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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兰眨了眨眼睛,把泫然欲落的泪花眨了回去,手指摸了摸刷了睫毛膏的卷翘羽睫,悠悠吐出一口气,不禁破涕为笑,调侃了一句:“姐夫你真聪明。”
她一向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女人,虽然眼前的男人无意于她,但是他还是挺照顾她的,而且还能当提款机来用,这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海兰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好心情,巧笑一声,开始撒娇地央求汪海正:“姐夫,你就借给我点嘛,我们公司好多人都有车了。”
汪海正不由地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这个“借”从来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不是不舍得给,只是给她钱买车,他就是不太愿意。
汪海正把抽完的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一根,继续抽,吐出几口烟圈,方才说道:“海兰,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买什么都可以,借多少都成,就是车不行,你姐姐……。”
“哎呀,姐夫。你就别提那事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海兰打断汪海正,软软糯糯地再一次央求,“姐夫,我开车开的可好呢,同事的车都开了N次了,他们都说我开的稳,我早就想买车了,就是你不同意。”
汪海正没理她,只是一味地抽着烟,她左一个开的稳,右一个开得好,说得他很心烦,脑海里不由便闪现出妻子出车祸的那一幕,那犀利的惨叫声,那血淋淋的画面……他的心情渐渐低落下来。
海兰看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点硬的,振振有词地说道:“姐夫,那车祸只是个意外,你不能总揪着意外不放好不好,你这是心理疾病。你看你现在,虽说自己不开车,可你哪次出门不得用到车呀,让司机开车那也是开,他开车就不危险吗?我看你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海兰给汪海正做了这么一个总结后,又理直气壮地挺着脖子,说了一句:“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买一辆。”说得就好像汪海正必须给她买似的。
汪海正一时沉浸在自我感伤中缓不过劲儿来,对海兰傲娇地耍着小脾气,置若罔闻,只沉声说道:“这事儿我不会答应你的,我要对你负责。”
“切,什么负责啊!”海兰没想到汪海正这次这么坚决,以前和他借钱,他很痛快地就给了,现在有了新欢,是不是就翻脸不认人了?海兰想到此,不由怒火中烧,直冲冲地说道:“我看你是不舍地借,如果我姐还活着,不用我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你也会给,现在我姐不在了,我们就是外人了,是吧!”
汪海正绝没想到海兰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的手不由一抖,半截滚烫的烟灰掉在了裤子上,他赶紧起身抖那烟灰,越抖越恼火,脸色阴沉得就像风雨欲来的天空,黑压压的。
算了,汪海正抖完烟灰,重新坐了下来,他也不想和她再费唇舌了,如果让她回去添油加醋地和岳父岳母一唠叨,那他汪海正岂不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孝之徒
“你要多少?”汪海正恢复了冷然,语气平平地问道,同时微微咳嗽了一声,抽烟抽得太多,嗓子有点发干,可杯子里空空如也,他看了看紧闭的木门,不知道关月现在在干什么,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嘿嘿,姐夫,我刚才……”海兰一听汪海正的语气松动了,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刚才看到他那黑不溜秋的脸色,仿佛要吃人一样,还真把她给吓住了,她知道她这姐夫生起气来,也不是好惹的。
汪海正一摆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又问了一句,“你想要多少?”
“二十万。”海兰早就算好了,多了她也不好意思要,她就想买个本田,什么购置税、保险啦那些一并算上,大概就是这个数。
报完数字,海兰还想说两句清高的话,“姐夫,这钱我会还的啊,我其实也可以买个便宜的,只是大家都劝我,买个高档点的,一步到位才对。”
汪海正心里冷笑一声,总算服了这个小姨子,拿她实在没办法,赶快把她打发走才是正道,“你把卡号说一下吧!”
“好,好,好。”海兰立即眉开眼笑,觉得自己的谈判能力一级棒,虽然过程有点不愉快,但她更注重结果。
两人终于谈判完毕,汪海正打开了门,一股浓重的烟味钻入了客厅,关月抱腿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静地看着他们,只见海兰兴高采烈,脸上堆着无比欢快的笑容,而汪海正却是黑脸暗沉,神色不郁,淡淡地看了一眼关月,把海兰送到了门口。
海兰目的达到,临出门还不忘得瑟一句,用对亲人才有的语气好心嘱咐汪海正:“我说姐夫,你也买辆车自己开吧,自己开得多方便,别总想过去了,啊。”
汪海正没搭理海兰,只礼貌地说了一句,“路上慢点。”便关住了门。
一回头看关月,关月仍然抱着腿蜷在沙发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脸容平淡,不看他一眼。
咝,这是在给他脸色瞧吗?汪海正皱了皱眉头,试探地说道:“小月,我渴了。”
“壶里有水。”关月依然盯着电视屏幕,淡淡地回了一声。
汪海正不明所以,走到关月身边,坐在沙发上,把关月的身子搬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她,问道:“你生气了?”
关月梗着脖子不看汪海正,也没有说话。汪海正勾了勾她的鼻子,便不再理她了。起身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又重新坐回了沙发,陷入沉思。
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情顾及关月的脸色,他对海兰说的那几句伤人的话,感觉很悲哀。他自问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可人家还是不满足啊,要是妻子没死,哪会有这些麻烦。哎,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关月被汪海正勾了一下鼻子,只觉得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冲鼻腔,而且她早就闻到了他浑身的烟味,以及屋子里弥漫开来的呛人的味道。她一直忍着不理他,就是想摆摆谱,可人家大老爷们坐在她身边,光顾自己喝水,只关心地问候了她一句,也不说多问问,一点诚意都没有。
关月等了半天,终于淡定不下去了,带点冷嘲热讽的腔调,开始和汪海正理论,“海正哥,你和你那小姨子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嗯?汪海正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关月,才发现身边的女人两眼圆睁,柳眉倒竖,小脸发红,再听这口气,显然是吃醋了,而且醋味十足。
他的心情突然间明朗起来,眉头也舒展开了,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暂且抛开生活中的各种不易,一个大力把关月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关月着实吓了一跳,赶快抓住了汪海正的衣服。
汪海正满脸揶揄,忍着笑问道:“你怎么就觉得我们关系那么好呢?”
“那……”被汪海正这么一问,关月居然张不开嘴了,把脸撇到一边,不与他的目光直视,嘟囔道:“反正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了?”汪海正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拉你胳膊,你们还关起门来说话。”关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可说着说着,自己怎么也感觉着有些牵强呢?尤其是在汪海正那笑意盈盈的眼眸中,更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了。
“哦。”汪海正听完关月的理由,故意拖着长音,把关月拉进自己的怀里,笑着解释:“海兰就是那种人,大大咧咧的,我也受不了她,可她来了,我也不能不理她,是不是?”
关月听汪海正的语气里竟是无奈,心里松了松,这才问道:“她来找你干什么?非得关起门来说吗?”
“找我借钱买车。”汪海正接受着关月的询问。
“你借给她了?”
“嗯,没多少。”汪海正应了一声,便不想再提这事了,拍了拍关月的背,抬腕看了看表,“不早了,我要洗个澡,然后咱们就睡觉吧!”
最后一句话说得甚为暧昧,关月不禁脸上一红,捶了汪海正一拳,准备从他身上坐起来,汪海正很喜欢看关月这种娇羞腼腆的模样,不禁凑过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满嘴烟味。”关月嗔怪了一句,“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能抽了。”
汪海正知道自己今天抽的不少,老实地点头承认错误,“嗯,以后一定克制。”
说着,便站起身来去卧室脱衣服,关月看着汪海正的背影,忍了忍,没再说话,走去书房开窗户通风,顺便把书桌上的烟灰缸给他清理一下。
桌子上满是烟灰,还摊着一份文件,关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禁呆在了当地,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她把文件蹭的一下抓到了手里,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投标书,投标单位:姜诚装饰有限公司。
这是姜涛的公司啊,难道他和汪海正认识,有工作往来?
关月急于要求证这个事实,想都没多想,拿着标书就冲出了书房,把已经进了卫生间的汪海正叫住,“海正哥,你认识姜涛?”
“嗯,怎么了?”汪海正正在调试水温,花洒的水声有点大,他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姜涛是我的前夫啊。”关月大声地说道,盖过了水声。嘴唇不由地颤抖着。
“什么?”汪海正直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在跳,温度猛地调到了70度,烫了他的手。
、恨
汪海正今天晚上所赴的饭局正是姜涛安排的。
他们集团在新区建了一个大型的建材家居广场,占地30多亩,分ABCD四个场馆,每个场馆都是6层高的大厦,计划要走本市家居建材中高端路线,欲将国际国内各知名品牌齐聚于此,为顾客打造温馨舒适的购物环境。而这四个场馆的公共装修部分,正在进行公开招标。
这可是块儿肥肉啊,虽说楼层都不高,但贵在是为商场做装修,用到的材料都是很讲究的,利润也相当的高。表面上说是公开招标,可哪个装饰公司不会在暗地里使劲儿呢?使劲儿巴结的对象,无疑非汪海正莫属了,因为他直管这块儿。
汪海正不知道推掉了多少场热情的邀约,可他却接受了姜涛的邀请,那多少也就证明了姜涛中标的可能性几乎铁板钉钉,八九不离十了。
说起来姜涛是汪海正弟弟的初中同学,由他弟弟引见,第一次拜访他的时候,也不知从哪得知他喜好抽烟,就非常豪爽地给他送了两箱子软中华,将近五万块,真敢砸钱。
不过,出手大方倒在其次,汪海正也不是没收过礼,比他更敢砸钱的主有的是。关键是汪海正通过在和姜涛的对话与交往中,感觉这个小伙子聪明能干,办事活络,热情阳光。所以他也挺欣赏他的,在生意上,不止一次地照顾提点过他。
汪海正有意将这次的工程交给姜涛来做,为此他赴了他的约,还把他的标书提前拿回来看看,指点一二,以便在公开招标时让他更有把握胜出。
对了,他兜子里还装着姜涛孝敬他的两万块钱的超市购物卡,准备拿回来给关月的,让海兰这么一搅和,他倒是忘了。
但是现在这个卡能不能要,汪海正得在脑子里打个大大的问号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关月的前夫居然是姜涛,这也有点太讽刺了吧!
汪海正漫不经心地冲着澡,在水汽氤氲中,深思着。想起今天晚上姜涛带了个女人过来,那女的长发飘飘,笑语妍妍,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看着两人很般配,举止也很亲密。他起初以为是姜涛的老婆,还亲切地叫了几声弟妹,现在想想,当两人听见他喊弟妹时,眼神略有闪烁,他当时是有些怀疑的,闹半天确实有隐情呐。
姜涛居然是关月的前夫?汪海正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大体男人都有一种独占心理吧。虽然知道关月有过去,可那个过去本来是虚无缥缈,远在天边,朦朦胧胧,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的,是和他汪海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可是,突然间那个过去就近在眼前,而且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那这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很微妙。
虽说关月已经离婚,已经和姜涛没有任何瓜葛了,可曾经他们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就如同他汪海正和关月现在的关系一样,姜涛也曾抱过她,亲过她,和她一起ml过……,汪海正想到此,心里就有些堵得慌,脑子里不时交叠出现姜涛今晚那张对他笑得毕恭毕敬的脸和关月知道他认识姜涛后那张惨白的惊慌失措的脸,为什么要慌里慌张的呢?汪海正不清楚关月究竟是什么心思,花洒的水流在他身上,就像打在他的心里一样,凌乱潮湿,一时难以排遣。
再说,朋友妻不可欺,要是让姜涛知道,关月现在和他汪海正在一起,那姜涛肯定对他有种看法吧,他很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更不喜欢别人说三道四,他是个挺要面子的人。
汪海正就这么冲洗着自己,凌乱的思考着,这个澡洗了很久。
关月早已躺在了床上,她的心内也是波澜动荡,涟漪四起。再也没有想到汪海正和姜涛居然认识。可仔细想一想,这种几率还是很大的,他盖房子,他搞装修,这个城市能有多大,搞房地产搞得大的也就那几家,想必哪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