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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红脸望着蹲在他周围的德军,手挣扎着伸向空中,仿佛向幂幂中的伟人宣誓:
“为了祖国……为了苏联……为了斯……”
苏联内务部队军官、模范执行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第0428号命令(纵火者训令)的游猎组长头一歪死了,脸上挂着微笑。
“狗娘……。”基泽鲁没有骂完,眼光落在黑格的手上,搜身的黑格从红脸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张地图,基泽鲁一看欣喜若狂:图上标着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仓库。
基泽鲁再次蹲下来,用布条擦拭红脸挂在嘴角的鲜血。于尔根劝阻说,不必为一个劣等民族劳神费力,引来团参谋长辛辣的讥讽:
“这是什么狗娘养的话。你不是还在吸入劣等种族吐出的空气吗,有本事你屏出呼吸。”
也许察觉到了他说话的孩子气,自觉没劲,双手抹了抹脸,吩咐黑格:
“他含笑而死!他是勇士,而不是什么劣等的人。”他挖苦地看了于尔根一眼,于尔根低下了头。
一个妇女怯生生地围住他说:
“真把我们搞糊涂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德国人吧。我丈夫让他们带走了,这人说,可以帮助我丈夫参加德国人组织的民团。”
“干麽加入民团?”基泽鲁明知故问。
“可以挣钱呀。”这妇女也真够实话实说的。
“活该。”基泽鲁扔下这么一句走了。
黑格把这些哭天抹泪的女人带到枪决现场。一些女人当场昏厥过去。
基泽鲁碰到身穿党卫队制服的丽达,厌恶地别过脸,又停住脚,转身打了她一耳光,旁边的小伙子上前护住她。于尔根把枪对准他的脑门正要搂火,哈罗德制止了。
哈罗德心里酸酸的。有人在枪口下甘当丽达的护花使者。
当于尔根提出带走犯人时,哈罗德又不乐意了:
“你凭什么?你没有权利带走他们?”他失态地抓住丽达的手,生怕跑掉似的。
“凭他们假冒党卫军。”于尔根挑衅地走到哈罗德面前,哈罗德后退了几步,被一截树干绊倒。
丽达上前把哈罗德拉了起来。
“我是党卫队军法官,我有权……”等哈罗德站稳脚跟后,于尔根继续论战,黑格插话:“不要激动,上等兵同志。谁都不会把你当成兽医。”
武装党卫军兵种色中军法和兽医都是深褐色,不细看容易混淆。
两人为战俘的归属问题僵持不下,不约而同向基泽鲁求助。
哈罗德:“这是478团的防区,因而俘虏归我们管。”
于尔根:“您是联合讨伐队的队长。我需要您公正廉明的支持。”
基泽鲁象驱赶苍蝇般挥挥手,全神贯注于红脸身上搜出的图上。
安德里多嘴道:“干脆你们每人一个,男俘虏归党卫队,女的归哈罗德。”
“你归谁?”两人同时吼叫。安德里意识到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微红着脸不再吱声。
基泽鲁终于抬起头,用焦黄的手指在图上戳了一下,拿出指北针确定了方向,模仿某部电影人物,向西北方向大手一挥:
“骑兵团,向奥多耶夫,前进??”
基泽鲁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紧紧跟着俄国人和党卫军,黑格的士兵们有意落在后面原地踏步,等基泽鲁拐弯不见后,一窝蜂返回拥向老百姓,强行索要衣服、棉袜和手套。
走到一个废弃的木屋旁,大家都筋疲力尽了。基泽鲁让大家稍事等候,自己又爬在图上指指画画。哈罗德凑近一看,图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基泽鲁手指滑动的地方标着“补给仓库??水磨”字样,怪不得他找得这么认真。
党卫军组长于尔根与二连连长哈罗德又为俘虏的归属问题争执起来。下雪了,上尉挥手向前进发。可是走了半天,基泽鲁带领大家又转回刚才的地方,足迹转眼被雪掩盖。
基泽鲁上尉一脸茫然,几下把那张图扯碎扔向空中,向丽达和米沙吼叫:“你们的给养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水磨是什么地方,快说,不然把你们统统送给党卫队。”
米沙与丽达面面相觑,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虽然他们不知道有个仓库,可对水磨并不陌生。丽达伸手指向基泽鲁,基泽鲁顺着手指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后面。在你后面。”丽达望着不知所措的基泽鲁,弯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气都接不上了。
一些来自农村的士兵自然熟悉水磨,黑格奇怪地嚷嚷:
“一个早就丢弃的磨房值得你笑得死去活来的吗?”
基泽鲁终于恍然大悟,在自己额头上狠狠一掌:
“狗娘养的。”
原来,地图上清楚地标明小仓库就设在一座放弃的磨房内,基泽鲁与哈罗德从没见过水磨,还以为是地名呢。而熟悉这种原始磨粉设备的人,却没有权利接触到那张神秘的图。事情象瘸子的屁股一样,分成两扇了。
大家争先恐后挤进废弃的木屋里,除了两片圆圆的石磨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是藏金纳银之地。几个士兵不甘心,钻到石磨下,只看到镶嵌在冰里的大木轮。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基泽鲁确信那张图是俄国人的诡计;心灰意懒地瘫坐在石磨上。累得已经骂不动了。这里四面透风,大家用草、破布等一切能用上的东西尽量堵塞窟窿。彼得罗夫斯基的民团生起火,破屋子里充满烟味,总算有点温度了,至少在心理上如此。
丽达太累了,找了个角落倒头便睡,大有一副“今日有觉今日睡,管它明日水滔天。”的作派。卡留娜从大家身上收集食物??党卫军的黑面包、国防军的土豆和民团的燕麦饼,在一个俄国民团时刻背在身上的铁锅里加热。三个俘虏也拿出让基泽鲁他们垂涎三尺而自惭形秽的食品??美国肉罐头,惹得基泽鲁骂了大半夜。
以前的营长、不久前的奥地利、现在的“犯人”安德里惊愕地对参谋长说,没想到德军的伙食标准降低得如此厉害。
“所以你就背叛了元首?就为了吃到美国罐头。”于尔根不客气地抢白道。安德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起身在屋子里乱转起来。于尔根仍不依不饶:“你能不能安静点,转得别人头都晕了。如果不愿意吃我们的粗茶淡饭就在一边坐着去。”安德里听话地坐下了。。
“我说营长大人,你在找什么呢?如果能找到香烟的话,我可以让你免除军事法庭的审判,让你……” 基泽鲁打了个呵欠,也对安德里打趣道,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忽地坐起身,两眼放光:
“听说今年夏天,你们第十装甲师缴获了很多鸡蛋,结果你们变着花样吃了一个礼拜的鸡蛋。可眼下连个鸡毛都见不上喽。”
“可是你们见到了鹅毛。”安德里耸耸肩膀。
“是你洒在林子里的?” 厨师卡留娜情不自禁地插嘴,一看大家盯住她看,赶紧继续煮饭。
安德里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
“谁都不理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安德里请求不要把他送给党卫军。
“睡吧”。若有所思的基泽鲁把头埋进大衣里,很快响起酣声。
丽达做了个梦。梦见她和米沙在滚雪球。突然黑光一闪,一个巨大的怪物向他们扑来。惊醒后她看到昏暗的火光下,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滚动,揉揉眼睛始看清是两只老鼠一前一后在滚鸡蛋。好奇地顺着老鼠的方向摸索过去,发现麦草下破瓦片上,放着白花花一堆鸡蛋,还有一窝出生不久的小老鼠。丽达叫唤起来,刚才寂静的屋子瞬间沸腾起来,继而欢腾,叫喊声此起彼落:
“赶快生火!”
“于尔根,打开手电筒。”
“以刚才自己睡觉的地方为目标,向下挖,快挖。”
房间顿时蜩螗羹沸,充斥着呛人的土味。
基泽鲁一边喊着一边找地图,才想到地图早已成为泄愤的牺牲品。丽达慢慢蹲下,双手顺着老鼠走过的路线摸索着,手里感觉到一股凉风,她扒去上面的草,露出木板,用手指磕打,感觉下面空荡荡的。米沙用刺刀撬开木板,一股发霉的香气扑鼻而来。是一条长满青苔、年久失修的砖台阶,棱角都磨光了。屋里又安静下来,大家围拢成一圈,于尔根自告奋勇下去,双脚刚踩上台阶就兹溜滑了下去,紧接着是老鼠的吱吱声与于尔根变了调的声音。于尔根不顾疼痛,拾起手电筒,哈??灯光所到之处,整齐地堆放着一排排罐头、还有基泽鲁的最爱??德国非那斯”牌子“ATIKAH”香烟、各种酒、崭新的饭盒、铝梳、肥皂等日用品,还有陆军和党卫军制服、粗帆布背包、钢盔,小桶汽油等等类类。
这就是标在地图上的、命上尉日思夜想的所谓补给仓库,虽然很小,简直不配“仓库”这个显赫称号。但对于小分队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七节 狼狗行动(下) '本章字数:100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27:18。0'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花了半个小时,把东西一样不拉地搬到上面,不管党卫军或国防军,不论德国人或俄国人,统统围着战利品坐成一圈,于尔根首先拿起一个伏特加瓶子,轻而易举地咬开瓶盖,抑起脖子猛喝一口赶紧喷出来,全喷到张大嘴等着喝下一口的彼得罗夫斯基脸上,呛得他俩连连咳嗽??所有酒瓶里灌的都是汽油,是为制造燃烧瓶准备的。大家笑得流出了泪水。哈罗德找到报复的机会了,说只要把打火机凑近于尔根,那么他就会变成一支光芒四射的蜡烛,“把国家社会主义的精神之光照亮整个欧洲。”米沙却不停地唠叨:“我说过内务部人员执行任务时不许喝酒的。”
大家吃饱喝足后精神倍增,海阔天空胡扯,米沙主动谈起那个命令,基泽鲁追问起命令原件,米沙说,红脸指挥官预料到下场不妙,两天前烧毁了。
“那个命令我可以背下来。”米沙有点献媚地说。
“没必要,没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基泽鲁脸上暗淡了下来,“说实话,你们也太卑下了。”
“这也是我急于脱离他们的原因。”米沙低垂着眼睑说:
“我们是被迫的,这不是我们的理想。我……”
安德里接过话茬儿:
“他俩不止一次地说过,要摈弃布尔什维克,参加自由俄国武装,假如有这种武装的话。”
米沙不由地看着正在玩纸牌的俄罗斯民团。彼得罗夫斯基赶紧放下手里的牌,挪过来拉住丽达的手:
“好极了,我正缺少个打字员。先让我摸摸你的手指是不是适合敲字盘。”
彼得罗夫斯基把丽达的手夹在粗糙的双手中间摸着。
他的手下哄笑起来:
“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想找打字员:”
“你见过打字机吗,那玩意是不是可以削土豆呀?”
“对,只要手按在字盘上,土豆就源源不断地掉下来。”
“等你有了打字员,除非猪能飞起来。”
最后一句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放手。”丽达忍受了一会儿,收住笑说。
彼得罗夫斯基干脆闭上了眼睛,夸张地在两手手心里揉搓着。
“够了,别玩了。”丽达提高了声音,彼得罗夫斯基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充耳不闻。
丽达扣住他的手指反手一扳,彼得罗夫斯基嗷嗷地喊起来。
“求我。”丽达不依不饶,冷艳的面庞格处动人。
大家哄笑起来,彼得罗夫斯基觉得不能在自己部下面前失掉面子,另一只手挥拳打来,丽达头一偏,用右手手掌很容易地化解了拳头,同时左手加大了力度,彼得罗夫斯基单膝跪地,头差点碰到丽达的脚面上。
“求你,放手吧,小美人,女军官,大姐,首长……”
彼得罗夫斯基求饶声越来越高,对丽达的称呼也水涨船高,越来越尊贵。
冰窑般的磨房内充满了欢笑。只有于尔根绷脸看着,耳边充斥着高贵民族与劣等民族发出的欢笑。
第八节 最后的聚餐(上) '本章字数:255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27:53。0'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狂风在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中奔跑;它仿佛握着把锋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28日清晨,在刺骨的寒风中,小分队背着战利品,依依不舍离别了给他们带来财富的木屋,忍受着刺骨寒风踏上了归途。凯旋的路简明多了,他们只需沿着乌帕河下游向西进发就行了。
不久,他们与一批逃难的老百姓汇集,随即被老百姓掩没,因为德军士兵穿着五颜六色的肮脏棉衣,披着平日里铺炕的毛毡,枪上挑着大包小包,脚上裹着麻袋片,象美国动画片里的大脚米老鼠,与老百姓别无二致。只有那几个党卫军显得鹤立鸡群:于尔根不愿与这些东方民族同流合污,而这些老百姓对这几个党卫军也唯恐避之不及,因而形成了又一个奇观:在熙熙攘攘的逃难大军中出现一座移动的孤岛,在大家的簇拥下,几个军容整洁的党卫军,昂首挺胸,气宇昂然地阔步前进。
基泽鲁上尉的所有口袋里塞满香烟,连靴子里也塞满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家也纷纷仿效,想尽一切办法多捞一把。一个民团战士与一个骑在大人脖子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