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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纵火者训令（下） ＇本章字数：214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24：24。0＇
“党卫军”小分队到了一个小湖畔，丽达看到静静的湖水高兴了，快步过去双手捧起水喝了几口，水中映着她姣美的面庞。她以水为镜梳洗起来。米沙把一颗石子投到水里，水中的丽达破碎了，溅起的水花使她睁不开眼睛。她掬水向米沙泼去，两人你追我赶，嬉耍打闹。
红脸摇头说，真是小孩子。尽管他看上去比米沙大不了多少。他发现奥地利抱着鹅发呆，上前一把夺去扔进湖里。鹅惊叫着水里扑腾几下浮出水面游起来。又从士兵背包里拿出铁皮罐扔给还在发呆的奥地利。后者从地上拣起一看顿时两眼发光惊呼着：“罐头，美国罐头，你们竟然有美国罐头。”
丽达望着水面上悠闲自在的鹅对米沙说：“他救了它却杀了他。”米沙不以为然地说：“你是指替侵略者办事的那个人吗。”丽达沉默了。
红脸半跪在地上，抬腕看了下手表，拿着指北针顺着太阳查看方位，打开地图端详了半天，把大家招集到跟前说：“向东二十俄里有一条柴束路（森林中临时用树干铺就的路），旁边是一座村庄。今晚我们到那里。”
士兵们互相整理行装，踏上了新的征途。他们撩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泥泞的空地，重新进入阴森森的树林。丽达与米沙紧紧相拥，以驱散寒气。后面跟着米沙名义上的部下奥地利。一名士兵掉入陷阱里扭伤了脚，红脸砍了个树枝给他当做拐杖。一会儿听到嘈杂声，他们已靠近了柴束路。红脸向士兵们发出手势，他们半蹲着小心翼翼地摸索向前，偶然一只惊鸟飞起，士兵们齐刷刷把枪对准肇事者。
透过林隙，看见高架马车一辆辆驶往，上面坐着冻得鼻青脸肿的德国国防军士兵。丽达不慎绊倒在地，响声惊动了德军，迅速端起枪向树林瞄准，危急时刻奥地利喊叫了几声走出树林，红脸急忙跟随，最后走出米沙和裸露着左边乳房略带羞赧的丽达，德军士兵们报以筋疲力尽的笑。有个上尉冲面前的红脸调侃道：“请问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同志，你们党卫军不是说要保持血统纯洁吗，怎么你们自己倒躲在树林里玩起俄国女人来了。”
车队总算走完了，红脸背对着德军顺着柴束路向东走去，约莫十来分钟，树林的边缘出现几座农舍，走近才看清是一座临时医院。医院里人满为患，农舍外面用木头匆匆钉的粗重床上也躺着伤员，有缺胳膊少腿的，有头上缠着肮脏绷带、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有肚子里塞着棉花的，也有奄奄一息、无力喊叫的，还有即将到上帝处报到、苟延残喘的人。奥地利人央求护士给扭了脚的士兵脚上涂抹了点药水，简单包扎了一下，赶快离开了血污满地，到处呻吟的地方。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来到下一个村庄。村口一座东正教堂正在开放，一名士兵对着教堂脱帽鞠躬。
靠近教堂的农舍旁停着一辆装满大粪的马车，马正在吃房檐上垂下来的茅草。粗壮的车夫一手拿着鞭子，腋下夹着一块面包从马车旁跑过，后面追出同样矮壮的妇女，车夫看见不速之客一楞，被妇女一把撕住，结实有力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头上。车夫双手护住头，鞭子和面包掉在地上。
大家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车夫瞅准机会挣脱母夜叉往村外逃去。红脸最先回过神来，连喊站住，对方回头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他夺过士兵手中的德制MP40冲锋枪，毫不客气地把他扫倒了。
那个悍妇见状疯子一样向红脸扑来，一个士兵用腿往她脚下一扫，把她绊倒在地，紧跟着上前把她按在地下。妇女狮子般咆哮着、挣扎着，破口大骂，骂得这些人脸色大变？？“你们这些土匪，别以为你们穿了德国人的衣服我认不出你们。昨天你们的同伙冒充德国人强奸了叶柳卡的女儿，这个天杀的到了高兴处就用俄国话呻吟起来了。你们……”。后面的话永远没有说完，红脸举起了他的WALTHERP38手枪，一气打光了里面的子弹。
大家呆若木鸡地站着，不知不觉间一些村民围拢过来。米沙见势不妙拉起丽达拔腿就跑。红脸跑得慢了一步，被一个妇女舀起一勺粪汤浇灌在脖子里。
小分队一路狂奔，脚受伤的那位连跳带跑，远看象只向森林跳跃的袋鼠。愤怒的村民们还在追赶，经过医院时竟有几个德军士兵也加入了追赶队伍，形成了奇特的景观：一大群老百姓夹杂着几个德国兵，把一队党卫军追得满林子乱跑。
突然袋鼠绊倒在地。一个村民就要挥舞起叉子时，这位士兵拉响了手榴弹。臭不可闻的红脸声嘶力竭地喊叫：
“向法西斯和他们的帮凶开火。”
几只冲锋枪一起喷射火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和一个吊着胳膊的德国伤兵惨叫着倒在草地上，后面的躲在树丛中，只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再也不敢追赶了。
筋疲力尽的他们傍晚时转回到那个小湖边，红脸迫不及待地跳进冰冷的水里。米沙看着都觉得浑身冻得发抖。还是那句话：真不愧为是内务部的。红脸洗着大便还不忘开玩笑：“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问过你们格鲁乌是怎么训练的。经过这两次行动，我找到答案了。”他见米沙和丽达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训练你们逃跑的本领是全苏第一。”
红脸穿好衣服，冷不防对一名士兵狠踢起来，米沙与安德里费了好大劲才拉开，红脸还踢了临别的一脚：
“我们没完成任务，都是你破坏的结果。”
安德里不解其意，红脸黑着脸不说话。米沙悄悄解释道，正是由于这个虔诚的士兵向东正教堂鞠躬之举，让那个精明的女人识破了他们。
夜幕降临了，黑暗笼罩了一切。不分队依水扎营，几人挤在3×3米的帐蓬里。夜静更深时米沙看见红脸在叹息：小伙子才十七岁下，没牺牲在敌人的手里；倒是让自己的老百姓结果了姓名。
“这些受蒙蔽的老百姓啊，得想办法让他们投身到卫国战争中来。首先要让他们对敌人充满仇恨。”
第七节 狼狗行动（上 ＇本章字数：329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25：03。0＇
二排长黑格奉命把卡留娜抓到基泽鲁面前。等黑格出去后，团参谋长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来，亲爱的，就是正宗的咖啡，不是代用的。”说着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卡留娜笑容可掬地抓住他的手，脸上现出红晕：
“说吧，你是吃萨洛呢还是想……想到我家给我作伴，反正丽达也跑了，我一个人怪寂寞的，嘿嘿。”
“不不不，宝贝，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请你把那天的情况再仔细说一下。”
“又是这事，我给你们说过八百遍了。”
红晕在她脸上不见了，她掉转过身体，甩开了他的手。
基泽鲁转到她的前面，她转过脸，他到右边，她又转到左边，如此这般几次后基泽鲁失去了耐心，提高了语调：
“是你收留了她，你的家是她与同伙联络的地点。”
他一拍手，黑格领着一个人进来了，卡留娜觉得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于是站起身，两手叉在肥嘟嘟的腰上数落起来：
“嗬，这不是邻村伊万的儿子吗？你不是在村口摆地摊吗？怎么，今天你有空了，竟敢跑到占领军的军事要地来了？”
摆地摊的小伙子作证说，他亲眼看见一个神秘的小伙子装扮成磨刀人，与丽达进入卡留娜家达一个小时。他听见小伙子给她上政治课，说什么：‘全苏联人民与法西斯正在作生死搏斗。对法西斯豺狼不能有丝毫的同情’之类的话。”
“你还听到什么？”卡留娜不由得问。
“那女的老站在窗户边，我怕发现，躲藏在你的地窖口的……不过，刚进去时他们做了这个……这个……”他举起双手，竖起两个大姆指往一块碰。见卡留娜不解其意，干脆挑明：
“他俩亲热了半个小时。”
卡留娜又急又气，在地堡里乱转起来，基泽鲁冷冰冰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竟然收留了一个女间谍。”
卡留娜一下子跳起来：“你胡说。是你们把她网罗进地堡的，还怪我。就是他干的。”她指着黑格。
黑格厉声喝道：“不许你这样跟我们的长官说话。说！你收留的那个婊子到底是谁？你和她收集了我们的什么情报？说，赶快。”
卡留娜反唇相讥：“你好象也吃过那婊子做的饭吧。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没见你的参谋长多么有教养。” 她乜斜着一根接一根抽烟的基泽鲁，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哈罗德听见吵闹进来了，挡住正打算往前扑的二排长：“卡留娜大婶……”“谁是你大婶。我从来没有法西斯亲戚。”
“谁是法西斯亲戚？”外面传来布朗团长富有磁性的声音。他跨进连部，看到怒容满面的卡留娜和黑格、烦躁地解开衣扣叉腰站立的基泽鲁，对不知所措的哈罗德说：“我说中尉，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入掩体。此刻，这里的情况，我说的是坑道的结构图也许已经摆在俄国人的桌子上了。这都是你那个克格勃厨师的功劳。”他转过身盯着卡留娜，“我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我要说，你最好对我们客气点。我们找你了解情况是我们的职责。尽管吃了你做的腌肉。假如今天你面对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党卫军的话……”
“如果谁想把我置于死地，那我就在萨洛里掺进毒药，毒死他们。”
“蠢猪。” 黑格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一巴掌扇在卡留娜胖乎乎的脸上。
“赶出去。”基泽鲁也勃然大怒。
房间只剩下基泽鲁与哈罗德，布朗叹了一口气说：
“我感觉她根本不知情。好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况有点不妙”。
基泽鲁停止了吸烟，哈罗德抬起头，二人怔怔地看着团长。布郎瞥了他们一眼，介绍说，自11月15日，德军第二与第三坦克集群向莫斯科夹击以来，到今天已经八天了，古德里安的部队不仅没有攻下图拉，还遭到苏联近卫骑兵第一军的猛烈反攻：
“军情通报上说，在沃洛沃，苏军第三集团军出动了二百多辆T34坦克冲向古德里安，飞毛腿变成了瘸腿了，哈”
布朗想幽默一下，见两人绷着脸，他强挤出的笑容也凝固了，继续介绍战况：
“北方德军占领了克林，遭到强有力的反击。苏联二十集团军在21日这天出动了大量坦克和火箭炮，一个摩托化步兵团一个小时候内就被歼灭了。
事情很明白，年内攻击莫斯科无可能。德军缺衣少食，连油料都少得可怜。但是陆军最高层还在梦想着在莫斯科过冬。还有包克，据说他在病床上发布命令。”
“我们怎么办？”基泽鲁夹着已有半截烟灰的香烟问。
“最高统帅部看来已作了长期战争的打算，你看这个。”
布朗把一份文件递给基泽鲁。哈罗德随便瞟了一眼马上被吸引住了：是师部转发陆军总部关于适当改变占领区政策、严明纪律的电文。不等基泽鲁看完，他失态地夺过来贪婪地读起来：
“……为了给东线胜利创造条件，分化瓦解敌人，避免被布尔什维克作为民族圣战的理由，……决定重新制定东线政策，那就是：我们的士兵必须尽善尽美地执行任务，为此重申如下纪律……”看到笑逐颜开的连长，二位团首长奇怪地互相望了望。
哈罗德兴奋地叨唠，如果早点发来这种命令，或者压根不发布针对东线平民的那些命令，他不会在白俄罗斯遇到那种事。他絮叨半天后也惊奇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团长和基泽鲁。
哈罗德知道入侵苏联前，希特勒发布了一系列消灭俄国人的命令。即命令授权德国军队就地处决拿起武器反抗德国入侵者的俄国平民，另外一个命令则免予在法律上追究德国国防军对苏联人民犯下的刑事罪行。对抓获的政治委员和犹太人通常就地枪决。哈罗德所不知道的是这两个文件古德里安所属部队根本没有执行，古德里安将军以影响德军士气为由把文件退回到陆军总司令部。45师开战来有一直配属给古德里安的第二装甲集群，最近才归建43军，对那些残酷无情的命令及其危害性，没有象哈罗德及绝大多数国防军官兵那样有切肤之痛。
布朗拍着哈罗德的肩膀说：
“年轻人，也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有些俄国人玩弄假投降的把戏，等你上前受降时突然开枪，我的二个连长就是这么死的。昨天我得到情报，一些俄国人伪装成德军对自己的同胞搞破坏，挑拨占领军与老百姓的关系。我们现在就谈这方面的事。”
如果说478步兵团没有执行过枪杀政委命令的话，那么对针对本国老百姓的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第042号命令也同样感到不可理喻。
团长摊开随身携带的地图对大家说：“今天我来是布置师里安排的一项行动。”
“师侦察队初步掌握有一支俄军特种部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