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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里的彩花婶你知道吧?”
“知道,不是有个儿子在庆源当官么。”
“嗯哪,说的就是她那当官的儿子。”
“孙局长怎么了,是不是贪污被查了?”濮夏莲一听有八卦可挖,正儿八经坐了下来。
“哪跟哪啊,”奚文姬手一摆,“孙局长不是有个闺女么,刚刚大学毕业呢,前几天来看她奶奶了,哇,长得可真没得说,漂亮得跟明星似的,又是名牌大学毕的业。”
“哦,听说过彩花婶是有个很会读书的孙女。”濮夏莲心里犯疑,怎么又扯到孙局长的女儿去了。
“彩花婶找我托个信呢,”奚文姬眉眼儿笑得挤成了一堆,“想要咱家子恩做她的孙女婿呢。”
“咦,你个脑门没闩的东西,什么时候也学会替人保媒拉纤了,还想赖在这吃什么午饭,滚滚滚,不知道咱家子恩是天上罗汉转世不能近女色的么,吃饱了没事做管好自己的儿子就不错了。”濮夏莲还没接话,奚成义先骂上了自家女儿。
“谁说罗汉转世就不能结婚了,济公和尚不也结过婚么。”奚文姬顶撞她老爹道。
“文姬啊,你这也是彩花婶单方面的意思,人家孙局长哪会让女儿嫁给咱们乡下人啊。”濮夏莲呵呵笑道。
“不是,人家孙局长也是那个意思。乡下人怎么了,哪个城里的小伙子有咱们子恩能耐,她嫁进来当公主娘娘也不用愁吃穿。”
“那人家姑娘是个什么意思呢?”濮夏莲迟疑地道。
“听说偷偷来这瞧过咱家子恩,满意得不得了。”奚文姬眉飞色舞。
“赶紧回你的孙家,等下子恩回来要是知道,管你是他姑姑还是谁,指不定就要放狗咬你。”奚成义赶紧想把女儿打发走。奚文姬吃不吃饭不是主要的,既然来的目的达到了,也就遂了心,乐颠颠地走了。
“爹觉得小姑子的意思怎么样?”奚文姬走后,濮夏莲有点心动地问奚成义。
第五十八章
“人又漂亮,学历也高,官家子女,老家又是本地的,好当然是好。”奚成义唉叹道。
“谁说不是呢。”濮夏莲当然知道公公心里惋惜的是什么。
“再好也抓不着啊,”奚成义老眼无神地望了望天,对濮夏莲道,“文姬说的咱们就当没听过,也别在恩面前提这事,要是让阿文知道,人家心里也难过,好不容易一起生活得有点样子,莫弄得不尴不尬。”
“文姬不像我那大弟媳妇,她不是见风就是雨的人,从来都不会轻易给咱家恩做媒的,今天特意提起,肯定是觉得非常般配,咱家老少对恩的婚事不冷不热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次信心满满地来,下次我都不好意思见她了。爹啊,要不把实情跟她也说了?”濮夏莲想了想道。
“乱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奚成义连忙道,“也没什么不好面对的,等下我去她家串下门,要她好言回绝人家。”
“没办法,也只有让小姑子跌回脸面了,”濮夏莲抹了把眼睛,“你老人家别去,等尊孔的车子回来了还是我去跟小姑子说吧。真是冤孽,要是能给臭小子换个心就好了。”
“尊孔今天会回来么?”
“去了江西樟树,可能要花几天吧。”
“不是都好久没亲自去过么,现在物流公司也多,发货很方便。”
“本来尊孔是不用自己过去的,都有老关系户,打个电话就行,爷爷和恩说最近有些药材掺假严重,不放心,让他亲自过去看看。”
“哦,这样子啊。”奚成义有点放不下心的样子。
“不要紧,就过几天再去找文姬,这不也说明咱家对她的提议商量考虑了好久么,今天就跑去要她回绝人家,人家心里也不舒服呢。”
“倒不是担心这事,我是怕尊孔一人开那么好的车去,路途遥远的放不下心,毕竟年纪也不小。”
“我和尊孔现在开的都是阿文的车,子恩那车太豪华了,掌握起来也不顺手,让给了阿文。”
“阿文的车也不便宜,不是说快花到百万么,咱整个县里也难见辆那种高档车,外面都在传现在社会上仇富的人挺多的,可千万别惹事。”
濮夏莲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爹真是的,他都一个小老头了,还能跟恩这般年纪一样惹事生非啊,他阿弥陀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也不是他一人去的,本来阿文说要一起去,没想到他公司临时有事,恩就叫小周陪他去了。”
濮夏莲嘴里的小周是万继刚身边的职员,也不知道万继刚是个什么意思,在玉龙街这小不拉叽的乡设了个公司派出机构,房地产生意是不可能搞得起来的,就专门负责整个乡的水渠维护,也没想到要在玉龙赚什么钱,所以乡政府乐得送奚子恩一个顺水人情,把乡政府闲置的办公室给了万继刚几间,挂了个公司的牌子,职员也就两个,一个是在当地招收的,负责派出机构的事务管理,干些雇请临时工搬石头砌水泥的活,万继刚让奚子恩帮着选个人,奚子恩觉得自己姨夫在建筑安装方面算是有点经验,于是舍庆国算是成了金刚集团的一名职员了,另一名职员没有特定的,一个月换一次,是从金刚集团总部派来的,都是万继刚身边的人,说白了就是从以前来过玉龙的保镖中一个月选一个到玉龙来,算是出差,这个月被派遣过来的是个名叫周志刚的。
“小万还真是个长情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派人来啊,就咱乡那几条水渠整得跟皇宫的城墙似的,他还不把这里的公司给撤了,什么事没有,不是白给小舍冤枉钱么。”
“你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老指责万总这不是那不是的,倒真把自己当神了。不过什么事没有倒也不至于,揽了些外墙粉刷和一些道路维护的活,乡里有什么事都会包给他姨夫的,万总也不指望在这赚钱,恩也知道咱们政府穷得紧,反正是不会让政府吃亏的。”
“有小万派来的员工一起去那就放心了,听说都是武林高手啊。”
濮夏莲听了不禁莞尔:“你儿子又不是走江湖行侠仗义,采购个药材有什么放不放心的。不过,听说他们都是有功夫的,徐隆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上上个月万总派过来的。”
“他们平时也不会经常到咱诊所来,记不清了。”
“就是长得跟小周他们大不一样的,瘦瘦小小,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保镖的那个。”
“这么说倒是有点印象,怎么的,他很利害?”
“不知道什么渊源,小徐跟盘秀乡的蹇氏有来往,好像说是表亲关系吧,上次蹇思逸特意到玉龙来找小徐,两人当街比划了拳脚功夫,说是不相上下呢。恩特地给万总打了电话,让他下个月仍把徐隆派过来,不是怀谷放暑假么,要徐隆帮怀谷打打基础,强身健体。”
“哎哟,能跟蹇思逸不相上下,说明功夫很了不得啊,蹇思逸不是在‘蹇氏闪腿’后一辈中学得最精的么。”奚成义赞叹道。
“可不就是,”濮夏莲点头道,“子东对恩的提议也很赞成,说不能让怀谷太娇生惯养了,天菩萨保佑,兄弟俩现在关系总算是和好了,子东对阿文也没那么瞧不顺眼。就是那狐狸精最不懂世理,说最讨厌舞棍耍棒的,嫌粗俗野蛮,不赞成怀谷学武,她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穿又穿不得体,说起话来又没教养,还好意思嫌人家学武的粗俗野蛮,再说了,咱们又不是要怀谷学武术专业,只是锻炼锻炼而已。”
“时代跟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人穿衣打扮都是随性子来的,小卢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昝素云正好从屋里走出来,听到这句便劝导濮夏莲。
“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婆媳又不会住一起,她就是穿三点式上街我也不管,但要是在管教我孙子的问题上跟子东子恩不合,那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濮夏莲气愤难平地道。
“都是做娘的一片心,你就体谅体谅她。”昝素云笑道。
淦伟文当天就从庆源赶了回来,和楚怀亮楚怀瑜兄弟一样,他也给家里老人带了一大堆高档补品,又被老人们数落了一通,说浪费钱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
濮夏莲在佩服淦伟文处理公司事务高效率之余,对他在摸黑的边上赶回玉龙颇有微辞,心道,你小子在庆源一个晚上都住不习惯么,粘我家儿子就粘得那么紧?
淦伟文近乎白痴一个,很没个眼色劲,跟奚子恩卿卿我我大秀恩爱,一个上午一个下午而已却好似跟奚子恩分开了一年两年似的。奚子恩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也貌似感染上了淦伟文的白痴病,对淦伟文的亲昵举动不但不制止,反而宠溺不已,让濮夏莲更是窝了一肚子闷气,臭小子,把奚英当哑巴不打紧,人家本来就是哑巴,但也不能把我们这些个老人当瞎子呀,家教不严,家门不幸啊。
淦伟文来时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濮夏莲吩咐奚英帮淦伟文弄些吃的就去了活动室看电视,眼不见为净。
果然不出奚子恩所料,淦伟文一听昝行方说家里那些个老妇女亲戚今天特地来听歌了,顿时兴奋异常,跟奚子恩狠狠亲热一番之后仍睡不着,脑袋里灵光频闪灵感爆发,抛下睡得死猪似的奚子恩起身去书房作词谱曲去了。
第二天,淦伟文顶着个熊猫眼跟濮夏莲说,根据清溪玉龙一带的民歌曲调,特意为她作了一首歌,并把歌词哼唱给了濮夏莲听。
濮夏莲的人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唱歌,结婚生子后一直忙着打理家务,荒芜了多少年,了不起也就闲来暗地里哼几句,现见淦伟文熬个通宵竟然就只为写首歌,知音,果真是知音,憋在心里对淦伟文的不满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有的只是感动。
奚子恩见淦伟文发黑的眼圈很是心疼,兴趣就是魔鬼,虽说告别了歌坛,对歌唱事业的热爱看样子他是一辈子放不下的,也没有让他放下的理由和阻碍,哪怕是让他复出也未尝不可,忙去药房抓了药,让奚英赶紧熬给淦伟文喝。
奚尊孔这次去采购花了四五天才回家,并带了个不幸的消息回来,说是双桥县一故人走了,在双桥送了他一程,耽误了一天。说是故人,其实就是县中医院的老院长,已退休好多年了,当年就是他赏识昝行方的医术,特地请昝行方在县城一个月坐诊几天的,并为昝行方介绍了不少人脉,八十年代,奚家日子能过得那么滋润,有很大程度上要感谢那位老院长。
昝行方听后,怪罪奚尊孔没跟他吱声,于情于理他应该要去送老朋友一程的。
“我就是怕你要去才故意没跟家里打电话的,你今年都一百零七了,哪适合去那种场合,我都跟院长的儿孙们说明了,他们也理解。”奚尊孔安慰道。
“那也应该跟我说下啊,都是中医协会的呢,怎么的也要去吊悼一番。”奚子恩也怪他老爹不吱声。
“我以你的名义另外送了花圈和丧礼,家里有我作代表礼节上也过得去,”奚尊孔突然想起一事,“贾九如找过你么?”贾九如是玉龙乡现任的乡委书记。
奚子恩摇了摇头,濮夏莲以为是贾九如想拍马屁请儿子替他上级看病,便道:“他找恩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恩的‘六不治’。”
“我在郑院长的丧礼上碰到了县政协主席章家金,说是要将你选入县政协,赵元平不是调到了县统战部么,是他窜掇几个人推荐你的。”赵元平就是贾九如的前任乡委书记。
“选我当政协委员?”奚子恩嘴巴咧了咧,“开什么国际玩笑。”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选你当你就当呗。”昝行方的意思是多顶帽子多层保护。
“我无党无派,再说那玩意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不是闹笑话么。”奚子恩哈哈大笑。
“也没什么难的,就是下去转一转,回来聊一聊,开开会,举举手,简单得很。政协里面本来就没什么党员,都是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居多,全国政协委员选的不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么。”奚尊孔继续忽悠。
“你老人家好像很懂似的,那你去吧,我是没兴趣。”
“废话,我要是有资格,挤掉了鞋也要挤进去。”奚尊孔白了一眼儿子。
“唉哟,没看出来啊,原来奚科长是传了你的基因啊,怪不得他官瘾那么大。”奚子恩不正经地道。
“别不正经了,到时要选你你就去呗。”淦伟文一边帮腔道。
“你怎么不去?我看到电视里开会的场面都犯困,还要让我加入其中啊。”奚子恩顶嘴道。
“阿文是市里的人大代表,开人大会自然是要去。”奚尊孔笑道。
“啊……不会吧,你是市人大代表?我怎么不知道。”奚子恩惊讶万分。
“呵……难不成人大代表四个字会写在脑门上。”淦伟文好笑地道。
“哎哟,我的娘呃,我这个当家的当什么家呀,稀里糊涂分明就是菩萨一尊,家里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咱家都成官商勾结了。”
濮夏莲拍了儿子一屁股:“早也官商勾结了,不服气你弄个全国人大代表干干。”
“就我一个小小奚家,就有几个占国家禄位不干政事的,想想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尸位素餐,惨不忍睹。”奚子恩感慨万分。
“睹你个老土。”淦伟文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