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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他们现在人呢?”杜安还是喊不出“姐夫”这两个字。
“老夫人说,少爷、少夫人正在过洞房花烛夜呢。”玉霞还是微笑温婉地回答。
“日正当中过洞房花烛夜?”不怕火气大、流鼻血吗?杜安心头疑问着。
“习俗,是习俗。”香月强忍住笑,皱颤的嘴角合都合不拢。
“算了。那宾客呢?喜宴呢?申屠顼莆总是个堂堂岛主,娶亲总要大宴个几天热闹一下吧。”杜安替姐姐觉得委屈,怎么嫁得一点也不风光?而且还感觉是嫁得偷偷摸摸的呢?
“应该会有,应该会有的……”其实玉霞也不敢确定,因为申屠顼莆的怪个性也没少于父母几分。
“不是应该,是一定要有。”杜安好是光火,决定申屠顼莆没给一个交代,就要他好看。虽然他目前也还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好看……
因为杜安的坚持,申屠顼莆必须正式的和渺渺再拜一次堂,否则他就一辈子不肯承认他们的婚事,也一辈子不肯叫申屠顼莆一声姐夫。
申屠顼莆以渺渺为重,只要渺渺开心,要他每日和她拜堂,他也无所谓。
可是渺渺却觉得公公、婆婆不会愿意再为这种儿女婚嫁的事情麻烦,所以她也只是软言劝慰杜安,让杜安真的气得一个月以来,还不曾叫过申屠顼莆一声姐夫。
“渺渺,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替咱们的儿子或女儿和宫破雷的小孩订了亲事。”申屠顼莆亲热的搂着小妻子说道。
“我们根本还没有孩子,要指腹为婚,也要我先有了喜才是。你真是胡闹。”渺渺笑他的孩子气。
“听说于沁沁已经给宫破雷生了个娃儿,现在肚子里也还怀了一个,但宫破雷舍得自己的妻子吃苦吃疼,我可舍不得,要你真壮得像头小母牛时,我才能安心让你怀个孩子。”他啄啄她如花瓣般粉嫩的小脸。
“顼莆,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是申屠家的单脉,咱们不早点生个孩子,婆婆会怪我不争气的。”婆婆虽然不说,但她知道其实公婆还是很想抱孙子的。
“谁告诉你我是单脉的?”他轻笑问着。
“你不是单脉?你还有其他手足?”她好讶异、好讶异,都成亲一个月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尚有其他的手足。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是申屠家里五个孩子,处在中间的那一个。”他抚抚她因呆愣而微张的小嘴。
“都没有人告诉过我你有兄弟姐妹呀!他们怎么都不住鸩花岛,连你成亲也没来祝贺?”她好无辜,一不小心就当上了申屠家最不尽责的媳妇儿。
“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过年过节也不一定回来。我是猜拳猜输了,才留在岛上当鸩花岛主。申屠家的人都觉得成亲是件小事,知道其他人都各自过得好就好了。”他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回答。
“顼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好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大眼,看着俊挺的夫婿。
“嗯。”他好奇又可爱的小妻子,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他们……他们的性子,和公公、婆婆像不像?”她简直是担心死了。有对让人头皮发麻的公婆就够她受得了,若是再来几个申屠怪人……噢!老天爷哪!
“你说呢?”他只是咧开唇角坏坏地笑,一点都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好可怕!
她还能怎么说?申屠顼莆是申屠家居中的孩子脾性就已经怪得让人胆战心惊……
渺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到婆婆每天都会对鸩花岛的奴仆们嚷嚷,说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不顾申屠顼莆的抵死哭喊,强占了他冰清玉洁的身子,还不肯负起责任,想始乱终弃的随着欧阳珠儿私奔逃回欧阳家。是婆婆正气凛然地拿着九连环大刀,硬逼着她和申屠顼莆拜堂成亲,担负起女人应担的责任……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但看见她时,还是忍不住要窃笑几声,有时候香月和玉霞还会瞅着她瞧上一阵子,然后再卟笑出声。
这让她每天都过得好羞、好羞……
如果脾性像父母的申屠大伯、大姑、小叔、小姑圭回到鸩花岛上,她……怎么消受得了?
“喂!申屠顼莆,放开我姐姐。”
杜安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狠瞪着申屠顼莆。
“阿安,要喊姐夫。”渺渺温柔地笑着纠正弟弟。
“只要他一天不广招宾客,风风光光地把姐姐娶进门,我就一天不承认他是我的姐夫。”杜安很是执拗。
这个申屠顼莆当着他的面告诉申尾家的两个老妖怪,要他们好好地“照顾”他,那两只老妖精还真是好生地“照顾”了他——一个在他洗澡时,把澡房的门板全拆了还吆喝鸩花岛的婢女、大婶来欣赏;一个趁他睡觉时,把赤亮亮的几十只北地毒蝎子全塞进他的裤档里,还点住他的哑穴,不许他出声求救。
他俩每日的花招、诡计都还没重复过,而且还要鸩花岛的众管事们搬来几箩筐的帐册,要他誊核审算。
日日夜夜的劳心劳力。一个月下来,他狠狠地憔悴许多。就连当下,他的头发还让那老妖婆用某种不知名的花根草汁染得红红、绿绿的,而肩胛骨昨天被老妖怪卸卸、装装十几回,两臂也还没法抬过肩头哩。他又舍不得姐姐担心,只得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这怎么能不让他恨死申屠一家老小呢?
“阿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脾气了?”渺渺看着弟弟说是不小心躺在草地上睡着,沾到花汁变成红红、绿绿的头发。
申屠顼莆瞥瞥杜安疲惫不堪的脸,再抬头望望天空。嗯,天气其是不错,难怪他心情如此这般的好,好到他想不顾一切的纵声狂笑。
倏地,不知道由何处飘来几条像鬼魅一样的人影。
“我们回来啦!喂,被女人睡去的申屠三少爷,还不快来跪着迎接我们。”
“申屠顼莆,听说你被霸王硬上弓啦?里是好事一桩,恭喜,恭喜!”
“我说申屠三公子,叫你睡觉要关窗你就是不听,这下子被采花大盗给‘踩’得稀巴烂了吧。”
“三哥哥……嘻嘻嘻……”
“兔崽子们,没事儿跑回来做啥?是回来看你们申屠三少被小媳妇儿欺负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吗?回来也不知道要先来拜见你们老爹,就只知道要赶着看热闹,嗟!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兔崽子。”
“孩子们,娘偷偷跟你们说呀,那个臭小子被渺渺那淫贼——哦,不是,是被他的媳妇儿欺凌,每天都哭得好大声呀,吓得鸡舍的母鸡,已经有一段时日都不肯下蛋了。而那个淫——不,是渺渺啦,还死都不肯负责任哩,是你们伟大的娘亲手握大刀,才让那个淫徒伏首……”
渺渺瘫软了膝头靠在夫婿身上,一张粉脸又白义红、又红又白,因为她的极端噩梦,已经全部窜到现实中来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