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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漠-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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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只能尽量装做与己无关的样子,默默走开。
  虽然同辉阏氏整日心神不宁,连冒顿都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可是呼律仁还是很焦急,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任何同辉阏氏劫持了雪颜的蛛丝马迹。一个被割喉的士兵,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还得想新的办法。
  呼律仁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朋友——大宛国的桐柯王子,尽管这个朋友,已经很久都没有来往了。
  

第九章 养精蓄锐
更新时间2010…8…19 20:04:11  字数:2623

 随着日子漫长地走过,雪颜认为,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逃出大宛国的天牢。天牢虽然是一座座的帐篷,可是看守非常严密,再加上她身体尚未完全复原,估计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捉回来。她只好干脆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将来,万一在自己虔诚的祈祷下,遇到大宛国新王登基大赦天下或者天牢突然遭遇地震泥石流什么的,自己也可以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运气好的话,还能逃出大宛国。
  于是,雪颜开始别有用心地和狱卒搞好关系。
  首先,她的嘴'3ǔωω。cōm'巴很甜,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十分顺溜,那些“大哥”们听了这样诚恳而又尊敬的称呼,虽然碍与王子的吩咐不可能对她特别照顾,但是渐渐的,也对她不再刻意折磨。如果桐柯王子这天来找她的碴儿,那么这些狱卒都会恶狠狠地吩咐雪颜干这干那,并且向王子保证,绝不会让这个汉朝女人偷懒,可是等到桐柯王子一走,他们立刻让雪颜解放。雪颜很是感激,每次都对他们说声“谢谢”,弄的个别心软的狱卒更加过意不去。为了这声“谢谢”,他们甚至偷偷塞给雪颜一些好吃的,比如风干的鹿肉,比如刚刚红烧好的獐子肉,比如松软可口的油饼,,有时候,还有热腾腾的牛奶羊奶喝。
  总之,在雪颜的努力下,她得到了整个天牢里最好的待遇。当然,雪颜考虑事情很周全,为了避免引起其他犯人的不满,她也会将食物分给其他犯人一些,虽然只是偶然为之,给别人的也不多,可是,足够堵住那些人的口,不至于向桐柯王子告密。
  卡伊卢大婶来看过她几次,暗暗夸赞她有办法,能得到狱卒的同情和照顾。每当这个时候,雪颜都会笑嘻嘻地说:“那还不是托卡伊卢大婶您的福!”弄得卡伊卢大婶竟然对她生出几分喜爱,拿给她的食物就更多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雪颜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只要遇到晴天,她都坚持晒太阳,还在自己的那间牢房里做广播体操,因为她不能让自己这样垮下去,就算没人来救她,她也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放风的时候,是雪颜最活跃的时候,一跑出牢房,她就主动和狱卒、其他犯人打招呼,尽管有些人不见得愿意答理她,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每个人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送上亲切的问候,仿佛她不是在坐牢,而是来赶集。虽然觉得她的做法不太合时宜,可是,大宛国的律法并没有规定犯人不可以说笑,不可以和其他犯人问好,再加上狱卒们对雪颜很有好感,所以对她也从来不严加呵斥。
  雪颜一边晒太阳,一边不停地和人们搭讪,没话找话地和他们套近乎,有时候是问些大宛国的风土人情,有时候教其他犯人做个小游戏,有时候讲个故事,都是这个时代的人闻所未闻的。久而久之,无论是狱卒还是犯人,都养成了每天三次听雪颜讲故事的习惯,因为大宛国天牢有规矩,犯人每天早、中、晚各放风三次,每次大约半个时辰。
  自从雪颜开始在放风的时候讲故事,大宛国的天牢每当这个时候,就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型说书场,而说书先生当然是雪颜。其实雪颜前一辈子并不擅言辞,至于讲故事,更是能将本来精彩的文字讲得平淡无奇,使人味同嚼蜡。可是,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有科学家研究证明,人的大脑细胞只有百分之十被派上了用场,而其余的百分之九十则处在睡眠状态,没有被启用。可能是雪颜到了这大宛国的天牢,那百分之九十的脑细胞被激活了一些,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每次看见狱卒和放风的犯人们,雪颜上一辈子听过看过的故事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从嘴里讲述了出来,而且讲得眉飞色舞、妙语连珠、引人入胜,再加上有些夸张的肢体语言,那些从未听过这么多故事的大宛国子民,都被吸引地忘记了吃饭睡觉。
  每次放风的时间一到,雪颜就会煞有介事地学着电视里的人,拿腔作调地来上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兴趣正浓的人们就会失望地叹着气,一边为故事里的主人公猜测着结局,一边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牢房里。
  雪颜不禁惊叹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说书的天才,堪比袁阔成和单田芳。这些日子以来,她不仅讲了三国、红楼梦等四大古典名著,甚至连小时候看过的法国童话都搬了出来,以满足不同人群的不同需要。因为男人们一般对三国水浒比较感兴趣,但是天牢里也有几十号女犯人,她们更喜欢红楼梦,虽然她们不可能理解贾府中主子们那种高雅奢侈的生活品味,也不太可能认同宝黛的爱情,可是,自古至今,女人们大多喜欢听些家长里短的故事,即便是西汉初年大宛国的女人们也不例外。
  于是,雪颜不得不每天讲三部不同的书,早上讲红楼梦,因为雪颜说了,女士优先;中午讲三国;而晚上夜色寂静,星辉闪烁,最适合于讲童话传说之类的故事。而每次雪颜一开讲,整个天牢简直就是万人空帐篷,除了瘫痪的聋哑的腿脚不灵便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雪颜的书场,聆听那一断断令人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故事。
  由此,雪颜得到了更加优厚的待遇。现在,她不仅能吃到卡伊卢大婶和狱卒们带来的美食,还能享用到其他犯人粉丝送给自己的食物。要不是在坐牢,雪颜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而且,她的那间牢房里还添了火盆,她不用再为晚上冷得睡不着觉而发愁了。
  可是有一天晚上,雪颜带着被崇拜被拥趸的兴奋入睡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自己应该听不懂西域的语言,而西域人也应该听不懂她说的汉语,可是,为什么自己讲的故事,他们能听得那样津津有味?难道汉朝和西域之间不是应该语言不通的吗?
  迷惑归迷惑,雪颜的故事依然大受欢迎,而且,因为有了她的故事,天牢里一改往日的沉闷与灰暗,而融进了些许明亮的色调。而雪颜本人也在这种比较融洽的气氛中心情变得愉快,尽量少想自己的悲惨遭遇,身体也好了起来,有一天卡伊卢大婶来到,一见面就说,雪颜的脸上有了红润的颜色。
  雪颜在欣慰的同时,也由衷地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看来,大宛国的人并不都像同辉阏氏和她的哥哥桐柯王子一样心肠狠毒。
  想到桐柯王子,雪颜倒隐隐约约觉得,他并不像一个真正心肠狠毒的人,虽然他每次来“探监”,都会给自己找些碴子,而且每次都会让自己干一些很累的重活,可是,并没有给自己用刑,没有将自己打得皮开肉绽。不过雪颜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心想可能是同辉阏氏要留自己一条命,所以,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违拗吧。
  仔细一算,明天,最多后天,桐柯王子又该来天牢了,那一天的讲故事,就必须暂停。雪颜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一次这位王子过来,又会让自己干什么。好在自己现在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即使将整个天牢刷洗一遍,也不会累得晕倒。雪颜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桐柯王子的又一次折磨。
  

第十章 意料之外
更新时间2010…8…19 20:04:37  字数:2638

 果然不出雪颜所料,第二天中午放风的时候,桐柯王子带着自己的随从来到天牢,当然,他们想要“看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匈奴的傲雪阏氏。
  狱卒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让雪颜换上破烂不堪的衣衫,系上一个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围裙,又找了些黑灰给她把脸抹脏,塞给她一大堆囚服和两只大木盆。做好这一切之后,牢头派了一个机灵的狱卒在门口望风。
  望风的狱卒看见桐柯王子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连忙跑回来报告:“桐柯王子来了。”
  牢头转头对雪颜说:“快,他们来了。”
  雪颜立刻起劲地搓洗着那一大堆囚服。
  桐柯王子来到这里一看,雪颜衣衫褴褛,且满脸流汗地在清洗囚服,又扫了一眼囚服的数量,觉得比较满意,就走过去对雪颜说:“你抬起头来。”
  雪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一想反正自己现在看起来也是形容枯槁、蓬头垢面,不怕他挑刺儿,就抬起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桐柯王子没有在雪颜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期待的恐惧、失落和绝望,心里顿时不快:“你好像对自己的处境一点儿也不难过。”
  雪颜立刻装作惶恐的样子低下头去,心里却在嘀咕着:你希望我怎样难过啊?是每天以头抢地还是上吊抹脖子喝毒药啊!但是她嘴里不敢说什么,生怕一不小心顶撞了这个看起来盛气凌人的王子,被他用刑。
  桐柯王子看见雪颜一副害怕顺从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怒气所替代:“你不要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妄想博得本王子的同情。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欺负我的妹妹?”
  雪颜简直想破口大骂,骂这个听信一面之词的大宛国王子被自己的妹妹蒙在鼓里助纣为虐还不自知,可是,又一想,即使桐柯王子亲眼看见真相又能如何,他们是一个母亲所生的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就算妹妹有过错,这做哥哥的也决不会向着外人。这样一想,雪颜感到很泄气,觉得与桐柯王子无话可说,就没答话,低着头继续搓洗衣服,心里却在祈祷着,巴望着这个可恶而自以为是的王子赶快滚出天牢,否则,她今天真的要把这些囚服洗完了。
  桐柯王子可没有要走的意思,事实上,他每次来到这里,虽然不用刑,但是都要用非常过分的话语来刺激和侮辱雪颜,好替自己的妹妹出口恶气。比如上一次他来,说雪颜并非汉朝的宗室女,而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宫女罢了,“一只脏肮脏的小母鸡,偶然出了鸡窝,就妄想能变成凤凰,真是可笑至极。”这是桐柯王子上次撂下的原话。
  这一次,桐柯王子显然又有了新花样,他对雪颜说:“在匈奴的王庭,你仗着自己是冒顿的大阏氏,对我妹妹百般欺凌,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就要让你好好尝尝我妹妹受你欺侮时的滋味。”
  雪颜低着头思忖,不知道那同辉阏氏和她的哥哥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桐柯王子怎样替他妹妹出气。
  桐柯王子一面厌恶地看着雪颜,一面回头吩咐随从:“拿来。”
  两个随从抬着一个大木盆放在雪颜脚边。
  雪颜一看,不禁笑了。原来这桐柯王子竟然心有灵犀地效仿灰姑娘她后妈,将很多豆子——绿豆、黑豆、红豆和芝麻混合在一起,满满一木盆,而那木盆的直径,据雪颜目测,足足有一米左右,属于盆里面规格最大的了。
  雪颜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预料之中的桐柯王子的下文。果然,桐柯王子说:“今天天黑之前,你要将这盆里的各种豆子都单独捡出来,如果天黑之前你不能完成,那么,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雪颜没有太多担心,因为等桐柯王子一走,其他犯人甚至狱卒,都会帮着自己来捡的。但是,她也不敢露出忘乎所以的表情,只是恭顺地答应道:“好的,王子殿下。”
  没想到这次桐柯王子变聪明了,他并不急着走,而是吩咐牢头拿了一个座垫来,放在一个石台阶上,悠闲自得地坐下,一旁的随从赶快给他捧上了羊奶。雪颜一看暗暗叫苦,这个桐柯王子,看样子要把欣赏自己捡豆子当作今天的娱乐活动了。
  狱卒和犯人们一看今天听书没戏,都有些失望,同时对突然跑进来捣乱的桐柯王子也有些怨言,可他们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远远看着雪颜开始这项艰巨而复杂的工作。
  牢头一心想为雪颜解脱,对桐柯王子说:“王子殿下,天牢阴暗潮湿,恐怕王子殿下待得久了,对身体不好,不如殿下先行回去,等明天再来检视。”
  桐柯王子冷笑道:“本王子今天来还是明天来,难道需要你来教我吗?”
  牢头还想争取一下:“可是,她还有这么多衣服没洗完呢。”
  桐柯王子毫无怜悯地说:“那就等她捡完了豆子再洗。”
  牢头吓得噤声。他也弄不明白,桐柯王子算是大宛国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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