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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棋盘,又取来棋子放在娘娘身前,才俯首退下。
卫珂见她已将棋盘摆好,抬手示意怡梅郡主上前。刘怡梅犹豫一瞬,鼓足勇气走到她面前,瑶儿取来一个坐垫放在她脚边,刘怡梅朝卫珂福了福,举止大方地坐了下去。
“贵妃娘娘先请。”刘怡梅神情恭敬。
卫珂伸手捻起一颗黑色的玛瑙棋子,置于棋盘之中。刘怡梅不敢怠慢,也伸手捻起自己身侧的白色棋子放入棋盘,动作轻柔温婉,没有磕碰出太大的声响。
二人下了一会儿围棋,卫珂趁怡梅郡主专注棋盘的空当,暗暗看了珃儿一眼。珃儿走到二人身边,伸手取走茶杯,佯作斟茶,不小心手一滑,将一杯带着少许茶叶的水打翻在了怡梅郡主身上。
卫珂佯作含怒恼道:“你怎么斟茶的?”
刘怡梅轻轻放下手中棋子,双手放在身前,十分恭敬,“贵妃娘娘息怒,不过是杯茶水,无妨!相信她也只是一时大意,娘娘无需介怀。”
卫珂见她泰然自若,一点儿都不娇作,心里很满意。很多事可以是伪装,但处变不惊这点儿却很难装得出,人在遇到意外之事时,即使强作镇定,眼神也会出卖自己。可她一点儿都没流露出不喜或惊慌的神色,做大事的人就该是这样。虽然她要刘越请她入宫,心里已有打算,但若不确定她是自己想找的人,她也不敢轻易相托于她。只是这份淡定令卫珂有些不舍,真要将这么好一个女子放进这盘棋局里吗?
珃儿已跪在二人身边请罪,卫珂随意地丢下手里棋子,目光深深地看着身前的怡梅郡主,“今日这奴婢做事马虎,弄脏了郡主的衣衫,本宫就交给郡主处置吧!”
刘怡梅看看珃儿,于心不忍,犹豫着说:“贵妃娘娘,她是娘娘的人,做错事自然是应由娘娘处罚。怡梅不敢僭越,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卫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珃儿说道:“那就算了吧!”
说话间她又回眸看向刘怡梅,发现她眼里并没不满,“你不介意本宫如此处置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50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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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人选(三) 。。。
刘怡梅含笑摇头,“其实她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一时失手。即使娘娘不说,怡梅也正想替她求情。”
卫珂对珃儿挥了挥手,却对怡梅郡主说道:“有时候心善是好事,但绝不可以不懂得保护自己。对一些该狠的人,切记不要心软。”这点她比她领会得更深,前世今生太多的心软,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刘怡梅不知她为何会与自己说起这话,心里不觉想起自己的父王来。父王一生清廉,虽不得先帝器重,但也知道循规蹈矩,可偏偏好人没有好报,至今仍郁郁寡欢。兴许卫贵妃说得对,就是因为父王软弱可欺才会有眼下的遭遇。
想到这儿,刘怡梅不觉双目微红,低声应道:“娘娘说的是。怡梅谨遵娘娘教诲!”
卫珂捻起一子,打量着棋盘,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听说淳王最近抱恙在身,是否是因心中郁结难舒?”
刘怡梅微微点头,“父王自几年前因赈灾之事被先帝贬斥后,一直郁郁寡欢。怡梅见父王心结难舒,也几次三番……怡梅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也不想父王遗憾。”
卫珂轻轻放下手中棋子,却不与她继续这话题,话锋一转,“郡主可知道下棋最忌讳什么?”
刘怡梅微楞,赶紧请罪:“贵妃娘娘,怡梅分心了,请娘娘恕罪。”
卫珂含笑抬眸,对着她一笑莞尔,“本宫没有责怪你。下棋光专心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对手下一步意欲何为。有时候人生就如这盘棋局一般,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要想赢得此局,除了要洞悉对手的布局,还要对自己的每一步有信心。不要求胜心切,令对手找到可乘之机,有时候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安排,或许是扭转整个棋局的关键。这就要看你是否能在对手不留意时为自己布下这可以扭转乾坤的重要一子。”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沉思的女子,她也是她看中的一颗棋子。如若能免除两国战祸,刘越就不用如前世一般御驾亲征,或许这是关键的一子,却不得不由她亲自来下。
卫珂见她没有反应,端起身边的茶,淡淡抿着。
良久,刘怡梅猛然抬起头,蹙眉问道:“娘娘是想说……”
卫珂点点头,“相信你也知道本宫说这话的意思。当年你父王因为赈灾之事受到牵连,便是棋差一着。皇上不是没有格外开恩,至少他登基后立刻恢复了你父王的王爵。但有些事即使坐在那张龙椅之上,也不是他能一人独断的。朝中除了那些言官,还有许多心怀不轨的人在盯着。陛下若走错一步都可能输掉这盘棋,到时你父王的日子恐怕……”
刘怡梅目光闪动,“娘娘今日的话令怡梅茅塞顿开。原来皇叔他一直是在维护父王?”
卫珂不置可否,淡淡地看着她,“陛下也知道你们这些年过得不易,若有难处,只要不令他为难,他应该都会应允的。”
刘怡梅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们淳王府过得确实不易,若不是哥哥已经成年,又懂得如何操持生计,恐怕我们也挨不到今时今日。”
“哦?”卫珂有些好奇,“淳王世子?”
刘怡梅点头,“先帝当年一纸诏书,淳王府上下便犹如从九天坠落地底。父王久郁成疾,根本无心打理王府中事。哥哥无奈接管了淳王府在外的几处营生,还好他争气,所以这两年才稍好些。当然也离不开皇叔的照拂,不过哥哥与皇叔之间间隙太深,因此……”
卫珂昨晚也听刘越提及之前与淳王的恩怨,自然对这事也有些了解,“本宫听人说起,这两年淳王府的营生越做越大,难道都是你兄长的功劳?”
刘怡梅为难地看了看卫珂,点点头,“其实皇叔这两年确实有照顾过我们,但哥哥说当年父王是因为支持皇叔登基才遭此横祸,此后皇叔对父王又投闲置散,一直心里有些芥蒂,认为皇叔是过河拆桥,不念旧情,所以皇叔赏赐的东西都被哥哥以各种理由退回。”
卫珂不觉暗想,难怪昨日她向刘越提及此事,刘越十分犹豫,原来如今淳王府真正当家的人是淳王唯一的儿子。恐怕她若此时要刘怡梅甘心做那颗棋子,还得先办好另一件事才行。
卫珂回过神,与刘怡梅又闲聊了一阵,才吩咐人送她出宫。之后命珃儿招来童涣然,让他安排人手从旁打探这个淳王世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必须在最短的日子里令这个淳王世子对刘越有所改观,否则她的棋也会下不下去。必要时用上些非常手段也是在所难免了……
次日,童涣然来报,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都一一转述给了卫珂。卫珂没能在这些话里找到任何的可乘之机,思量间只能看了看童涣然,“童太医可有办法令人看上去就快寿终正寝?”
童涣然不知她话里的意思,蹙眉问道:“娘娘是想……”
卫珂遣退身边众人,只留下珃儿,“本宫对毒十分擅长,却从未留下一条性命。所以只有求助于童太医了!”
童涣然更加呆滞,不明白卫珂话里的意思,“娘娘请明示。”
卫珂对他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童涣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完立马跪在地上,“娘娘,此事万万不可。臣怎敢……怎敢对淳王……”那人说到底还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啊!
卫珂皱眉,“难道连童太医这样医术高明之人也想不到半点儿办法?本宫不是要你杀人,而是用一种不影响他身子的方法去处理此事,这样都不行?”
童涣然垂首应道:“办法是有的,但臣不敢。”
卫珂长叹,“难道本宫想替皇上做点儿事都那么难吗?”说着瞥了童涣然一眼。
童涣然低着头没出声,心里很犹豫,之前皇上说要他今后听命于卫贵妃娘娘,但没说要他“助纣为虐”。可娘娘所担心的事确实也是眼下最紧要的事,他是否该领命呢?
卫珂见着他神色不定,故意又叹了一声,“看来本宫计穷于此了!这事还是留待陛下自己处理吧!”
童涣然觉得有些头疼,如果皇上也赞成娘娘这样做,恐怕就要责怪他失职了。有时候大丈夫做事不能太多顾虑小节,何况皇上虽仁,也有他狠的时候。
他犹豫一阵,咬牙应道:“娘娘,臣领命。”
卫珂满意地笑笑,“好!这事就仰仗童太医了,不过本宫暂时不想让皇上知道,以免他因此无法真情流露。不知可否?”
童涣然满头冷汗,但也知道即使被皇上知道此事,恐怕要责骂的人也是他,唯有点头应是。
翌日,刘越下朝回到御书房门前见到刘怡梅垂首等在门边,柳眉轻皱,面色难看。没待她发现他,刘越已经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李远。
李远上前行礼问安,刘越低声问:“怎么回事?”
他不是一早吩咐过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带她来见他吗?虽然答应了卫珂让刘怡梅去关雎宫,但事情没有定论前他还没打算见这只比自己小几岁的侄女。
李远没来得及应话,刘怡梅已跑到他面前跪下,“皇叔,求你救救我父王吧!”说完眼泪便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刘越负手蹙眉,“大皇兄怎么了?有事起来再说。”
刘怡梅没有领命起身,执着地跪在地上不停抹着眼泪,“父王昨晚用过晚膳后,突然病情加重,恐怕……”
刘越呆滞一瞬,扶起侄女,“大皇兄病重?”
刘怡梅含泪点头,“昨晚哥哥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前去诊治,但大夫说他也束手无策。恐怕挨不过今晚了。”
刘越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伪色,而且此时她双目红肿,面色憔悴,看上去仿佛一夜没睡,一直在流泪。他转头看向李远,吩咐道:“命太医去看看,无论如何要保住淳王性命。”
李远领命退下,刘越对身前的侄女说:“你先回王府,朕会命人替你父王诊治。一切没有定论前,别太伤心。朕会让他们全力以赴的!”
刘怡梅颔首退下,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目光殷切期盼,刘越皱着眉对她挥了下手,直到她走远才举步准备回御书房。可刚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心里不觉想起早年间几兄弟尚在宫中时的那些日子。
淳王虽为长兄,大他和裕王好几年,却一直对二人很好。淳王与裕王成年后如其他皇子一样,相继搬出了皇宫,只留下他一人住在东宫之内,裕王与自己日渐疏远,而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一直对他很好。每每入宫来向父王请安,二人都会在东宫小聚,相谈甚欢。
刘越的心紧了紧,顾不得刚送来御书房的奏折,转身朝李远离开的方向走去。
遇到折返的李远,他低沉着声音吩咐:“摆驾淳王府。”
李远没有多说什么,即刻召集了几十名亲卫,随皇上一同出宫前往淳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忽然就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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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人选(四) 。。。
卫珂听到珃儿回来禀报的消息,含笑点头。珃儿说皇上去时面色焦急,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只有他不知情才会真情流露,兴许能打动某些人的心。
卫珂又问了下跟他们一同去诊治的太医是谁,珃儿说是童太医,卫珂的心才真的放下了。虽然是命了童涣然用一种不伤及淳王身体的方式来设这个局,但她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连累无辜的淳王受罪。
傍晚刘越回来,卫珂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看来他并没怀疑是她指使童涣然下的“毒”。心里却很佩服那个其貌不扬的金缕卫太医,看来他的本事还真不小,能在淳王府进出自如,又掩饰得滴水不漏,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淳王的“病情”在童涣然彻夜不眠,悉心照料下好转了些,次日刘怡梅便来了关雎宫。虽不敢冒然亲自去向皇叔道谢,但来卫贵妃这里请她转达下谢意还是必须做的。
卫珂见她今日偶有笑颜,试探着问:“听说昨日淳王病重,陛下亲自去淳王府探望王爷,不知王爷他……”
刘怡梅知道她想问什么,笑容欣然地应道:“昨日皇叔到时,哥哥正好在家。他二人还聊了一阵子,看来哥哥这次已经与皇叔尽释前嫌了。”
“你也做了不少功夫吧?”卫珂昨晚不好直接问刘越,以免他怀疑,现在听见怡梅郡主这样说,看来她回去以后也暗示过她哥哥了。
刘怡梅含笑低头,没出声。皇叔昨日到时,的确哥哥还心存芥蒂,连安都没请,态度极为傲慢无礼。是她偷偷拉了哥哥到一边去将她知道的事告诉兄长,哥哥才恍然悟到其中的缘由。太医看过父王的病情后,他请了皇叔到一旁饮茶小叙,态度也好了不少。
今日皇叔特地召了哥哥进宫,现在还在御书房那边议事,她虽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事情相议,却知道昨日皇叔对哥哥这几年的经历很感兴趣,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