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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同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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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写意。哼!真不知这几天为什么要去思念他。不争气的笨蛋!秋梦暗骂自己,一转身退回房间。烦躁地站在落地窗前。
  他去哪里了,这么多天。厌倦她了吗?去找另一个女人吗?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尤其像他这样的人,还指望他能好到哪去!
  等等!
  她干吗要指望他是好人,他不过是出了一千万买了她而已。
  他是不是后悔那一千万了——
  他在这里养了个女人,难道不会在别处养另一个吗?瞧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秋梦闷闷地想着。
  “这是我吗?真难看。”召子风已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正在欣赏着自己。
  “你比他更难看!”秋梦脱口而出,看他捧着酒杯,仍旧穿着五天前离开时的黑风衣,风尘仆仆,而且更脏!
  “我会以为你在想我!怎么?几天不见,你竟然如此刻骨地思念我了吗?是难耐寂寞吧!”他恶毒地说。
  “你——下流!”秋梦转身想到浴室帮他放水,让他洗澡。
  “别走!”召子风一把拉住她,把她拥进怀里,头埋进她的秀发里,这一刻他的眼里写满思念,只是秋梦永远也不会看到。她挣扎着,用力去推他,碰到他的风衣,湿漉漉的。
  血!
  满手的血!
  “你在流血!”她惊叫,掀开他的风衣,里头白色的衬衫早已被染得通红。她心底抽痛了。
  “别管它!”召子风低吼,只想感受她的温暖,她的幽香。
  “你受伤了!子风!”眼泪没来由地模糊了双眼,早忘了刚才的愤怒、猜测。
  召子风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事实上从他有记忆时就没人这样叫过他了。此时,陡然听到这两个字,特别是由她口叫出,竟如此自然、温馨、亲切。他放开手,疲倦向他袭来。秋梦把他扶到床头,让他躺下,替他脱了衣服。
  那伤口竟如此的深。秋梦倒抽一口气。血仍在汩汩地流个不停。怪不得他精神不振。
  “你该去看医生,血都快流光了。”秋梦奔进浴室取来毛巾,找来药箱,替他轻轻地擦干伤口周围的血,替他上药,止住了血。
  “流光不更好!你就自由了!”他低低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你睡一下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去找你的陈医生!”陈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这个她知道。
  “你大概在衷心希望,我一睡不醒吧——”召子风仍瞪着眼睛努力地保持清醒。天!他竟如此刻骨地想念她!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她在哭!为他吗?
  “我没有!你别胡乱猜测。”此刻她心如刀绞,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怪人!
  “是吗?那就别走——”疲惫终于征服了他,闭上眼,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我怎么会走呢?我是你的人啊!身体卖给你了,连心也卖了。”秋梦喃喃低语,可惜睡着了的召子风没有听到。
  陈医生很快就到了,并处理好伤口。
  看到秋梦,他倒有十二分的奇怪。召子风的屋子里从来没有女人出现过,这是第一次。
  “你——”当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秋梦时,秋梦有些羞怯。
  “我叫弛秋梦。”
  “哦!弛小姐!他应该没事,明天我再来换药。”
  “好的!你慢走!”
  送走陈医生,她折回厨房,弄了点吃的,走进房间。召子风已醒了,正坐在床上吸烟。
  “别抽了,抽烟会影响健康,何况你又受伤了!”秋梦把托盘放在床头,关心地说。
  “要你管!”召子风没好气地说,但还是把烟灭了。秋梦碰了个硬钉子,不由一阵气恼。真是好心没好报,这种男人,别说良心,恐怕连心也没有。
  “吃东西吧!”
  “不会是外卖吧?我不吃外卖的。”召子风看着托盘里简单又色味俱佳的食物,猜疑地问。没有意识到这种口气带着孩子气,有些撒娇。
  “这么晚了,哪来的外卖,你就是要吃外卖,也难了。是我自己弄的,你吃不?”秋梦端起碗,舀了一勺,瞪着眼睛问他,召子风毫不犹豫地一张口吃了下去。味道不错——
  蔡斌不悦的皱了皱眉,一伸手抓住了她,吓得秋黑好大一跳,见是他,便松了口气,喘息着。
  “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
  “你说呢?你去哪里,那么急又这么晚,约会吗?”
  “是啊!是啊!你放开我,我得走了。”秋黑忙不迭地点头,急急地说。
  “看来这约会还很赶时间,我送你吧厂蔡斌提着她的手,冷冷地说。
  “好啊——”秋黑一喜,没发觉他的语气转变,钻进他的车子。蔡斌倒是一愣,上了车,握着方向盘,转头问她。
  “去哪?”
  “去——去——”秋黑掏出一张纸条,“去中山路五段,‘罗中酒店’你知道在哪吗?”
  蔡斌踩了油门,他当然知道那地方,那是召子风旗下最大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你去那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叫思文,她一有心事就喝酒,喝了酒就不肯回家,所以我们只好陪她住酒店,上次有过一回——哦!那次还碰到了你,你忘了?”
  “哦!我——那次——”蔡斌尴尬得差点语无伦次。
  “对了!”秋黑仍在想着思文,倒没理会他的无措,对于上次在酒店里的相遇也不再耿耿于怀了。“上次,在游艇上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叫方正?”
  “方正?是啊!怎么问起他,你认识他?”还好,上次的事她好像印象不深。
  “不认识!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对于他的否认,秋黑有些失望。
  “不过,如果你要见他,我可以把他找来!”
  “你跟他很熟?”秋黑不明白,既然不是朋友,为什么看似关系很好。
  “不!不过找他办事,应该没问题!”当然不是问题,恐怕他一声令下,就是火海方正也会眉也不皱地跳下去。“你朋友该不会是看上方正了吧?”
  “就是!这才麻烦。不过,现在不是找方正的时候,也得看看人家什么态度!”
  “不用看了,那人没感情!叫你朋友死心吧!”蔡斌淡淡地说,把车拐了个弯,停在罗中酒店门口。
  “你怎么这么说,你才没感情呢!”秋黑拉开安全带,正想下去,蔡斌已一把拉住她,揽住她的腰。秋黑一惊,还未回神,他的阴影罩了过来,吻住他的唇。细细地、温柔地吻她,他温热潮湿的舌滑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纠缠,吸吮着她每一分甜蜜,感受她每一分震动,她是他的,他愿意用一切来换,甚至生命,体内开始蠢动。蔡斌一惊,放开她,提醒自己必须注意,她能轻易瓦解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句话别人可以说,你不可以说!”他在她耳边嘶哑的叮咛,“下车吧!”
  车门已打开,秋黑晕晕然地下了车,夜风吹过,吹醒她的思绪。她转身向大门走去,才走几步,便下意识地回头,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她拨了拨拂到眼前的长发,自觉有些傻地转身又向酒店走去,但走到门口她又忍不住蓦然回头,眼里盛着千言万语与刻骨的眷恋。蔡斌的车仍在那没有离开。
  门卫已替她开了门,她只好无奈地走了进去。
  蔡斌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二度回首,心底涌上一阵感动。他从衣兜里拿了支烟,放在口中,点了火,默默吸着。
  这次,秋黑倒是很顺利地找到了思文她们,思文已喝得丧失了理智,当小惠打开房门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温婉可人的思文了。她披散着长发,满头大汗,大叫大嚷地摔着东西,房里的豪华设施都被她破坏得差不多了。亚兰跟着她,想劝却又无从着手,思文像发了疯一样哭闹着。秋黑呆愣愣地看着她。这样的思文令她头痛,她没有安慰丧失理智的人的经验。
  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也许是累了,思文停止了疯狂,扑在床上开始饮泣。秋黑爬上床,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思文开始边哭边诉苦:“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难道忘了我吗?为什么?不理我——三年!我已苦苦地思念了他三年——三年前他说我是好女孩,可为什么三年后的他变了那么多。他虽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不再是人们心中正义的形象,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为什么他连心也变了?秋黑!你说——”思文坐起身一把抓住秋黑。秋黑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
  “秋黑!我要方正,我喜欢他,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小惠倒了杯水,埋怨似的看着她,“你别再发疯了,你怎么能断定他不要你?说不定他只是忙呢,改天找找他吧,问个清楚,省得你再犯花痴,下一次我可不陪你了!”
  “是啊!是啊!小惠的话有理,思文,你别哭,我们再想办法!”秋黑替思文擦着眼泪,“瞧,都成大花猫了,亚兰!去弄条毛巾!”
  亚兰正坐在床沿发着呆,压根没听到秋黑的话,“亚兰!亚兰——”秋黑纳闷地叫她,依旧没反应,不由看了看小惠,两人面面相觑。小惠走了过去,推了推她。她陡然一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瞪着眼睛。
  “干什么?你们叫我?”
  “你没事吧?”小惠皱了皱眉问她,一个已经够受了,她可不希望再增加一个。
  “没——没事!你们——你们叫我?”亚兰惊魂未定,小心地问,对刚才的失神有些尴尬。
  “没事!”小惠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自己走到浴室,弄了条毛巾,递给思文。
  “小惠,你说我们找方正,有没有用,会不会弄巧成拙?”秋黑担忧地问,脑中想起蔡斌的话——方正那人没感情!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厂思文又开始哽咽。
  “那就别担心没用的了,反正也找不到。当务之急就是睡觉,累死了!”小惠打了个哈欠,去抽床上的被单,被单被亚兰坐着,她依旧在那发着呆,小惠奇怪地看着她,从脚到头,又从头看到脚,往常她总是最乐观、开朗。今天倒是少见,“喂——”小惠大叫一声。
  “啊!”亚兰吓得变了脸色,一看是小惠,便拍着胸脯,压住狂跳的心,“你干吗!吓死人了!”
  “我要拿床单,小姐——都已经一点了,我好累,要睡了!拜托——别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可怕的!”小惠夸张地咧着嘴,躺了下去。
  “你睡就睡!神经病!干吗吓人家。啊!秋黑,思文你们也睡了?”
  “是的!亚兰,你有心事吗?”秋黑支起头,关心地  问。
  “没——哪有?”
  “那就关灯睡觉!”
  秋黑躺了回去,伸手关掉床头灯,黑暗里,她睁着眼,了无睡意。眼前始终浮着那双深沉又冷静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温柔。他在何处?一个行踪如此神秘的男人。她的心有着失落。
  “铃——”床头电话铃急促地响起,秋黑一惊,飞快地抓起电话,她可不想吵醒思文,省得又是两个小时的麻烦。
  “喂——”她压低着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更低更柔,透着男性的喑哑。
  “是我——”
  “你——”
  “我在1502房,十五楼,你来好吗?我等你——”
  “我——”秋黑的心狂跳了。是他!刚才还想着他呢。她支吾着,那声音令她惊慌失措,意乱情迷。
  “来吧!我好想你!秋黑——秋黑——”带着低低的恳求声,秋黑沉默着,把电话放回原处,蔡斌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徘徊。
  那个曾一度被认为冷静、可怕、染着杀气的男人。
  真的是他吗?难以想象!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他那样温柔、那样热情。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矛盾的性格?他吻她、抱她、在她怀里沉沉入睡,那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黑道人人闻风丧胆的“黑豹”?是生意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呢?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需要温暖、需要爱、需要呵护。
  秋黑在1502房停了下来,犹豫着。门陡然开了,一双健臂把她揽了进去。她双脚一轻,已被腾空抱起。砰!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房里只开着夜灯,晕暗、幽静。一如他的眼神黯淡、深沉,怪异的气氛使她感到不安又慌乱万分。
  “你——”秋黑正想开口说话,他的吻已如狂风暴雨般袭了过来。秋黑紧扼住他的颈,承受着他疯狂、热切的探索。他的气息越来越浓,心跳越来越快——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蔡斌压住她,紧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秀发里,热切地呼唤着:“秋黑——秋黑——”
  秋黑的眼潮湿了,心底涌上一阵感动。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他深沉的爱。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压抑、颤抖与欲望。衬衫底下纠结的男性身躯坚硬、发烫。可他却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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