着淡淡的悲伤。“呵呵,真好听。”皇帝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如今芳菲尽,郎独行远方。来年花重开,不见如意郎。”皇后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皇帝的脸颊上。风吹走了花瓣,却吹不走皇后的眼泪和哀伤。
尚书府,书房。“大人,皇上驾崩了。”慕容博扬沉声道:“知道了。下去吧。”管家闻言便退下了。慕容博扬从书房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他打开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天定三十六年,皇帝驾崩,号武烈帝。天地同悲,举国哀鸣。
金銮殿。慕容博扬一袭孝衣手握着明黄色的圣旨,在王爷大臣们凝视的目光中,缓缓地走至殿上。他轻轻地打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王风天煦,德才兼备,秉性纯良。朕驾崩后,由贤王继承大统。诸卿应尽力辅佐,不得违抗!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大部分大臣的脸色都不好看。风千绝阴沉着一张脸阴冷道:“放屁!圣旨关系到我青玄的江山社稷,父皇又怎么会宣读圣旨这等重要的事交付给你这亡国余孽。你这分明就是在假传圣旨,其罪当灭九族!”此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风天煦冷声道:“肃静!大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那些议论的大臣们瞬间变鸦雀无声。
慕容博扬道:“绝王若不相信,可找老臣们比对字迹。请不要在朝堂这等庄严的所在,说些粗鄙之语。先帝的英魂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见慕容博扬胸有成竹的样子,风千绝似乎有些不确定了,但是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低头。“对就对。你最好祈求上苍,你手上的圣旨是真的。若是让本王发现你假传圣旨。本王一定会让你挫骨扬灰!”
慕容博扬道:“若在下手上的圣旨是假的,在下愿任凭王爷处置,绝无怨言。”看着风千绝这个样子,慕容博扬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最是无情帝王心,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儿都懂,名震天下的修罗王爷居然不懂。好笑,当真是好笑!
“太后驾到!”此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一袭素衣拖地,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哀家适才在殿外听到有人说要对字迹。对什么字迹?慕容大人手中圣旨本就是真的。你们这样做不怕亵渎了先皇的英灵吗?!”太后沉声道。
“臣等惶恐。”大臣们顿时跪了一地。风千绝不可置信的望着太后,轻轻地唤了声,“母后”。太后对众位王爷大臣道:“圣旨都已经宣读完毕。先皇的意思,你们都清楚了。都且退下准备贤王的登基大典吧。”大臣山呼道:“臣等告退”之后便离去。
风浅夕同等疑惑看了太后一眼。风天煦对风浅夕道:“走吧”风天煦那平静的样子仿佛已经料到了太后会这么做。太后的确会这么做,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
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太后和风千绝。风千绝冷声道:“母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后沉声道:“绝儿是在生为娘的气吗?”风千绝道:“儿臣不敢”
太后笑道:“你小时候很霸道经常仗着你父皇的宠爱欺负其他的皇子公主。那些皇子公主受了你的欺负总要给他们的母妃告状,可是他们的母妃却敢怒不敢言。这样一来二去的你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后来你跑去欺负比你高上半截的夕王。贤王见夕王受了欺负,立刻上去帮忙。他把你按到地上打了几拳。你气不过就叫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们把贤王和夕王打了一顿。后来这件事被为娘知道了,为娘杖毙了打贤王和夕王的宫女太监,用竹条儿狠狠地打了你一顿,之后带着你到雪沁殿给贤王和夕王道歉。你那时只有三岁,脾气却大,哭着说为娘偏袒贤王。你说为娘因为做过静妃的婢女,所以喜欢贤王不喜欢你。你现在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可是绝儿你是为娘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娘又怎么会不爱你呢?”
风千绝道:“既如此。那母后刚刚的所作所为又是何意?”
“绝儿应该多喝喝茶,消些火气。整天喊打喊杀的,也不嫌血腥。贤王不现在应该叫皇上了。皇上确实没有假传遗诏,先帝的确是将皇位传给了他。你口口声声说先帝宠你,可是绝儿你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心。他对你又怎么谈得上是舐犊情深,在他眼里你与其他的皇子王爷们没有任何区别。若当真要说区别的话,你只不过是比他们更具有利用价值罢了。而为什么他不将帝位传给你,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母后当年毒杀了他宠爱的玉妃。二是因为你为人太过残暴狠厉。对于第二个原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的确是你的缺点。而这恰恰就是皇上的优点。他尽管假仁假义,可是善于笼络人心,要知道一个君王威严固然重要但是慈悲也不能少。至于玉妃,你一定会想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妃子罢了,为何会成为他不立你的原因。你也知道当年就是玉妃在先皇耳畔吹枕头风,才使得你仅仅十五岁的年纪就要带兵打仗。她这样做无非是想为她的儿子除掉你这个皇储之路上的绊脚石。当时可真是凶险万分,你若是不慎必定死在疆场上。就如当年的厉亲王一样。试想先皇若当真怜惜我们母子,为何要这样做?这只不过因为当年母后的势力在后宫中日渐坐大,他担心这会威胁到江山社稷,才做了这顺水推舟之事。而玉妃是他年少时的恋人,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深深地痴迷于玉妃,也是年少轻狂,他竟然向皇上提出要娶玉妃做他的太子妃,只不过当时的皇上认为玉妃家世不好,没有答应,为了断绝他的念想,就将魏氏许给他做太子妃,并且将玉妃许给了别人。这从此一对儿好好的鸳鸯硬生生的被拆散了。可是这件事却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伤疤,每每思之又痒又疼。后来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但是因为政局还不稳定,也无暇去管那些儿女私情。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因此结束,终于在你九岁的那年,他力排众议将玉妃迎入了宫中并敕封她为玉妃。尽管玉妃只是一般的宫妃,但是他却对她宠爱有加,几乎是夜夜留宿于她的寝宫。这个玉妃倒也争气,入宫后一年就为他生下了一位皇子。可是可惜她不知足,竟然对你下起了黑手。后来你平安归来,母后心里越发的后怕,就命人将毒药投入她的膳食中,导致她中毒身亡。后来又斩草除根,杀了她的孽种,而这些先帝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在隐忍,与其说是在隐忍不如说他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着一举将我们母子赐死的时机。可惜啊!直到他死都没有等到这样的时机。或许他将帝位传给贤王就是对我们母子的报复。”
太后顿了顿道:“可是话又说回来,绝儿你做不做这个皇帝当真是如此重要吗?”
风千绝道:“重要,很重要。”
☆、第六十二章 应允
一个月大的豆豆就知道爱干净,特别喜欢洗澡。可是豆豆却是见不得水,一把她放进木盆里就咿咿呀呀的直叫,边叫还便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把水花溅的四处都是。云双的青丝自然不能幸免。
云双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无奈道:“豆豆,娘亲还没有给你放花瓣呢,你是不是不想要花瓣洗香香?”豆豆不理,依旧处于乱动之中。
云双道:“豆豆,娘亲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豆豆:“咿咿呀呀……”云双笑道:“嗯,我的豆豆真乖。来亲娘亲一口。”豆豆凑上红润的小嘴果然在云双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时的桃儿在旁边笑道:“看来这豆豆还真能听懂云姑娘你说话呢。”杏儿端着花瓣笑道:“哟哟,小蹄子当真不知羞,是不是也想嫁人生宝宝了?”桃儿的清秀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低头不语。
见状云双道:“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桃儿容易害羞,还和她说生宝宝,依我看啊,是你自己思春了。”听罢,杏儿一阵心虚,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她的确是思春了,思春的对象还是豆豆的爹爹。
可是云双待她有恩,她怎么可以这样不知廉耻?她每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子里却每时每刻都浮现慕容博扬宛若谪仙的容颜。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变坏了?可是她发誓她是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如此想来心里也平静了些。
见杏儿心不在焉,云双也知道她无意中说中了杏儿的心事。她端过杏儿手里的花瓣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一个人给豆豆洗就行了。”听罢这话杏儿像是如蒙大赦般快速走了出去,而桃儿也紧随其后出了去。云双将花瓣撒在豆豆身上,显得更加兴奋了,小胳膊也挥舞更加有力。云双无奈的笑了笑,开始为豆豆洗澡。
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云双抱着豆豆出去走了走。忽然豆豆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还想从云双的怀里挣脱出来。云双正奇怪,忽然一抹素色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抹素色身影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女孩儿,在他的身旁有一个浅紫色衣裙的女人和三个孩子。那女人云鬓高耸,发髻间插着一朵栀子花,眉心一点梅妆,面目秀逸,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如花瓣般娇艳的唇瓣上泛着淡淡的白色。好一个倾国美人。
云双的心里绞痛的厉害。豆豆不依不饶,拼命地在云双怀里挣扎。云双越是抱得紧,她就挣扎的越厉害。忽然豆豆嚎啕大哭,如豆子般的泪滴不断从她娇嫩的小脸上滚下。
豆豆的哭声让云双回过了神,她赶紧拍她的背,柔声哄道:“豆豆乖不哭,豆豆不哭。那不是爹爹,不是爹爹。豆豆不哭啊,娘亲带你去找爹爹好不好?”豆豆不理依旧嚎啕大哭,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样,惹得云双也想垂泪。
这时,雨儿道:“爹娘,你们有没有听见有小孩儿在哭啊?”风静蓉摸了摸雨儿的小脸道:“傻孩子,这是大街上有小孩子的哭声很正常。”
慕容雨舒道:“可是我听着好像哭得很惨呢,娘曾今说过大街上有人贩子不安全,你说那个小孩儿会不会碰到人贩子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的爹娘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行我要去看看。”说完便一溜烟儿的循着哭声跑了过去。
“哎,雨儿。”风静蓉阻止不及,便紧随其后。“神仙姐姐是你啊!”云双还沉浸在豆豆的哭声中,一阵清脆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她一看眼前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她向雨儿微微点头示意。见着豆豆雨儿歪着脑袋好奇道:“原来神仙也会生小孩儿。可是为什么神仙姐姐的小宝宝哭得那么伤心,她不开心吗?”云双冷冷道:“是啊!因为她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慕容雨舒像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道:“是谁把小宝宝的东西抢走了?雨儿一定帮小宝宝抢回来。”
云双正要说什么,只听得一声雨儿。那个浅紫色衣裙的女人便朝她们走了过来,而紧随她身后的是慕容博扬和他的三个孩子。看着云双风静蓉只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她向云双盈盈施了道:“小女无知,若有什么冲撞了夫人,还请原谅。”云双冷然道:“令千金不曾冲撞小妇人。”
风静蓉心想这女人好生无理,我好生与她说话,她却爱理不理。豆豆一见到慕容博扬便立马停住了哭泣,咿咿呀呀的要他抱。见状风静蓉酸涩道:“夫君,这小女娃竟如此喜欢你。一见着你就不哭了,看来她真是与你有缘。”慕容博扬温和的笑了笑道:“是啊!要不你先抱着薇儿,我想抱抱她。”说罢,就要把怀里的女孩儿递给风静蓉。
那女孩儿撒娇道:“不要,我就要爹爹抱。就要爹爹抱嘛。”风静蓉笑道:“你看薇儿都赖惯你了,还要我这娘作甚?”云双亲了亲豆豆的额头,温柔道:“娘亲都说了你认错人了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冷冷地望了慕容博扬一眼,转身欲走。
“云儿。”一声呼唤阻止了云双的脚步。风千绝一身黑衣正快步走来。而雨儿一见风千绝立刻就躲到了慕容博扬的身后瑟瑟发抖,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云儿,难怪我去湖心小筑不见你们,原来你带着肥豆豆出来了。”之后又对豆笑道:“来肥豆豆,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