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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当人家外国语学校的都是白痴啊。那个季晋平和林唯可不是吃素的,就是沈周想跟他们PK也得卯上全劲儿。
但就这么乖乖被宰真的真的太冤枉,于是抱怨声此起彼伏:“好多哦,10张化学、15张物理、27张语文……”
“就是就是,我昨晚还奋战到了凌晨2点。”说出这样的病句,真的真的是被你们老师逼的啦。
“我也过了1点才睡,这些老师是不是商量好了来整我们啊……”……
教室里砸开了锅,前所未有的喧哗声,惹得办公室里的老师频频探头往这边张望。
顾亚维环视了教室一圈,闷笑不已。民怨沸腾啊。再不镇压,猴子们都要揭竿而起了。估摸着软着陆是不行了,于是顺应民心,发下一张八开的白纸:“大家都是文明人哈,不要像农村祥林嫂般喋喋不休。有意见请在纸上提,我们老师一定会酌情考虑的。但是……哪个同学若再发出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枭—首—示—众。”
果然,教室里的都是色厉内荏的小白鼠,哀怨的眼光瞟过来瞟过去,拳头握得老紧,但就是敢怒不敢言。不良情绪发泄完了,于是,理智又回来了。教室再次安静得像中世纪荒凉哀怨的古堡,纸页翻飞,响起笔走龙蛇的沙沙做题声。
“哎,你刚刚为什么不跟老师抱怨啊?”南薇薇捅捅顾自沉默做题的同桌。
“抱怨有用吗?”潜小麦淡淡地反问,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几道题。你们回家可以挑灯鏖战到凌晨,我们寝室可是十点就要按时息灯的。
同样的问题,刘飞鹏也问了他充耳不闻的同桌,得到的答复却是一个白眼:“他们尽管铺天盖地地发,你自己挑着做就行了。”
短暂发泄后的(10)班同学再次开足马达,日复一日地埋头蚕食起课本试卷。高高的课桌堡垒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更不见,直至周末放学的铃声响起,众人皆如归林的山鸟,纷纷收拾书包逃也似地飞出牢笼。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彭辰却还坐在位置上难得地发起了呆。很无聊地,他在跟自己打赌。潜小麦会不会进行本周的最后规律性一撞。
学期进入复习阶段以来,前座的人爬楼梯爬得更起劲儿了,每天呼哧带喘六进六出,每次都会碰到他的课桌,抖得他每次字写得歪歪斜斜。除此之外,她还多了一个动作,就是喜欢撞椅背。似乎每做完一道难题,她都会痛快地往椅背重重一靠,攥紧了小拳头嘀咕着说:“亚克西,又毙了一题。”
结果,她说的“亚克西”他没搞懂,倒是上交的作业本频频出现了一道道歪七扭八的曲线。
每天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她也会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揉着雪白粉嫩的脖子自言自语:“又一天过去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于是,他就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一周下来她每天都是如此,那么,这将会成为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自己就有必要提醒她注意一下。如果并非每天都是如此,那么,这只是一个偶尔的间发性动作,自己就忍忍。期盼她早日恢复正常。
刚刚放学铃声响起,他就立马特意停笔,准备迎接她本周的最后一撞。有了这最后一撞,证据确凿,她的动作就可以直接定义成习惯了。可惜,他等了又等,这只小白兔就是不遂他的意,仍然在乖乖地伏笔疾书。
想到这里,盯着前面瘦小的脊背,彭辰不禁摇头失笑,自己果然很无聊。这样子的他。是不是跟笑话中的老头一样,犹如惊弓之鸟,在时刻等着第二只鞋的“扑通”甩下呢?
“想什么呢?快走!今天AC米兰VS曼联。回家吃完饭,正好赶上直播。”
偏头一看,见是沈周,彭辰急急收了课本也出了教室。直至两人骑车出了校门分道扬镳,才猛地想起刚刚走得匆忙,每日必用的收音机和PSP丢在了教室。于是,掉转车头急急返回。却见偌大的教室只剩潜小麦一个人,抿着唇,眉头蹙得老高,坐在位置上原封不动还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
很自然地,彭辰的手伸向了电灯开关。
七八盏灯齐开,教室赫然变得亮堂堂。潜小麦倏地抬头,见彭辰立在门口,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自己。
“没走吗?”
“不回家吗?”彭辰指了指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道:“天快黑了。”
“哦,有题目卡住了。”
“我看看。”彭辰走过来,在南薇薇的位置坐下。自从小山涧回来,F3与原(7)班的三人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有时候也会说说笑笑地一起讨论作业了。
“你做得挺快的,这张我还没做到。”彭辰接过数学试卷快速看了下题目,又拉过潜小麦的草稿审视一番,随即也皱起了眉头:“解题思路完全正确啊。”
“但面积总不可能是负的吧?”
彭辰不语,抓过笔在草稿上就是一番写写算算。与潜小麦清秀匀称的数字号码不同,他的数字符号方正遒劲得力透纸背。
“可能哪里出错了。我回去再想想,周一再告诉你。”彭辰抬头望向窗外,澄清的天空中已经隐隐有星星出没:“还没吃饭吧?刚刚看到食堂的灯关掉好几盏了。”
“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做完这张试卷再走。”说罢,潜小麦又埋头做起了题目。
闻言,彭辰起身拿了收音机和PSP就出了教室。但很快地,他又折了回来,匆匆放下一个袋子,二话不说就走了。
一切动作快得潜小麦来不及出声询问,打开一看,却原来是“新彭记”的皮蛋瘦肉粥和水晶虾饺。红白翠绿的广式小吃,装在精雕细工的白瓷餐盒里,跟美食版的广告画似的。色泽鲜亮,气味飘香,让人口水横流。
嘿嘿,他以为自己没饭吃吗?天色是晚了,食堂也可能关门了,但自己寝室里有备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西瓜哎。连日来,天气热得让人难受,食堂人又多,蒸发的各种气味给饭菜覆上了厚厚的一层恶心,看了就没胃口,所以自己有时候就以水果代餐了。
既然买来了,那先吃了再说。潜小麦不客气地捻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放进嘴里,皮滑肉嫩,鲜味十足,胃部顿时充满口腹之欲的满足感。这一刻,如果彭辰在的话,她一定会告诉他,虾饺确实比西瓜好吃多了。嘿嘿,可惜他不在。紧接着,潜小麦也不做试卷了,美味当前,自然要先趁热填饱肚子。
接下的两天除了兴趣小组的集训,就是做各式各样的复习试卷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一,潜小麦向彭辰道了谢。同时,彭辰也告诉她,经老师确认,题目数据方面的确出错了。
同一时间,隔壁教师办公室的顾亚维收到了学习委员呈上的意见书,上面拉拉杂杂、横七竖八写了一大堆匿名的民怨沸腾:
“老师们最近太会争分夺秒拖堂了,差不多都到快要上课时才恋恋不舍离开教室,可怜的我,每次刚刚洗手间门口就要匆匆折回,郁闷啊……”
“可不可以多点体育活动。自习课被抢了咱无所谓,但能不能放过体育课啊?”
“老师们穿衣服能不能不要老是黑白灰老三样啊?可以试试其他款式颜色,没准一打扮,还是个靓仔呢。”
“重点能不能再精确一点啊?前天划的简直是全面积撒网嘛……”
其中,有一条意见也是赫然在目:“多发资料试卷没问题,但总不能出错试题吧?那危害是很大的,会害人饿肚子没饭吃,会害人绞尽脑汁失眠纠结到天亮。”
……
顾亚维看了哭笑不得,摸摸下巴,咂巴道嘴道:“一群丫头小子们,我跟他们客气一下,他们还当真了,竟拉拉杂杂祥林嫂般写了这么多抱怨……”
第二卷 120考试
120考试
金田一中的期末考试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校园的各个角落随处可见捧着书本埋头苦读的身影。
6月30日上午,潜小麦一行三人从考场出来,如释众负地深深呼吸着灼热的空气。考完下午最后一门语文,大家都可以暂时1949了。
食堂里人潮涌动,歪歪扭扭买菜的队伍延伸到了大门口。尽管考试期间饭菜的份量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但仍是供不应求,承包商老板眉开眼笑,嘴巴简直咧到了腮帮子后面。
三人随意排在一支长长的队伍后面,蜗步般缓缓向前挪进。
“上午的《化学》你们考得怎么样?”刘飞鹏眉飞色舞地问,看来心情很好,想是考得不错。
“还好,就是最后大题没有十足把握。”南薇薇也是信心满怀。
“最后大题是从第九张小测的计算题演变来的。我昨晚恰巧碰到那题不会,问了彭辰。没想到今天马上就考着了,足足9分啊,好险好险……”刘飞鹏拍拍胸脯,脸上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侥幸得意。
“答案是什么?”南薇薇和潜小麦异口同声直问重点。
“样品中Nacl的质量为8克,阴阳离子结合的化合物应为Mgcl2。”刘飞鹏自信地宣布着答案,他出考场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和彭辰对题目,结果完全一致,可喜煞他了。
“那就对了。”南薇薇和潜小麦再次异口同声地说,不由为彼此的默契相视一笑。
队伍中像他们这样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讨论考试情况的人不在少数。整个食堂大厅顿时显得非常喧哗热闹。随着前面队伍的减短,三人慢慢接近橱窗,不由踮高脚尖透过玻璃窗向里眺望,各自盘算起中餐的食谱。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道糯软的声音:“一份瘟鸡。”
啥?附近的眼光瞬间齐齐射往声音发源地。橱窗里拿着勺子的服务员眼睛更是睁得铜铃般大,你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吧?
却见那个穿着粉红T恤的小姑娘犹是浑然未觉,还在低头翻着手里的课本,并念念有词。
“你要什么?”服务员提高声音不可置信地再问一遍。
“热季(热鸡)、温季(瘟鸡)……”未等小姑娘念完,旁边早已哄笑联翩,引得队伍后面的人都好奇地频频向前探头。
大概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姑娘频频摆手,语速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一份鸡块,我要一份红烧鸡块……下午要考《社会》,有温季……温带季风气候……”
服务员的脸色稍稍放霁,重重舀了一勺刚出锅热腾腾的红烧鸡块递给小姑娘。末了,还不忘好心地叮嘱:“书要好好读,但千万不能走火入魔哈……”
附近又是笑声一片。匆匆刷了卡,小姑娘红着关公脸,只端着个鸡块就急急往后撤退了。转身的刹那,潜小麦悲催了,果然是阮慧慧那个半凸槌的家伙。难怪,她刚刚一瞥到粉红T恤就呯呯呯地心跳加速。
好不容易三人端着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稍稍一挤,每人额头都已沁出一层薄薄的汗腻。南薇薇正想嘟囔报怨,眼神飘过面前两人的饭菜,情不自禁当场喷笑。只见刘飞鹏的盘里是满满如小山的五两米饭,一荤两素外加自己家带的菜。而潜小麦的盘里仅只有一张薄薄的葱油饼。外加一小碗简易西红柿蛋汤。不由关切地问:“就吃这么点,够么?下午还有一场战要打呢。”
“天太热,没胃口。”潜小麦皱皱眉,努力咽下一口油腻腻淡而无味的汤。眼前不由闪现上个星期彭辰买来的那份色香味俱全的小吃,果然由奢入俭难啊。
“是哦,我也不太想吃。”南薇薇感同身受,壮烈地扒了一口米饭,满脸向往地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可以闲闲呆在家里吹空调吃冰棍儿了。”
刘飞鹏却俨然没有这种感觉,动作迅捷,仅三五口,面前小山般的饭菜就去了大半。抬头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暑假都干嘛?”
“先去北京叔叔家玩,若还有时间,就往东北方向旅游。没去过,就是不知道那儿夏天的时候会不会凉快些。”南薇薇道。
“我暑假可能要变成非洲劳工……”
话才刚启了个头,刘、南两人均是不可置信地齐齐停箸:“为什么?”
潜小麦莞尔一笑:“暑假我家要盖新房,有很多事情要做。”
两人恍然大悟。刘飞鹏点头称是:“那的确会很忙。我也得在家里帮忙干农活。”
三人边吃边聊,慢条斯理解决完午餐,而后在宿舍楼前分道扬镳。该复习的都复习了,午休时间与其搞得精疲力竭,不如回寝室舒舒服服睡个囫囵觉。等下才能精神抖擞去应战。
下午的语文考试进行得很顺利,开考一个小时后,(10)班同学就全部交卷完毕。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言笑晏晏。
鉴于同学们优良的迎考表现,又因为明晨零时将举行香港回归主权交接仪式,学校特许校内电视通宵达旦开放。顾亚维一翻班费帐目,对着上头数字尚且庞大的经费笑歪了嘴。大笔一挥,拨下款项,放手由班干部们自行组织活动,以犒赏大家连日来的辛苦。
(10)班的班干部都是行动派,三两下就布置好教室,并采购来一大堆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