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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表弟多乖多孝顺的人啊,肯定是你老人家无理取闹了。”濮玮发动刚刚才熄火的车子道。
“咦,你小子皮作痒吧,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倒管起你姑妈来了。”濮夏莲在侄子背后狠狠拍了一下。
“我怎么又有把柄在你手上了?”濮玮不正经地吹着口哨。
“不急不急,就是大过年去庆源的车也不少,你这是发射火箭呢,”濮夏莲在后面大声叫侄子放慢速度,“把柄是没抓到你的,赶紧的把婚结了吧,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看你表哥,儿子都十多岁了。”
“哪能跟表哥比,他是国家干部。”濮玮把车子的速度放慢了。
“结不结婚跟是不是国家干部有什么关系,真是泥匠没房住木匠没凳坐,你老娘做一辈子的媒,自己的儿子却打光棍打到现在。”
“表弟不是也没结婚么。”濮玮嗤笑道。
“他的情况跟你不同,跟那小子有什么好比的。”
“表弟有什么不同,难不成他是玻璃。”濮玮笑道。
“什么玻璃塑料的,他是臭狗屎,没人要。”濮夏莲听不懂侄子的话。把濮夏莲送到玉龙街候车的地方,濮玮说过两天再去上门拜年便回去了。
到了大儿子家,濮夏莲见大儿子果真还一人生闷气,心下很是不高兴,便问儿媳卢稚巧:“怀谷人呢?”
“他爸从乡下回来就一直板着个臭脸,我让怀谷去他外公家了。”
“做得好,新正年头的不要让小孩子也跟着别扭。”濮夏莲难得地称赞起儿媳妇来。
把东西全部递给卢稚巧后,濮夏莲拿起茶几上一本杂志,没头没脸地往奚子东头上打,边打边骂:“臭小子,瞧你这点能耐,只会埋汰自己家里人,有本事你改造这个世界啊,你把你弟弟想成什么人了,想成什么人了。”
奚子东被他妈打得火起,顺手一挥,把濮夏莲推翻在沙发上。
卢稚巧赶紧过去扶起婆婆,问道:“妈,到底是什么事,子东在家挨了打到这还要打啊。”
“这……这小子没跟你说?”濮夏莲意外地问。
“回来就闷闷不乐的,问他他也不答理你。”
“等他缓过气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吧,”濮夏莲喝了口儿媳妇递过来的水,又忍不住骂起奚子东来,“一个大男人一点肚量都没有,白当这么多年的科长了,说你不明世理吧,也读了那么多的书,说你是个知识分子吧,又是榆木疙瘩一个,死钻牛角尖。世上的人这么多,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哪有什么事都能随了自己的意,有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什么有辱门庭丢人现眼,那都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不要老用自己那双老鼠眼睛打量别人,也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想。”
卢稚巧没想到自己婆婆一个乡下老太太说起理来一道一道的,很是惊讶,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是好奇。
濮夏莲说了儿子一通便要回去,卢稚巧很是过意不去,挽留道:“这么远的路哪有饭都不吃就走的,小叔子他们要是知道还不骂死我啊。”
“你瞧瞧你老公那副门神脸,我能吃得下去么,算了,在路上吃吧。”濮夏莲摆手气哄哄地道。
见自个老娘真动怒要走了,奚子东起身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妈道:“买点东西车上吃吧。”
“还是你自己留着买解气丸吃吧。”濮夏莲看也不看一眼,径直打开门,又“啪”的关上了。
卢稚巧赶紧打开门追出去喊道:“妈,要不让子东用车送你吧。”
“得了,看他那张臭脸就心烦。”说罢笃笃笃地下楼了。
婆婆一走,卢稚巧便问奚子东:“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少管为好,省得心烦。”奚子东头埋在沙发里无力地道。
“心不心烦是我的事,你得把事交待清楚啊,要不然我更心烦。”卢稚巧没好气地道。
奚子东睁眼看了看妻子,从沙发窝起来,疲倦地道:“是子恩的事,我这也是他打的。”
“子恩那么好脾气的人为什么会打你?”卢稚巧对小叔子的脾性是蛮了解的。
“以后再跟你说吧,烦也烦死了,没力气。”
濮夏莲在玉龙街正好碰到村里一年青人,便坐了他的摩托车回了家,刚上坡远远便看见自家院门口停了一辆装货的卡车,心下纳闷,亲戚朋友中没有开这么大货车的呀,这是谁上门来拜年还是来看病啊。
第三十二章
濮夏莲边扭头打量着货车边往屋里去,客厅里传来阵阵交谈声,听声音也很是耳生。进屋见家里老人正跟一五六十岁的男子聊得正欢,那人一见濮夏莲赶紧站起身想打招呼。
“邵先生,这位就是我儿子的老妈,”奚尊孔介绍道,又对濮夏莲说,“这位邵先生就是子恩医治的万继刚公司里的副总,今天来跟咱们拜年的。你这次倒是来得快,邵先生他们还没吃午饭,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赶紧去弄吧。”
“本来我们万总是要亲自过来见见大家的,实在是忙得分不了身,就派我代表他来给大家问个好。”邵含芳客气地对濮夏莲道。
“别客气别客气,你们聊着,大老远的赶来不容易,我先去烧点点心上来。”
濮夏莲进厨房烧了两碗面条,炒了盘瘦肉,煎了几个荷包蛋,端进客厅招待邵含芳和那货车司机,见儿子并没在客厅,便问奚尊孔,奚尊孔说是在书屋忙着。
濮夏莲很是纳闷,平时他很少会去书屋的,今天怎么跑那去了,便道:“怎么不过来陪邵先生说说话呀。”
“和玉栋他们正忙得开心呢。”昝行方笑道。
“玉栋过来了,小姑子她们没来么?”濮夏莲一肚子想倒的苦水,正想找小姑子聊聊天,一听孙玉栋过来了很是高兴。
“文姬夫妻俩明天会过来,玉栋今天又不是来拜年,是恩打电话叫他过来帮忙的。万总让邵先生给我们书屋送来了十多台电脑,玉栋正在那安装调试呢。”昝素云解释道。
“哎哟哎哟,我的天呐,十多台电脑得花多少钱呐,你们也太客气了。”濮夏莲惊叹地道,完全不记得当初人家是逼着自己儿子去替人治病的。
“应该的应该的,没有神医的出手相助,我们万总只怕是凶多吉少啊,就算是送金山银山那也不为过。万总几番问神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神医淡泊名利高风亮节,从来都说没什么缺的。”邵含芳很是动容地道。
“医生嘛,有能力施救肯定是推托不得。”从别人嘴里听到赞扬儿子高风亮节,濮夏莲有点哭笑不得,那小子收你的诊金够我们几辈子的花销了,又不是给你们义诊不收费。但话又说回来,施些小恩小惠想让我儿子当你们的御医那也是不可能的,还是趁早死心吧。
“小朱说神医家的书屋缺电脑,十几个孩子挤在两台电脑边轮着玩,万总一听很上心,老记得这回事,本想说过年来给神医拜年时一起送过来,后来公司出了点事,去国外出差了,只有派我来了。万总说了,他一定会登门来道谢的,不忘神医救命之恩。”
“万总真是客气,对我儿子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没必要这么在乎。”濮夏莲笑呵呵地道。奚尊孔心里暗骂,举手之劳?你举个手劳劳看,你以为是在菜园子里拨根葱掐根蒜呢。
“电脑送到了,万总的问候也带到了,还吃上了这么好的点心,邵某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时间也不早,得赶回去,下次有空再来看望大家。”邵含芳见都下午一两点了,几百里的路得早点往回赶。
“正月里你们肯定事也多,我们就不挽留了,欢迎……路上走好。”奚尊孔忙起身相送。
送走邵含芳他们,濮夏莲好奇送的是什么电脑,便跟在汪玉涵身后去了书屋。
书屋内孙玉栋正忙得不可开交,纸箱子塑料泡沫弄得到处都是。书屋里家里以前买的两台大屁股显示器的电脑被淘汰到最后排,十几台超大宽屏幕的液晶显示器排成了四排,看上去甚是气派。
濮夏莲把那堆成了小山似的纸箱子全部整理好,走到奚子恩和孙玉栋面前,问道:“玉栋啊,这些电脑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都羡慕死了,说实话,放在书屋让那些小毛孩学习简直是暴殄天物。”孙玉栋慨叹地道。
“那得看着点,不能让他们给玩坏了。”汪玉涵见书屋越来越有声势,很是高兴。
“很贵么?”濮夏莲不相信地问。放在下面的铁箱子倒是差不多大,但放在桌面上的薄薄一层平板怎么看上去还没家里以前买的实惠呢,虽然宽是有那么宽,可家里买的能占半张桌子面呢。
“舅妈,说出来吓死你。”孙玉栋从桌子底下抬头笑道。
濮夏莲一巴掌拍在孙玉栋头上:“臭小子,新正年头怎么说话呢,你舅妈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在这帮你作嫁衣裳心里痒得要命,要是能送我一台就好了。”孙玉栋厚脸皮地对奚子恩道。
“比你这学计算机专业用的电脑还好?”奚子恩不相信地问。
“我家那台老爷机哪能跟这些比。”孙玉栋郁闷地道。这个表哥真是大白痴,电脑配置好不好还不是看购买人的家境如何,资本雄厚才能买到高配置的,跟是不是学计算机专业有个屁关系啊。
“你喜欢的话,等把书屋这里安置好了要哪台就拿哪台去呗,反正是为村里留守儿童用的,多一台少一台没什么不同。”奚子恩见表弟一副谗得要命的样子,心生恻隐地道。
“真的?”孙玉栋一高兴,猛一抬头碰到了桌子底,也不管疼不疼,“表哥说话可要算数。”
“本神医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好好好,我马上帮你把这些处理好。”孙玉栋一身是劲,工作效率立马提高了十几倍。
“到底要花多少钱呐?”濮夏莲见儿子跟送大白菜似的,便问孙玉栋。
“市场价一万二。”
“什么……一万二?一台还是这里所有的?”濮夏莲惊道。
“十几台一万二舅妈你以为是买计算器呢,当然是一台。”
“一台一万二?!”奚子恩也不相信,“你小子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孙玉栋惴惴不安地道,“表哥不是想反悔吧?”
“你表哥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放心,说了给你一台就会给你的,”奚子恩虽然不懂电脑的性能配置,但不是傻子,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便问,“照这么说来,这些电脑比我自己用的那台还要好了?”
“呵……那当然,IT产品淘汰得很快,价格也越来越便宜。”
“臭小子,敢跟我隐瞒军情,快快,先搬两台出去,把我书房里的和你舅舅用的那台都换了。”奚子恩指挥上了。
“表哥,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其实没必要,就凭你和舅舅用电脑的目的,原来的那两台都算是超高配置了,何必折腾。”
“叫你换就换,新的总比旧的要好。”奚子恩这个理倒是很明白。
“好好好,你说换那就换。”孙玉栋心里怨怼,你个电脑盲以为换个电脑就是把电脑位置换一下啊,装软件,拷贝资料都得花些时间,我可急着带新机子回家去玩呢。
奚子恩正在孙玉栋安装好的一台新电脑上试试打字效果,他爷爷火急火燎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声喊着奚子恩。奚子恩赶紧钻出书屋,问奚成义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老三徒弟发狂了,拿着扁担在街上乱打人呢,他儿子打电话过来请你去看看,快快快,你过去一下吧。”奚成义着急上火地道。
“老三徒弟?是哪个呀?”濮夏莲问道。
“鲍家村的鲍猛啊。”
“爷爷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发狂的么?”奚子恩不急不缓地问道。
“知道,唉,因为他孙子的缘故。”奚成义知道孙子是要先了解病因,也好对症下药,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鲍猛虽然生有三个儿子,但孙子却只有一个。大儿子接连着生了五个女儿,被乡里计生办罚得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后来便没再生了,二儿子生了两个女儿,有老大前车之鉴夫妻俩便不敢再生,主动去做了绝育,小儿子与前妻生了个女儿之后便离了婚,后来娶的妻子总算是为鲍家生了个男丁。
鲍猛三个儿子四个儿媳妇,却只有一个孙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自然就成了他的掌上明珠,自打有了孙子,做起木工活来都有了动力,虽然比奚尊孔还要年长,但因为儿子家过得都不宽绰,所以一直没歇着,在玉龙街开了家家俱店,心里想着为孙子多积些钱。
春节期间,村里那些跟随父母出外打工的小孩也全回来了,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回到家自然是玩疯了,鲍猛的孙子也有十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年节到处都很热闹,整天跟着村里伙伴在街上乱窜乱跑。
正月这段时间是家俱需求量最大的时候,鲍猛天天在店里忙着赶工,再说儿子儿媳都闲得很,对孙子就没大在意,任他疯玩。
也不知是哪个吃撑的小孩这天突然建议去胜利水库钓鱼,说是水库的水几年没干过,里面的鱼肯定长得好大,五六个十一二岁的小家伙拿着鱼杆鱼篓结伴去了胜利水库。
在钓鱼的过程中,有个小孩抛钩的时候甩得过猛,抡起鱼杆一甩把鱼钩甩到半天空中的高压电线上,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