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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子恩见他老娘开着车从玉龙街刚回来,突然有了个很有趣的主意,忙叫住了李之琢他们。
“神医有什么吩咐?”李玉琢以为他想通了。
“李导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个忙。”
“神医尽管说。”
“今后拍电影电视剧,如果在庆源附近拍摄的话,有适合的角色看看能不能安排我老爹老娘爷爷太公他们玩玩票,老人家图个一乐,也不必在意什么报酬不报酬的。”
李玉琢一听,很是高兴,连连说没问题,说一有合适的角色就来请老人们过去。
春节眼看着就快到了,淦伟文这段时间时常往奚家跑,有时一住住个两三天,奚家老人们也都习惯了,只是有点在意淦伟文的爷爷不知道实情。淦伟文隔三差五赖在家里不走,奚子恩一开始倒是有点不太自然,一则家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毕竟淦伟文长得十分耀眼,又曾经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诊所天天有来套八卦的人,二则这小子太粘人,天天晚上缠着他亲热,一个人睡了三十多年,突然身边多了个八爪鱼似的伴,怪不舒服的。后来淦伟文来的次数多了,奚子恩慢慢的就习惯了,偶尔淦伟文不在身边,还浑身难受,辗转反侧睡不香。
这天,淦伟文听从奚子恩的吩咐,一大早从庆源带了几个大红灯笼和红纸过来,准备过年的喜庆之物,淦伟文多了个心眼,红纸特意多买了些,还捎带买了黄金色的墨汁,准备让奚子恩把他公司门口和爷爷别墅里的对联也写了。淦伟文送了东西过来就要赶回去,说是公司年假前有些事务必要在今天处理完,在来的路上沈维庆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他。淦伟文临走前昝行方嘱咐他说,留着爷爷一人在家不合适,过年就别赶过来了,在家陪爷爷守岁。淦伟文听了也觉得理应那样,便答应了,说是正月里再过来。
没想到,第二天淦伟文就打电话过来说要陪他舅舅一起来奚家,有特大喜讯要告诉大家。奚家人一听,猜疑不已,难不成是带他舅舅来认奚子恩这个“外甥女婿”?
第五十二章
第二天,不但淦伟文的舅舅索滨来了,而且他舅妈吴玉萍也来了,还大袋小袋的买了不少东西。这么一来,奚家老人们的心不由得七上八下,不知他们是来下聘礼呢还是来商量订婚事宜。
把他们迎进客厅,索滨说了句话大家才把心放安稳了,原来他们是来谢恩的,吴玉萍四十高龄怀孕了。
奚家老少忙向索滨道喜,奚子恩再帮吴玉萍把了把脉,开了几副安胎药。折腾了十几年没见效果,在奚子恩这还没医治到半年,就达成了夙愿,索滨对奚子恩感恩戴德,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才好。
奚子恩绕开索滨的话题,跟索滨扯起了没油没盐的往事:“索经理对自己的姐姐应该还有印象的吧。”不知什么原因,奚子恩开始对索滨不再称兄道弟了。
“姐姐出家那年我只有十八岁,还在读高三,过去了这么多年,对姐姐的模样还真模糊了。”索滨叹道。
“那时候小淦他爸和你姐自由恋爱拿到现在来说应该是很时尚的吧,那时候观念远没现在这么开放呢。”
“时髦倒是挺时髦,”索滨苦笑道,“淦淳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整个一红色资本家的纨绔子弟,说他对我姐有真心,鬼也不相信,现在想想,他跟我姐自由恋爱其实是利用我姐,八三年全国上下不是在搞严打么,连高干子女都抓进去了不少,淦淳海是迫于形势才找上我姐的,欺骗纯情少女的感情。”
“舅舅真是的,把我爸说得跟个流氓似的。”淦伟文不满地喃喃。
“你爸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流氓,都流氓了一辈子,还是到死都不思悔改的流氓,这还用我来给他盖棺定论啊。”看上去索滨对淦淳海的成见很深。
“人死都死了,干嘛对死者不敬啊。”淦伟文呶呶嘴咕噜了一句。
“说得那么漂亮,你敬他怎么生前没见你去认他啊。”索滨轻拍了一下外甥的脑壳。
“恨一个人恨到他死都解不开心结,那是一种多深的恨啊。”奚子恩慨叹了一句。
“姐姐都生下伟文了,淦家还是不认她这个儿媳妇,不认就不认吧,姐姐逆来顺受一个人抚养着儿子,没想到一年不到,淦淳海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对老婆孩子不闻不问。我妈很疼我姐的,为了我姐,腆着老脸去求淦淳海,没想到被那流氓奚落了一顿,本来身体就不好,被流氓女婿一气,又顾虑女儿可怜,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到两个月就去世了。我妈的死对我姐打击很大,总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亲娘,婆家不认丈夫不顾,生活也没什么盼头了,万念俱灰,只有把儿子丢给淦家,自己削发做尼姑去了。”索滨说起那些往事,还是忍不住表现得有些激动。
“那流氓……小淦他爸做的事实在是混账透顶,怎么就不讲一点良心呢。”濮夏莲听了很是气愤,大有感同身受之态。
“既然人都去世了,你也不必过于纠结陈年旧事,过日子要往前看。”昝行方劝慰道。
“太公说得是,”索滨点了点头,长吐一口气道,“要说淦淳海死之前倒有点向善的表现,很意外我爸会在他临死之前去看他,听我爸说,看他的眼神有点愧疚的样子,也跟我爸交待了些身后的事。”
“索经理是因为伟文他爸的原因才不肯去华鑫的吧?”奚子恩突然说出这话来。
“啊?……不能说没有,说老实话,尽量不想跟姓淦的有什么来往。”索滨没料到奚子恩会扯到这件事上。
“我也是姓淦的啊。”淦伟文委屈地道。
“所以我恨不得帮你改姓呢,这不是没办法么。”索滨自嘲地道。
“有些事想躲却是没办法躲的。”奚成义很是感慨万端,要是能躲,我就算少活几十年也不希望我孙子是个同性恋。
“爷爷这话没错,淦淳海毕竟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也没必要为死人拧着劲,想一想,恨一辈子还是自己吃了亏。”索滨摸了摸淦伟文的头自我安慰。
“这就对了,做人就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干嘛。”奚尊孔附和道。
“我想拜托索经理一件事,不知索经理答不答应?”奚子恩对索滨郑重其事地道。
“神医只管说。”要说以前见奚子恩跟自己外甥差不多年纪,对奚子恩还有点不以为然的话,但自从妻子气色大改神奇怀孕之后,索滨对奚子恩可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他下跪都不嫌丢人。
“你要是念在我对你有点恩情的话,你答应伟文的请求,回华鑫任职就算是报答我了。”奚子恩很不客气地施恩图报了。
索滨一愕,把奚子恩的话重新回味了一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把淦伟文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他舅舅又是亲又是笑的。
吃了午饭,索滨吴玉萍准备回去了,淦伟文说是要在奚家多呆两天,大年三十那天赶回去陪他爷爷过年,索滨知道外甥与奚子恩关系非同一般,也不多说什么,跟奚家老少一一告辞了。临走之前,奚子恩再三嘱咐吴玉萍要注意他提醒的事项,高龄产妇的风险性要比年青孕妇高得多,得时刻小心着,索滨吴玉萍自是千恩万谢了一番。
淦伟文因为奚子恩帮他解决了请他舅舅进华鑫的大事,十分的兴奋,自告奋勇地要帮奚尊孔舂药。
“把你淦家的资产托给索家人管,你就这么高兴?”濮夏莲实在是看着那张笑逐颜开的脸不顺眼。
“当然高兴了,妈,往后我就有时间陪你四外逛街了。”淦伟文乐不可支。
“哦,是么,”阿弥陀佛,天菩萨你听听,我什么时候成这小子的妈了,臭家伙是不是太不把我老人家当回事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改了口,那我该叫你儿媳妇呢还是称呼新姑爷,“那是不是要搬过来住啊,听恩说,是你不同意他在庆源买房子的吧。”
“那当然,城里哪有咱们这里的环境好,有山有水,吃的米是姑姑家种的,吃的菜是妈亲自栽的,就是肉啊鱼的都是天然的,在城里想买还买不到呢,妈炒的菜比酒店的国厨都要强,吃了就不想走。”
濮夏莲心道,臭小子行啊,这马屁拍得,让我不喜欢都难:“你就不怕羊入虎……你就不担心生活不习惯么?”濮夏莲说完恨不得抽自个一大嘴巴,怎么老把自己儿子想像成虎啊狼的,难不成被这小子乖巧可爱的形象给蒙蔽了?哎哟,这么看来,臭小子定是个小狐狸精。
“跟奚哥一起生活,什么也会习惯的。”
濮夏莲无语了,幸好午饭吃得有段时间,要不然定会全部反胃吐出来。
一家人正在诊所谈天说地地吃着索滨提来的水果,没想到这时有几个要饭的上门来了,说是讨碗热饭吃。
濮夏莲连忙去厨房端了几碗热腾腾的饭和一大碗红烧肉来,全数分给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也不客气,蹲在诊所墙角边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跟濮夏莲奚尊孔他们有说有笑。吃完了饭,那几人抹了抹嘴巴,抡起手中的碗筷狠狠往地上一砸,只听得“砰”的几声,讨饭碗全成碎瓦片了,砸完碗,跟奚家老少道了声谢,打打闹闹地转身走了。
淦伟文看在眼里是如坠云雾,怎么现在这时代还有人讨饭吃啊,讨饭还不算,怎么都一副笑嘻嘻的神态啊,吃完了还要砸碗,这是在拍戏么,忍不住便问濮夏莲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人家过年的日子,当然笑嘻嘻了。”濮夏莲笑道。
“过年怎么讨饭吃啊?”淦伟文更是云里雾里。
奚尊孔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给淦伟文解释道:“刚才那几个人是街边上王家村的,他们过大年的日子跟我们不同,今天是他们过大年的日子,每年的今天他们村庄的人在午饭后全部出动,去附近村庄挨家挨户讨饭吃,有讨到热饭吃的,说是一年都有好运气,那施舍热饭的人家也会好运连连,所以碰到他们上门讨饭一般都会给他们热饭热菜。吃完了讨来的饭,都要把饭碗给砸了,预示砸掉了一年来的霉运。”
“哈……怎么会有这么怪的风俗。”淦伟文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事。
“相传他们的祖先原先是个要饭的,有次快过年时在一富贵人家讨了碗热菜热饭,没想到第二年时来运转,也慢慢富贵起来,所以他们那位祖先就定下个这么怪的过年风俗。”奚子恩笑了笑说道。
“这么怪的风俗竟然能一直传下来,真是不可思议。”淦伟文不由得慨叹起来。
“风俗不就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么,还有奇怪的呢。”奚子恩见淦伟文那张好奇的脸忍不住显摆起来。
“还有什么奇怪的风俗,说说呗。”果然,淦伟文是个好奇宝宝。
奚子恩想了想,说道:“我中专有个很要好的同学,他名字叫门瑜,他姓的门就是大门的门,去年死了之后我去他墓前拜祭过一次,没想到他的墓碑上写的却是‘蔺瑜’,我很奇怪,便问我同学的爸爸是怎么一回事,他爸爸也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定。”
“这是什么规定啊,姓氏也能改么?”濮夏莲没听儿子说起这事,一时也很好奇。
“就是啊,我当时也很好奇,”奚子恩见淦伟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也在好奇,便解释道,“我同学的爸爸说,他们祖上是蔺相如,就是那个敢在秦王面前要秦王击缶,让廉颇负荆请罪的那个蔺相如。蔺相如后来被赵王派去服侍在秦国当人质的太子,有次劝太子去风景秀丽的骊山玩,没料到太子意外身亡,赵王怪罪下来,把蔺相如给杀掉了,用的刑很残忍,不但把头给割掉了,还把心给剐了出来。蔺相如的子孙为了避祸,也为了记住祖上是怎么死的,就把自己的‘蔺’姓去掉了头刨去了心,改成了‘门’姓,但是门氏子弟在死之后,为了好见自家的祖宗,都要恢复自己的本来姓氏,所以我那同学墓碑上就成了蔺姓了。”
“头一次听说过这种事呢。”奚尊孔对儿子的话很感兴趣。
“你同学死了你怎么还去祭拜啊?”淦伟文突然问得莫明其妙。
“废话,是我中专同班同学呢,又算是老乡,他死了当然要去祭拜一下。”奚子恩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经了。
“你跟他很要好么?”
“当然,交情一直不错啊。”
“好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一直都在联系啊?”淦伟文还就缠着那话题不放了。
“什么意思,同学关系能好到什么程度,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没事找抽是吧。”奚子恩嗓门顿时大了四个八度,差点吼起来了。一般来说,心虚的没理的嗓门都大。
“没事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见奚子恩火大,淦伟文赶紧示弱了。家里的老人都在,见这般情景,不禁都在暗自摇头,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过不安稳了。
大年三十那天,淦伟文一早就回庆源了,叔叔淦湛海一家对过年没个概念,也不会想着从国外回来,大伯父淦清海一家更是不用说,除非他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否则是决不可能去他爷爷家露面的,好歹要陪着爷爷过几天团圆的日子。
奚子恩一直没和他大哥和好,兄弟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