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竬u冲到田宇家闹事,都被二狗给劝住了。
又过了一天,不知是谁传的消息,说这事是二狗给报的案。下午6点左右,二狗正在自家门口与娘闲聊,田宇和婆娘就冲了进来,破口大骂了起来:“二狗,你这娃是个啥东西呀,怎么能窝里斗,去告你大哥呀?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二一面宽慰大哥和大嫂,一面责骂二狗不该如此鲁莽,毕竟是一家人呢?要不是大伯、大婶平常照顾,她娘俩这人可怎么活呢?大伯挽起袖管,要与二狗绊命。将个光头直戳戳向二狗冲去,在邻人的阻挡之下,大伯大婶才勉强回家。
二狗一个人钻进屋里,跪在爹的灵位前,一骨碌全数倒了出来。边说边嚎啕大哭起来,爹的灵位就摆在跟前,那哭声惨得吓人。
东叔听到这事,跑到田宇家把田宇两口子狠狠训斥了一顿,才算把事压了下来。东叔等人又来到二狗家,将二狗安慰了一番,此事才算了结。这以后,两家人就像仇敌一样。
田堂认罪态度较好,招认了这几次盗窃案的主要过程。又将那一伙人全数纠了出来,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均在数日内尽数归案。
村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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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狗有好些日子没见兰儿了,还真有点想,趁着夜幕朝村西头走去,看见那扇亮着灯光的窗子,站在那儿发起呆来,那里有他的心爱的人儿。 兰儿房间在二楼,房里透射出暖暖的灯光。二狗觉得:这仿佛就是人造小太阳,不仅暖在身上,更主要的是暖在心里,隔着帘子,二狗依稀能揣见兰儿的影子,她好像坐在窗边静思,脸上的笑容那是二狗猜测的。他本yu唤上一声,可他又不愿意打扰她的心爱人的青梦。
二狗定了定神,朝自家走去。
时间过的真快,泵也安装好了,地也种上了,一晃天气又变冷了。眼看就要过年了。时值腊月二十六的一天中午,二狗正在收拾屋子内的尘土,外面突然传来叫骂声,二狗赶紧跑了出来。外面围了好多人,好像都在劝说什么,二狗近前一问,原来是泥婶与田牛媳妇春燕在吵架,泥婶骂得特别难听,不堪入耳。春燕搂着孩子在那儿大嚎,泥叔却不见了踪影。二狗迅速跑到东叔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瞧见了满面愁容的泥叔。
二狗呆立于一旁,静静地听着。
原来,春燕和孩子回家之后,本来是打算帮忙给田猪结婚的。再者,自打自已进了这个家门,除了田牛,其它人她基本不太熟识,借这次机会也可以与乡邻熟识熟识,也可与爹妈融洽融洽感情。可眼看就要给田猪结婚了,田猪媳妇又改易主意了。要在田牛与春燕新盖的那座院子里结婚,她要那座院子。
泥叔泥婶为了成全小儿媳,也便答应了这事。可春燕觉得父母太偏袒,那房子虽说是泥叔泥婶找人盖的,可盖房的钱却是她与田牛一分一分挣来的,田猪当时一分也没添,怎么能占用自已的房子呢?矛盾便由此拉开了,在家里已经吵了好几回了,没办法,明天,本来打算到县城去给田猪买家具,可这家具还没买到,泥婶和春燕又闹活起来了。
东叔坐在一旁也觉得这事挺棘手的,也很难为情,怎么处理都不好,俗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东叔瞅见二狗过来了,忙征求二狗可有处事之妙策。
二狗挖空心思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这事到底该咋办。
东叔、泥叔、二狗听见外面的吵声停止了,也便各自回去了。
二狗从泥叔家经过时,瞥见田猪正蹲在自家门口发愣,这可愁坏田猪了,一个是亲哥亲嫂,一个自已未过门的媳妇。该选哪一个呀?
二狗看在眼里,这时候有了权宜之计,忙招呼田猪过来,两人一道又折回了东叔家。一进屋,二狗笑嘻嘻的,一反刚才愁眉苦脸。东叔和田猪都觉得是丈二的和尚——mo不着头脑。二狗忙收敛笑容,正经八百对东叔说:“东叔、田猪,你们也别看我,我的这个主意得田猪帮忙。”
东叔急了:“你小子,啥时学起卖关子了,赶紧吐出来吧!说,是啥主意。”
“田猪和田牛媳妇的症结不就是那一座房吗?”二狗说道。
“是啊!”
“那好办,房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那座房田猪没掏钱,按常理,田猪不能把婚结到里面。这一点上,田泥叔、田泥婶有点偏袒了。”
“对呀!到底应当咋办?”
“田猪,你出血出血不就行了吗。”
“对呀!对呀!你小子这脑子还真够用。田猪,你觉得呢?”
“东叔、二狗哥,我听你们的,这些日子可把我给难受死了。我是风箱里的老鼠——里外都受气,你们说咋办就咋办。”
当天晚上,泥叔家中召开了家长会,村长坐在炕跟,泥叔、泥婶坐在沙发上,田猪、春燕坐在凳子上,东叔首先宣布会议开始:
第一个发言人是田猪:
“爹、娘,非常感谢你们对儿子的关心。为了给我娶了个媳妇,你们没少cao心,俺这媳妇也真不懂事,还没过门,就让大家受气,我替她向各位赔礼道歉。嫂子,我们最对不起的是你和我哥,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可我的婚事也不能再拖,我与东叔、二狗商量了,先暂借你那新院落一用,等我以后有了钱,也将咱这新院子翻新成二层楼。我呢,这些日子筹备结婚,手头紧了一些,没有太多的钱,仅有这五千块钱,先给你。嫂子,希望你暂接下这五千块钱,能成全俺这好事。”
“田猪,你这不是见外了吗?你哥和嫂也为你高兴,我们不是糊涂人,钱我们有的是,你拿着结婚吧!嫂子不是瞅钱,嫂子瞅的就是你们这句话呀!田猪,你放心,明天叫你哥给你打一万块钱回来,咱把这事办的体体面面。房子,你们先住着吧!”
泥婶和泥叔再也坐也不住了,忙向媳妇道歉。
看到一家人重归于好,二狗此刻才明白:人和人之间,钱并不能代表一切,人世间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恰恰只是一句透心的话。
回到了家,二狗又筹划起自已的事来了。
今年天气特别干,还没下一场雪呢!年一过就好了,二狗觉得他与兰儿的事也就可以说了。明年一开春,我就打发东叔到兰儿家去提亲。二狗正在那儿思忖着,东叔这时就过来了,说猫蛋回来了,还有媳妇——那个汉中女子秋玉。对啦!还有一个大胖小子。东叔裹着棉袄,站在那儿乐滋滋的。
娘听了也特别兴奋,连忙催促二狗赶紧去。
二狗跟着东叔来到东叔家,看见猫蛋瘦多了。不过,人白净了许多,也有了气派了。秋玉蜷缩在炕角,怀里揣着一个不满一岁的胖小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不时还把眼珠一眨一眨的。活像桂铁蛋。二狗觉得秋玉又发胖了,比上次回家结婚时更苗条了。不过现在,二狗觉得秋玉漂亮多了。
人常说“qing人眼里出西施,”这二狗呀觉得这秋玉要与兰儿相比,十个秋玉也换不下一个兰儿。
猫蛋将二狗让进客厅,拿出一盘瓜子和花生,和二狗闹起家常来:
“二狗,你那婚事咋样了?”
“不咋样。”
“是不是还是那兰儿。”
“是!”
“我听说大伯他……”铁蛋有点哽咽。
二狗垂下了头,默不支声,手里刚掰开的花生豆被捏成了碎米粒。
猫蛋忙岔开话题:
“二狗,听说柱子当副局长啦!”
“谁?”
“就田余叔家那小子,小时候,咱和柱子、兰儿常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想起来了吧。”
“哦!他呀,皮涎三尺,就他!也能成大事。”二狗有点不相信,“猫蛋,你还好吧!”
“唉!好个啥呀,人这一辈子,娶不下个好媳妇可要倒霉了。”说着揭起了自已的衣服,二狗定睛一看,满是指甲抓挖的痕迹。二狗觉得猫蛋在受罪,愈觉得秋玉没有兰儿美了。
“唉!二狗,我那事别提了,咱们说点其它的吧。我呀!还听那柱子说,她刚说的对象也在咱们村,蛮漂亮的。你知道是谁不?”
“不知道,咱们村漂亮的可多啦!”二狗显得有些神气。
“咱们到村上转转吧!你这一年也就回来一次,还不赶快出去和大伙熟识熟识。”二狗在一旁催促道。
“好!”
二狗跟东叔、东婶还有秋玉,还有那个大胖小子打了个招呼,就陪着猫蛋逛悠去了。
一路上见到了老枯叔、田焕叔、桂山伯等等,互相问候之后,就来到了田成叔家。进屋一看,强子还没回来,只一屋子人,在搓麻将,大伙一瞅,村长大公子回来了,靠西首的田成叔赶紧空出位置,让猫蛋坐下玩,房里地方较小,挤了十几个人,炕上还有几个挑红4的,整个屋里烟熏火燎的。二狗有点适应不了,看了不到十多分钟,就溜出来了。
年气马上临近,二狗从东叔那儿领来安装水泵时的五百块工钱,准备起了年事。猫蛋也很少过来玩,听东叔说,小两口老打架,猫蛋呆在田成叔家打麻将彻夜不归,这可急煞老两口了,可又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们了。
年还未过,秋玉就抱着孩子拽着猫蛋离家去了广东。东叔和东婶整天以泪洗面,过年的心思全被打尽了。
农家人的过年还算热闹,大年三十贴好队子,挂好灯笼,一串鞭炮声响过,新的一年就又开始了。初一有庙会,二狗是不喜欢去的,听说强子回来了,就又到成叔家去逛荡,强子在家呢。人还是那么细皮嫩肉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的,不用说,那是强子新谈的对象,个子没有强子高,应该说年龄差好一大截,满脸长着芝麻大的小灰点,少说,有三十多了吧!二狗有些纳闷,找媳妇怎么能找一个丑八怪来。
二狗又想到了兰儿,心里偷着乐起来,强子让二狗坐下,婶子给倒了一杯水。经介绍,原来都在同一所高中教书,年龄相仿。成叔和成婶坐在一旁只是憨笑,前面那屋子不时传来麻将扣动的声响,二狗觉得没啥意思,也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正赶上母亲从庙会上上香回来,将强子的事告诉了母亲。
母亲双手合什:“阿弥陀佛!狗娃,强子都换了十几个了,都没成,把你成叔、成婶没急死。”
“这有啥急的,一个罐子总会找一个适合的盖子的。”
“唉!现代女娃这眼光可高了,特别是有个工作的,就不好说了。强子这娃人长的俊,原先说了好几个,人家都愿意,可有一点要求,就是城里得有一套住房。”
“什么?有一套住房?她们是跟房,还是跟人呢?”二狗有点鸣不平,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
母亲不再言语,到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二狗坐在chuang上思忖起“人”这个字来。
新的一年得有新气象,正月十五一过,我就和东叔议和我那事。二狗又细细筹划起来。
年刚过了不几天,母亲又病倒了。二狗和二伯、二婶在医院里守了好些天,可一直没有好转。二婶打来电话,说田玉要带女婿回家,二伯只好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母亲体力渐弱,每天一大包一大包的针都不起作用。母亲想家了,硬说服儿子将自已送回了家。那一夜,母亲溘然长逝,没有声响,也没有呻。
等到二狗起来喊娘时,母亲早已安然入睡了。
屋外大风狂吼,一声悲鸣惊天动地,整个村庄快要摇坠了。老枯叔、桂山伯、成叔、二伯、二婶闻讯赶来。二狗用手捶头,昏厥了几次。多亏二婶麻利,用大拇指掐住人中,才使二狗唤过气来。
那几天,二狗浑浑噩噩的,没了人形,是东叔和二伯帮忙,招呼村人掩埋了二狗的娘。
二狗没了支柱,好些日子篷头垢面,低头纳闷。常常一个人出去,跪在父母的坟前,低声啜泣。那些日子,二狗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他真想挖个窟窿钻进去,永永远远陪着父母亲,他连活下去的心劲都没了。人也瘦消了许多,只剩下一幅骨架,全没了以前的那股子蛮劲了。
二月的一天下午;二狗又拖着残躯;来坟头看望爹娘。这时远处过来一辆骑自行车的老乡,大声喊道:“年轻人,快走吧!人死了,离远点。要不,他会把你的魂给勾走的,让你得病的,赶紧走吧,快点。”二狗被老乡硬拉上了车,可二狗始终不信。这些日子,他常在梦中梦见爹娘,可没得过啥病。从那次以后,二狗再也没有去过爹娘的坟地,可是这种思亲之心却与日俱增。
二婶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每天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