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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王子抱了回来。”
雪颜心想,同辉阏氏一定知道,给自己的儿子喂了半年的药,这个可怜婴孩已经痴傻了,她不用在为他操心了,于是,就放心地跟着冒顿去了汉朝,让匈奴大军残忍的杀戮满足她那畸形的权力欲望。
雪颜说:“我去看看他。”
左谷蠡王和呼律仁对视了一眼,说:“小王子在春晓那里。春晓他们一看见小王子成了这样,哭得肠子都快断了。”
在春晓紫檀她们惊喜而哀伤的目光里,雪颜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儿,像自己,不像冒顿。一双眼睛弯弯的,要是笑起来,一定很可爱。
可是,他的表情呆呆的,看见人,也不哭,也不笑,也不动,只是将一根手指含在嘴里,机械地吮吸着。
雪颜从春晓手里将他接过来,看着看着,失声痛哭。
旁边的人都留下了眼泪。
春晓他们自不必说,女孩子本来就心软,再加上小王子这个样子着实让人揪心,这半年来,她们已经为了他流了不知多少眼泪。现在看雪颜回来,本该母子团聚其乐融融,可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场面。
左谷蠡王不顾自己是个男人,年纪又大了,也不避着众人,只管“呜呜咽咽”地哭着,一面用袖子去擦那愈流愈多的泪水。
呼律仁本来不想同情冒顿的孩子,可是他愿意为雪颜流泪,于是也跑到毡包外头,冲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吼了一声,然后蹲下来,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而那小小的婴孩毫无知觉。看见众人痛哭,只是将柔软的小脑袋转来转去,东瞅瞅,西望望,然后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吮吸手指。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根。
雪颜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才知道以前人们所说的“心如刀绞”是什么意思。
她抱着孩子,在孩子那光洁细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擦干眼泪,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地看着窗外,在心里发誓:同辉阏氏,你对我、对我的孩子所做的一切,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又默默地对冒顿说:大单于,不是我想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哪怕你忘了我,单只对我们的孩子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也不会这样恨你。可是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你纵容一个狠毒的女人害了我的孩子,你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窗外,灰暗的天空云雾翻卷,不安地变幻着各种形状。狂风拼命抽打着已经枯黄的树叶和草,仿佛要将这大地上的一切生灵都扫个干干净净。
毡包外,呼律仁渐渐止住哭声,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站直身体,握紧双拳,大声喊道:“来吧,一切都来吧!我不会再害怕了!”
第四十五章 重大时刻
更新时间2010…9…6 15:26:33 字数:2933
雪颜对左谷蠡王和侍女们说:“你们不要再哭了,因为流泪无济于事。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悲叹伤心,而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同辉阏氏付出应有的代价!”
左谷蠡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可是,同辉阏氏有大单于撑腰,肆无忌惮,我们想要制服她,恐怕不容易呀!”
雪颜冷笑道:“那么,我就连同给她撑腰的那个人一起制服!”
“阏氏!”左谷蠡王睁大眼睛看着雪颜,仿佛不认识她似的,“你的意思是”左谷蠡王从雪颜那充满戾气的眼神里预感到她想要做什么,可还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突然,雪颜“扑通”一声跪在左谷蠡王面前。
左谷蠡王赶忙去扶她:“阏氏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阏氏尽管吩咐就是,何必行此大礼。”
雪颜固执地不肯起来,用坚定地目光看着左谷蠡王:“塔明大叔,你听我说,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白白遭受这样的痛苦,我要为他报仇。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同辉阏氏背后有大单于撑腰,我们要想对付她,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依附于大单于,而是要让他知道,他纵容同辉阏氏对我、对我儿子所做的一切,他也要做出偿还!我知道,你一直对大单于忠心耿耿,所以,如果你仍然打算忠于大单于,那么现在就将我囚禁起来,等大单于回来,你尽管将我这个有谋逆之心的乱臣贼子交给他发落。如果,你也不想看到匈奴毁在同辉阏氏的手里,那么,就和我站在一起,拥戴一位新的单于来统治匈奴。”
左谷蠡王神色凝重:“孩子,我知道你嫁给大单于之后受了不少委屈,也遭受了很多磨难。尤其是现在,你的孩子被人陷害,大单于又不明是非去攻打汉朝。所以,你完全有理由背弃大单于。可是,这一切都是同辉阏氏那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并非大单于本意,所以,我请你不要责怪大单于。至于同辉阏氏,不用你说,我也想将她碎尸万段。所以,我们还是安心等待大单于回来,向他揭露同辉阏氏所做的一切,让他坏你和小王子一个公道。”
雪颜冷笑:“塔明大叔,我也请你好好想一想,大单于不是那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意志的昏君,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然,同辉阏氏暗中加害我和我的孩子,也许他并不知情,可是攻打汉朝呢?他难道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吗?所以,我不必等到他回来了。即使他回来,也不会还我公道的。”
左谷蠡王使劲儿摇着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同辉阏氏那个女人造成的,不关大单于的事。大单于是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弄混了头脑,才会不辨是非曲直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
雪颜犀利的目光直逼左谷蠡王:“那么塔明大叔,请你告诉我。这半年来,同辉阏氏一直在给我的孩子喂那种能让他变得痴傻的药,这一切,难道天天与同辉阏氏形影不离恩爱异常的大单于会不知道吗?好吧,就算这件事情他毫不知情。可是,同辉阏氏让他攻打汉朝,他就那么听话地去了吗?要是他不愿意,同辉阏氏还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硬让他去吗?还有,我失踪了九个月了,大单于派人寻找过我吗?左贤王和你,还有巴蒙将军都在因为我失踪而焦急,左贤王更是带领本部人马四处寻找我的下落,可是作为我的丈夫的冒顿大单于这半年来都在干些什么?”
左谷蠡王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雪颜说:“大单于的心思,塔明大叔你应该最清楚。他喜欢我不假,可是他更加喜欢的,是汉朝辽阔的土地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这些,他已经觊觎很长时间了。只是由于汉朝不断地送来和亲公主,他才暂时放过了汉朝。这次他挥兵南下,与其说是同辉阏氏怂恿他,倒不如说是他压抑很久的欲望膨胀到了自己无法收拾的地步,所以,他与同辉阏氏一拍即合,立刻对汉朝用兵。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呼律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雪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左谷蠡王,你再忠于冒顿,就是助纣为虐了。冒顿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漠不关心,他还会对谁有真情实意?好吧,就算你左谷蠡王这么多年来跟着他出生入死,劳苦功高,可是在同辉阏氏这个女人手里,你能讨得到什么好处?更不用说,你一直对她不屑一顾,那个狠毒的女人早就对你怀恨在心了。上次,她不就找机会让冒顿惩罚了巴蒙将军吗?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巴蒙将军一直对她不恭敬,还极力反对她抚养雪儿的孩子,可是,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还是那个女人占了上风。”
“可是大单于他”左谷蠡王想替冒顿解释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雪颜说:“塔明大叔,我知道,你对大单于一向忠心耿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帮着别人对付他。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大单于,已经被同辉阏氏的花言巧语弄得迷失了心智,你忠于他,就等于是忠于同辉阏氏。而同辉阏氏是一个权力欲望非常强烈的人,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次攻打汉朝,她就叫嚣着要直取长安,入主未央宫。可是,你心里也清楚,虽然匈奴的铁骑天下无敌,可是,刘邦既然能夺得天下称王称帝,那他也一定有办法守住自己的江山。所以,大单于这一次不一定会占到便宜。而且,汉朝幅员辽阔,人数众多,如果他们齐心抵御外侮,那么,匈奴的铁骑能回来几个,那就很难说了。”
“是啊左谷蠡王,难道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匈奴毁在那个大宛国女人的手里吗?”呼律仁又加上了一句。
左谷蠡王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呼律仁和雪颜,是要趁冒顿不在王庭篡位。作为冒顿最倚重的大臣,他决不能眼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作为一个匈奴子民,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让呼律仁来当单于,他比冒顿更有能力让匈奴安定繁荣。这些年来,冒顿穷兵黩武,几乎耗空了匈奴的每一粒粮食和每一只牛羊。经过这一年来对西域和汉朝的战争,偌大的匈奴,已经没有能力再担负庞大的军事开支了。
“塔明大叔,其实你忠于的不是冒顿,而是匈奴。只不过因为他是匈奴的首领,你就把他当成匈奴来呵护,就像呵护自己的家乡一样。可是塔明大叔,冒顿是冒顿,匈奴是匈奴,匈奴不是只有冒顿一个单于,在他之前,有其他的单于,在他之后,也会有其他的单于。”雪颜希望先把左谷蠡王争取过来,而且她知道,左谷蠡王不是一个愚忠的人,他会明白,怎样做才是对匈奴最有好处的。
雪颜并不着急让左谷蠡王作出决定,毕竟,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又一直跟着冒顿,要想让他一下子改变思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请,就让他好好想一想吧。
“塔明大叔,我知道,突然让你背弃冒顿大单于,你在感情上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你不用急着答复,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愿意效忠冒顿到底,那么你随时可以动用你左谷蠡王的权利,向王庭的人宣布我和左贤王是叛逆,将我们囚禁起来等候冒顿大单于和同辉阏氏的发落。”
雪颜故意在“同辉阏氏”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左谷蠡王怫然道:“阏氏这是说什么话?难道在阏氏的眼里,我是一个这样的小人吗?”
雪颜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塔明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出卖朋友的小人,也决不会拿朋友来换取荣华富贵。可是,在这样一个重大的时刻,面对这样的突变,你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左谷蠡王沉默了。
雪颜说得对,这真的是一个重大的时刻,而他的抉择,对于冒顿和呼律仁,对于雪颜,甚至对于整个匈奴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他应该选择谁呢?
继续选择冒顿?那就意味着,他愿意眼睁睁看着冒顿和同辉阏氏将整个匈奴推向无底的深渊。
选择呼律仁呢?那就意味着,他将背弃原来的主人。尽管,这样做对于匈奴来说是一件好事,呼律仁也比冒顿更适合当这草原的主人,可是,在感情上,他真的接受不了。
左谷蠡王呆呆地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六章 王庭易主
更新时间2010…9…6 15:45:53 字数:2881
雪颜说:“塔明大叔,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们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希望,你是真正为匈奴着想,而不是替哪一个人着想。”
说完,抱着孩子走出毡包。
夜深了,穹庐大帐内,仍然灯火通明。
雪颜抱着孩子默默流泪,任凭春晓和紫苑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春晓说:“公主,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流泪是没有用的。你长途奔波多日,经不起这样悲伤的,还是早些休息吧。你养好了精神,才有力气和同辉阏氏斗呀!”
紫苑也劝道:“是啊公主,既然我们下决心要为小王子报仇,那我们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雪颜想了想,知道自己就是把泪流干了,孩子也不可能复原过来,就止住泪水,把孩子交给紫苑:“好,我听你们的,一定把身体养好,决不能让同辉阏氏那个恶人害了我的儿子,再来害我。你们看好孩子,我去找呼律仁商量一些事情。”
呼律仁也没睡,坐在自己的毡包门口,手执一支横笛,吹奏着一支悠扬而深远的曲子。
雪颜走上前:“你为什么没睡?”
呼律仁停止吹奏,放下笛子:“我在等你。”
“这么晚了,”雪颜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你还在等我?如果我不来呢?你岂不是白等了。”
呼律仁笃定地说:“不可能!今晚,你一定会来的。因为你和我都知道,明天,在这王庭,将要发生一件重大的事情。”
雪颜会心地一笑:“这样重大的事情,其实呼律仁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在这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