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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那一向是精致高贵,面容秀丽的温柔的母亲,此刻,正双眼失神的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脸上的皮肤大面积的擦伤,还带着明显的伤痕。
我猛地扑了过去,跪在妈妈的床边,拿起妈妈纤细白皙的手掌放在脸颊上缓缓地摩挲,低声的呢喃:
“妈妈……妈妈……你不要有事,妈妈……不要丢下阳阳……求求你了……妈妈……”
妈妈的手指动了动,低低的费力的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模样,我妈妈低低的喊了我一声:
“阳……阳……”
我强迫自己不哭出声音来,咬着牙齿,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把妈妈依旧温暖的手掌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妈妈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眼睛,看向了门外,也许是母女连心吧,我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妈妈的意图。
我迅速的跑了出去,喊了一声:
“郑叔叔,妈妈要见你!”
还在恍惚中的郑叔叔点点头,我陪着他走到母亲的身边,我看见母亲刚才无力的手掌突然间像是恢复了力气一般举了起来,郑叔叔猛地走过去握着妈妈的手弯下了腰。
我听见妈妈低声的说话,像是深深地叹息一般,她说:
“怀明啊……怀明……”
母亲直直的看着郑叔叔,嘴角倏儿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然后手掌缓缓的落了下来。
郑叔叔猛地抱着妈妈,
“小玲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才救不了你……都是我不好……”
虽然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想是被千斤重的石头击中了脑袋一般,脑袋嗡嗡嗡的作响。
我愣愣的转过头看向窗外,看着无边的黑夜,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父亲母亲一起参加完游园会后,我会牵着父亲和母亲的手,走在月光照耀下的街上。
金鱼在我抱着的塑料袋里游来游去,淋了层浓浓日本枫叶酱的糖果糕点,棉花糖仿佛就是一大团雪花。
我高高兴兴地带着一大堆买来的小玩意儿回家,刚走到家门口,突然,缠在手指上的绳子断了,小鸭子形状的气球缓缓飞上了夜空,轻轻地摇摆着,仿佛是在对我说着再见。
一切美好都消失不见。
“阳阳,快去看看妈妈吧。”
二叔红着眼睛走了过去。
我直直的问二叔:
“为什么?”
二叔一愣:“怎么了?什么为什么?”
我记得前一世,父亲母亲是在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去世的,而不是在这个时候。
我猛地跑了出去,站在飘着大雪的雪地里,跪在冰冷的雪地里,愤怒的质问上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么?!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这些悲惨的事情!!!!”
父亲依旧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母亲去世。
按照家里面的习俗,停尸三天。
我们把祭奠的灵堂摆在乡下的主家,供亲戚和朋友来吊唁。
作为长女,我披麻执杖的跪在棺材边上,给前来吊唁的长辈们磕头。
房间里一片恸哭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看着母亲躺在棺材里的面容。
母亲依旧是漂亮的,我亲自给他化了妆,现在的她,依旧非常的精致。
“妈妈……”
我的拿起母亲的手,抚摸她已经冰冷的面颊。
入夜的时候,吊唁的人都回家了,只有我、二叔和李妈还在。
我们都跪在灵堂烧纸钱,一起守夜。
李妈的嗓子已经哭得嘶哑。
“小姐,有人找您。”
徐叔突然对我说。
我点点头,看见穿着黑色西装的边城月自黑暗处走来,无声的走到母亲的灵位面前,给母亲烧了之前,磕了头。
“节哀顺变。”
他说。
我没有理他,依旧低头跪着。
他自行的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儿,婉莹又来了。
我看了婉莹一眼,对徐叔说:
“把她弄走,李婉莹,以后你便不是我李载阳的妹妹,我们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在你毕业之前,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从李氏的财会部那边准时的拨给你,但是,李家的股份,你一分都别想拿。我已经和边城月分手了,以后你们约会开房就不要偷偷摸摸的背着我了。”
婉莹,你背着我做出那种事情,前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从此以后,我们的姐妹间的情分,就到这里了。
我已经被失去了挚爱的母亲,我再也不会在背叛我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说完这些话,我低着头,继续烧纸钱。
“李小姐,请吧。”
徐叔礼貌的请婉莹出去。
婉莹直直的看着我说:
“李载阳,最起码让我给阿姨磕头,这些年,她对我真的很好。”
我点点头。
婉莹走了过来,跪下来,重重的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李载阳……”
“走吧。”
我冷冰冰的打断她,头都没有抬一下。
、第 52 章
第二天左泽明前来吊唁,因为他现在是左家的家主,亲自过来为我的母亲吊唁,这个消息立即就被当地好多家媒体争相报道。
不少当地的媒体猜测左家年轻的家主之前和我们李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此次特地前来吊唁,是不是两家有合作或者是联姻的意思。
尤其是左泽明年轻有为,而我端庄大方,被报道成为最有可能联姻的所谓的“金童玉女”,而左泽明因为年纪轻轻坐拥丰厚的家产,而且长相俊美,被讨论的比较多。
就算是葬礼,我也被当地媒体的那些喋喋不休的记者们团团的围住,幸好徐叔叔之前都安排了保安,这样的混乱状况很快就被制止了。
葬礼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我忙的焦头烂额,加上失去心爱母亲的悲伤,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
一个星期之后,葬礼结束之后,我和李妈去探望了还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医院那边我们专门雇佣的高级看护正在很好的照顾他。
我坐在病床边上和父亲好好地说了一会儿话,李妈看见父亲躺在床上,抱着我又狠狠的哭了一会儿。
然后徐叔叔便送我们回公寓。
按照习俗,我们要把公寓里的母亲的东西都整理出来。
李妈拿出一个很大的塑料袋,放在公寓的正中央,一遍吸鼻子一边说:
“小姐,我们把夫人的遗物都整理好了放在这个袋子里面吧。”
我点点头,走到母亲的卧室里,把她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主要是床单之类的东西。
我打开母亲的橱柜,看着母亲挂在衣橱里的,排列整齐的衣服,我拿起一件母亲常穿的外套抱在怀里,放在鼻子下面,我感觉母亲好像就在我的身边,还并没有离开。
“妈妈……”
我低声说,然后躺在床上,拿起那件衣服盖在脸上。
我还很小的时候,一直都是李妈带大的,母亲要参加很多很多的活动,她本身的工作也很繁忙。
我只有在晚上洗澡的时候和睡觉之前能见到母亲。
那时候,我最喜欢洗澡了,因为每次洗澡的时候,我坐在大大的浴缸里,四周围着泡泡,从外面忙了一天的母亲会搬个凳子坐在我的边上,一边看着李妈给我洗澡,一边给我讲她一天的生活——她今天上午和谁打了高尔夫,哪个珠宝设计师设计的珠宝最有价值,下午参加画展,今天都见到了那些有趣的事情……
然后李妈给我擦干净身子,抱着我回到卧室,母亲就会进入我的卧室,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温柔的说:“阳阳,妈妈爱你。”
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很爱我的,正如我爱她一样……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妈走了进来,我赶忙擦了擦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把床上的别单扯下来,放在床上折叠整齐。
“小姐,您知道先生和夫人那天为什么出门么?”
“为什么?”
我问道,李妈看了看我,然后上来和我一起折叠被单,低声说:
“小姐,夫人和先生那天是去办离婚手续的,夫人和先生已经分居好几年了,为了不影响你上学,所以,一直都没说……”
说完,李妈眼睛又红了。她接着说:
“夫人和先生是步行去办的离婚手续,走到路口的时候,一辆车就直撞了过来,夫人猛地伸手推了先生一下,但是两人还是都被撞到了,夫人更严重一些……”
我点点头,想起那时候,父亲每每和我提到母亲时,那低低的叹息声。
“母亲……是打算和郑叔叔在一起么?”
李妈点点头:
“自从二小姐过来之后,夫人就已经和先生感情破裂了,郑先生也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和夫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我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照顾夫人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想起郑叔叔从手术室走出来时的那面如死灰的神色,他一定是深爱母亲的,毕竟他等了这么多年,但是,母亲最后一场丧命的手术,竟然由他来完成……
“小姐……”
李妈放下手上的东西,猛地抱着我又哭了出来。
母亲的葬礼没几天,一个李氏的大股东就打电话给我,暗示我现在我的父亲躺在医院里,公司董事长的问题是不是该提上桌面了。
那个股东说的虽然比较委婉,但是我知道他们的意思。
于是我打电话给二叔,让他把大股东召集起来,到李氏去开会。
在开会之前,我特地把二叔约了出来,想和二叔聊一聊。
我现在需要他的支持,他现在是我唯一的至亲,我相信他不会拒绝我的。
“李先生来啦?”
李妈看见二叔过来了,赶忙就给二叔泡了茶喝,然后退了下去,然后我和二叔单独聊天。
我看着二叔说:
“二叔,现在妈妈去世了,爸爸昏迷不醒,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吸了吸鼻子,眼睛红了起来。
二叔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的脑袋,然后把桌子上的纸巾递给我。
我抽了一张,擦了擦眼泪,“谢谢二叔。”
我放下手上的纸巾,看着他说:
“二叔,你还记得记得,小时候,我时常周末的时候到您那里去住,那时候我真调皮,晚上您下班很迟,浑身疲劳的回到家里,我还缠着你给我买西瓜,您总是舍不得拒绝我,就去超市给我买西瓜吃……”
二叔轻声的笑了笑,伸手把我搂在怀里,低声说:
“阳阳,二叔当然记得。”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二叔,
“二叔,说实在的,我觉得父亲这些年对您实在是多心了,虽然他是我父亲,但是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为他说话的……二叔,母亲去世了,父亲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我孤立无援,那些敌对的财团虎视眈眈,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您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猛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抱着二叔的腿,泪眼婆娑的仰头看着他。
我现在羽翼未丰,经验稚嫩,二叔老谋深算,手段了得,如果他不帮我,或者起了其他的什么心思,我就真的彻底的完蛋了,也会连累还在昏迷不醒的父亲。
我在赌,赌我的二叔绝对会帮我而不是乘机胳膊肘往外拐。
二叔低头看着我,猛地拽我起来,把我拥在怀里,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说:
“阳阳,二叔从小最疼你,二叔一定会全力以赴帮你的,明天开股东大会的时候,你不要害怕,二叔给你撑腰,下面的一系列事情二叔都会教你怎么做,你只要挺直腰杆就行了!”
“谢谢二叔!”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精心准备,我酝酿好了在股东大会上要说的话。
早上,我很早就到了公司。
二叔也很早就到了,他浅浅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轻松,不要害怕。
股东会议准时八点钟开始,我进门的时候,各大股东已经到齐了,我熟练的上前和所有的股东握手打招呼,寒暄了一阵之后,我们纷纷落座。
我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几个大股东们分作两边,二叔坐在我的左手边,我能感觉到这些股东对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并没有太多的敬畏感。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些持有股权的大股东都是在商业的战场上一路厮杀过来的,瞧不上我这个初生牛犊也是很正常的。
我看了看他们说,把昨晚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话说出来:
“正如大家所知道,李氏集团是由父亲李昊一手创立的股份制集团,经过25年的发展成为今天盘踞在本市最大的制药类集团,也是最大发展前景最好的财团。
现在我父亲李昊董事长昏迷不醒,那么,按照当初大家共同约定的董事长的继任制度,在股权没有转让的情况下,李氏的董事长由我们掌握最多股份的李家选出来。
而我父亲早先拟定的遗书里面也提到,在他出现生命垂危或是持续的昏迷不醒的状况时,直接由他的长女,也就是我本人李载阳直接担任董事长的位置。
所以,我将会遵循父亲的遗嘱和之前大家共同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