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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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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客厅,陈琳就被一菲抱了个踉跄。陈琳蹲下身去,刮了刮一菲的鼻子,说:“我看一下,我们的一菲好像变漂亮了。”
一菲嗲声嗲气地说:“是啊,你都那么长时间不来看我,连我长高了你都不知道。”
一菲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了一句“教训”的话:“菲菲,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陈琳寻声望过去,看见一菲的奶奶就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奶奶”。陈琳走过去,在奶奶的身边坐了下来。“奶奶,好久不见了,你身体可好。”
“本来是挺好的,可是最近就觉得不大好?”陆奶奶撅着嘴,装出一脸愁容。
“不大好?你哪里不舒服了?有没有去看医生?”陈琳紧张地询问着。
“医生是看不好的,这是心病。”陆奶奶摸着胸口说。
“什么心病?”
“不就是你呗。你都好久不来看我,我思念成疾。”陆奶奶顿时活跃起来。
“奶奶。”陈琳没好气地说着。她对陆奶奶的顽皮劲儿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琳觉得她眼前的这个陆奶奶总是会出其不意地做一些让她无法招架的事出来。在她的印象里,陆奶奶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她 也没想到当初的那个“皇太后”骨子里竟藏着一颗童心。
陈琳依然记得,在两年前的某一天,她看见她面前坐着的这个老人家是如何神色紧张地抱着她的孙女哭,并且严厉地呵斥着站在她旁边 的人,俨然就是一副皇太后的模样。说起陈琳与一菲的缘分,与陆家的缘分,就是在那一天开始的。
那天下午,陈琳刚从中信城市广场出来,在走到红岭中路的时候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嘣”的一声巨响,一辆黑色奥迪车 撞到了公路旁边的护栏上,而在奥迪车的不远处则停着一辆白色的本田。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处于静止窒息状态。就在这 个时候,这件意外的另一受害方从他的本田车里走了出来,并且走到奥迪车的旁边,尝试着去打开后座的车门。这时大伙才从恍惚中清 醒过来,赶忙参与到救人的行动里。
一菲是第一个被救出来的人,就肉眼来判断总体伤势还不算太严重,但显然她的头部和脚都受了伤。当时的陈琳并没有加入到救人的行 列当中,但当她看到一菲被从车里抱出来时,她的心隐隐约约被刺痛了。恍然间才想起她的背包里装有绷带、创可贴等常备药品。
陈琳拨开围观的人群,从背包里取出绷带等救助药物,为躺在地上的一菲进行基础救护。也许是受到惊吓的缘故,受了伤的一菲看到为 她包扎伤口的陈琳就像是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在她被送上救护车的那一刻仍旧紧紧地抓住陈琳的手不愿放开。陈琳随救护车来到医院, 也就看到了开头所说的那一幕。陈琳和一菲的缘分也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琳琳,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吧?”陆奶奶收起淘气的模样,一脸正经地问陈琳。
陈琳从回忆中被唤醒。她迟疑地答着:“还没有。”
“那可有中意的对象?”陆奶奶的手搭在陈琳的手背上。
“也。。。。。。没有。”陈琳心里一阵狐疑,她搞不清楚这陆奶奶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那可真好。”陆奶奶拍手叫道,“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帅哥,你不会反对吧?”
霎时间,陈琳终于醒悟到陆奶奶这是在给她安排相亲。之前多少人要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一一拒绝了,她总觉得相亲是迫于压力而逃避 遇见爱情的一种不明智的做法。她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况且,她觉得除了一个人,自己是再也无法 接受别的人的感情了。
回到家,陈琳的脑子里一直反复琢磨着刚才陆奶奶对她说的话。陆奶奶跟陈琳说要介绍给她的帅哥,就是一菲的堂哥,国内著名的室内 设计师——陆永浩。陈琳一直知道陆奶奶很喜欢她,但却没料想到,陆奶奶对她的喜欢竟达到要她当陆家孙媳妇的程度。对于陆奶奶这 一厢情愿的想法,陈琳并没有欣然接受,而是婉言拒绝了。
陈琳从她的床底柜里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正方形礼盒,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明信片。陈琳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张。明信片上的正面是小 桥流水人家,这是陈琳去年游丽江古城时买的。翻到明信片的背面,陈琳轻声地读了出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顾恺收。
“顾恺。。。。。。”陈琳轻声地念了好几遍。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地落到了明信片上、她的手背上,瞬间又滑落下来。一颗隐 隐作痛的心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刻。
凌晨时分,原本沉寂的通道上顿时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与嘈杂的人声。两个担架从救护车上被抬了下来,瞬时又被医护人员簇拥着推进长 长的通道。推车上各躺着一男一女,躺在推车上的女生就是陈琳,她的头部和手部都受了伤,伤口处的血迹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她的眼 睛紧闭着,眉头蹙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而推车上的男子是一名军人,他叫顾恺,他的伤势却要比陈琳严重得多,鲜血覆盖了他的五 官。他静静地躺在推车上,任由旁边的人叫喊他。
手术室的门口亮起了“手术中”这几个字,除医务人员和伤者外,其他无关者都被挡在了手术室外。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在第四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的人立马迎了上去,被推出手术室的首先是伤势较轻的陈琳 。六个小时后,顾恺从同一个门里被推了出来,复又被推进了重症救护室。医生跟立在顾恺左右的人说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能不能度过 危险期就要看他个人的意志力,说完便离开了人群,留下神情哀伤的人数目相对。
顾恺是在此次任务执行的过程中受伤的,而他执行的任务就是解救被困在山里的教师志愿者一行人,陈琳就是志愿者中的一员。此次陈 琳跟随教师志愿团队到贵州省的一个贫困山区支教一年,却没想到在半途中遇上大暴雨,前面的山路发生山洪泥石流。求救信号发出后 ,很快便出现了一队武警官兵的身影。陈琳被顾恺扶着在泥泞的山路上冒雨前进,就在这时候,危险发生了。雨越下越大,把山上的泥 土都冲刷下来,其中有一块石头随着泥土也滚落下山,疲惫不堪的陈琳只听得见后面有人叫嚷着,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 事她就已经倒地了。她被顾恺紧紧地裹在怀里,两个人在水土里躺着。之后等她清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两个星期后陈琳就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她拄着拐杖来到302号病房,推门进去一阵阵百合香味扑鼻而来,她在病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 来。陈琳微笑着握起了顾恺的手,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暖洋洋的。你这样子躺着会不会觉得很累?等你的脚好一些,我就推着 你到外面去晒太阳,好不好?”说着又伸手把顾恺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病床上的顾恺依然紧闭着双眼,表情却是恬然的。陈琳伸手 去摸顾恺的脸颊。好俊的一张脸啊,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就是不知道眼睛长啥样,也不知道笑起来好不好看。所以,你要快点醒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微笑时是什么样子的。陈琳自言自语地说着。
在陈琳住院的这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到顾恺的病房去陪着他,跟他说说话。她总觉得顾恺是能够听得见她说的话,因为她在跟他说话 时他的眼皮偶尔会跳动一下,但是医生却跟她说这是自然的条件发射,而并不是苏醒的迹象。尽管如此,陈琳仍然相信他会很快苏醒过 来。
顾恺的老家在四川,他是家里的独苗。由于顾妈妈心脏不好,所以顾恺受伤这件事是瞒着她的。顾爸爸到医院探望顾恺时也是找了一个 借口才离开的家,但是担心顾妈妈会起疑心,顾爸爸没待多久就回去了。临走前,顾爸爸在顾恺的病床前站了好久好久,离火车开出的 时间还有40分钟,但是谁也不忍心去提醒他是时候该走了。过了一会儿,顾爸爸才转过身来,对着医生和顾恺的战友沉重一跪,所有人 都被顾爸爸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扶他起来。
“顾爸爸,你快起来。你有什么难处就尽管跟我们说,我们能帮上的一定尽力去帮,你千万不要这样子。”顾恺的队长老王说道。
顾爸爸双手紧握着王队长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陷在一汪泪水中,嗓音因喉咙颤抖得厉害而变得沙哑。“如果不是因为顾恺的妈妈心脏 不好,我一定会留下来照顾顾恺的。但是,我现在是没法子,实在是没法子。。。。。。”顾爸爸用袖子擦着眼泪,忍着悲伤继续说: “所以,照顾顾恺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我感激你们。”顾爸爸哭泣着把头低下去。
“顾爸爸,您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一定会帮你照顾好顾恺的。顾恺是个好孩子,踏实,善良,聪明,他是战友的好兄弟。我早就 把顾恺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现在他出事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会照顾好他,顾恺他一定会醒过来,重新回到我们的大家庭。”王队的 眼睛里也噙着泪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琳站在角落里,眼泪成串地落下,身子半瘫软着,一只手艰难地撑在桌面上。因为哭泣,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掩住嘴巴,任 由眼泪流成河。顾恺就是为了救她,所以此刻才会躺在病床上,害得他的父母伤心难过。
陈琳终于忍不住,对着顾爸爸喊了一声叔叔。顾爸爸回过头来看着陈琳,这时候大伙才意识到原来陈琳一直都在这个病房里。陈琳曲着 一只脚跪了下来,而后另一只脚的膝盖也慢慢地触碰到地面。顾爸爸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扶陈琳,陈琳摇着头,表示不愿意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不能交代,需要用到下跪,快起来快起来。”王队也上前去想要扶陈琳起来,但是陈琳还是执拗不肯起来 。
“孩子,你脚上有伤,不宜跪着。听话,快起来。”顾爸爸扶着陈琳的手说道。
“不,不,我不起来。顾叔叔,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姨,如果顾恺不是为了救我,他现在也不会躺在床上。都是我的错。。。。。。 。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琳哭得撕心裂肺。众人刚合上的泪腺又再一次被逼着打开了。
“孩子,不是你的错,那是天灾。顾恺救你是应该的,那是他的职责。”顾爸爸的眼里再一次灌满了泪水。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顾恺来照顾你们。”说着陈琳便对顾爸爸磕起了头。
“孩子,我知道你善良,你不用感到内疚。如果顾恺知道你这样子,他心里一定不好受。顾恺救了你,就是希望你活着。如果你要报答 顾恺的救命之恩,你就应该好好地活着,照顾好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伤养好,别跪了啊。”顾爸爸扶起了陈琳。
“陈琳啊,你就别再自责了,好好保重。时间差不多了,顾爸爸还要去赶车,我们就先送他到车站去,你就留在医院吧。别再哭了啊! ”王队替顾爸爸拎起了行李,先一步走出病房。顾爸爸回头看了顾恺一眼,又转过头来对陈琳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陈琳出院了。
陈琳收拾好东西,再一次走到顾恺的病房里。护士正在为顾恺换点滴,看到陈琳手里拎着行李,护士对陈琳说:“要走了?”
“嗯,出院了。”陈琳说着走到顾恺的床边,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恺,用手摸了摸他前额的头发,笑了起来,说:“他的头发长长 了。”
护士一脸不舍地看着陈琳。“你这一走,顾恺可要寂寞了。”
陈琳微微一下,说:“难道你希望我永远留在这里?”
护士急切地说:“这是什么话,哪有你这么这么贫嘴的?”
陈琳淡然一笑。“我走了之后,麻烦你每天下午把这个拿出来播给他听。”陈琳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巧CD播放机,递给了护士。“ 这里面录了一些我对顾恺所说的话,我离开后,就麻烦你替我好好地照顾他,一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他的。如果顾恺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拜托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护士接过陈琳手里的CD播放机。“我会的。我出去了,你和顾恺好好告别吧。”
“嗯。”陈琳对着护士点了点头。
陈琳坐了下来,对顾恺说:“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起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怎么也该轮到 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真希望我下次回来看到你,你已经醒过来并且能够和我说话了。”说完,转过头去望着窗外。外面已经透着早 秋的凉意,零丁树叶随风飘落,在半空中打着旋转。
陈琳俯身在顾恺的耳边说:“起风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可别着凉。”说完,陈琳在顾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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