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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律仁说:“大单于当然没有忘记你,不管怎么说,你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呢。可是他这半年来太忙碌了,顾不上找你。”
“忙碌?”雪颜想不出来冒顿刚刚征服了西域各国,还有什么可忙碌的。
呼律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雪颜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追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这话的同时,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尽管那个孩子她还没有看过一眼,可她现在最牵挂的,就是这个小小的婴孩。算起来,他应该九个月了,俗话说“三翻六坐九爬”,这个时候,他应该会爬着走了。
呼律仁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雪儿,既然你现在安然无恙,那么,就跟我回王庭吧。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雪颜看呼律仁打岔,更加疑惑,厉声道:“呼律仁你告诉我,王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律仁垂下眼睑:“你不要问了,等回到王庭,你自己会弄明白的。”
雪颜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摇晃着呼律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我!”
高大魁梧的呼律仁被雪颜摇晃地东倒西歪,可是他没有挣扎,任由雪颜尽情地发泄。半晌,才轻柔地握住雪颜的胳膊:“雪儿,你不要这样,先跟我回去。我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雪颜累了,瘫坐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先告诉我,王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我的孩子他”
呼律仁长长叹了口气:“好吧,雪儿,我告诉你。不过你先得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就像你能挺过这九个月的磨难一样坚强。”
雪颜此刻倒不惊慌了,她有一种的预感,王庭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而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孩子。
呼律仁慢慢说:“还记得在我们大宛国的最后一天吗?同辉阏氏那个狠毒的女人不知对大单于说了些什么,大单于竟然突发奇想,要和我谈论用兵之道,还专门派人来请我去他的大帐。我没办法,只好去了。”
“这个我知道。然后,同辉阏氏就派人再次劫持了我,并将我带回匈奴,囚禁在一个四面都是峭壁的地方。”
呼律仁点头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出你们所料?”雪颜诧异道,“除了你,还有谁?”
“当然还有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他们也非常担心你的安危。”
雪颜说:“那么,你们回到匈奴后,大单于是否派人找我?”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呼律仁深吸一口气,“从西域回来后,我们不止一次地提醒大单于,该去找你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大单于好像总是无动于衷。”
雪颜苦笑道:“一定是同辉阏氏的作用。”
“是啊。”呼律仁接着说,“那个女人极力怂恿大单于对汉朝起兵,因为她想成为长安城未央宫里的女主人。”
“啊!”雪颜大吃一惊,“她怎么会这么想?”
呼律仁摇摇头:“这个女人啊,被权力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而大单于呢,被这个女人的计谋和手腕也弄得头脑不清楚。”
“那么,大单于对汉朝发兵了吗?”雪颜急切地问道。
“刚开始,大单于当然是不肯的,不管怎么说,汉朝的公主还是我匈奴的大阏氏。可是,同辉阏氏有一天告诉大单于,说是一个牧民在汉匈边境发现了你的尸体。”
“我的?尸体?”雪颜更加不可思议,“这么说,同辉阏氏是想告诉大单于,汉朝公主已经死了,不用顾忌和亲的规矩,可以对汉朝发兵了?”
“不错。”呼律仁点头道,“可是,大单于也不肯轻易相信你已经亡故,就命人将你的尸体运到王庭,他要亲自看过后,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知同辉阏氏那个女人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女人的尸体,并将这具尸体带到了王庭。当时,大家都惊呆了,认为你真的死了。”
雪颜突然想起来,逐风王弗瑞说他的妻子和自己长得简直就像是一个人,莫非可是也不对呀,他的妻子死了都七年了,尸体都腐烂了,怎么可能被同辉阏氏拿来冒充自己?
呼律仁又说:“所有的人都以为你真的死了,大单于很是伤心,吩咐将你厚葬。可是我告诉自己,我的雪儿不会轻易就这样死去的。我说过,雪儿最终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管遭受到多少磨难,她都会回到我的身边。于是,我趁着半夜没人,悄悄挖开了你的坟墓。”
“啊!”雪颜又一次惊叫起来。
呼律仁不满地说:“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雪颜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总觉得开挖坟墓这事儿太诡异。
呼律仁说:“我将那具尸体悄悄带回我的毡包,却高兴地发现,那不是你。”
“为什么?你发现我们有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呼律仁两手一摊,干脆地回答。
“不知道?”雪颜简直搞不懂这个呼律仁在说什么。
“因为我没有发现你们身体上有任何地方不一样。”呼律仁老实回答,“比如说你有一颗痣而她没有。但是,我面对着那具尸体,能够强烈地感觉到,那不是你,绝对不是你。虽然那张脸是你的,那头发也是你的,那身体也是你的,可是,我能肯定,她和你,是长得完全相同的两人,而不是一个人。”
雪颜问他:“你刚才一眼就认出那匹千里雪就是逐风王的坐骑,那么就是说,你认识逐风王。”
呼律仁不知道雪颜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说:“我当然认识逐风王,不过自从他离开王庭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对了,这次多亏他救了你,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亲自去向他道谢。”
“那么,你知不知道,逐风王的妻子长得什么样子?”
“你是说逐风王妃?”呼律仁说,“雪儿你怎么啦?刚才一个劲儿地打听王庭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又关心起逐风王妃来了?”
雪颜说:“我一下子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告诉我,逐风王妃长什么样儿?”
呼律仁一边回忆一边说:“逐风王妃是老逐风王好友的女儿,是一个长相很平常的女人,逐风王不喜欢她,所以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也很淡。不过,听说后来逐风王在一次外出时遇见了一个绝色佳人,就将她纳为侧王妃,几乎天天都和她待在一起。逐风王妃很是生气,想把那个女子赶走,可是逐风王将他的侧王妃隐藏得很好,谁也见不到。”
“这么说,这个逐风王的侧王妃,你们都没有见过了?”
“是啊,这的确让人很奇怪。”呼律仁说,“按说一个王爷娶了一个侧王妃也不算什么,虽然王妃不乐意,可也不至于藏起来不见人哪。但是,直到他们家族离开王庭,我们都没见过,他那个号称绝色的侧王妃长得究竟有多美。后来听说逐风王妃病死,那位绝色的侧王妃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逐风王妃。”
雪颜心想,看样子,这位后来的、从不见人的神秘的逐风王妃才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令逐风王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子。可是,呼律仁他们看见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她的呢?按照常理,七年前死去的人,早就该面目全非了呀。
雪颜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事情异常诡异。
第四十四章 痛彻心扉
更新时间2010…9…5 12:31:10 字数:2669
呼律仁说:“你怎么突然又关心起逐风王家的事来了?”
雪颜说:“因为据逐风王说,他曾经有一个王妃,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可是七年前,她死去了。我在想,同辉阏氏是不是拿她的尸体来冒充我,但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一具尸体被埋了七年,早该腐烂了。
“怎么不可能?”呼律仁突然两眼放光,吓了雪颜一跳。
呼律仁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在快速地在地上踱来踱去,一边对雪颜说:“我们虽然没见过逐风王那位新王妃的面,可是听说,逐风王对那位新王妃爱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后来,大概就是七、八年前吧,我们又听说,那位新王妃突然死于非命,痴情的逐风王不肯将她入土安葬,而是请了很多巫师,弄了一大堆可以使尸体不腐烂的药石,将那位王妃藏在一个冰窟之内。”
“冰窟?”
雪颜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射雕英雄传》。黄药师将自己死去的妻子藏在一个秘密的、寒冷的地洞里,让她的尸体不至于腐烂,后来打算用一种绝世武功救活她,可惜被郭靖给破坏了。那么,这位逐风王是不是也有着和黄药师一样的想法呢?
又一想,也不大可能。既然逐风王那么在乎他的妻子,那么就应该将她隐藏得很好,不可能被人偷去了尸体。再说了,同辉阏氏比自己更晚来到匈奴,更不可能知道隐居多年的逐风家族了。
呼律仁接着说:“说不定,是同辉阏氏盗走了逐风王妃的尸体,拿来骗人。”
雪颜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同辉阏氏怎么可能知道逐风王?怎么可能知道逐风王家族的秘密?”
呼律仁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太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有雪颜,而现在雪颜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雪颜又道:“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又将那具尸体埋了回去。反正我知道那又不是你。”
“然后呢?大单于是不是就封同辉阏氏做了大阏氏呀?”
呼律仁说:“没有。所以,同辉阏氏非常生气。”
“那我的孩子呢?同辉阏氏有没有虐待他?”雪颜一想到儿子,眼前就是同辉阏氏折磨他的可怕的画面。
呼律仁低下了头:“好像没有。可是那个孩子,好像有些不太机灵。”
雪颜一惊,那种不祥的预感又一次袭上心头:“不太机灵是什么意思?”
呼律仁说:“我也不太懂小孩子的事情。不过,很多小孩子九个月的时候都会爬着走了,而且,虽然还不会说话,可总是会发出声音的,比如说哭啊笑啊。但是,小王子好像好像太安静了。”
雪颜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快要栽倒。
呼律仁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里:“雪儿,你不要着急,我也是偶然见到他,看见他那个样子。说不定,其他时候,他是很活泼的。”
雪颜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王庭,看看自己的儿子究竟怎么样了。那个同辉阏氏做了什么,居然让一个九个月大的孩子不哭不笑。
天很快就亮了。呼律仁看雪颜心急如焚,也不敢耽搁,就带领自己的人马,一路护送着雪颜,两天之后顺利回到了王庭。
冒顿不在,因为他率领大军去攻打汉朝了。雪颜顾不上这些军国大事,首先询问自己的儿子。
众人见到雪颜都大惊失色,因为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而现在她居然突然出现在王庭。按照匈奴流传的古老的说法,她一定是被冤死的,现在魂魄出现,那就是找害她的人索命来了。
左谷蠡王知道她没死,激动地老泪纵横:“阏氏啊,你可回来了!小王子他”
“他怎么了?”雪颜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的儿子,那个从未谋面、却时刻让她心痛的儿子。
左谷蠡王说:“上个月我们才知道,他这半年来,每天被同辉阏氏喂下一种毒药,已经变得痴傻呆愚,形同废人了”一面说,一面忍不住嚎啕起来。
“你说什么——”雪颜凄厉地吼了一声。又努力抑制住快要晕倒的感觉,对左谷蠡王说:“他现在在哪里?”
左谷蠡王说:“小王子一直由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抚养,而且没有她的允许,我们任何人都不能见小王子。我担心那个女人会向小王子下毒手,就经常问大单于,小王子怎么样,可每次大单于都嫌我多事,说小王子在同辉阏氏那里很好,让我不要瞎操心。后来,那个恶毒的女人怂恿大单攻打汉朝,大单于经不住她撒娇撒痴,就领兵南下。”
雪颜冷静地问道:“大单于一直都在汉朝打仗吗?”
左谷蠡王摇摇头:“不是一直在汉朝,而是每隔两个月就去一次,一共去了三次,每一次弄得雁门关一带生灵涂炭,呼号震天。”
“同辉阏氏呢?她有没有跟着大单于去汉朝?”
“前两次没去,她说她要照顾小王子。这一次,她跟着去了,说是要随大单于一直打到长安,坐上未央宫的金銮殿。这样,我们寻到机会把小王子抱了回来。”
雪颜心想,同辉阏氏一定知道,给自己的儿子喂了半年的药,这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