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和小杰见过面。我以为她离开了。或者再也不会回来。
下午我到店里的时候本以为这是相当平凡的一天,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然而这平凡的表面隐藏着波涛汹涌。
我又见到了“装纯姐”和她的那个有点狐臭的对象还有一帮长得很黑的“黑社会”。他们坐在点、店里唯一的一张圆桌子上,吃着廉价的食物,装着并不廉价的B。
我本以为他们装完廉价的B就可以华丽丽的滚蛋了,可是很黑的黑社会打了一个电话就又来了三四个人,桌子上没有地方只好站在过道上,我本以为他们要砸店,谁成想砸的不是店,是他们的邻桌。
他们是九号桌,他们的邻桌是七号,七号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人是女的,七号桌的人,酒过三寻,都有点喝大了。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挤了一下很黑的黑社会的站在过道上的朋友,接着就起了口角,起了口角可是没有动起手来,让老板压了下来,现在的人都喜欢装廉价的B,七号上厕所的那个人回到座位上,掏出了手机接着开始打电话,电话还有打完,刚刚说到你给我叫几个人来,“装纯姐”的对象一个暖水瓶就扔了过来,没有打到人,只是砸碎了六号桌子上的玻璃。
接着满屋子就开始飞酒瓶子,大部分都落了空,只是有一个特别准,打在了七号桌打电话那个男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因为我这个位置也挨过酒瓶子。就是在和小杰分手的那天晚上。
七号桌毕竟人太少,人少所以手就少,扔酒瓶子的速度明显跟不上九号桌。最后只好落荒而逃,出了店门,九号桌明显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七号的人,人手一个酒瓶子就撵了出去,而“装纯姐”的对象却拿了一箱未开封的青岛啤酒出去了。
最后只剩下傻愣愣的老板娘欲哭无泪。望着满屋子的狼藉我和小炎就特别的无奈,因为最后受迫害的不只是七号桌。
打仗的时候我们都显得不淡定,我和老板都起了身,只有小炎坐在太空椅上显得十分的悠哉,然而我又说不太清楚小炎到底是真的悠哉,还是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四十五章
然而我又不想在小炎到底是真的悠哉还是吓得腿发软站不起来这件事上深究,我想深究的是店里都已经这样了,还继不继续干,我又当了一回处女膜修复师。屋子收拾的差不多的干净,只是地上有很多的水,和前台有一点血迹证明了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我和小炎坐在前台的椅子上,老板也坐在他的专属太空椅上,老板娘或许在心疼那一箱青岛啤酒,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伤伤悲去了。
老板说:“那七号桌的人挨揍了就是活该,你说一开始我都给压下来了,吃完饭赶紧走不就得了么,一个就四个人得瑟什么啊,活该啊活该。
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也恍惚的很,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和我说和小炎说,还是在言自语,小炎没有搭话,我也不好先接话茬。我和小炎都不说话。
老板越说越激动,说到压下来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好像是他尽了多大的力一样。
当时我和小炎都不说话我想是这样的,我们俩都在想,都收拾好了就下班吧,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情干啊,收摊子回家吧。起码我是这么想的,小炎因为要住宿舍,所以小炎想的可能有点不一样,大同小异的是早点收摊子好去上会网。
最后摊子收的还是很晚,因为又来了一桌,我和小炎又没有权利断了老板的财梦。只有灰溜溜的跑到厨房去。
我和小炎点了烟,小炎或许是有什么感触,两条腿搭在一起靠在切菜的台子上,低着头,左手还胸,垫在右手的肘关节处。(我忘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便指了指自己的问老太太这叫什么。老太太说胳膊肘。还白了我一眼。亏你上了十年学。这都不知道。)右手拿着烟,深深的低着头,小炎也和我一样,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两个穿一身黑的男人就这么站着,略显有点尴尬,所以抽了两口烟我就丢掉烟头出去了。
我说下班很晚其实是比平常早一点,晚只是相对于打完架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才下班,然而这个架打得比较早,所以出了店门路上相比往常还是比较繁华。
我记着应该有一阵子没有逛夜市了,每天下班都很晚,没有那个时间,我觉得自己有点与社会脱节,白天不出屋。晚上出屋就是上班。好像这世间的繁华都与我无关一样。然而这也是自找的。随着天气的越来越热,白天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出门,只是看着略微发福的身体,我才有心情在大中午的去打一会篮球,然而既然是大中午的,天气又热的很,打一会便很累很热,要歇一会,抽根烟,抽完烟却觉得浑身更加疲软,一动都不想动,篮球打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其它时间我只好坐在电脑桌前祸害我的电脑。玩着一点意思也没有的游戏,看着网上一帮傻逼花着好多钱好多钱在骂来骂去。在刷喇叭,好几百个好几百个的刷,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而一个喇叭,就要三块钱,我想说,你们刷的不是喇叭,是红茶。
所有的饮料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茶和营养快线,然而一个大老爷们总是捧着瓶营养快线,嘴上有一圈奶印怎么说也不大好。所以我只能对红茶情有独钟。
第四十六章
对于小炎的走我是一点也不感到突兀的。小炎和我说了很多遍他要走,厨房说过。大厅说过。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都说过。小炎走的干净利索。压了三千块钱的工资没拿。用老板的话说叫做活该。我又不觉得这是活该这是有病。怎么着说点好听的干个两三天把钱拿着再走啊。
我忽然就想起来我初中写的一篇类似于随笔的随笔。大体内容是这样的。我们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怀念。怀念那些生命里的过客。我们一根一根的数着头发,这根是李宝柱。这根是张小花。数着数着就拍拍屁股去吃饭了,吃完饭再回来继续数的时候忽然发现找不到数到哪里了。
前面的一段话都只是铺垫,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句话。找不到数到哪里了。
找不到,和抓不住。
小炎走的一点留恋也没有,这么说可能有点过。他留恋的不过是那三千块工资罢了。再毫无其它。
小炎走的那天老板去了济南,老板他妈眼睛出毛病了。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总之是要做手术。老板是这么说的“我要是回来的早呢。就光干晚上。要是晚呢。就再说。晗晗。到时候你等我电话。我说“行”。
我一上午一下午都在等老板的电话。
然而又不能干等。就和我妈打麻将,山东的麻将玩法很特殊要把东南西北中发白都拿出去。然后再打。打麻将不过是盯好上家,死守下家。然而就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没有上家和下家可言。甚至都是上架也都是下家。打起麻将来也没有什么技术好不好。就是牌赶牌。运气好了能胡一把。运气不好了点一炮。
运气要是再好一点。还能杠一下。打了半个多小时。有输有赢的。到最后一共就是老太太输了一把的牌。多输了两块钱。
我拿着两块大洋琢磨着怎么花掉我的战利品。思来想去两块钱也不够干什么的。顶多是买瓶啤酒或者是两根冰棍。最后还是没有动那两个大洋。塞到了口袋里。心想要是过年多好啊。过年一家三口人打麻将打扑克都是打大的。五块钱一下根本不玩。赢了钱我拿走。输了老太太他们两口子还得给我。拿了钱的我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赢了我就接着和你玩。继续赢你。输了钱给我了之后我拿着就跑,绝对不拖泥带水。自己憋屈一会再过来赢你。
当时还特不把钱当钱。年年过年都能赢个四五百。五六百的。撑死了也花不过正月十五。我正月十八的生日。钱花没了就继续找我妈眼泪巴巴的哭穷。我妈受不了那刺激就只有迫害自己的钱包。毕竟一个一米八大个子的大小伙子在你面前装的可怜巴巴的你也受不了。受得了也得恶心着。想到过年我就想到了过年吃饺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三四盘饺子里就包两个钢镚。回回我都吃不到。
委屈的我就嗷嗷叫唤。看着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嗦喽钢镚我恨不得把他俩嘴撕开牙撬开把钢镚在放自己嘴里舔舔。
不过当时觉得太恶心就没这么做。毕竟他们是两个人。我势单力薄的抢也不一定抢得到。
第四十七章
打完麻将大约在十一点五十左右。我也没看表。到底是五十分多多少秒我也没记住,只听见窗外铁道对面再唱“力量是铁,力量是刚。”
我推开窗户点了一支烟,听着这首歌,我想,如果不是我手里的中南海烟太精致,我真以为这是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也不知道这个小学是怎么回事。上回放让我们荡起双桨还有情可原,起码是一首儿歌。现在放团结就是力量。也忒雷人了吧。
烟雾在眼前缭绕,精致的白色中南海缓缓燃烧化成碎片,我留意了一眼打火机,上面写了这么一段话“请勿置于高温处,请勿置于火中,属于易爆物品燃烧时间请勿超过一分钟,小孩请勿玩耍。
其实前面的我都认为说的挺好的,但是这最后两句我实在是接受不了。燃烧时间请勿超过一分钟。我心想,谁点烟还拿着表记着时啊。还有现在的小孩都特成熟小孩都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大人都装成是小孩。然而装的又不像,打眼一看。满大街就没有一个真小孩。还都在玩着打火机。
当团结就是力量不放了的时候我的一根烟正好抽的差不多了。狠狠的把烟头往外一弹想弹到楼下储藏室的后面去。结果也不知道是力量不够大还是风太大了或者是风向不对。总之没有弹过去。或者说飘过去。看着烟头又在楼下储藏室的房顶上徐徐燃烧。我就特想感慨点什么。
记得我家对面的老头找过我妈。是这么说的。“你儿子吃烟不要紧。但是别往楼下扔烟头啊。还有别往对面的储藏室上扔。扔楼下了我还能扫。扔储藏室上我扫都没发扫。这些话他不只和我妈说了在一次偶遇中也和我说了。
搞得我特惆怅。抽根烟都小心翼翼的。亏着现在不念了我妈不太管我抽烟了。我可以在家明目张胆的抽。记着原来抽烟我妈是这么个态度。闻着烟味。“那咋又抽烟呢。再抽,手指头给你剁了去。现在闻着烟味又是这么个态度。“看让你抽的这屋子里的味儿。”我们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候总是会有不同的态度。
就像我小的时候被我妈灌输的“这辈子考不上大学你就不会有出息,你就得饿死。然而现在我知道了考不上大学不会饿死人,顶多日子过得不算很好。以后找媳妇不会太顺畅。看文凭比真才实学重要的势利眼一抓一大把。
抽完烟我便打算去看看我楼上的哥们,他最近说是很窝火。具体怎么个窝火法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想上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窝火的。到没到再不泄火就要死的地步。
我是光着膀子上去的。那哥们开门的时候光我看见的就比原来狼狈一大截。眉毛的一角长了一个很大的疙瘩。透过刘海也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大疙瘩,小疙瘩形成了一片疙瘩海。这哥们只穿了一条比米黄色深一点比栗棕色前一点的内裤。瘦的就差皮包骨头了。我以为这就算是很狼狈了。结果他先是小心翼翼的问我,有口腔溃疡粉么。我说:“这个真没有。”
第四十八章
结果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更加强了我的好奇心,究竟是怎么地了,愁成这样。
起初我并没有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没有提,只是先掀开嘴唇给我看里面的三个和他眉边疙瘩一样大的口疮。看的我是胆战心惊,因为我也得过这东西,根本什么东西也不敢吃,喝水都得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他又张开嘴给我看嗓子眼,说里面扁桃体发炎了。我深知这二者的痛苦。便沉默。说实话我是有一点心疼的。毕竟一起厮混了五年。
我想到了在店里听到的一句话。“说实话我也真心疼,他一个人,在南京住着小旅馆,吃着盒饭。当时我听见真恨不得杀过去。把他提溜回来。”当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我也不知道说这些话得人是谁。只是一个过客。然而就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管到底用了多少的真情。还是虚情假意的这么一说。只是觉得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得人肯定本质上坏不了。
想着想着我也觉得我自己本质上不坏。我那个哥们叼了根吸管。滋溜滋溜的喝着他妈给他熬得绿豆汤。不说话。只是松开吸管的时候我看见吸管上慢慢的全是很深的牙印。
我们都沉默了好久,其实我也只是表面上装的很淡定,我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像是一场心理考验站,不过多是考验的我。我内心就和蚂蚁再爬一样。
我们都沉默了良久,沉默了良久我只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那哥们的电脑里一直放上回在KTV给小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