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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有时候特别奇怪,方才还瞌睡得恨不能马上钻被子里,这会儿到了家,却马上清醒了,冬冬眨了眨眼睛,在看到林方迟时,瞌睡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他挣扎着从印曦怀里跳下来,蹬蹬蹬跑过去给林方迟看在街上买的好玩的东西。
两人瞬间打闹到一块去了。
落瑶本想带印曦随便看看就打发他回去,谁知道这厮说是不放心,非要看她的房间。她只好带着印曦穿过院子,往她房间走去。
她打开房门透气,她的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前院,一扇连着后院。
打开后院的门时,刚好遇上珍珠在后院里晒衣服,珍珠一转头看到印曦俊生生地站在落瑶房里,脸瞬间红得像个柿子,躲在衣服后面不敢出来了。
落瑶不免奇道:“珍珠,你躲在冬冬的裤子后面做什么?”
“啊,啊是冬冬的裤子吗?”珍珠惊慌地看了看,才发现眼前用来做遮挡的是刚刚晾上去的披肩,哪是冬冬的裤子,她又恼又羞地嗔了落瑶一眼。
落瑶看够了,调戏够了,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
只见珍珠的脸更红了,居然嘟着嘴跑到她自己房里去了。
落瑶无奈地跟印曦道:“你能不能收敛些啊。”
印曦没听懂:“什么收敛?”
落瑶指了指珍珠的房间:“就是看姑娘家的时候,眼睛不要乱放电啊。”
“我要是说我没有,你信吗?”
“……”大哥,你们北海国的人都知道你有一双乱放电的桃花眼好不好。
“我的眼睛生下来就这模样,这也是我的错?再说,她可以不看我的啊。”
“……”好吧,这不是你的错。
印曦突然回味过来,抱着双臂看她:“那为什么我对你放电的时候,你没什么感觉呢?”
落瑶满不在乎地道:“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我早就免疫啦。”落瑶突然想起一个曾经风靡一时的冷笑话,“你知道你们北海国的女子最近出门为什么都喜欢戴帷帽吗?”
“有这回事吗?”
“当然有,你身为皇子,要多了解国情,总是跟不上行情怎么行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印曦故作深思,随后摇了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落瑶得意地说道:“因为,她们怕被你的眼睛电晕了呀。”
“……”
“这笑话不好笑吗?”
印曦没回答,意味复杂地看着她,嘴角突然又风流无限地勾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别处。
落瑶见冷笑话没达到她要的效果,神色一肃,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不知道,珍珠现在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万一你电得她晚上睡不着了,她肯定会拉着我聊天,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
这时,旁边房间的门就像算准了时间一样,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只见珍珠开了门,脸上依然红扑扑的,她飞快地瞥了印曦一眼,绞着手指道:“瑶姐姐,你,你别再说啦,我什么时候怀春啦。”
“……”方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未等落瑶解释几句,珍珠红着脸一跺脚,干脆一溜烟从落瑶跟印曦中间穿了过去,直接跑到前院去了。
落瑶挠着头,平时她俩也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啊,也没见她生气,她瞅了印曦一眼,果然在帅哥哥面前,所有姑娘都喜欢矜持一下下,这事情,是她不对,不该因为跟印曦熟悉,才什么话都跟他讲。
落瑶看着印曦一脸不关己事的模样,有点想踹他几脚的冲动。
印曦自从来到吉祥店铺,就一直冷着个脸,蹙着眉不说话,直到参观了落瑶的房间,终于憋不住了,问道:“你在这里住得惯?”
落瑶觉得奇怪,“怎么住不惯了?挺好的啊,要什么就去街上买,方便得很,我现在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我……”
印曦没等她说完,劈头道:“跟我回去。”拉着落瑶的手就要往天上飞,头也没回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落瑶边挣扎边道,“怎么不是人住的地方了,这么多人呢……你管我做什么,我就是喜欢这里呀。”
印曦冷笑:“好,我不管你,那你希望谁来管你?”
落瑶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时无语。
印曦干脆放开了她,双手负在身后,用劝解的口吻说道:“你究竟是在怕什么?怕祁远吗?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一句话,你爹爹和你几个哥哥拼尽一身修为,包括我,决不会让他有安稳日子过。起码,不会再让他缠着你。”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小四你想想,你愿意这样吗?”
落瑶闷闷地说道:“你们都误会我了,我其实没想过要他怎么样。这也怨不得旁人,是我错在先,本来就是我有了孩子还妄想嫁给他,他现在和南宫蔓蝶成亲,怕早就把我忘记了。我只是,暂时不愿想起以前的伤心事罢了。”
印曦瞧了她半晌,叹了口气。他又打量了一遍院子,突然指尖泛出一点光芒。
落瑶一眼看出他的目的,连忙拦住他:“我到这里并不是来享福的,你若用灵力改造了这处地方,怕是我以后都没有安宁的日子,再说如果我想,我自己也可以啊。倒是这里万一好端端地出现个豪宅,谁都会觉得不对劲啊。况且,这儿的人都挺好,真的,你就别担心了,若是我爹爹和娘亲问起来,你就说我是出来散心的,等我散得舒畅了,自然就回去了,”声音越说越低,“你给我些时间,至少,等到我可以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吧。”
印曦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他突然很羡慕祁远,能让落瑶到哪都放不下。而印曦却不知道,曾经在望月山的某一天,祁远也曾这样怀着一丝嫉妒和一丝无奈,如此羡慕过他。
指尖散了灵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落瑶,无奈地道:“你怎么说也是个天族的公主,若是让你爹娘看到你封了灵力在这么个小地方过得如此寒酸,他又要嫌你丢人了……”
他看了看落瑶的脸色,马上改口道,“我是说,他们肯定会担心你啊,其实,不只他们,我也担心的,我……”
落瑶见他似有妥协的迹象,连忙趁热打铁:“其实我也没那么娇弱,你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可以么,印曦哥哥。”
印曦紧抿着嘴唇不出声,落瑶知道他是默认了,做了个鬼脸逗他笑:“我就知道,印曦哥哥总是最疼我的。”
印曦忍不住,果真笑了出来,只有他知道,这笑容太苦涩。
后来落瑶答应了印曦,他可以经常来看她,会让他找得到她,又加了一长串附加条件,比如做什么事情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送信给陆家的管家,诸如此类等等,直到落瑶有点不耐烦,印曦见好就收,慢吞吞地驾了朵云离开。
☆、第53章 落英缤纷初相遇,素年锦时心依旧
印曦临走时给她留下了几壶弗止酿的“问清风”,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提到望月山,非常有默契地,没有提到自从望月山一别后发生的事情。
落瑶寻思着,弗止酿的酒不是凡人消受得起的,一个人肯定喝不完,只能整齐地放在柜子里留着慢慢喝。
她特地叮嘱印曦去的时候隐去身形,不要吓坏了这里的百姓。所以当林婶想留他吃饭的时候,早就看不到印曦的踪影,顾盼寻找之时,更没留意一朵白云从院子里飞了出去。
林婶奇怪地对落瑶说道:“咦,你哥哥走了?”
落瑶收回目光,看着她笑着答:“刚走啊,林婶。”
林婶啧了一声,道:“我刚才回来时,听珍珠说你哥哥来了,还琢磨着你娘家人好不容易来看你一趟,一定要留他吃个饭,哎。”
落瑶反应了一会她说的哥哥是谁,随后明白她说的是印曦在凡间的陆家公子的身份,她忙说道:“我哥他一直很忙的呢,没空留下来吃饭的,你别客气啦林婶,”落瑶突然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是不是有姑娘想介绍给他啊?”
林婶:“……”
街坊邻居都知道,林婶专职裁缝,副业媒婆。
人都走了,也不用张罗吃饭了,林婶干脆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可不是,刚好前段时间城南的王家四姨娘来做衣服,顺便托我说媒。她外甥女今年刚行完及笄礼,想找个好点的夫家。我刚在厨房的时候,看了看你哥哥的背影,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再说,你们陆家也是大户人家,这样吧,下次你跟你哥提一下?”
落瑶也找了张凳子端到林婶面前,非常感兴趣地问:“那个姑娘相貌如何?”
林婶思考了一瞬,道:“我没见过。”
落瑶:“……”
林婶似乎也意识到这么回答很不专业,忙说道,“不过,王家的几个姑娘你也见过啊,以前来做衣服的,我瞧着都挺顺眼的,基因摆在那里,左右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主要是这个王家老爷的四姨娘脾气好,而且毕竟排在第四,对男方要求不会很挑剔。”
落瑶只觉得此事很不靠谱,也不好当面回绝,客气地道:“好啊,到时候可以一起出去喝个茶听个戏什么的,我先替哥哥把把关。”
其实落瑶倒是没想过给印曦介绍姑娘,自从上次印曦在芙丘国表白未遂,这件事情都快成了她的一个心病,她一方面的确希望印曦早点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另一方面又不敢替他张罗怕他拒绝,到时候他又一时脑袋短路跑出去游历,那他们叶家真的要没脸见印曦他爹了。
林婶哪知道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她看到落瑶不说话,察言观色地沉吟了一会,道:“陆瑶啊,我看你带着个孩子也不容易,有没有想过再找个婆家?你条件这么好,肯定很多人抢着要。”说完小心翼翼地瞧她,生怕她这么冒昧惹她生气一般。
落瑶:“……”
她知道林婶此刻肯定又在脑海里搜寻合适的小伙子了,这倾玉城的姑娘小伙都在她脑里形成一张人物谱,只要她想给你找,一定能在这张谱里面找到一一对应的人。
落瑶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讪笑道:“我就算了吧,都多大年纪了。”
林婶倒是没有笑,“什么多大年纪,你这是豆蔻年华呢,我们隔壁那个寡了两次的都托我给她说一个老实点的汉子呢……”
落瑶:“……”林婶,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她站起来安抚性地对林婶笑了笑,说道:“林婶,不用为我担心,真的,我一个人过得挺好。”
林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继续说着:“小瑶啊,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年龄对女人而言真的没什么。二十岁的女子风华正茂,三十岁的女子风姿绰约,四十岁的女子风情无限,五十岁的女子风韵犹存,六十岁的女子风采依旧,七十岁的女子风光月霁,八十岁的女子风景如画,九十岁的女子风轻云淡……”林婶一边说一边陶醉在属于她的那一档里,还不好意思地对落瑶笑了笑。
落瑶看着林婶这个诡异的笑,心里一阵悚然,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你不晓得,我的心里已经装了太多东西,这辈子,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这口气,为何听起来是如此沧桑?
这是落瑶第一次用这种认真而又轻松的语气说起以前,林婶听得不免愣了愣,心下一片苦涩,连带着自己也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是呢?自从她的丈夫遇难,她跟儿子林方迟一直守着这个老房子,身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找个别人共度余生。不过,她归她,陆瑶归陆瑶,这个陆家小姐还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林婶不再坚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落瑶站着一动不动,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门外的夕阳,火红的晚霞照着一片片白云,远看就像镶着一条条金红色的边。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也可以心领神会。
一个祁远,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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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空中点缀着几朵云,有时像棉花糖,有时像白驹,有时又像一层厚厚的老棉被,被太阳照得金光灿灿,但更多的时候,像芙丘国瀑布周围氤氲的水汽,像爹爹煮茶时壶嘴里飘出来的袅袅茶香……
就像往常的几个月一样,这一天,落瑶照常起床。
院中间晒了点粮谷,踩在上面唧嘎作响,风儿吹得树枝左右摇摆,伴着叶子互相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在跳舞,偶尔有几只鸟儿停在树上梳理一会羽毛,不多久又扑腾着翅膀飞走,来来去去,分不清到底有几只。
今天是店铺的休息日,家里有点冷清。林婶有事外出,林方迟去私塾上课去了,珍珠不知道去了哪里,冬冬在院子里勤快地写作业,纪大哥则在忙里忙外地搬柴火。
她决定去街上买点东西。
落瑶住在芙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