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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回去了,也有一部分越过他继续逃命,基泽鲁掏出手枪连连开枪,打死了两个民团和一个德国兵,突然他捂住胸口,眼睛意外地、死死盯着对他打黑枪的人??彼得罗夫斯基。
“你打死了我的表兄。”彼得罗夫斯基惊恐地后退两步,被追赶过来的维克多打死。布郎看着倒在地上的基泽鲁,与维克多一起冲向苏军坦克。
哈罗德与丽达刚到地堡,见一排阵地升腾起冲天的烟幕,一排的地堡塌陷了,稍一会儿,一排的娃娃脸排长踉跄着跑进连部,一只胳膊松散地挂在肩膀上,骨头断了,只连着些皮肉,见到哈罗德一头栽倒在地。
哈罗德命令丹尼尔赶快到三连看看,还未动身,看到通往三连的甬道中弹了,泥土四溅,木头横飞。紧接着头顶上一发炮弹,一大块土落下来,激起呛人的灰尘。302毫米炮弹继续接二连三地咂在地堡顶上,通往三排的那个角落已经完全倒塌了,三排如今没有出口了,不死在地堡里也会被困死。
哈罗德看到对岸把巨炮直接拉上了河岸,炮口对准了这里,一门炮周围的炮兵们悟着耳朵四散跑开。“快跑。”拉了一把爬在观察孔的丹尼尔,可是晚了,巨大的爆炸声过后,观察孔的那面墙塌方了,丹尼尔被泥土和木头裹着冲向河里。
“乌啦??”红军士兵们从冰上跃起,爬上泥土和木头堆往地堡冲来,丹尼尔突然从泥土堆里站起来,平时一尘不染的他浑身泥土,脸上也灰蒙蒙的,他拍净铁十字勋章上的土,轻蔑地瞅了眼敌人,高傲的蓝眼睛向地堡投去临终的一瞥,拉开手榴弹拉环,嘴里喊了句什么,还没喊完手榴弹炸响了。
“他喊的什么?”丽达问道?
“我是贵族,我是歌德的……同乡。”哈罗德低下头。
俄国人已经爬上地堡缺口,往里扔手榴弹,剩下的士兵们拼命抵抗,在这种危急时刻,机枪手还有条不紊地给通用机枪换枪管:向上扳开卡榫,然后将枪身向右上方旋转九十度,倒出红热的枪管,换上新的枪管,刚想射击,一个苏联兵用刺刀戳穿他的脖子。
地堡里烟雾弥漫,一些地方着火了。又一发炮弹炸响,倒把黑格炸醒了,他一把拉起丽达和哈罗德跑向地下室,与此同时,地堡全塌陷了。
“哗啦啦??”靠近连部的地堡也被火烤塌了,破碎的木头横七竖八搭在地堡口上,上面被掉下来的土覆盖。
苏联喷火兵往地堡里喷射火焰,地堡里充斥着尸体的焦味和水汽味道。更多的土掉到地下室口。
苏军战士们冲进地堡,端着波波莎到处射击,在黑格挖掘的偏洞旁又是扫射,又是喷火,忙得不亦乐乎。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几个苏军指挥官进到了地堡。一个大尉上前报告:“报告师长同志,我营攻占了地堡,敌人已被全歼。”
上校摆摆手,对身边的人说:“巴普罗亚同志,感谢你的炮兵呀,正如你说的,开罐机?哈哈哈。”
“是呀,很艰难啊。为了咂烂这个核桃,我消耗了300多发302炮弹,不用说,修建这个地堡的是个内行。”身边的回答。
有人喊叫:“大尉,你的那些人围着那些洞干什么?里面有姑娘呀?你带你的人赶快向右迂回,跟在一营后面,从侧面向党卫军猛攻。”
“是!同志们,跟我来。”纷乱的脚步远去了。军官们研究了一会地堡后也走了。
地堡里安静了,被人遗忘了??除了个别苏军在这里解手外。
地下室里漆黑一团,哈罗德正商量着怎么办,黑暗里一个声音传来,把他们吓得够呛。
“你到底是谁?”黑格拉动枪拴,对方用变了调的声音说:“我是早上来的新兵呀,我知道怎么办,这有根铁棍,我先在上面桶个窟窿吧。”
黑格放下枪:“知道怎么做还等什么,你个胆小鬼。”
覆盖在上面的土并不厚,新兵一个人捅开了一个洞,一股亮光照射进来,能看到对方的脸了,大家心里也升起了亮光,至少不再那么压抑了。
哈罗德担心洞太大让敌人发现,娃娃脸新兵说:“没事,他们就是发现了,也会以为是老鼠洞。”
听到老鼠,丽达不由地抓紧哈罗德的胳膊。
黑格踢了娃娃脸一脚:“大家浴血奋战,你倒好,偷偷跑这里躲避起来了,你这叫怯战,逃兵,是要枪毙的。”
娃娃脸哭丧着脸:“长官,对不起,我受不了啦,他们用火焰喷射器烧死了班长,我看见班长的尸体都着火了,几分钟工夫就变成了烧剩的木棒,焦炭,没想到打仗是这样,呜呜??”
“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呀,没出息的货。”黑格又踢了一脚,丽达劝阻了,把娃娃脸拉到跟前,娃娃脸真像娃娃一样扑进丽达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笨蛋,你想让敌人发现我们呀。”黑格又一脚飞来,丽达拉着娃娃脸躲开,他踢在丽达的屁股上,不好意思地坐在地上。娃娃脸的哭声成了抽泣。
第十五节 劫后余生(中上) '本章字数:276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50:19。0'
在地下室好几天了,这比上面温暖,储藏的食品够吃三个月,厕所也有了:黑格没事干的时候,在地下室下面又掏了个几个平米的小土坑,原想专门放土豆,现在可以用来处理废物了。
按理说,全连一百多人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应该知足才对,但人总是不会知足的,最初的庆幸过去后,几个人郁闷和烦躁起来。
哈罗德说:“这样下去,我们会变软弱的。”
黑格说:“整天没事干,我宁愿去死。”
丽达说:“长期在阴暗的地方,会变成瞎子的。”
娃娃脸说:“那时候回家呀。”
黑格踢了一脚:“会屁个家呀,你个逃兵。”
哈罗德劝他:“都是落难的战友,你不会友好点。”
黑格脖子一拧:“没有战那来的友,再说跟一个怕死鬼当战友,别人会笑话的。”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是个老兵,跟这么个新兵较什么劲呀。”丽达劝说,黑格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哈罗德,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哈罗德提议在洞口打开个洞。娃娃脸刚动了下搭在洞口的木头,“哗啦啦”掉下来了一堆土。
“不行。”黑格阻止,“这样会被敌人发现的。”
他想了想,猛拍大腿:“好主意。”
三人瞅着高兴得呲牙咧嘴的黑格问:“谁的好主意?”
黑格手舞足蹈地回答:“为了找冬眠的小动物,我不是挖了好多洞吗?我记得有两条洞通到了地下,好象离地下室不远。”
他判断的一下方位,推了娃娃脸一把:“快,就往这里挖。”
娃娃脸走了几步转过头:“用什么挖?”
是呀,总不能用嘴挖,用手刨吧。
丽达说:“刺刀,用刺刀。”
说干就干。他们热火朝天地掘土,挖了半天,连个洞的影子都没找见,大家累得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黑格并不死心,第二天一早,他鼓动大家一起挖,仍一无所获。
第三天早上,黑格再次判定方位,在挖的地方东敲敲、西打打。丽达失望地把刺刀插在挖开的洞的头顶上,感觉轻飘飘的,搅动了几下,一大块土掉下来,在此同时,一股阴冷的风吹来:上面是空的。
黑格猛拍脑门:“蠢材,这是地下室,我们尽想着往两边挖,应该往上才对呀。”
他们把土堆到洞口的下面,在洞的两壁挖了几处脚蹬的地方。这是条“之”字形的斜洞,从这里斜着上去,再爬上上面相向的那个洞,那就是被俄国人用火焰喷射器烧的那个洞,从那里可以走到地堡里。
“嘘??”丽达示意安静,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大家判断是老鼠。
黑格先上去作处女行,他挖的洞他最熟悉。丽达有一种预感,硬把一把手枪塞给他。他像鼹鼠般爬到洞口是,却看见几个苏联兵围在地下室娃娃脸捅开的洞口侧耳细听着。
原来,刚才一个士兵来解手,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有欢呼声,屁股都没擦就跑去报告了。
黑格像受惊的老鼠一样缩了回去,摔进地下室里,大家一听着急了,拿起冲锋枪和手榴弹,跟在黑格后面,像一串咬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在洞里爬行。
来到洞口,黑格从身后拉出娃娃脸递过来的冲锋枪,发现枪口被泥土堵塞。他正想蹬娃娃脸一脚,又怕他喊出声暴露目标,只得让他把手榴弹传过来。他把手榴弹捆绑,拉开导火索,数到第三秒时抡过去,沉闷的爆炸声夹着惨叫,地堡顶上的土再次掉下来,他首先冲出去,掐住一个半个身子埋在土里、满脸鲜血的士兵的脖子,哈罗德、娃娃脸也先后上前,帮助那些还未断气的苏联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土不断往下掉落,他们又钻进洞里。为了观察方便,黑格倒退进洞,然后爬在洞口观察,很快跑来了一大帮苏联兵,一脸狐疑地在地堡内探索,有个士兵前面掉下来了一堆土,他紧张地往掉土的地方开枪,结果得到回答??掉下更多的土。
一个士兵发现了洞口,猜疑着端枪过来了,黑格急速往后爬,爬到拐角处又往前猛爬,那个苏军往洞里扫进一梭子子弹,然后喊叫:“格里格夫,把喷火兵叫来,还有枪榴弹。”
黑格窜回地下室里,看到丽达和哈罗德包扎炸药包,哈罗德回答说:“如果他们放毒气,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
“呼??”一股火焰射进洞里,到了拐弯处变成烟,顺着下面的洞冲进地下室里,地下室里充斥着油烟味道。大家拼命悟住嘴以防咳嗽。
“嘭??咚”枪榴弹在拐弯处爆炸,油烟里又混合入硝烟。
地堡里热闹了半天,没有折腾出任何结果,苏军议论说,是不是先前的那几个士兵碰到了没有爆炸的炮弹。
地下室里的四个个虚脱般瘫痪在地上,哈罗德把炸药包推开了。娃娃脸炫耀说,他不是胆小鬼,他杀人了。黑格不屑道:“你不过是掐死了只有一口气的伤兵而已。”
布郎与维克多向越来越近的坦克冲去,维克多被尸体绊倒了,把布郎也绊倒在地,那具尸体救了两人的命:在他俩倒地的同时,一长串子弹从头顶掠过。
12.7毫米的子弹划破空气,炽热的空气让维克多清醒了,布郎打算爬起来取枪,被维克多重新拉爬下。
在他们背后,师重炮营的88毫米炮发言了,前面的坦克升腾起火焰,后面的绕过继续前进。布郎与维克多爬在双方炮火之间,炮弹在他们头顶上来来回回,坦克一路向右拐去,一路加快速度爬过来,维克多拉起布郎往回跑,残留的战士们见状也抱头鼠窜。布郎埋怨维克多涣散了士气,他解释道:“我们不是逃跑,我们要到第三道防线固防,你连枪都没有,你真打算用你的头撞碎坦克呀。”
两人一口气跑回团部,一到团部布郎神气了,习惯地喊道:“参谋长,让警卫排集合……”
布郎神情一下子黯然失色,低头沉吟了半响,重新抬起头时眼里饱含泪花:“基泽鲁,你先走吧,用不了多久,我会来天堂找你的。”
他大骂彼得罗夫斯基:“这些俄国人就是靠不住,我们对他那么好,可他说翻脸就翻脸。”命令维克多接替他队长的职务。维克多没声好气地说:“我不稀罕。你不是说靠不住吗?”
警卫排长怔忡地看着他,布郎挥手让他离开。
思忖片刻,拿起电话:“请接施利佩尔将军。对,我是布郎……”
师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俄国人首先从你的防区突破了防线,刚才帝国师师长给我来电话,敌人从你们防区打开的缺口迂回到帝国师的侧后。那个丢失阵地的营长和连长必须接受处罚,你也脱不了干系。让基泽鲁参谋长接电话。”
布郎头嗡嗡直响,这会总算会过神来,说:“参谋长恐怕不能来接你的电话了。”
“为什么?他在前沿阵地上吗”
“他阵亡了。”
师长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丢失阵地的那个营长是谁?”
“哈罗德上尉。”布郎说,“你认识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哈罗德。不管他是谁?都得接受处罚。不行的话,师里派军法官来调查。”看得出师长火气很大。
布郎却平静下来,缓缓地对师长说:“我看算了,你不会找到旁证的。你听我说师长,敌人把全部新式武器和兵员集中在三营对面,特别是二连阵地,仅仅302炮弹就发射了近400发,是400发,不是40,是400……”
师长说:“你不要对我说你们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
布郎有点激动:“至少二连全部阵亡了。据说,敌人把二连放为重点,一是阵地最坚固;二是屡次破坏了他们的新武器;三是心理原因,俄国人认为消灭二连后会打击我军的士气,因为据他们了解的二连长是戈培尔博士的儿子……”
“等等,我想起来了,哈罗德,就是那个异想天开、帮助俄国女人的上尉?戈培尔的养子。”
师长挂断了电话。布郎悲愤难平。
第十五节 劫后余生(中下) '本章字数:320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5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