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那么小气吗?”她没好气地反问。
“姑且相信你。”宋水彤狐疑地望了妹妹一眼,“怎么?偏头痛又犯啦!”她知道妹妹多年来一直为头痛的毛病所苦。
宋水蓝点点头。
“那好吧,年年,阿姨头痛痛,我们只好自己去喽!走吧!”说完,她拉住年年的手欲起身。
没想到,年年却用另一只小手拉住宋水蓝,“阿姨,走走!”
“对不起,年年,阿姨头痛痛,你跟妈妈去好不好?”她捏捏年年的小脸蛋。
但,她的解释完全不被年年接受,只见他反而紧紧地扯住她的手,想把她从座位上拉起。“不要,阿姨,学校玩玩啦!”
见状,姐妹俩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宋水彤蹲下来,柔声地哄道:“乖宝宝,阿姨头头痛痛,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不要,阿姨玩玩啦!”他一双小手还是紧扯着宋水蓝不肯放,有点近乎“无赖”地偏执,见宋水蓝仍未有明确的表示,年年索性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云霄,似乎非让她妥协不可。
宋水蓝叹了口气,偏头痛因年年的哭喊而加剧,无奈之下,她只好妥协,“年年乖,阿姨陪你去玩玩,不哭了,好不好?”
年年闻言,马上破涕为笑地大声应了句,“好!”随即,仿佛怕好变卦似的,拖着她就往外走。“阿姨走走!”
第四章
由于期末考只考半天,学校规定下午教师们必须留校批阅试卷,一律不准溜班。
宋水蓝有一搭没一搭地批着学生们的数学考卷,公式化的动作,令她的思绪飘了好远。她时而停笔托腮,时而窒笔兴叹,若有所思的模样全落入唯恐天下不乱的花梦柔眼里。
她悄悄地来到宋水蓝身旁,一双狡黠的眼闪着恶作剧的光芒,随即用力拍了下宋水蓝的肩头,大声道:“喝!宋水蓝,回魂喽!”
神游太虚的宋水蓝吓了好大一跳,惊魂未定的她谴责性地瞪着花梦柔,“这样很好玩吗?”
“怎么?生气了。生气可是会老的喔。”她做了个鬼脸想逗宋水蓝笑,每次水蓝被她惹毛时,这个表情总可把水蓝逗笑。
但这次,这个表情显然失灵了,只见宋水蓝白了她一眼,摊开考卷,重新回到试卷中,一点也不理她。
“真的生气了?”见到她的反应,花梦柔小心地问道。
宋水蓝还是不理。
一旁的花梦柔讨了个大没趣,正常人遇到这种状况,早就鼻子一摸掉头离去。但脸皮厚得胜过城墙的花梦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反倒睁着一双饶富兴味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宋水蓝瞧。
注意到花梦柔注视的目光,一开始,宋水蓝故意漠视,但过了几分钟,她实在是被瞧得浑身不舒服,干脆停下笔,没好气地瞪着花梦柔,“看够了没有?”
花梦柔闪着脸上那对超大的眼睛,没被她冷漠的语气吓退,反而指着她神秘地笑,“水蓝,你有秘密哦!”
闻言,宋水蓝愣了一下,但随即脸上堆满了不以为然的她又若无其事地拿过一张考卷继续批准。
“别用冷漠来伪装内心的不安!”花梦柔整个人趴在桌上,对着宋水蓝摇了摇食指。“刚刚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对着桌子又是发呆、又是叹气的,十足恋爱中的女人模样,别假了,快从实招来可免你一死。”
“胡说八道!”
花梦柔干脆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暧昧地道:“是不是赵继承那呆子又约你啦!怎么样?你有没有答应他?”
她会把宋水蓝异乎平常的原因直接与赵继承联想在一起,乃由于前几天她自作主张把赵继承约了出去,企图来个当头棒喝,顺便传授他几招追求宋水蓝的方法。
因此花梦柔以为她的失常,是因赵继承那呆子开窍了,对她发动了柔情攻势,终于打动美人坚如铁石的心,所以自己才好奇得不得了,想探探她的反应,证明自己这个大媒人的功力。
谁料,宋水蓝只是再度白了她一眼,没有答腔。
“怎样啦?我好奇死了,你好歹吭出两句话,别吊我胃口嘛!”
“如果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宋水蓝淡淡地开口。
“拜托,这种事教我怎么问他?喂!快说啦,赵继承怎么开口约你呀!是不是与往常不同?他有没有让你耳目一新的感觉?”她表现出了比平日高八百倍的关心。
她的关心反倒引起宋水蓝的怀疑,宋水蓝咬着笔杆,纳闷地望着她道:“你——很奇怪喔!”
“我?哈,我哪里奇怪了?我只是关心你嘛!”她心虚地直身,脸部线条有些僵硬,将双手放在背后,眼睛则对着天花板瞟呀瞟的。
花梦柔一脸心虚的模样全收进宋水蓝眼里,直觉告诉她,这小妮子心中一定正打着什么歪主意!
她用笔杆敲了花梦柔一记爆粟。“我警告你,少将脑筋动到我身上!”
“我哪有?”花梦柔替自己辩解。
“没有最好。”她回过头,将注意力调回考卷上,挑明了不再浪费时间搭理她。
花梦柔又想开口,背后却先被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少根筋的萧必然。
“小花,水蓝,我要先走了,再见!”她的心情似是相当好。
见萧必然背着那个招牌帆布袋,走向不远处的打卡钟,手长脚长的花梦柔注意到萧必然用了她最讨厌的绰号叫她,只是急急地扯住萧必然的帆布袋,硬是将萧必然捞了回来。
“走去哪里?”她皱眉看着比她足足矮一个头的萧必然。“你昏头了是不是?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你想溜到哪里去?”
“我要回家看世界女排大赛现场实况转播。”她说得理所当然又义正辞严。
“看转播?”花梦柔怪叫了一声。“你有病啊!现在溜不刚好送死,你没看见曾聪明那头大猎犬正守在门口吗?”
“那又怎样?”萧必然纳闷地歪着头道,一脸的天真无邪。
“笨蛋!”一见她那种白痴样,花梦柔的脸孔立即扭曲,一副老妈教训女儿似地擦起腰。“不怎样!顶多让你旷职滚蛋而已。”
见她那么激动,萧必然皱起眉头。“有那么严重吗?”
花梦柔翻翻白眼,一副干脆打死她算了的脸。
“那怎么办?冠亚军赛耶,不看我会终身后悔。”她懊恼地摇摇头,似乎到现在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突然,萧必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你帮我到人事室请个病假好了,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花梦柔又翻了一次白眼。为了看球赛转播而请假?这种不划算的事也只有天生少根筋的萧必然想得出来。
“OK!就这样决定了,小花,先谢了,下次请你吃冰。”说完,她又转向宋水蓝,“水蓝,再见!”她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人。
“喂!”真的这样就走了?花梦柔的脸活像生吞了一颗鸡蛋。
瞪着萧必然快速隐没的身影,花梦柔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学体育的人都那么白痴吗?她看了看不远处,正与同事们寒暄打屁的另一位体育老师,之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确定了萧必然真的只是个案而已。
她转身宋水蓝,见宋水蓝似乎又全心投入了考卷中,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同事们的封号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冷漠和像块冰,另一个的神经线则是粗得可以打陀螺。唉!还是她被封得最冤枉。
花梦柔努了努嘴,一脸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夏驰风又再一次地带着失望与沮丧的心情心情离开校园,他已经连续四个礼拜带着同样的心情离去。
他心不在焉地骑着机车,下意识地随着车流行动,脑子里想的尽是四周前的那个礼拜天他与宋水蓝之间的种种对话。
他不懂,他到底说错了什么?他就这样被三振出局了吗?为什么?出局得一点道理也没有嘛!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已折磨了他四个礼拜,他简直快疯了!
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尘埃回到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方之月闻声抬起头,一见是他,便奇怪地“咦”了一声,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么早?”
看夏驰风一脸的沮丧,他便知道自己的疑问纯属多余,因为,他已经连续四个礼拜看到夏驰风带着同一种表情回来。“怎么?你的‘精灵美人’还是没出现?”
夏驰风没有答话,懒懒地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意地扔在餐桌上,并走到冰箱旁,自其中拿出一罐可乐。仰头灌了一口后,他沉闷地握着可乐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方之月又想开口,但尚未出声即被夏驰风拦下来。
“方之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请你省点力气,别再跟我说那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屁话,那套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他瞪着手中的可乐罐。
闻言,方之月只是挑了挑不以为然的眉。“看样子,你这次真是一头栽下去了,嗯?”
他一动也未动,眼睛仍定定地盯着可乐罐。
看来,他又问了一句废话,方之月自嘲地想着。夏驰风颓丧的表情只差没刻上“我失恋了”四个大字而已,那副三魂少掉七魄的模样,谁看不出来!
“你到底认真到什么程度?”方之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虽然他向来不齿男人这种为女人销魂、黯然神伤的模样,但,夏驰风怎么说也是他的生死之交,要他见死不救,总有失道义。
夏驰风只是微牵动了一下嘴角,苦涩地摇摇头。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心千头万绪,乱成一片。
几个月来,每个礼拜看到她似乎已变成一种习惯,现在突然没了这个习惯,真的很奇怪,也很难受,一颗心总像失落了什么似的,让人因失去了生活的原动力烦躁不已。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夏驰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境里,而且不可自拔。
“我不懂,我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我就这样被封杀出局?坦白说,我不甘心!就算我真的被‘Getout’,我也要知道理由。”他疲惫地闭上眼倒在沙发上,喃喃地像是自语。
方之月根据几年来行医的直觉,观察着他的表情,一会儿,他才收回犀利的诊断目光缓缓地道:“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所想像般绝望。”
闻言,夏驰风的双眼略有一丝希望之光,但方之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眼中微弱的光芒倏地黯淡下来。
“你不是有位同学开了家征信社吗?可以找他帮忙啊!”
他望了方之月一眼,随即像个电子机械人似的,意兴阑珊地弯下腰,自沙发下方的抽屉内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
方之月狐疑地抓起资料随意翻阅了一下。
宋水蓝,女,二十八岁,未婚
联络电话:(○四)××××××
职业:长江中学数学科教师
籍贯:屏东市×路×号
现址:台中市×路×段×街×号
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后,方之月抬起埋首在资料中的眼,“既然资料这么齐全,那你还等什么?”
“等什么?”他自嘲地翻翻白眼,“知道这些资料有什么用?我老爸要我四月一号打包行李回台北。”
闻言,方之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不提,自己倒忘记夏驰风到台中已经三年了,依照夏驰风与家人之间的约定,也该是他回台北继承家业的时候了。只要一回台北,他就如同一只失去自由的鸟一般,忙碌的商业生活将剥蚀掉他所有有活力。的确,知道这些资料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一北一中,空间的距离能有什么作为?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既然你四月一号就得卷铺盖回台北,你还能奢望是什么?那只能证明你与她有缘无份,你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何不死心解放自己,让事情早日过去。”
“死心?”夏驰风激动地道。“谈何容易?四个月!我整整暗恋了她四个月,这四个月来,我每天活在希望与期盼中,第一次,我对女孩子产生这么强烈、狂热的感觉,这样就要我死心?我办不到!”“有缘无份”这种屁话,是安慰失意人最差劲无比的借口,他不甘心啊!三十年好不容易被点燃的火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灭了?
无视于他的激动,方之月冷静地道:“既然要你死心你办不到,那你想怎样?继续当个暗恋别人的傻瓜?”他毫不掩饰地嘲讽着。
“我不知道。”夏驰风扯着一头乱发。“我的心乱成一团。”
看他颓丧得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意气风发,方之月在心中叹了口气,慢慢地收回了眼中的嘲讽。
可悲啊!爱情这个东西,是永无止境的麻烦。还好,为情牺牲尊严、为爱奉献一生这种事他向来最不屑,在他的生命中,女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主角,他永远不屑为女人伤任何一根脑筋。
他同情地望了夏驰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