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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不在乎!”她的眼眶终于泛红了,哽咽的说:“夫君,你既然不能顺其自然的让我生养孩子,就不要来招惹我,就让一切都回到你还未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吧!”
“凝儿,我再强调一次,你是我慕不凡的妻子,我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你在一起!”
“是的,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跟我在一起,我确实无法拒绝,而你要我喝药,我也无法拒绝,我就只能喝,而且是在一起一次就喝一次,直到你觉得我无趣而不再想跟我在一起为止!”
她激动的说着,边说泪水边淌着。
见那泪珠就这么滚下,慕不凡只觉得又急又慌又心疼,他想告诉岳凝儿,若她不想喝,以后就别喝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他就会对江诗瑶父女失信!
对于他自己树立的做人原则,他从没打算背弃!
可他也无法看着岳凝儿哭泣,在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忍痛割舍下对她的想望,顺着她的意,“好、好、好,就依你,全都依你,就让一切都回到我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吧!那样你就无须再喝药了。”
不过他和她的约定,他绝对会继续履行的,“凝儿,不要忘了,这辈子,我的头发都得由你来剪。”
从茶茶谷到山下这段路,一路都是风光明媚的美景,但慕不凡却无心欣赏,他一直在想着岳凝儿的反应,她的反应是真的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上马车,他选择了不与江诗瑶坐同一辆马车,只因他的心情很不好,他不想被江诗瑶骚扰,只希望伍叔陪着他就好。
他把他和岳凝儿那段完全谈不拢,并不断在同一症结点上的对话全都说给伍叔听,希望伍叔能替他找出答案。
“二少爷,属下没听过有哪户人家的妻子是不能生养孩子的,除非她本身就生不出来,所以属下能了解二少奶奶的想法,也难怪她会以为二少爷是轻浮对她,只当她是排解寂寞的对象。”伍叔很老实的告知。
“我解释过了,她也不希望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她又无法体谅我,还说要让一切都回到我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原点,我还以为她对我是有情意的,没想到是我会错意了,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慕不凡还是有着满心的不解与不满。
“二少爷,二少奶奶是在乎你的,对你也的确是有情意的。”
伍叔客观的分析。
“何以见得?”
伍叔认真的回答,“二少爷,二少奶奶就是对你有情意、在乎你,才会不希望你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才会认命的喝下避妊药!要一个身为正室的女人喝下避妊药,那不只是药苦,心是更是苦!”
慕不凡一听,先前他和岳凝儿那段重复的胶着的点在霎时被打开了,他看着伍叔,“我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顿了一下,他又说:“伍叔,我很想和凝儿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凝儿也想跟我在一起,我刚才实在不该允她,让一切回到我还未到茶茶谷前的原点,我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坚持跟她继续在一起才对。”
“二少爷,你应允二少奶奶是对的。”
“怎会是对的?我们彼此互有情意,我一想到不能再跟她在一起,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很不愉快,这怎么会是对的?”
伍叔无奈的解说着,“二少爷,你和二少奶奶是互有情意,可这情意产生得很不是时候,你已承诺过江老爷,不能言而无信;二少奶奶身为正室却得让她喝药,这等于是在伤害她……”
“我没想过要伤害凝儿,我怎么舍得伤害凝儿?凝儿痛苦,我也会痛苦。”慕不凡忍不住打断伍叔的话语。
“二少爷,就因为知道你不舍得伤害二少奶奶,我才会认为你应允二少奶奶是对的,这件事实难两全,你总得有所取舍,既然不想伤害二少奶奶,就只好顺着二少奶奶。”伍叔分析。
伍叔的分析是完全符合慕不凡目前的情况,他实在不想接受这种无法两全的现状,偏偏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该死的!”
忍不住低咒一声。
伍叔当然知道他家主子的无奈,只能安慰道:“二少爷,你心里不舒服的情况应该只是暂时的,等你回到府里,有府里的二少奶奶相伴,你就不会再那么在乎茶茶谷的二少奶奶了。”
会这样吗?还没发生的事谁也不能肯定,慕不凡也只能随着日子过下去,承受所有未知的一切。
“真是背!又输光了!”慕不群握紧空荡荡的荷包,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离开围满人的赌桌。
他要来之前,从城中那间他不敢输掉,生意算兴隆的布庄柜台里拿了银两,装了有半袋,可才不到几个时辰,现在天都还没亮,他的荷包就已经空了!
“真是他奶奶的背!”他忍不住又咒骂了一声。
“慕大少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运气不好吗?”赌场的东家赖豹子见到他的大户之一慕不群离开赌桌,连忙迎上来。
慕不群没好气的说:“大少爷我的运气从没好过!赖豹子,你这里不会是出千吧?”
赖豹子一听慕不群怀疑他出千,连忙回道:“慕大少爷,我这赌场已是传了三代,我若出千,还能在洛阳城里混吗?”
也对,慕不群不好再冤枉人家,便没再多说。
此时赖豹子又说着:“慕大少爷,您这赌运或许不好,可天生运气算是好的了,出生在大户人家当大少爷,能穿金戴银、不愁吃穿;有人可是一出生就注定要做牛做马呢!”
一说到运气,慕不群反而一肚子火的抱怨起来,“我岂止是赌运不好,就连桃花运也不好,事业运更是不好!”
赖豹子一听,似乎也有同感,“您这运气还真是不如慕二少爷,您瞧,您的弟弟运气像是如日中天,不但茶庄是业界龙头,又在城中心开了一间客栈,更别说我们洛阳城里第一美女还委身做他的妾呢!”
这个赖豹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好说到慕不群的痛处,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都是我奶奶偏心!”
“慕大少爷,您说老夫人偏心,难道传言是真的吗?”赖豹子好奇的追问。
“什么传言?”慕不群反问。
“也不算是传言,是我小妾的一个表姐妹的姨妈的姐妹……”
“赖豹子,关系不重要,说重点!”
“是、是、是!”赖豹子认真的说:“就是有个人在慕二少爷府上当厨娘,她说慕二少爷之所以会这么顺利,是受到正室庇荫的关系,说那正室可是块旺夫荫家的宝,说那凝露茶也是她载植出来的呢!”
没想到赖豹子也听闻此事,这事刚开始在府里传开时,他还不以为然,可当慕不凡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茶庄的生意也越来越兴隆,他便忍不住思索起奶奶非要慕不凡娶岳凝儿的用意。
当时他搞不懂奶奶是在打算什么——莫名其妙的让慕不凡娶个他不喜欢,且长得其貎不扬、年纪又大的丫头,娶了后又莫名其妙的把人送去茶茶谷;现在仔细想想,那个岳凝儿很可能真的是块宝!
而奶奶偏心,家里突然来了块宝,他是慕氏长孙,奶奶竟把那宝给了慕不凡却不给他!
否则今日飞黄腾达的人就会是他了!
眼见慕不群陷入沉思,赖豹子更是好奇的问:“慕大少爷,难道您没听过这个传言吗?”
“我是慕府大少爷,怎么可能没听过!”慕不群不屑的回道。
“那么传言可是真的?”
“以目前我弟弟的好运气的状况,应该是真的!”
“慕大少爷啊!我还听说那位二少奶奶是自己前去慕府敲门的,而既然是她亲自去敲门,只要是慕氏子孙,应该都能受到那块宝的庇荫,为什么老夫人却是把那块宝给了二少爷,而不是给您呢?您可是慕氏长孙啊!难怪您会说老夫人偏心了。”
“我奶奶当时肯定是老糊涂了,居然长幼不分!”从懂事起,他就觉得奶奶很偏心——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弟弟那么长进,但怎么说他都是慕家的长孙啦!
“慕大少爷啊!我还听说慕二少爷把那位二少奶奶冷落在茶茶谷,慕府就只住着我们洛阳第一美女,此事可是真的?”
赖豹子越问越多,慕不群瞪了他一眼,“赖豹子,你把我们家的家务事打听得这么清楚是要做什么?想改行当说书的吗?”
“您见笑了,我怎么可能改行去当说书的,我就只是好奇,如果我也有个能旺夫荫家的宝,我一定会把祖传事业做得响叮叮当。”
第6章(2)
“赖豹子,我可从没听过开赌场也能开得响叮当的,若赌场也能开得响叮当,那我早就不卖布了。”
闻言,赖豹子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我只是在说玩笑话,如果我也有块能旺夫荫家的宝,我当然会做正经生意。”顿了一下,“慕大少爷,此事是您够兄弟,若是换成其他人,早就把那位二少奶奶给抢回家替自己旺夫荫家了呢!”
抢人回家?是啊!他怎么都没想到要把那女人给抢回家来替自己旺夫荫家!赖豹子这话顿时提醒了慕不群,让他产生希望!
想当初那个岳凝儿可是自己来敲慕家的门,这宝落在慕家,身为慕氏长孙,应该更能得到庇荫才对;再想想他目前的状况,就算他戒赌,也不可能恢复以往的荣景,除非岳凝儿能替他旺夫荫家,让他把所有的布庄都给赢回来!
他那个弟弟把岳凝儿冷落在茶茶谷,他只要小心行事,制造出岳凝儿是自己失踪的模样,他弟弟说不定还会利用那女人不在的机会而将江诗瑶给扶正,所以他弟弟应该不会太认真去找人,更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慕不群不禁多看了赖豹子一眼,还真是感谢赖豹子的提醒啊!
“慕大少爷,您可有喝过那凝露茶?据说凝露茶几乎全送进宫里,剩下的也都让京城里的高官给包下,如今可是想喝都喝不到呢!”
提到那个凝露茶,慕不群心里也有气——在分家后,他就没能再喝到凝露茶了,他到茶庄去总是要不到,掌柜的老是推说没货,而慕不凡那家伙也不会主动一点,派人送几斤给他这个哥哥!
但他当然不肯丢面子,“我怎么可能会没喝过凝露茶?那可是我们慕府茶庄的茶啊!”
“慕大少爷,不知您是否能调个几斤……哦!一斤就好,若是您能调个一斤凝露茶在过年时让我尝尝,那您之前的借据就一笔勾销!”
慕不群一听,当下火大了,“赖豹子,我三个月前才把一间布庄过给你,那时我的债务就已全清了,什么时候又有借据了?”
“慕大少爷先别动怒,这是利息。”赖豹子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利息?”慕不群的火气更大了!“一间布庄都过给你了还算什么利息?你是吃人不吐骨头吗?”
“慕大少爷,您也知道我这利息是规矩,我也是靠这利息才能过活啊!规矩是不能坏的,否则我就得收了这场子。”
“我还真希望你收了,我没地方赌,自然就会戒赌,也不会搞到这步田地!”
“大少爷啊大少爷,您不上我这里赌,这洛阳城里还是有其它地方可以让您赌,只是那些地方的债是欠不得的,利滚利几次就足以让您卖妻卖女啊!”
“哼!”慕不群很不甘心的啐了一声。
赖豹子接着又说:“知道您是大客户,我这不就给您打折了嘛!只要一斤凝露茶,所有借据利息就一笔勾销。”
“一斤凝露茶?你说一斤就一斤吗?我自己——”有多久没喝到凝露茶了,唉!连他想喝都没得喝,哪轮得到外人?但慕不群没把此事说出口,免得被赖豹子取笑。
“您自己怎么了?”慕不群话说到一半,赖豹子追问着。
“没什么。”突地,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茶庄里要不到凝露茶,他何不上茶茶谷去拿?
茶茶谷里肯定会有,再说慕不凡很少上茶茶谷,他若亲自去拿,岳凝儿和那些下人应该不敢不给他。
况且他也该上茶茶谷去看看岳凝儿的长相,自从她被送去茶茶谷,他就不曾再看过她。
若不先确认她的长相,到时候掳错人怎么办?“赖豹子,这话可是你说的,一斤凝露茶抵所有的利息。”
“没错。”赖豹子回答得很肯定。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得到赖豹子的答案,慕不群步出赌场,此时天已蒙蒙亮了,他也不打算睡觉,想直接带着他的总管去茶茶谷索取凝露茶,顺便看看岳凝儿的长相。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像是岳凝儿的房间位置,她的日常作息以及茶茶谷里工人们的防卫能力,甚至还有地形……他得做好事前的所有准备。
慕不群不敢置信的盯着岳凝儿猛瞧,他以为岳凝儿的模样应该是……反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