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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让自己处于忙碌的状态,不喜欢闲下来的茫然,手边的事一忙完,脑子就容易想起不好的事。戴上了手套,穿上了围裙,她拿出清洁用具开始打扫,把这屋子里所累积的尘埃彻底清除。就算她不会在这儿住上多久,都宁可把时间耗在打扫上头。刷完了浴室之后,门铃也跟着响起。
举起手一看,的确已经是约定的送货时间了,她上楼前跟管理员打过招呼,告知他等会儿会有人送家具来,所以也没多想就打开了门,但她没想到先到的人会是古承殷。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她绾起头发、穿着围裙,手上还戴着清洁手套、拿着抹布的时候,古承殷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古承殷也没看过她这个样子,记忆里的魏比灵一直是个职业妇女,她回到家里后连泡面都是他动手煮的,他从来没看过她下厨,更别提看见她打扫了。这些事他们都有人专门处理,而魏比灵回到家唯一做的事就是洗澡、睡觉,再不然也只是待在书房里,整理隔天要用的文件。她如此居家的一面差点让古承殷认不出来。
“妳似乎不太想在其他人面前跟我说话,我只好来找妳。”
“我等一下还有事要忙,所以没空跟你谈。”魏比灵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是妳一点也不想跟我谈吧?”他当然明白她的推托,比灵很明确的用表情告诉他,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要跟我谈什么?”
就算有再多的话,说了又有什么用?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古承殷就该知道会是如此了。
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温度,即使魏比灵没把他当敌人看待,但她对待他也只像是个陌生人,而这不是古承殷所能接受的。在她离开之前,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容易沟通而且了解自己,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就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这些真的全都不存在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跟妳说些什么才好。”
古承殷自己也无法解释几度想来碰她钉子的念头是从何而来?但她就离自己这么近,她人就在台湾,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他完全控制不了想见她一面的念头,即使明知见了面也无济于事,他还是想来。
“你应该还有很多事得做吧?我不认为你需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而且我是真的有事要忙,请你离开。”她再一次下逐客令。
他文风不动的站在原处,隔了几秒才开口:“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第八章
古承殷当着她的面亲口告诉她,他要娶另一个女人,他希望她能有什么反应?
魏比灵挑着眉,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继续说出什么,但空气里有的只是沉默,她只好用着无奈的语气回道:“你觉得那与我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告诉妳这件事。”
“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总可以走了吧?”
从头到尾她都只挡在门口,甚至不让他进到屋内,即使她的身形不如他高大,但是站在他面前,魏比灵一点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因为他是古承殷而恐惧。
“如果妳没有离开──”
“古承殷,你早就知道我会走的。”没等他说完,她就抢先说道,“你想来告诉我什么?提醒我错过了什么吗?你想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再多等你几年,结果会大不同?我一点也不认为会如此,我不是你要娶的那个笨蛋,而且我比谁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早就不在我的选择项目里头了,你觉得我会在乎失去你吗?”
她脸上有着嘲讽的笑,像是在笑他的痴心妄想。
“那妳走了之后,妳找到了妳要的吗?”
“我的确是找到了,而且我过得很好,如果你需要知道的话,我甚至没有为了那离开的决定掉过一滴眼泪。”她仰着头看古承殷,脸上有的只是坦然,她没有说谎,因为她一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得太多。
果然如他所想象,魏比灵看来比当年还要坚强许多,他们相遇时她还只是个初出社会的新鲜人,偶尔还会流露出少女般的单纯,可是此刻站在眼前的她即使是居家打扮,但眼里已经少了那份无知,反而多了许多了解。
“妳离开以后,我常常想起妳。”
他的话只让她扯动了唇角,当成是种工作能力上的赞美。
“我可以想象得出来,毕竟像我工作能力这么强的人不多。”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而以前在公司里,她的确是古承殷得力的助手,她一定,他还是可以撑起大局,只是要辛苦一些,这当然会使他想念自己的存在。
“不只是在工作方面。”
“除了工作以外,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值得怀念的。我倒是很感激你曾经给过我机会,在殷商草创时期让我实际参与,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担任其他职位时,丰富的工作经验都给了我很多帮助。如果我当时是在其他公司里,也许学到的不会这么多。”
她的话语里一直避开了两人的恋情不谈,就像以前在公司里的对话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出两人曾是那般亲密的伴侣。
“就只是这样吗?”
古承殷看着她,从她离开的那天开始,他的心里就像是少了什么;他以为见到了比灵之后就可以填补起那失落感,可是如今她就在眼前,但他心底的破洞却愈来愈大。
“是啊,还是你要我亲口祝福你跟你未来的妻子百年好合?”她丝毫没打算要掩饰脸上的嘲笑,“如果可以让你好过一点,我还是可以当着你的面祝福你啊!”
“妳是不是很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嫁给我的人?”
“我说过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你不是我的选项,所以这问题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她再一次的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悯。“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结婚了,那就多花点心思在你未婚妻身上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好吗?”
“我的出现会影响妳吗?”
“的确,”她点了点头,“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过去几年我们也没有任何交集,何不就保持如此?我没有想过要与你为敌,但是我很清楚我早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再谈下去我们之间的状况也不会有所改变,只是你似乎还没认清楚这一点。”
“我只是一直没办法接受妳已经离开的事实。”
“都四年多了,我不认为以你的个性会真的把这种小事看得这么严重,你说这种话来骗我,好像有些没必要,不是吗?”
“妳好像一直把我想得很无情?”他希望自己在魏比灵的心里不是这样冷漠,她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并非完全不关心她。
“也许你不是个无情的人,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把感情放在我身上,就如同我跟你说过的,现在我不会是你最该注意的人,这些话你应该找你的未婚妻说,而不是我。”
“妳为什么老是这样?妳以为一走了之,所有的事情就会如同妳所想的那般运行,我也会照着妳所想的那样过我自己的生活吗?”她冷淡的反应让古承殷有些难受,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无法解决的,可是面对魏比灵,心里却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在告诉他,自己完全拿她没办法。
“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可以共苦,却无法同甘,我们就是典型的榜样。”
“妳这是在指责我吗?”古承殷不接受这种指控。“离开的人是妳,我已经尽力的在讨好妳了,可是妳却自私的选择在那时候离开,妳给过自己机会吗?妳给过我机会去证明吗?”
“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给得太多了!”比灵听见了电梯门开启的声音,她开口催促他,“我要开始忙了,请你离开。”
她再也不与他对话,直接走向了搬运家具上楼的工人,甚至不再多看古承殷一眼,只是专心的指挥着所有家具的摆设调度,再也不理会他的存在。
古承殷只能带着满腔的不平离去,他不知道在比灵心里竟是把他想成有所成就之后就将她一脚踢开的男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那样子的人,可是她却那么说了,而她的说法令他无法不去在意。
一坐上车,古承殷铁青的脸色让柯治诚吓了一跳。他跟着古承殷这么多年,就算是遇上了再不爽的事,他也不会把感觉显现在脸上,如今不过是见了魏比灵一面,古承殷竟破天荒的大怒了起来。
“发消息出去,婚事取消了。”
“好啊。”柯治诚想也不想的说。
这时候除了说好以外,小柯竟然还加了个好啊!这语气似乎过度兴奋了些,古承殷回头瞪了他一眼。
只见柯治诚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状,理所当然的又加了句,“因为魏比灵回来了嘛!”
这句话让古承殷的心稍微的震了一下,就因为她回来了吗?所以这几天他总是心神不宁,明知道自己找到她也不会改变什么,却仍止不住想见她的欲望?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吗?一直在等着魏比灵回到他身边?
※※※
开完了发表会后,仲间就和其他人飞到义大利去,而留在台湾的比灵和裕美就天天和台湾区的负责人员进行职员训练和旗舰店装潢事宜,偶尔回传目前进度向仲间报告。
“妳跟那个男人和好了吗?”
有一天比灵报告完了店里头的装潢情况后,仲间竟然开口问她。
“谁?”
“BB,妳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妳觉得我还有可能在问谁?”仲间反问她,而且声音里带着老顽童的调戏语气,“我是指妳那个长得还不错的“过去”。”
“无可奉告!”比灵一点也不怕他是自己的老板,她才不需要向这老头子报告她的私人恩怨。
“别这样嘛,我看他不像是坏人。”
“你跟他很熟吗?”一提到古承殷,魏比灵整个人就像是猴子被火烧着了尾巴,反应也跟着强烈起来。“你不过才跟他见过一次面而已。”
“不熟,不过提起他可以让妳活泼一点,感觉还真不错。”
“啰唆!我要挂了!”
比灵态度恶劣的直接挂了老板电话,但这一来一往毫不客气的对话,加上音量的提升,早已经传遍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因为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敢这样对仲间大师说话。
但是看归看,魏比灵目光一扫,众人又赶紧把脸别开,不敢正对着怒火冲天的她乱看。
“我出去一下!”魏比灵拿起了提包走到裕美身边,丢了话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我!”裕美赶紧也抓起了提包,追着她出门。
魏比灵的脚步快得很,裕美得用跑的才跟得上她,追半天才赶上,裕美早已气喘吁吁。
“我的天啊,妳别走那么快嘛!”
“妳干嘛要跟着我?”
“别对我发脾气嘛,来台湾这么多天,哪里也没去,今天公司里又没什么事,所以我才想跟着妳,看妳能带我去哪里晃晃啊!”
“跷班啊?”比灵瞪了她一眼。
“妳还不是一样?”还说咧!魏比灵自己还不是说走就走?裕美说得一点也不内疚,“反正装潢的事早已经确定了,其他人也在负责帮店员上课,我们两个今天不在也无所谓,当作是出来做市场调查,顺便逛逛其他的精品店也行。”
“我只是要去买一些家里用的东西。”
“我跟妳去啊,顺便可以帮妳拿点东西。对了,妳什么时候要办派对?妳搬新家应该要办个庆祝会的,请公司里的同事一起去聚一聚。”
“我不喜欢让太多人到我那里去。”魏比灵坚持保有隐私。
“这……好吧!反正妳欢迎我去就够了。”裕美也明白魏比灵本来就不太喜欢跟人亲近,她的提议是很烂没错。“妳不想跟我说妳为什么会突然跟仲间大师吵起来吗?”
“没什么好提的!”魏比灵一想到仲间那老家伙的多事就有气。
“他一定又拿那个古先生做文章吧?我看妳只有对那件事最敏感。”
“妳难道要学仲间一样被我骂才甘心吗?”魏比灵闻言,立刻又板起了脸。
“别这样嘛,我知道他让妳很不爽,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可没想要惹妳生气。”魏比灵的脾气本来没这么差的,可是回台湾这段期间之内,她突然变得易怒又敏感,裕美有时都觉得自己如履薄冰,随时有挨骂的可能。
“我开得起玩笑,但是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喜欢被人拿来开玩笑,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因为妳以为他要结婚了,那天我听小美说他已经悔婚了不是吗?他前几天突然解除婚约,好像闹了不小的新闻,该不会是跟妳有关系吧?”
虽然裕美看不懂中文,不过在店里跟几个懂日文的台湾同事聊天时,倒是聊到了不少关于古承殷的新闻,她也是因此才知道古承殷是个这么有名的人,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个人,连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上报。
“我说过,我跟他没有关系了。”魏比灵恶狠狠的说道。
这就是最令她火大的,即使不停告诫自己古承殷悔婚的事跟自己无关,但是他什么时候不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