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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她把拧好的毛巾递给他,被他碰过的额头却好像真添了一些热度。
“我看你是太累了,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休息不是吗?”他也是有良心的。“你回宿舍休息吧,我好得很,不需要别人照顾。”
玟心去换了盆水回来才说:“有其他人来陪你我再走好了,不然你一个人待在病房怪可怜的。”
“我才不需要你可怜。”
明明听起来觉得很窝心,但好强的他就是不喜欢被人家当弱者,唇一撇,故意表现得不在乎。
“我又不是可怜你,我只是——”
只是担心你。
玟心话到喉头又咽了下去。这么说会不会让他以为她是在暗示她喜欢他?
虽然王医生是说过院长喜欢她,但他本人可是一句也没提过,就算她好像真有点被他吸引,但他不先说她才不明说呢!
“只是怎样?”
“我只是想负点责任而已。”她硬挤出个借口。“毕竟我也知道自己的乌鸦嘴满灵验的,吵个架就咒你去死是太过分了一点,于情于理我照顾你一下是应该的。而且,昨晚我要是不突然出声喊你,也许你就能及早抓住对方——”
“原来昨晚那个好像快吓破胆的叫声就是你啊!”炎煜以饶富兴味的眼光打量她。“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少臭美了!我才——”
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玟心整个人往后倒,好在炎煜眼明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床上拖,让晕眩中的她倒进了他怀里。
“你没事吧?”胸部的伤口被撞得发疼,但她发白的唇色,更令他担心。“我按铃叫人来好了。”
“不要!”怕丢脸的她按住他伸向求救铃的手。“我只是有点体力不支而已。”
说得也是,昨晚她照顾了他一夜,没吃早餐就赶去上班,泌尿科的实习工作想必也不轻松,算算时间她又好像是一下班就跑来看他,难怪体力吃不消了。
“我看你休息一下好了,”他拉住想勉强起身的她。“上床吧!”
“什……什么?!”
玟心吓到结巴,瞪大眼无法置信地看著他。都断条腿躺在病床上了,他竟然还想跟她……
“喂,你别给我想歪了!”
他握拳敲了一下她脑袋,瞧她那一脸受惊过度的模样,分明就是又把他当“色情狂”了。
“我是说床够大,可以分点给你躺一下,免得你走没几步就给我昏迷不醒。除此之外,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喔!”
听他那么一解释,玟心才松了口气。呵,害她心脏差点跳出来了。
“不用了,我——”
她想站起身,结果两腿还在发软。
“别固执了,本来房里有张舒适的长沙发,可是稍早被人弄洒了一锅补药,我叫人送去清理了,你就将就点在床上躺一会儿,免得半路昏倒害我良心不安。”炎煜递给她一罐别人送的鸡精。“喝了它,躺下来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一些就回宿舍睡觉。我这腿可没那么快好,你想照顾我,得先把自己的身体顾好吧?我交代过了,只要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天大的事也不准任何人进房,你不必担心会有人突然闯入而误会。”
玟心拿著他硬塞过来的鸡精,心头暖暖的。他这个人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讲话恶毒又爱恶作剧,可是紧要关头时,他还是很能让人倚靠的。
等等,他刚才那么说,是希望在他腿伤复元的这段期间,她都能来照顾他吗?
她脸儿红红,心里这么想却不敢问,因为下管他说是或不是,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回应。
喝完了鸡精,玟心先去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关上房门,才安心地爬上他的床暂时闭目养神。毕竟她现在仍觉得头晕目眩,真的昏倒在半路上更丢脸,而且他一只断腿高高吊著,也不能把她怎样——
呃……应该是吧?
“我警告你喔,我只眯一会儿,头不晕了就回去,你如果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的腿再断一次!”
“你?我没那么好的‘胃口’,我才要警告你别趁我行动不便非礼我哩!”
他嘴上嫌弃得很,却体贴地把摆在身旁的薄外套摊开替她盖上。背对著他闭目养神的玟心抿嘴轻笑。她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总是口不对心的男人那张毒嘴了。
两分钟后,炎煜听见了熟悉的打呼声,说要休息一会儿而已的她根本已经睡著了。一小时后,原本背对著他侧睡的玟心早就躺平,炎煜轻拍拍她的脸想叫醒她,但她只是皱著眉、伸手在脸上抓两下,继续呼呼大睡。
“真是的,还说要照顾我呢!”
炎煜抽起一张面纸拭去她嘴角的口水,拿下她的护士帽,放下她盘起的长发,再摸摸她额头确定她的体温已不似先前微烫,这才放宽心。
“嗯……”
玟心下意识地贴近热源寻求温暖,炎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她钻入了自己的被内,她不只将他当成了抱枕,小手横搁在他未及穿衣的腹部不说,一只脚还跨到了他没受伤的左大腿上磨蹭两下,调整了个最舒服的睡姿,继续呼呼大睡。
“该死!”
他不晓得自己是在骂她还是骂自己,不过他清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此刻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而一个女人正抱著近乎裸体的他睡得又香又甜。
一股燥热由炎煜下腹部往上猛窜,他感受到由她手心传来的热度,好细柔的腿部肌肤与他紧紧相贴,她看似无邪的睡容透著一种纯真气质,扰得他心浮气躁,原本笃定自己绝不会有的反应一下子全有了。
更惨的是,他完全无力挣脱她无意识的“性骚扰”,就怕一个大动作把伤腿扯动,那他更有得受了。
“这是老天存心给我的折磨吗?”
他哀声苦叹。把这个“小祸害”惹上床,看来今晚他是别想安稳睡上一觉了。
一整夜,炎煜断断续续加起来大概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好不容易习惯了玟心的打呼声,但到半夜她好像睡得有些不安稳,一下子紧抱著他,一下子又差点滚下床,害他这个该好好休养的伤患非但不能安稳睡觉,还得分神照顾她,外加防备自己的断腿被她下安分的“无影脚”扫到。
“唉,我真是自讨苦吃!”
说是这么说,但炎煜脸上一丝气恼也没有,还挂著浅笑。
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是那么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现在竟然会同床共枕。
说她是“丑女”实在过分了点,可是他与人斗嘴向来是口不择言,更别说当时还有旁观者,为了他的面子问题指著孔雀叫麻雀算什么,本来吵架就不会有好话,她还叫他去死呢!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她长相平凡,一点也不吸引人,可是这么近距离看了几次下来,又觉得她看久了还真是耐看,圆圆的粉脸像苹果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长得还挺可爱的,一点也不丑。
“惨了,我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他蹙起眉,仔细地想了又想,好像自己的心理与生理反应都有点指向那方面的意思。
这么一想,炎煜更糊涂了。明明一大堆想当院长夫人的美女像粉蝶般绕著他飞,说他以前太忙没空多看她们一眼,现在他更忙了,怎么倒有空把心思放在她这只小飞蛾身上?
奸像每次只要她一出现,他的世界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惊奇不断,一下子被鲨鱼追,像是拍惊悚片;一下子被她压倒在地,像是在拍搞笑片,现在……又像是在拍三级片。
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日子就变得有趣多了,连跟她斗气都成了一种生活乐趣,这种感觉他不曾有过,难道……
“嗯……”
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儿又开始妄动,看来是快清醒了。炎煜想了一下,决定闭眼装睡,看她对自己无尾熊般的睡姿会有何反应。
玟心打了个呵欠,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皮,然后大概花了三分钟才让浑沌的脑袋开始正常运转,发现被自己抱著的“抱枕”可是有温度的活体。
“啊——”
她捂住嘴,阻止惊吓过度的自己尖叫出声,因为如果惊醒她的“抱枕”,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啦!
从姿势判断,分明就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人家可是断了腿又浑身伤,当然不可能还有那个气力硬把她从床沿拉进他的被里。
玟心脸红到不能再红,却不敢有任何大动作,就怕惊醒炎煜会大叫“非礼”,可是缓缓地抽回手脚却更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昨晚可是抱著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睡了一夜,害她心跳声大得像是装了一个扩音喇叭似的。
“啊!”
她轻呼一声,因为炎煜被她枕著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她的头才稍抬起一些,却被睡梦中的他单手又给抱入怀中。
“拜托你千万别现在醒过来呀……”
玟心快被自己气死了。就算再怎么困,也不能那么安心地在一个男人身旁一觉到天亮呀!而且……还紧抱著人家下放……
“我应该没有把他‘怎样’吧?”
好不容易扳开他的手臂溜下床,玟心又羞又急地先检查、确定自己衣服还完完整整地穿戴在身,才松了口气。
“可恶,我的心跳怎么那么快?”她嘟囔著,再摸摸自己热烫的脸颊。“下行,万一他醒来一定会发现我不对劲,还是偷偷溜掉吧!”
玟心手忙脚乱地将长发盘起、抓起护士帽,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了,完全不晓得病床上的炎煜就睁大眼憋著笑目送她“畏罪潜逃”。
“原来会心跳加快的不只是我嘛!”
炎煜俊朗的脸庞扬起一抹得意光彩。昨晚被她“色诱”得一夜难成眠,这会儿可让他扳回一城了吧!
第七章
五天了,这五天里玟心虽然天天探病,不过全趁访客多的时候混进去,有时换换热水瓶里的水,有时把她早削好的水果趁乱摆上,反正亲眼看见他的人是好好的就走,一句话也没跟炎煜说上,像做贼似的来去匆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去过。
唉,谁叫她“作贼心虚”呢?
直到现在,她都还会想起那天早上在他身畔醒来的情景,而且每次一想起心脏就怦怦狂跳,连晚上作梦都会梦见和他缠绵。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这个发现对她而言可是严重打击,因为她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万一被那个鬼灵精看出她的心事怎么办?
要是炎煜喜欢她也就算了,万一是王京华医生误会了他的意思,其实他并不喜欢她,那她肯定会被他笑死,到时候她也没脸待在这里了……
“嗯,检验结果出来,确定是骨癌。”
玟心的脚步在房门大开的病房前停住。她听见了毕医生的声音,他是不是说了“骨癌”?
“是吗……”
房内传来了炎煜浅浅的叹息声。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七、八分了,早点知道也好,至少可以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才不会——”
炎煜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因为玟心忽然走进病房里,脸色苍白不说,双眼还盈满泪光。
“你怎么了?”炎煜担忧地问她。“谁欺负你了?”
“呵,整个医院除了你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欺负她?”
维邦才说完,马上被炎煜狠狠地瞪了一眼。
“别瞪了,我这电灯泡自动消失行了吧?”维邦屈指弹了弹手中的检验报告,轻松的神色又变得凝重。“待会儿你大伯来询问病情,我就照实说了。”
“嗯,麻烦你了。”
“那就这样了,晚一点我再来看你。”
维邦说完便带上门离开。炎煜拍拍床沿,示意玟心坐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他的意思坐到他床边。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你害我?”她的道歉让炎煜一头雾水。“你害了我什么?我人好好的又没——”
“我听见了!”玟心打断他的话,他的笑脸让她看来更难过。“你得到骨癌了,对不对?都是我害你的!”
“我?其实——”他望著她因自责而闪著盈盈泪光的眸子,顿了一下。“为什么是你害的?”
玟心双拳在大腿上紧握了一下,眉宇间尽是歉意。
“因为一定是我的乌鸦嘴害你得骨癌的,我不是故意诅咒你去死、害你变成这样,我是一时说气话,没想到却应验了。”
他听了不觉莞尔。“什么乌鸦嘴,是你想太多了,那只是巧合,我根本——”
“不是巧合!”
玟心摇著头,泫然欲泣的眼眸已不小心泄漏出内心情感。
“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的气话真的比任何预言家都灵验,而且好事不灵,只有坏事灵得很。我妈再嫁时我才六岁,我不喜欢我继父,有一次因为我继父跟他前妻生的小孩故意抢走我去世的爸爸送我的洋娃娃,我一气之下,跟那个只小我一个月的妹妹打了起来,打不过我就气得骂她是大坏蛋,被狗咬走算了。”
炎煜屏气凝神听著。这还是她头一回跟他提到以前的事。
“没想到,隔天我妹跟朋友在街上玩的时候,真的被一只野狗咬住右腿,拖行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