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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的落瑶,反而缓缓地闭上眼睛,他要尽情享受落瑶带给他的阳光,他实在是阴暗了太久,久到不敢想象有一天还会遇见她,他真怕这是个梦,近乎贪婪地体会着这种久违的心动,一点一滴,不放过任何角落。都以为天君是天上最从容不迫的神仙,殊不知他今天过得非常不安,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直在跳,他是知道她的脾性的,若是今天落瑶再不出现,怕是此生都不能再见到她了。
祁远心里又是凄凉又是欣慰,这些日子的奔忙终于有了结果,等了几百年,他朝思暮想的瑶瑶,终于又出现在他面前。
席间,祁远自然是一个人坐在首席,落瑶被安排在祁远的右边,弗止、夏极和孟芙蓉在祁远的左边,叶轶风坐在落瑶的右边,姐姐叶袂和姐夫渡呈坐在孟芙蓉的左边,大哥叶桓招呼着众宾客。
叶桓忙着敬酒,叶轶风移到他的位置,凑过去低声问落瑶,“你这几年究竟跑哪去了?”
她夹了一个虾蓉肉丸,含糊道:“在妖族。”
叶轶风蹙眉看着她,道:“妖族最近很危险,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落瑶听闻此话,猜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妖族的渊源,她低头喝了口汤,抬起头时眼神瞟了坐在主位上的祁远一眼,回答道:“不做什么,打发时间呗。”心里却苦涩地想,若是你知道你妹妹也算是半只妖了,你会怎么想呢?
叶轶风手指戳着落瑶的额头:“怪不得我们这几年怎么也找不到你,原来去妖族了。咦,这个祁远聪明的时候聪明,笨的时候还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呢。”落瑶此刻才确定,最疼她的二哥,胳膊肘已经朝外拐了。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祁远的注意,他眼风一扫,在戳着落瑶额头的某只手上停了停,随后又转开,叶轶风只觉得手指突然有点冻僵的感觉,忙戳了她最后一下,赶紧收了回来。
从始至终,祁远一直没有说话,冷着个脸。
落瑶自从喝了第一杯酒后开始自顾自地喝,再也不理会旁人。她喝得越多,祁远的脸色越黑,等落瑶的脸颊已经开始泛出酒醉的红,祁远终于忍不住,突然摔了自己杯子和筷子,所有人震惊地看向他。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隔了他好几个位置的落瑶。
落瑶用手挡住周围齐刷刷看向他们的目光,心里在懊悔今天不该来,她这时反应过来了,今天的事情,都是有人谋划好的,可是那人此刻反而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夫,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正想着,鼻间忽然传来一阵异香,抬头时,祁远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前,冷冷的说,“跟我来。”说完居然直接朝门外走。
落瑶一时气结,摔杯子了不起么,她也想摔筷子掀桌子走人!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她悻悻地又吃了个虾饺壮胆,起身随他离开。
☆、第159章 前世今朝千千种,尘埃多情乱纷纷2
叶轶风看着落瑶屁颠屁颠地跟着祁远离开,眉毛一挑,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了,要是又被这个昏君吓跑了怎么办?他刚站起来想去阻止,却被叶桓拉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必须由他们两个才能解决。
两人前脚刚离开宴客厅,身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开肚子吃喝了。
祁远越走越快,仿佛这样才能驱散他心里的无措和委屈。
落瑶走了几步就跟不上了,这人哪有传闻中那般弱,都要赶上趋进比赛了,她喘着气问,“喂,你要走到哪里去?”
他脚步立马顿住,回头狠狠盯着她,落瑶被看得心虚,也慢了脚步。
此处有一条桃花溪,水面上飘着落下来的桃花,摇摇曳曳。
落瑶只觉得眼前有什么光影一晃,是祁远移到她面前,紧紧钳着她的肩膀。
高大的身子包裹着小小的落瑶,狭长的丹凤眼紧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果然要用这一招你才会出现,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你亲哥哥吗?”他指的是赐婚给她大哥,逼她现身的事情。
落瑶想后退一些,发现被他牢牢箍着肩膀动不了,“这怎么比啊……”她的意思是我是万不得已才离开你的。
听在祁远耳中却是“你当然不能跟我哥哥比”的意思。
他自嘲着低笑了声。
落瑶知道他误会了,忙急切地表忠心:“我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我心里。”
祁远脸上紧绷的线条舒缓了些,语气依旧硬邦邦的,“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那天你和弗止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我现在神不像神,妖不像妖,肯定不能留在你身边让人说闲话啊,所以……”
祁远点点头:“我猜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我。对你来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不会让人有安全感的人。”
落瑶尽量忽略他的自嘲,老实回答:“不是没有安全感,是因为我不能让人抓住你的把柄,我也仔细想过,自从你遇上我,就一直非常倒霉,我大概、大概命里克夫,所以,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落瑶任由祁远拉着往门外走,此时才有机会近距离打量着他,比印象中的样子清瘦了许多,通红的晚霞照在他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光,那双凤眼微微眯着,带着些酒醉的朦胧,他身上还是有股好闻的异香,闻起来让人舒心,上次他这么牵着自己的手是在什么时候?太久了,久到似乎已经是前世的事情,可是她依然留恋他的味道,留恋他所有的一切。
落瑶被他拽着,手上都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心里滑过一丝不忍,轻轻说道:“祁远,这些年,你还好吗?”
祁远停下脚步,瞬间转过身来,两眼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她,一声不吭。
这是他震怒前的预兆,他每次生气,都会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落瑶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心虚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了吗?”
祁远没有说话,直到把她盯得背脊发硬,突然间把落瑶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搂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声音里有一阵满足的叹息:“你终于肯出现了,你可知道这五百年我是如何过来的么。”
落瑶的手抚上他的后背,感觉到他整个人比印象中瘦了一圈,鼻子一酸,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说不出话来。
祁远感觉到肩膀上一下子温热,扳过她的头,看到落瑶已是泪流满面,心里一阵无措,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支吾着说:“我,我不是怪你的意思,瑶瑶,你回来了我连高兴都来不及。”他语气温柔地跟他说话,怕呵出来的气都要把她吹走。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落瑶的眼泪反而越来越多,落瑶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接下来的话被祁远堵在了嘴里,祁远一手用力托着她的后脑朝自己按去,一手扣着她的腰,用一个完全占有的姿势吻着她,落瑶的嘴角有几滴从眼里滑落下来的泪水,吮在嘴里有点咸咸的,这个吻仿佛已经等了好几个轮回,炙热而又凶猛,却不带任何*。
祁远咬着她嘴唇吮了很久,才缓缓撬开她的牙关,随后更温柔,落瑶甚至能感觉到温柔里带着点委屈,她轻轻动了动,他立刻缠了上来,不准她放开。
落瑶小心地回应着他,两人紧紧贴着对方,耳边都是对方呼吸的声音,和彼此同样快的心跳。
过了许久,祁远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女子,半醉的样子加上此时的羞涩,脸颊绯红,仿佛一颗饱满熟透的樱桃,祁远在叶夏极书房里的时候便借酒浇愁喝了不少,在喜宴上又喝了好几壶,虽然平时酒量很好,可是一遇上落瑶的事情便自乱阵脚,此时软玉在怀,更是如痴如醉,此刻,他只想留住落瑶,再也不想放她离开,这一天,他等得实在太久。
祁远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眼睛抚上她小巧的鼻梁,然后在她的唇瓣摩挲着不肯离去,附近的花草缓缓收拢了枝叶和花瓣,只剩下一团旖旎的云雾暧昧地笼罩在他们四周,仿佛笼了一层纱。
落瑶的脑里已经成了一锅浆糊,根本无法思考,她只听到祁远在耳边呢喃:“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因为怕我为难而离开我,这天下经纬,除了你,还有什么可让我为难的。”随后,又带着点自嘲说道,“天君又如何,纵有千军万马又如何?这五百年却独独寻不到一个你。”
说完就再也没有声音,过了很久,落瑶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起身,腰上的手一重,重新把她拉回怀里,耳边却又传来低不可闻的声音:“不许走,不许你再离开我。”
“我没有……”落瑶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祁远眉眼间若有若无的黯然,这双原本应该洒脱桀骜不受十丈软尘所累的清眸,此刻却毫不掩饰眼底的落寞与害怕,刚才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来得及弥漫到眼角,已经被一种痛楚代替,这个高高在上的天族尊神,到底经历了多少煎熬的日子,才会在他脸上寻到这样的神情?
祁远,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想起我?
虽然这些年没有我的任何音讯,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弃找我?
这五百年你是不是谁也没有看在眼里,就等着我回来?
落瑶此时对祁远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差点又掉下泪来,情不自禁地回答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走,再也不走了。”
落瑶感觉到祁远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听到他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说我昏君也好,说我暴君也罢,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愿意倾我所有,终我余生,甚至让我用整个天族来换你回到我身边,又有何妨?可是我准备好所有的一切,老天爷却不给我换的机会,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该去哪里换,找谁换。这几百年来你毫无音讯,我也不是没想过,你若死了,我就早点上路去陪你,可是我又怕你若是没死,万一哪天回来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落瑶听得不能动弹,这算是天君的千年大表白吗?
落瑶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听他娓娓道:“我一时着急找人出主意,把所有仙官关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有一个还当场晕了过去,可是依然没人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这几百年来,我头一回觉得自己是多么无用,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祁远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到她颈窝里,若是有人见到天君的这个样子,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落瑶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像丝绸,顺滑无比,像哄冬冬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说道:“不怕,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祁远乖顺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落瑶以前就觉得,天君乖顺的时候最可爱,这种带着尾音的略带慵懒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祁远把头往落瑶的脖子蹭了蹭,因为身高关系,他略微低着头。
落瑶被这个动作弄得有点痒,把祁远的头从肩头捞出来,捧着他的脸颊,看着他道,“你说的话,为什么总让我心如刀绞呢。”
祁远沉默了一会,道:“因为你没有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看到我的绝望。”
落瑶被祁远一番表白轰得溃不成军,还在想该怎么回答,突然感觉到祁远呼吸一滞,似是刚反应过来,像看猎物一样盯着她问:“什么叫我说的话,你、还听过谁说的情话?!”话问完,脸色已经不善。
☆、第160章 人欲归来天欲睛,桃花溪下诉衷肠
落瑶心里的蜜意未来得及泛滥,就被他突然转变的语气浇灭得无影无踪,她不知道他怎么把话理解成这个意思的,正要解释,眼前幽深的眼眸蓦地放大,祁远低头凑了过来,相距不过一指的距离,落瑶甚至能看到他深邃的双眸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眸子略带着哀怨,在狭长的凤眼里忽闪忽闪,看得她越来越心疼,道:“没有,谁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祁远打断她,“这五百年,你心里可曾有过别人?”语气中带了点不确定,还有一丝紧张,目光偶尔从她脸上扫一扫,仿佛正在等待一场审判,对她的回答期冀又忐忑。
在这五百年里,他其实也曾静下心来回顾过他们的这段感情,发现他于落瑶而言,从来只有一起患难,却不能享富贵,而落瑶对于他,是一缕永远挥不去的执念。
他也曾讨教过多年的好友,也是清乾天的情圣梵谷君,他这样执着于落瑶是否让她害怕了才这样反复躲开他,梵谷君摇着扇子笑睨着他,不答反问:“你知道这天上的女仙们私底下唤你什么名字?”
祁远知道他嘴里说不出好话,抿着唇没有上他的道。
梵谷似乎觉得这样的祁远极为有趣,道:“她们这些年都唤你岩冰君,因为你以前不是这样,自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