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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的奴隶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男主角:嘉士德爵士
女主角:雅娜
内容简介:
美丽的雅娜因为美貌而被苏丹看中,要选入皇宫为妃。为了摆脱这个命运,她在朋友的帮助下逃进了嘉士德爵士的行李箱,运进了船中。当嘉士德爵士知道后,虽然恼怒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已深深地爱上了她。
正文
第一章
驰骋在碧草如茵、金黄色野花与黑柏树相互辉映的原野上,嘉士德爵士的心田中蓦地浮起了一丝幸福的感觉。
在数周的奔波劳累,又不时地参加外交会议与商讨调停之后,嘉士德爵士感到此刻能卸下重担,实在是无比的轻松、畅快。
这是一个明朗亮丽的夏日,天空澄澈似水晶,嘉士德爵士勒住了马,低下头来,细细地审视着这个繁华壮伟,充满学术与艺术气息的城市。
虽然康士坦丁堡的光辉已不如昔,然而远眺那些伟大华美的建筑,高耸入云的尖塔,壮丽的大理石柱廓与金壁辉煌的宫殿,却仍然强烈地激荡着人们的心怀,不断引起人们的神往。
嘉士德爵土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但此刻,凝望着阳光普照之下的康士坦丁堡,却仍不由得衷心赞美它的美丽。
从这儿,可以很清楚地望见一片蔚蓝澄净的水,粼粼地注入玛墨拉海。
往北眺,便是狭长的博施普鲁士海峡,此刻正泊满了帆船、汽艇以及一些运送军队到克里米亚的战舰。
出神之际,嘉士德爵士蓦地想起此行的目的是打算为他的长官——新近封爵的英国大使史瑞福爵士——选一件精致的礼物。
他原想趁上次出任波斯特使之便,在那儿选一件礼物的。
没想到在德黑兰停留的时间意外地仓促,根本无暇仔细的挑选。再说,那些礼物要是呈奉在这位曾革新奥斯曼帝国,被人们尊称为“大奥奇”的伟人之前,也显得太平凡无奇了。
就象那些华丽绣花的长袍,镶满珠玉的剑鞘,锦缎绫罗,在史瑞福爵士的眼中简直太平凡,太庸俗了。因此嘉士德爵士费尽神思,想为这位敬爱的伟人与外交上的良师选一份独特的礼物。
转念之间,他想起上次在一家小店里,发现了一些珍贵的古迹,据他推测很可能是希腊人或罗马人遗留下来的。在康士坦丁堡有许多银楼与古董店,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在其中碰上一、两件宝物。这些宝物大半是先人的陪葬,后来被小偷或考古学者挖掘到才流落世间。
“相信会找到一件史瑞福爵士欣赏的东西!”嘉士德爵士喃喃自语着。
调转马头,他朝着世界最可爱的城市——康士坦丁堡——行去。
竖立在他眼前的是许多壮观的建筑物。
包罗了剧院、音乐厅、陈列馆的希伯姆宫和终日吸引无数信徒的巴希利加宫。
除此之外,到处都散布着为人崇敬、赞颂与神注的寺院、尖塔。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曾为苏丹皇宫的希拉利奥宫。
密密围绕在宫外的黑柏树,更为它增添了一份阴森之气。
希拉利奥宫曾经是康士坦丁堡的中心!
在这座宫里,有爱、有恨、有美、有丑、有野心、有罪恶、有荣华富贵、也有可怖的聋哑人。
被厌弃的美女,被废的苏丹,往往会道到同样的下场:被偷偷地抛入平静不湍的博施普鲁士海中。
在这里,死亡与生命,美丽与腐朽,赤裸的罪恶与柔美的处女,恶行与鸟啭,并生并存并立。
随即,嘉士德爵士发现自己到了市场。在市场的周围林立着许多商店,出售各类的绣品、金饰、盔甲、布料、食品,间或夹杂着各色蔬菜及本地特产的水果。
而穿梭在市场曲折窄道中的人们,正象一个五彩埃纷的万花筒。
其中有束着五彩腰带,肩负重物的亚美尼亚人,也有穿着长斗篷,围着面纱的妇女;有衣衫褴褛,伸着枯瘦的双手,不断乞怜的瞎子,也有带着侍从、打着遮阳伞的土耳其官员和穿着皮衣、戴着皮帽的波斯人。
此外更点缀着一些载满重货的驴子和瘦马,蹒跚地行着。
嘉士德爵士深爱着这个熟悉的东方世界。
在他眼前又出现一个顶着一盘甜品的土耳其人;包白头巾、穿深色长抱的苦修僧人以及骑着骏马、戴着红毡帽的土耳其兵。
同时在他两旁挤满了各色小贩,兜售着各种高贵的货色,象保加利亚的绣花锦缎、纯丝编织的波斯地毯和布鲁萨的纯丝,他却不为所动,缓缓地前进着。
他正在猜想着自己是走错了路,还是记错了小店的位置时,忽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喊声逐渐变成阵阵怒吼与叫嚣。
人们忽然警觉起来,机敏地、忧惧地朝着吼声来源望去。
一群人朝着这条窄街跑来,有些人的手里持着木棍,在他们身后还拖着一样无法辨识的东西。
嘉士德爵士立刻退到街边,两旁的摊贩也急急忙忙的想把自己的货物堆回窄小的店铺中。
但是太迟了,鲜翠的蔬菜翻撤了一地,水果也纷纷地滚落,于是惊叫声、咒骂声、喧闹声全融汇在一起了。
连嘉士德的座骑也耸起了双耳,烦躁不安地摆动着。好在它曾受过严格的训练,还不会被这场混乱吓坏。
向前面移动了几步,他蓦地发现身旁站着一位穿白衣的欧洲女子。
她紧靠着小店的墙壁,神色仓皇显然是十分惧怕,在她前面有位土耳其人,似乎是她的仆人。
在土耳其,女人不带侍从,是不敢上街的,即或如此,到市场的女子仍然少之又少。
她的穿着并不时髦,但却异常请雅。嘉土德爵士看得出她的身材非常优美,秾纤适度,而且她年纪很轻。
此时,这批人群拥塞在他们附近,喊声震耳欲聋,嘉士德爵士方才听出:“杀死他!”
“宰了他!”
“给他吃点苦头!”
“间谍!该死!”
现在,他才看清这群人拖着的竟是一个人!他的双手、双脚、衣服、头发……无不被人拉扯着,脸上沾满了鲜血,眼睛半闭着。
显然,他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战争常常会被人利用、煽动,轻而易举的就能被起一场暴动。
早在他到康士坦丁堡之前,他就听说,此地掀起了一阵“间谍热”,人们开始怀疑那些不能证明自己国籍的外地人就是俄国人。
此刻被逮捕的这个人,仍然不断地遭到人们的唾弃踢打,蒙受着百般凌辱。
从马上,嘉士德爵士看得出引起这场骚动的牺牲者,虽然混身是伤,但身份教养却很明显的要比那些迫害他的暴徒高尚得多了。
“我们……能……帮得上……忙吗?”
一瞬间,他诧异是谁在说话。随即发现方才倚墙而立的那位女子正欠着身子在对他说话。
虽然她的英文很流利,但嘉士德爵土知道她绝不是英国人。
“没办法。”他很快地回答,“你得知道,我们也都是外国人!若不幸被卷入这场是非中,可会惹上杀身之祸的。”
“可是……也许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他们认为他是俄国间谍!”
“我知道。”她说:“但他们也许弄错了!”
“可能。”嘉士德爵士回答,“不过我们最好别去干预,况且我们也没有能力帮他的忙。”
此刻大批群众仍然继续吼着前进。不断擦身而过的人群,使马烦躁地摇晃着。
被拖着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然而仍有许多人不断地加入行列,甚至一些袖手旁观的店东也跃跃欲试,想加入凑兴。
“我们最好赶快离开!”嘉士德爵士表示。
他对“暴动”可说是了若指掌。他知道暴动就象一团火焰,很快就会蔓延开,造成一连串悲惨、可怕的灾祸。
除非等到这场暴动完全平息,市场将不再是个安全之处了。
他望着身旁的女子。
“若不嫌弃。”他说:“乘我的马比你走路回去要安全得多了。”
正如他所预料的,此时有许多人正勿匆忙忙地加入前方不远的群众中。想必对方也看到了,因为她立刻说:“那真是感激不尽。”
于是她转身面向着前面的仆人,那是一位温和庄重的土耳其人。
“你回去吧!汉弥,”她说,“这位先生会照顾我的,再走下去是非常不智的。”
“正是,小姐。”
嘉士德爵土弯下身,搀起她轻巧的身子,坐在马上。
她戴着一顶小巧的软帽,因此虽然坐在前座,却丝毫不影响嘉土德爵士的视线。
他右手执着绝绳,朔熟地驾着马,间或闪避一旁,让人群经过。
幸运得很,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暴动行列吸引了,因此并没有特别留意到嘉士德爵土和他的女伴。
不一会儿,嘉士德爵士转入另一条小路,路上只见数匹疲累的驴子,载满了乡村来的新鲜食物,缓缓而行。
“最好的办法是绕道而行,”嘉土德爵土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住处,我可以绕一些宁静宜人的小路,送你回去,这样走法会比刚才安全得多,也愉快得多了。”
虽然他心中已猜测到这群暴徒的去向,但他仍然不愿轻举妄动。
因为这群暴徒早已失去理智,根本无视法律的存在,正不断地向市中心集中,虽然此刻他们幸而避开,然而这个事件却很可能会造成对所有外国人不利的情况。
“真可怜!”这位女子轻柔地说。“我简直无法忍受……想到他受到这么悲惨的折磨!”
“好在此刻他已没有任何知觉了!”嘉士德爵土答道。
现在,他才定下神来打量她,竟意外地发现她长得非常美丽,堪称明艳绝伦。
他觉得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末发现过的,更想不出她到底是哪里人。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象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挺直小巧的鼻梁,和柔软红润、花瓣似的嘴唇,很匀称地排列在小小的鹅蛋脸上。她的皮肤非常细致洁白,却衬着一头如云般的黑发。
这么美丽的女子,只有一个仆人保护,在康士坦丁堡行走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想法立刻浮上他的心头。
一股好奇心驱使着他,于是他问:“我想我们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嘉土德——嘉士德爵士,英国人。正要到英国领事馆。”
“我是法国人,先生,万分感激你的搭救。”
嘉士德爵士觉得她看起来、听起来都不太象法国人,虽然她的法语说得十分正确古典。
一转念,他又想也许是多年居留异邦,使她看起来不太象法国人。
“芳名是……?”
“雅娜。”
他扬起眉毛。
“这可不象法国名字呢!”
“我是在这儿出生长大的。”
难怪她看起来不象法国人,他想。
他同时感到她似乎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对于此点嘉士德爵士虽有点失望,但也不禁在心里称许她的谨慎。
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有良好教养的女子是不应该随便与陌生人太亲近的。
“愿意告诉我你的住所吗?”他问道。
听了她的说明之后,嘉士德爵士感到无限的惊诧。
据他所知,那附近并没有适合欧洲人住的房子。
因此,他对面前这位优雅高贵的女子益发感到好奇了。
“你可喜欢康士坦丁堡?”嘉士德爵土寒喧着。
“有时候我真恨死它了!”她说:“想想刚才那些残酷的人!”
她的声音透出一份激动,嘉士德爵士知道她仍在为那位不幸的俄国人难过,难过他生前饱受折磨,死后仍不断地遭人凌辱。
“的确,土耳其人有时是很残忍的。”他说,“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他们往往是最好的战士。据我所知,英、法两国对土耳其在克里米亚的战绩都相当赞佩呢!”
“根本就是一场无聊、不必要的战争!”雅娜答道。
“对极了!老天爷知道大使曾费了多少力量想化解这场战争!”
“但并未成功!”雅娜的语气中带着讽刺。
“要知道俄军方面可没这么想!”嘉士德爵士说,“这场战争完全是俄国发动的,他们先突击黑海西岸的西奈,击溃了一文土耳其骑兵。”
“可能他们有他们的理由。”雅娜说。
“理由?”嘉士德爵士严厉地反驳,“西奈事件简直是一场大屠杀,景况比你刚才看到的要悲惨万倍!”
这一次,雅娜缄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继续说:“完全是土耳其兵士的杰出表现,才引起整个欧洲的同情与敬佩,因此英法两国才在去年联合向俄宣战。”
“战争全是愚蠢的、错误的!”雅娜情绪化地说。
嘉士德爵士浮起揶揄的微笑。
“这可是你们女人家的观点。其实战争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