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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暐则是眼底闪着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教叶诗诗好生气恼,可是想起他手上握有她信手涂鸦要谦卑的证据,她只好频深呼吸消气。
“若你很介意我未提及不得偷窥这一项,我很乐意现在就补上。”她朝他伸手。
“也许该由我这当事人来补上其他遗漏的事项。”祁暐直接把它收进自己的裤袋中,摆明不想物归原主。
“不管你会有多少极不合理的要求或是难缠的规定,我想我都应该不会太意外。”她嘲讽道。
“没错!反正你擅长『随机应变』!”他也予以回损。
“也许你的强项是当自大又无理的老板,我却是只想『安分守己』顺利领到薪水。”她咬牙切齿道。
“『安分守己』?”他斜挑起眉。
叶诗诗彷佛听见他的嗤笑声,不过她选择不动声色,不予回应。
“我应该可以确定我的午餐『准』十二点会出现在我的书桌上?”他戏谑的声音轻快的在她耳边回荡。
安分守己!叶诗诗忍住到嘴的诅咒,“是!”
“我说的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你不会再迟到吧?”他适时再一次提醒她的工作分际。
可恶!怎会被他识破的?叶诗诗这回可忍不住在心底将他千刀万剐。
“我尽量,老板!”忍住气,她垂下美丽的大眼敷衍道。
祁暐看着她今天一直回避的视线,心中略有不悦,想了想,他状似优闲地走向门前,又慢慢的下达命令,“现在,我要一杯『纯』咖啡!不加『糖』的!”
“是!”她瞪着他的背影,一口允诺。
敲了门,里面并未传来回应。
叶诗诗等了三秒钟,将托盘置于左手,右手扭开门把进入。
祁暐正在讲电话,分神瞟了她一眼。
叶诗诗故意忽略他不悦的眼神,是他自己要求要立刻献上的,所以她大剌剌的将咖啡放在他的文件上,然后必恭必敬的退在一旁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祁暐三言两语结束了与对方的谈话。
不过叶诗诗能从他微扬的语调和不耐的脸色,得知他的交谈内容并不顺利,心情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差,看来她扫到台风尾的机率很大。
果然,他才啜饮第一口咖啡就……
“我记得我要的是『纯』咖啡!”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没有加糖!”她闪着无辜的大眼辩解道。
他挑眉瞪着她。
好嘛!她咽口唾沫,瞥了一眼加了肉桂粉的expresso,“是,我很想遵照办理,但是……我以为换个口味,也许可以改变心情!”
话转得真快,明明她是故意阳奉阴违,挑战他的权威和耐性,偏偏还大言不惭得很!
祁暐目光灼灼的瞅着她。
“请问老板,我可以告退了?”她低眉敛目。
祁暐看了眼案前棘手的公事,目前实在无暇分心旁骛。“再给我一杯咖啡!”他一口气喝下半杯加料的热饮。
再来一杯?他是真的需要咖啡提神,还是故意整她?“希望您短期内不会有咖啡因中毒的问题!”叶诗诗适时祭出柔性反弹。
他停住手中的动作,“你在关心我?”
“我关心的是我能不能如期领到我的薪水!”她冷冷的笑了笑。
“也许我的主雇条约第一项就该明示,不准说老板不爱听的话!”他悠然的放下手上的杯子。
“老板,您真是睿智英明!喝咖啡不但提神醒脑,还可消脂解腻、健胃整肠、长命百岁,是不可多得的圣品!所以只要您想喝,百杯、千杯我都会为您泡来!”叶诗诗脸不红、气不喘的吹捧。
是,祁暐觉得他的心情因此大大的改变!尤其是她的再次出现,他变得易怒又常笑。
像现在,他差点就要为她的话而忍俊不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一个女人拌嘴、抬杠,互相揶揄调侃,会是一件这么有趣,这么令他快乐的事。
“你这是在赞美我?”他挑眉。
“当然!”老天爷请宽恕她的言不由衷。
祁暐深深的凝视她,她的表情逗趣迷人,灿烂如星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眨动,没有昔日昂贵化妆品的掩饰,她的嫩颊泛着自然的红润,潋滟的朱唇扬着不以为然的娇俏弧度,那纯真自然的模样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另一种面貌。
他的表情怪怪的,叶诗诗忍不住小退了一步,面对他温柔的表情,她反而怯懦,她怕是海市蜃楼的错觉。
见祁暐似乎有话要说,她赶忙拦截,“老板,如果您想准点享用午餐,我得去准备了!”语毕,她快速地退到门边。
“等一下……”祁暐合上卷宗。
“嘎?”叶诗诗慌乱中踩住煞车。
“你好像很急于逃离我?”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微笑。
被发现了?“没有……的事!”
“你是在否认急迫性,还是逃离的行为?”祁暐幽黑的眼眸似要看透她。
叶诗诗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呃……债务人碰到债权人,焉有不躲的道理?”刻意提起旧创,她是提醒自己不该有不当的妄想。
“是这样吗?”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被她说服的迹象。
“当然!”她心虚的挺直腰杆。
“铃……”适时响起的电话声再次解救她。
“老板,你忙吧!我也要去忙了……”她匆促的告退,把最后一个字隐去在关上的门外。
第九章
第二天,叶诗诗以为祁暐会继续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结果近午时来了一通电话,他交代会回来吃晚餐就匆匆出门。
那天晚上,她等到十一点多才服侍他吃晚餐,最后她不得不让他送她回家,因为公车早已停驶。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同样早出晚归,她很不愿意却无法说服他,让她自行回家。
到祁府“帮佣”的第六天。
午餐时,叶诗诗以做早餐剩下的吐司及食材,随意做了个总汇三明治,配上一节电视新闻裹腹。
餐毕,她尽责地环视客厅,找寻需要整理的细节。
其实,这几天她除了负责主人的早、晚餐外,其他的时间已足够她将客厅打扫了好几遍,所以她不但知道客厅已一尘不染的不需再收拾,她也注意到当年她曾经弄脏的地毯已换新的,墙角边的铜制灯架上的浪漫镂花灯罩,也变成线条流畅的弧形罩,就连她很钟爱的那一幅画也不知流落何方。
人事全非!大概是她最贴切的写照。
由于主人没特别要求,她不想也没有勇气踏上二楼整理,因为那里曾是她冀望是幸福的殿堂,而如今……
多想无益,人还是需要实际点,尤其是一个“下人”。趁着今日云层颇厚,阳光不炙,她把花圃整理一遍。
叶诗诗睁开眼,望进祁暐闪烁着笑意的眸光中,她吓得立刻坐起身。
该死!自己怎么会如此不设防在他家里睡着的?尤有甚者,是在他面前酣然入梦。
虽然两人曾经是夫妻,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但现在什么都不是,这样亲昵的状况让她很尴尬。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不会难听,反而有一股迷人的慵懒。
顺着他的眼光垂首,她惊呼一声,赶紧拉好歪斜而过分曝光的领口。
色狼!她只能在心中啐骂一声,因为是她的大意不对在先。
叶诗诗站起身,望向墙上的钟,才九点多,今日怎么这么早?依这些天他晚归的纪录,她已自动把晚餐时间订在十一点钟,所以……
“我还没煮晚餐……”她不好意思的解释。
“不用煮了,我还不饿!”他莫测高深的盯着她。
“你先去洗澡吧!我煮好了再帮你送到书房。”叶诗诗猜不透他生气与否,赶紧脚底抹油,认分地往厨房移动。
“随便下个面好了!”祁暐不再坚持,随意说道。
叶诗诗看着他的脸,感受到今日的他态度有些不一样,说不上好不好,就是怪得很。
“好。”考虑一下,她顺从地走进厨房。
煮了碗什锦面,叶诗诗端着托盘,准备将它送至书房,经过客厅,却发现祁暐已浴毕,正站在沙发旁看着她。
叶诗诗有些疑惑,也带点戒心的把汤面端过去,然后她看到桌上有个原本并不存在的小蛋糕。
“有那么值得惊讶?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祁暐带点戏谑的声音轻轻扬起。
礼尚往来?
是的!前两天夜里,她直到好晚、好晚才想起那天是他的生日,她不过是顺便煮了两颗水煮蛋,帮他下了一碗白面,因为家中没有面线之故,但他却特地买了一个蛋糕“报答”她……
她和他并不同年次,但国历生日仅差两天,他心血来潮的举动不但没取悦到她、让她受宠若惊,反而教她心生畏惧和戒慎,因为有句名言是“礼多必诈”!
“你不坐下?”他邀请道。
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到目前为止,她又不能真正确定他有不良意图,只好勇敢的就坐。
祁暐很快地为缤纷的蜡烛点上火苗,然后坐在她旁边。
“请!”他以眼神鼓励她。
叶诗诗一口气吹熄烛火。
“你还没许愿?”他脱口而出。
叶诗诗耸耸肩,未置一词。
“为何不?”他提出疑窦。
她摇头。
小时候,她希望父亲能喜欢她,像电视上广告里的父亲一样,把她紧紧的搂抱在怀里;再大一点,她只奢望父亲能注意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瞥。
曾经,她祈求母亲的病能康复,永远陪在她身边;长大后,她希望能找到一个爱她、宠她的人;后来,她更乞求有个快乐幸福的婚姻,结果……
“我许下的愿望从来没实现过!”她语带苦涩,神色复杂的望着造型精致可爱的蛋糕。
“也许你是许错了愿望。”他淡淡说道。
她深深的看他一眼,轻扯的嘴角有一抹苦笑,“我总是这样。”
他也深深的看着她,“如果我给你一个愿望……”
“不需要!”叶诗诗扬高声音打断他,不想再听见嘲弄的话。
她或许不是软弱的人,但她同一般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想依赖浪漫的情怀,可是她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根小小的蜡烛上。
更正确地说,她再也不会天真的把未来寄托于希望中。
“你……”
“吃蛋糕吧!”她不想和他在唇枪舌剑中度过她的生日。
主意既定,她同意自己有权好好享受这个属于她的日子,她甚至主动开启他所准备的红酒,为两人斟上一杯酒。
叶诗诗绽开笑颜,勇敢地把其中一杯酒递向他。
她眼底的恳求让他顺了她的意,他神色自若的举杯与她对饮……
方睁开眼时,叶诗诗有一瞬间搞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连眨了几次眼,才看清楚这是她以前睡过的房间,房内的摆设并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有也是小细节,因为一眼看去几乎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可是她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房间里毫无改变的原貌,这让她震惊,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该死!她昨晚和祁暐上床了,她立即意识到祁暐的双臂环抱着她的身躯,而且两人还是一丝不挂的相拥姿势。
该死!她怎么可以和离了婚的前夫上床!
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然的躺在他的怀中,好像这四年来,他们每天早上都是一起迎接晨曦一样!
该死!该死的一切!她一边连声咒骂,一边小心谨慎的扳开那双牵制她的大掌……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冷汗涔涔,她无心理会,快手快脚的捡起沿路上被丢弃的衣服,囫囵套上身,跌跌撞撞的躲到楼下的厨房。
祁暐用力地推开门。
叶诗诗坐在餐桌前,猛地抬起头,戒慎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祁暐反身关上门,先发制人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天啊!可不可以不要谈?
叶诗诗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羞色,从脸颊一路延烧到耳根去。
她陡地站起身,发现自己手上举着菜刀,困窘地又放下,频做深呼吸后,正襟危坐的等他开口。
祁暐跨步走到她面前,先瞧见砧板上那切得杂乱无章、七零八落的萝卜、小黄瓜,眸底闪过明显的笑意。
叶诗诗困惑的低下头,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杰作,飞快地收拾好一切。
“对不起!”她吶吶的道歉。
“为的是暴殄天物,还是我又得延后我的早餐时间?”他挑眉嘲弄。
“对……”她及时煞住不语,免得又被他消遣。
祁暐微微哂笑,感觉稍早之前的起床气顿时消失无踪。
看着她粉颊似霞红、手足无措及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原来她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不在乎,也非“用过即丢”的心态,这让他有了好心情。
他为什么都不说话?虽然那种事很难启齿,但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