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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驰风!”宋水蓝低吼一声后甩开他的手,“我无意介入你的生活,请你也不要如此自以为是地一再纠缠着我!”
“自以为是?”夏驰风不以为然地望着她,“你想告诉我你不在乎吗?”他急切的眼转为探索,“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急急地逃开我?”
他凝视着她,放软了语调,“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不要否认我们之间的那份特殊感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停了一下,“就算我真的被三振出局,我也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没有理由。”宋水蓝两次逃开他探索的目光,直直后退,“对不起,我累了,请你离……”
“别又想逃!”他欺身向前,再次攫住她的手,力道因内心的激动而加重,“不要每次都以同样的方式来逃避问题、逃避我!”他的眼神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决。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让她再缩回保护壳中。
“夏驰风,你……放手!”在夏驰风的强势下,她的冷漠慢慢地瓦解,继之而起的是一抹无助与苍白。
他故意忽略她苍白的脸色,进一步再逼问道:“告诉我一切!”
“不要逼我!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自以为是的纠缠!”为求摆脱,心脏处传来的剧烈跳动让她口不择言。
闻言,夏驰风猛地一震,“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心痛地梭巡着她的眼,“一切真的只是我自作多情吗?”
宋水蓝狠心地偏过脸,故意忽略他眼底的伤痛。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的态度重重地击挎了他,他眼中原本燃烧的热情逐渐冷却,慢慢凝结成寒冰,“原来从头到尾就只是我自己痴人说梦而已,我还以为……”他近乎自嘲地一笑,“原来,直觉也是会骗人的。”
说完,他倏地放开了她,由于力道过猛,宋水蓝踉跄地退了好几步后,靠到了墙边。夏驰风浑然未觉,感觉神经似已麻痹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身走向门口。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继续再当个讨人厌的傻瓜,让人残忍地践踏我的真心!”他重重地甩上了门。
一切在“砰”地一声后,回归了平静。宋水蓝木然地望着被合上的大门,不争气的泪水不知在何时滑落脸颊,模糊了她的双眼。
果然如孟吟先前所预料的,她与夏驰风在教务处相拥的那一幕很快地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王老师此次抢到了个独家八卦,一大早到学校便忙着传播所见所闻,还唯恐别人不相信似的,只要她每广播一次,在结尾处必定加上一句——
“真的,宋老师也看到了,不信可以问她。”
由于宋水蓝是全校同仁一致公认最不会八卦别人的模范老师,王老师末了的那句话,自然无形中加深了事情的真实性。
但,大家虽好奇得要命,谁也没勇气真的跑到冷得像块冰的宋水蓝面前求证事情的真实性,除了花梦柔以外。
纵使“长江青年”出刊的压力在即,她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关心”一下,但她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宋水蓝口风守得死紧。
传言仍甚嚣尘上、如火如荼地漫天飞扬着。
目击者之一的宋水蓝仍有着置身事外的沉静,她依旧坐在她位于角落的桌子前,慢慢地吃着便当,表情一如以往般淡漠,以今天的表现看来,与以往的她并无任何不同。
但只有宋水蓝自己知道,她的一颗心在经历了这一切事情之后,已无法再恢复平静无波。
食不知味地搅着便当,她的思绪又飘了好远好远,飘回到初见夏驰风的那一刻,飘回到前天下午那个霸气的吻,最后,画面终结在昨晚他离去前那对受伤的眼眸……
他那明显受到打击的眼眸不断反复出现在她的心中。就在她几乎说服自己前,一张如魔鬼般般凄厉的面孔又让她陷入了恐惧中,这样的情况反复折磨了她一整个晚上。
当清晨第一道鸡啼声传出时,她选择了逃避。
而她原本武装她的情绪,在听了一整个早上甚嚣尘上的谣言后又险些溃堤。谣言每传一次,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陷落一次,让她逃不开又挥不去。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逐渐失落,找不着降落的地点。
由于正值中午用餐时间,办公室一如往常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突然间,鼎沸的喧哗声陡地安静了下来,变成了一道道窃窃私语。
把自己隔离在这些嘈杂声外的宋水蓝并未察觉到这不寻常的突然安静,她依旧机械化地将饭菜一口口地送入口中,甚至连一道自远而近的沉重脚步声停在身旁也浑然未觉。
来人一到她身旁,便俐落地撕下她桌上的日历纸,迅速地写下几个字放在她桌上后,立刻又掉头离去。
一气呵成的举动令宋水蓝错愕得停下手中的筷子,等到她意识到一切抬起眼时,却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抹傲气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她愣愣地收回视线,停在桌前的那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
“如果不想引起任何话题,中午一点,荷花池见!”
“荷花池见”四个字像针,将她的思绪刺回到现实。这算什么?威胁吗?她激动地捏紧了纸张,一颗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一点点的心又翻搅起来。
第七章
谣言就像细菌一样愈散愈开,飘到了有心人士林幽香身上时,造成的打击自然不小。
林幽香对于夏驰风和孟吟两人因同样之谊走得较近原已有诸多揣测,但由于她曾小心地求证过孟吟,因此对同仁间的谣言并未放在心上。而学生之间的任意配对也不曾让她乱了阵脚,她依旧对自己信心十足,因为根据她的观察,全校女老师除了她,还不曾见到过有谁与他过于接近。
但今早传出的谣言,却令她开始感到坐立难安,因为,这件事不但有人亲眼目睹,且言之凿凿,甚至当场目睹的还包括全校公认最不会道人是非的宋老师,这其中的真实性……不免令她提心吊胆!
按捺着忐忑不安的心过了一早上,中午时分,林幽香再也忍不住一颗高悬焦虑的心,借故来到教务处,想探探夏驰风的口风。
甫踏进门口,邻座的沈老师一见是她,便以极戏谑的口吻道:“林老师,来找夏老弟啊!夏老弟可真幸福喔,一整天都有美女找他。”
林幽香对夏驰风的“企图”,几乎人人都可嗅得出来,她自己也仿佛故意造成既定事实似的,在任何场合皆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只要有空,她一定时常光顾教务处,教务处的同仁对她的来意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听到沈老师戏谑的话,她马上反问道:“怎么?今天很多人找过他吗?谁呀?”
“一早,花老师就来找过他,刚刚孟老师也来过,不过,都没找到。今天夏老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沈老师一边整理桌子,一边收拾桌上物品准备午休。
“孟老师也来找过他?”她眼中倏地充满了警戒。
“是呀!”他转头望向她,突然,脸上的神情转为暧昧,“我看哪……你再不加把劲……情况可危急喽!”
无视于他的忠告,林幽香深沉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又问:“你知不知道夏老师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不过,看在老同事的份上,我指点你一条明路,刚刚我好像看见他往荷花池那里走去,或许你可以到荷花池碰碰运气。”说完,沈老师朝林幽香挤挤眼后,取下老花眼镜,摆出准备午休的姿势。
荷花池?林幽香阴晴不定的眼闪过一阵狐疑,这时候到那么僻静的地方做什么?难道是与孟吟私会?思及此,她一双脚不假思索地急急跨出教务处。
荷花池是长江中学一个相当美丽的景点,但由于位在校园最内部,又靠近后面那一大片“夜总会”,因此,除了几个比较诗情画意、浪漫得过了头的女学生偶尔会到这儿来之处,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有那种闲情逸致到这儿来。
此时,在池中央凉亭前入口处的柱子旁斜倚了个高大的人影,他的表情深沉,头发凌乱,紧蹙着眉头似在沉思。
一道唏嗦声中断了他的思绪,他迅速地抬起眼犀利地盯着来人,一瞬也不瞬。
宋水蓝故意忽略他灼人的双眸,一路笔直地来到他的面前。
“夏驰风,这算什么?威胁吗?”
面对她的质问,夏驰风不语,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依旧未敛。
“从昨晚到现在,我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该死心,别再当这种无谓的傻瓜,但是我失败了,我根本除不去我心中那个该死的影子,所以,我只有撇下自尊,厚颜无耻地再来碰碰运气。”
他低沉的嗓音,燃烧着热情的目光又让她有了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武装起的冷漠险些溃决,但她不断强逼自己挺起胸,面对他。
“我以为所有的一切在昨晚都已说得够明白了。”
“不!”他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心的,昨晚我们都不够理智……”
“夏驰风!”宋水蓝喊了一声,“你到底想怎样?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故意忽视她冷淡的目光,执拗地道:“我意欲为何你从头到尾都清楚,何必再问我?”他紧盯着她,“如果想让我死心,除非你能给我一个理由。”
“好!你要理由是不是?我给你!你听好,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是你一直苦苦纠缠,你令我感到好厌烦、好困扰,这样的理由够了吗?”为了断绝他一次比一次更令她无法招架的逼问,她选择口不择言的伤人来寻求永远的摆脱。
闻言,夏驰风立刻像被烫到般迅速地放开了手,又像避毒蛇猛兽般踉跄地退了数步。
宋水蓝完全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地剧烈,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空洞又木然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这一次重重地伤害了他。
陡然间,她冷漠的眼神被瓦解了,她不忍地想开口说一些话来弥补,但才靠近他一步,他却像弹簧般立刻弹开。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与同情!”
他眼中所迸出的寒光像利箭,射穿了宋水蓝的心。
突然,他凄厉地向天冷笑了一声,“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心若痛到极点,是没有感觉的。”他慢慢地将视线由天空调回,漠然地停驻在她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了口,“我早该相信同事们的传言,你是一块冰,没有心肝、没有温度……”他顿了一下,“可悲的是,我夏驰风竟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一块寒冰!哈哈!”
说完,夏驰风冷然地转过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荷花池。
看着他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地离去,宋水蓝整个人便像虚脱般地倚向柱子。
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她的心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她独自舔舐着心中那道缺口,却丝毫没注意到在池旁一棵浓荫蔽天的大树下,射出了一道森冷的眼光。
几日来,绵绵的阴雨始终不断。不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到清明时节,似乎便应该是这样凄冷悲怆的情景。
春假后的宋水蓝整个人明显地瘦了一圈,几天来,她的情绪一直沉浸在清明的感伤中。
自那天荷花池畔不欢而散之后,夏驰风就不曾在她的眼前出现过,甚至连以前经常的“偶遇”都不曾再有过,他仿佛在校园中蒸发了一样,只除了偶尔尚会由同事口中传来的一些他与孟吟之间绘声绘影的传闻证明了他的存在。
想到这些传闻,她的心又一阵紧,是自己把他推向孟吟的,也是自己让一切的传闻变成真的,但她真的可以以旁观者的心情来祝福他们吗?
不!午夜梦回,当那张阳光般的脸庞一次比一次清晰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日子再也无法如往常般平静地过下去了。
“夏老师最近不知怎么搞的,一有空就往篮球场跑,好像在发泄什么似的。”沈老师与另一位同仁路过的谈话声飘进她的耳里。
“是啊!我也觉得他最近挺怪的,会不会是和孟老师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去打球发泄?”
“谁知道。”
听到这儿,宋水蓝紧绷的心纠了一下,仿佛想验证什么似的,她立刻把眼神投向篮球场,果然找到了那抹瘦削的身影。
烈日下,球场中窜动的身影仿佛察觉到背后默默注视的目光,他投篮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眯起眼,定定地望着前方。
虽知道从他那个角度根本无法看到她所在的位置,但宋水蓝仍快速地移开了目光。
她近来消瘦与落寞的模样,全然收进一向以她为焦点的赵继承眼中。几日来,不安的情绪慢慢地在他心头渐渐地扩大。
随着她的视线,他似乎有些明了宋水蓝的消沉缘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