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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介意?”
“…好吧,其实我介意。但是咱们都知道这圈儿里就这样儿,实话说上面儿一哥们儿现在也有伴儿,也挺长时间的了,你知道…审美疲劳。”
安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继续那麽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
“你知道我跟上一个就处了好几年,也希望能跟你处更长时间,但是…我也知道你可能不适应…呃,呵呵。所以,如果你想…只要和我说,只要还能回家,只要…次数别太多,我会努力适应的。”
安宁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不感动的。之前也知道很多人这样生活──有想法儿了各自出去玩玩儿,但还会继续在一起生活,也想象过也许这也是自己以後的道路──毕竟玩儿了那麽些年,说一下子就能收心,自己也没信心。但此时此刻真有一个还不错的男人这麽艰难的、动情的当著自己的面儿这麽‘建议’,难得的升起了一丝负罪感。之前下车时那一幕也都懒的去想了。他想跟这人说自己绝对不会上去,以前没玩儿过多人的是一方面(印象中也没人跟他这麽提议过),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和那个男孩儿混在一起,第一眼看到那人就让他想起总把自己当女人的Leonie…当然这个他是不会跟面前的人说的,牵扯太多也没什麽必要。只是轻轻拉住他的手,回到客厅,稳稳坐下,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人开心坏了──以他对安宁的了解自己说了那话要不就是上楼,要不就是翻脸,不过考虑到俩人都是奔著‘以後’来的犹豫半晌还是说出来了,再怎麽也没想到能得到这个结果满脸喜气洋洋的,那脸儿红润得比刚上楼的那俩还明媚。
“你还炒股啊?”安宁主动挑起了话题──一般他是不屑於去过问别人收入状况的,但今天气氛实在是到这儿了。
“也不是光炒股,这栏目是讲全方位金融投资的。鸡蛋不能装在同一个篮子里,总得把以後的钱早点儿攒出来是吧。”
安宁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笑得更甜。余光看著那人跑到厨房端出来一大盘各式干果,又拿出一套家什,坐在旁边儿调好台盯住屏幕,
“我一直就看这个栏目,虽然晚,可是他们请的那些专家说话靠谱,前两天大跌我就是听他们的清了不少,要不可得损失一笔。诶今儿还来新人了…你吃吗?”
不用他推介安宁的目光也锁在屏幕上了,不是他也对这些感兴趣,而是因为,那个穿著正装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的坐在主持人对面一个貌似老油条的专家身边的人是,平稳。
那人问了他两边,赶紧摆摆手拒绝,眼睛盯著平稳不放──换眼睛了,是自己挑的那副,看来是後来自个儿去眼镜店取的…果然比之前的形象提升不少,最初的紧张感过去之後,有了旁边人的递话儿,接下来表述自己观点的他看起来也十足是个资深业内呢。
那人看安宁不吃自己拿著各种工具对付眼前的各式干果,眼睛顺著安宁的目光也瞧向了屏幕里的大个子,
“这是新人啊以前没见过…啊不是吧,明儿我得赶紧把科技股都抛了,他说的是这意思吧?”
安宁慢慢把视线收回来,有些别扭的,
“好像是…股票这些我不怎麽懂。”
那人点点头,眼睛还盯著屏幕,
“哦,说到别的了…嗯,也是,保险不用交所得税,赶明儿得考虑买份儿,看来比基金稳定…”
安宁的视线又转了回去:屏幕上,平稳在就一个场外观众关於长线理财的问题侃侃而谈,分析起各种投资类型来头头是道。想起来那次自己陪著他去给小翾买保险…原来,那是他故意拉自己去的,原来,这就是那个傻大个儿的约会方式…
想明白这些,安宁嘴角情不自禁的浮起一丝似苦还甜的笑容,被那人看见了以为了解似的转换了话题,
“这新人长得不错哈…啊?怎麽说材料股中长线也不好啊,我可都是高位持仓的啊…唉,世道不好什麽股票都不好,真想把他那嘴堵上!”
“嗯…堵上…”安宁有些茫然的重复著,心思已经不在这里──那张嘴,他堵过,用…想起这些下腹忽然的一阵燥热,忽然想起上次蝈蝈儿落枕那事儿之後平稳还在唠唠叨叨的给自己每天发短信。赶紧翻出手机,果然,去场子里没听见的短信,是他发来的,
‘终於有资质上电视了,今天第一次录节目,晚上就播,真紧张,幸好你不看财经栏目’
放下手机,心里不知为什麽觉得满满当当的又好像缺了些什麽,回头看看还在那里熟练的操作著各式干果专用工具喀吧喀吧忙活著吃东西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旁边儿坐了一大松鼠。不愿相信自己下意识的把这人和家里从没一点儿零食出现的某人做了对比,只是好奇以前怎麽没发觉爱吃零食的男人这麽让人难以忍受?!
“你吃那麽些那个,晚上睡觉前还刷牙吗?”
那人闻言把头转过来一笑,
“你让我刷我就刷,呵呵。”
牙齿上还贴著不知道是什麽干果的内层果皮,看得安宁忽然什麽兴致都没有了,毫无预兆的起身越过他去门口拿外套。那人傻了,看安宁摘围巾了才放下家什冲过去拉住他,
“你怎麽了?怎麽说变脸就变脸啊?”
“没什麽,忽然没兴致了,先走了。”
“你这人怎麽这样儿啊?之前不是还好好儿的吗?那些人说你脾气大我还不信呢。”
“那你这回信了吧…”安宁已经开始有点儿烦,错身想开门却被那人挡住,
“我说我对你够可以的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我过生日啊能就叫这麽几个人?还准备香槟浴?我原来那些哥们儿听说我费这麽大力都说我疯了呢?我为的是谁啊?”
“为我啊,我谢谢你。”安宁慢慢围好围巾。
“你知道还这样儿?我哥们儿在楼上呢?这要是下来一问我怎麽说?安宁你傲什麽啊?刚才那小男孩儿跟我这儿抛半天儿媚眼儿我都没搭理他,你以为你谁啊?耍什麽小孩儿脾气?我这麽哈著你是觉得找人得找个成熟点儿的,你怎麽这麽不懂事儿啊?”
安宁想翻白眼儿,还想提醒他果皮屑跟著吐沫星子飞自己脸上了,不过觉得没必要还是什麽都没说。转身上浴室门口破开箱子轻轻拿了一瓶香槟出来借用旁边茶几上的工具打开了,喝了一口举起来晃晃,
“已经过12点了,祝你生日快乐…其实我对男人也不怎麽挑,就两点:一、喘气儿;二、雄性荷尔蒙多於雌性荷尔蒙。很遗憾你只符合其中一点。”
然後趁著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轻飘飘的绕过去开门离开。後面,终於琢磨过来的人站在门口喊他,
“这儿离市区远著呢,你穿成那样儿…”
的确,目光所及,小区的外面是黑乎乎的,就说北京治安好…但是安宁不知哪儿来的胆子一点儿都不在乎,转身後退著再次晃晃手里的瓶子,嫣然的,
“亲爱的,你不知道什麽叫锦、衣、夜、行、吗?”
──
不用我说什麽了吧。其实也不是安宁花心,只是说,走到一个路口,在不确定方向的时候,他选择每个岔路都试试,然後再决定自己最适合哪一条路。所以,在他尝试的过程中,出现的形形色色人代表著不同的生活方式,符号化,就是这样。
第十八章
‘锦衣夜行’是一种态度,是一种藐视万物只讨喜自己的态度──穿什麽,做什麽,取悦自己就好。至於其他人怎麽看、如何想,与我无关。
安宁此刻就是怀著这样的心情漫步在小区外的道路上,凭著方向感一路西行。已经是春天,但郊区的夜风还是很凉的,丝丝缕缕的寒风顺著并不密实的衣服吹进来,吹得他有些冷。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市区很远,至少应该停住脚步等一下那个人会不会追上来。但灌一口香槟,感觉著那液体直渗入每一根血管,蒸气腾腾,蔓延著身体也热了那麽一点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著,心底仿佛只有一个声音,
去找那个大个子,告诉他他真的很傻!
安宁应该算是幸运的,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碰到了一辆准备回家的黑车,还是惊异於这麽晚了竟然还有人独行主动停下,安宁想让对方把他送到市区,可人家已经收车准备回家了,最後的决议是可以把他送到不远处的机场。
坐上了车子安宁才发现自己真的冻坏了,几口把剩下的香槟灌完,给了钱下车,直接抱著酒瓶子跑到出租车停侯区等车,幸好是大城市,即使夜间航班稀疏也有不少出租车来往,随便找了一辆钻进去,报上平稳家的地址,然後昏沈沈的倚在後座假寐,不期然想起红拂夜奔的典故,不禁笑出了声儿。
车子开到平稳家楼下,掏出钱包安宁才发现里面的现金不够了,招呼司机跟自己上楼去取。司机已经偷偷观察这个没有行李抱著酒瓶子睡了一路还时不时乐两声儿的客人很久了,看他那醉猫似的样子赶紧熄了车跟著他上楼。
平稳在家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敲门声,起来从猫眼一看吃了一惊,赶紧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酒味儿,安宁笑嘻嘻的靠在门框上向他SAY HI。
“这麽晚了你这是…”
“先别说这个了,我打车来的身上钱不够,你先替我把钱付了。”
安宁错错身让平稳看到旁边的司机。
平稳脸微红──他的确是一开门光注意安宁了,赶紧回屋拿出钱包付给司机,还客气的送人到了电梯,再回来,沙发上散落著安宁的围巾、外套,而人,已经趴在床上了。
安宁真的有些累了,也明知道自己这样的姿势很难看,可鼻端闻著被褥中的味道就是不愿意起来──洗衣粉、柔顺剂、阳光…交织在一起,就是浓浓的居家味儿。耳边听著平稳回来,轻轻关上门的声音,拖鞋走到自己身边的声音。安宁头埋在那里悄悄微笑,等待著他下一步的举动。
嗯,平稳把自己的鞋脱下来了;
袜子也被脱下来了;
…
然後,被子被轻轻覆盖上来。安宁不装睡了,偏过头看了眼平稳,吓了他一跳,
“你没睡著啊?”
“废话,我从顺义大老远的半夜走过来就是为了睡觉啊?看见那香槟没有?有人邀请我洗香槟浴呢我拿了一瓶出来就出来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我在那儿走啊走的,要不是碰上一车路过没准儿我就冻死在半路上了。知道为什麽我把酒喝完了还抱著酒瓶子不撒手吗?因为那是一黑车,那司机一路上都瞄我,我心里想著别没见著你自己小命儿先交待了…”
後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嘴已经被平稳堵上了,安宁鼻腔里发出长长的,满意的呻吟。感觉著自己连被子被平稳紧紧抱在怀里,一路上的寒冷终於消散。享受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什麽,一个使力翻过来把平稳压在身下,双手按住不明所以挣扎著要起来的大个儿,正色,
“你先别动,我来找你是有话跟你说的…我看了你那栏目了,你表现得很不错。”
“真的不错?语速、讲述重点什麽的呢?”平稳追问了一句,
安宁含笑,头慢慢俯下去,贴近他的脸,
“你说了什麽我都没听见,就是觉得,真他妈性感…”
嘴又被平稳探头擒住,安宁轻巧的闪开,
“出了一身汗臭死了,我要洗澡,还要刷牙。”
下床,自顾自脱光衣服去浴室了,围著条浴巾回来,仿若没看到平稳那赤裸的目光一般走到另一侧掀被子上床侧身背对著他阖上眼皮,须臾,身体就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拥住。安宁满足的轻声叹息,终於明白了,之前跟那人觉得不对劲不是因为下车时的舔弄,不是因为所谓的未来‘构想’,而是因为那人永远只肯贴半个胸膛上来,刻意的亲昵,却好像做好了随时撤开的准备。
慢慢转过身体伸出双手迎接平稳的热情,彼此激情迸发的时候看到平稳跳下床从柜子里拿出套子和润滑剂的时候睁大了眼,
“你怎麽准备了这个?”
“…上次没用完的带回来的。”
安宁翻白眼,却在平稳再一次欺身上前的时候又笑起来──这次比上次熟练多了,至少不用等那麽久。预想中的东西缓缓探进来,安宁深呼吸双腿架在平稳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明白了他意思的平稳再不忍耐,抓紧他猛力动作。安宁觉得下半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把脚收回来自己揽住轻松一点,平稳却腾开了一只手拉住,舔抿轻咬著在他的小腿上流连,一直向上最终含住了他的脚趾。
安宁从来不知道脚趾竟然是自己的敏感点,那副情景看著情色得不得了,闭上眼睛触感却更加分明。不想太丢脸,咬住了下唇的举动让平稳更加疯狂,一阵猛攻後青筋爆裂的释放了自己。
安宁觉得自己好像被拆开又装上,虽然自己还没出来但昏沈沈的只想睡觉,迷迷糊糊间下面又被平稳含住,微微睁开眼睛想说‘这次不用了,我困了’,却又贪恋那种温柔包含的触感。平稳的技术比前次好了很多,连下面的小球都没忘了照顾,安宁将将用力支起上身调笑,
“不错嘛,又GOOGLE了?”
紧接著被平稳的著力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