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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16日,雪。今天是小年,下午王姨给我打来电话,说爸爸病了。硬着头皮,我买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补品,扮作淑女状回家。桃园路立交堵了我半个小时,纠结。在家慰问着老爷子,突然发现了他的两鬓添白发了以及额头深深的皱纹,老爷子精神也不好,颓废,我莫名想起了句话,愁云惨淡万里凝,不知道用的恰当不恰当……”
黑色笔记簿(二)
“2012年1月30日,阴。今天是正月初八,年关终于要过了。陪着爸爸到处应酬,他说要培养我,毕竟我是唯一能够继承家产的人。腊月二十六那天,还有人给我说亲,对方是一个石油老总的儿子,我感觉像政治联姻,强强联合之后,我家的就变成他家的了,姐不傻。那小伙还算精神,不过太腼腆了,一起在鼓楼旁边喝咖啡,我越来越觉得没味道,他不是姐的菜,也hold不住姐……特大新闻,我居然有一个亲叔叔,不过是在八仙庵当道士,我这个汗啊,……不过,改天姐去算命,能打对半折扣吧?”
“2012年2月14日,晴。每年这一日,我都会在家和爸爸一起过,我是他的小情人嘛。我预定了一束鲜花,九十九朵玫瑰送给爸爸,他表情很镇定,我知道内心里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狂喜……我给他捶着风湿腿,说爸你上非诚勿扰吧,凭你这身段、身高和身价,绝对能抱得后娘归。爸爸正喝水,差点被呛死。罪过啊,善哉善哉,俺不是故意滴!”
“2012年3月26日,晴。耍疯了耍疯了,我可是第一次去欧洲,呆了二十多天。多亏有石油老总友情赞助,住最好的、吃最好的,当然更要买最好的。屈指算来,本小姐此游乱花钱少说也有二十万欧。晚饭,老爸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欧洲风光无限。他又问我对那个男孩子感觉怎么样,我说貌合神离渐行渐远……我问爸,他们家貌似比咱家更有钱啊,爸说石油战线有钱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是分区老总……我问爸,你经营偌大的房地产公司,怎么专业领域又是小微企业,而且是众望所归的大专家?爸边比划边说,这年头大家都信专家,所以我披个马甲,既维护了名誉又收获了既得利益,何乐而不为呢……我这个汗颜啊,不懂,真的不懂,爸爸的伟人形象开始在我脑海里凋零……”
“2012年6月13日,雨。Cao;这算什么世道?和刘龙欧洲行后,我居然怀孕了,悲催啊,姐常在河边走,终于湿鞋了。我打电话向刘龙摊牌,下午过来看我的却是他爸爸。石油老总一副肥头大耳样,一见面就嘘寒问暖的,吃过晚饭领我去看刚装修好的新房,说是送给我的!房子够大,我喜欢,但不喜欢室内那种庸俗的装饰风格。我说,是送给我们结婚用的吗?他说,不是,只是送给你的。我问,有什么区别吗?他说,有,我知道你的底细,和鸡有什么区别?而你肚子里的胎,不可能是我们刘家的。识相的话,送你套房,做我的二奶,怎么样?我的妈呀,算姐瞎了眼了,怀了你们家的种,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打我的注意,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姐的抵抗总是那么软弱,我怀着他儿子的种,被他强暴了。那个变态的老头,从晚上把我折磨到天明……姐,怀孕三个月,流产了,我要报复。”
“2012年7月19日,阴。我被锁在大房子里,每当身子好点的时候,石油老总就会过来。他身子早亏了,因此把精力用在折磨我上了。卧室里器具很全,这是老总上周去日本考察时的最新成果。直到我下体再次流出血、昏死过去后,他才会暂时放过我……很多次,我头疼得无法忍受,这反而让老头兴奋地持续癫狂……十多天后,我伤痕累累获得自由,我不敢对爸爸说……我要报仇,姐虽肮脏,但不能饶恕这更肮脏的世界,……”
叶天颤抖着手翻日记,不禁身上冷汗淋漓。看来这吴小萌,经历了不少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啊!他拿小萌和小紫作比较。两姐妹年龄相差一岁多,但经历截然不同。相对来说,小紫的成长还算是顺风顺水,偶尔性格也倔,但做事做人还是讲分寸的,没有过多让自己操心。而不像小萌,间歇性回家、连续性鬼混,放纵着肉体和灵魂。翻着翻着,下面几篇日记引起了叶天的注意:
“2012年8月14日,雨。昨夜,我的头疼比以往加剧了,家传经咒全然无用。为什么要回家,除了休息疗伤,更关键的是我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写信人告诉了我一段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我惊诧、愤怒,但更多是疑问,我的小宇宙爆发了,想和爸爸当面对质……但是,脑袋里却有股意识告诫我不要冲动,揭开谜团的时机已经成熟,钥匙在我手中……姐一定要报复!”
“2012年9月7日,晴。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奇怪而又神秘的事情。有人给我了一张纸,上面是一幅图:闹市中,一个古装的苦命人躺在街头,身边有三只狗在朝他吠着,旁边围了一圈观众……从之前那封信里,我知道了这幅图的含义。晚上回家,爸爸有讲座未回,我打开了他的房间,找到了妈妈的梳妆台,里面有一本隐秘的书,记载了家族的部分秘密……”
“2012年9月29日,晴。姐要出发了,寻找力量,寻找秘密的答案……我知道,这是不归路,但姐别无选择……”
“2012年10月15日,晴。今天是农历九月的第一天,我重新回到了西安,这里一切照旧……明月湖、青檀祠,千年如昨,依旧蛮荒,但山清水秀地干净,更重要的是,直族人的心很干净、纯粹……西安城,姐要行动了……”
叶天正看着吴小萌的日记,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匆忙打开手机一看,是女儿叶小紫打过来的……
身入囹圄(一)
吴小萌到底是去了哪里?事实上,就在陶恒侄儿陶明出现的那一刻,卧室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微小旋风,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声音响起,“随我去吧!”
那股旋风引力很大,吴小萌不由自主地被吸进风眼,蓦然就消失了,当然包括木桌上的黑色玉如意和佛真身血舍利。
醒来后,吴小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阁楼上,身边空无一人,阁楼下面似乎有很多脚步声急匆匆望北面走去。吴小萌刚要挣扎着站起来,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猛然间头痛如裂,忍不住重新翻倒在阁楼上。这一次的头痛,不像平常那样稍纵即逝,大脑里似乎有两道力量在搏斗,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时间,吴小萌早已承受不住疼痛便昏死过去。
在疼痛戛然而止的那一刻,一道黑气从吴小萌头顶的长发上飘散出来,聚结在了一起。这黑气忿忿不平地缠绕着吴小萌,而且还发出了声音,“可怜我二十多年寄居于此,眼看着大功告成,竟被你毁于一旦,这个仇我是要报的。”
“报仇,”吴小萌大脑里发出另一种声音,“想我堂堂一个明朝王爷,秦宣王朱怀埢,竟丧命于被你祖先陶仲文的登仙妄想上。你可知道,就是他引发了当年的关中大地震,害得我尸骨无存。四百五十六年了,我一直游离在莲湖公园这个王府离院里,就是等着这一天,能够重新回到阳间,哈哈哈……”
外面这股黑气哑口无言,似乎是忌惮对方的王气,不甘心地又徘徊了一会,便讪讪而去。里面那个声音也逐渐归于平静。
吴小萌回过神来,感觉头部仍隐隐作痛。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全无记忆。她从地板上坐起来,发现黑色玉如意和佛真身血舍利就散落在地板上,忙揣进了怀里。
扶着桌子站起来,吴小萌依着阁楼的窗子,发现天亮已经了。外面似乎是一个公园,湖水荡漾、绿树成荫。南侧的湖面上,停泊了许多小舟供游人泛舟戏水。在道路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湖,里面种满了荷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南宋名家杨万里的诗,莲叶的碧和荷花的红相互衬托,实在令人叫绝。此时,虽然是九月份了,但莲叶托着荷花,亭亭玉立在湖面之上,也算是美到极致了。
蓦然,吴小萌发现那北侧湖面的四周,围着一圈警察。发生什么事情了,吴小萌的大脑在飞速转动着,心想肯定和自己有关系,但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快去就湖里的那个人吧,他是你的同伴……”
难道是直二十二,吴小萌心里打了个激灵。对于这个坚定的同伴,她是非救不可的。她沿着楼梯轻轻走下来,看清了这座阁楼的名字,承天阁。然后借着建筑物掩护,慢慢向北湖那边走过去。
吴小萌边走边想着对付警察的方法,离北湖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发现身边没有了任何可以遮挡的物体。吴小萌只好停下身来,心里暗暗着急。
莲叶深处的直二十二,此时已经处于绝望的边缘。天已经亮了,他心想再躲藏下去也不是办法,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自首靠谱吧!
正在这时,南湖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一阵巨浪。浪花落尽,里面出现了一个男人,以超乎异常的速度向岸边游去,转眼间就从水里跃到了岸上,向莲湖公园正大门跑去。
围着北湖守了个把小时的警察,看到这幅情景大叫一声“不好”,以为直二十二不是躲在北湖,而是藏在了南湖里。这下,所有人招呼着向大门方向跑去,转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吴小萌也信以为真了,正要跟着出去。这时,北湖中央、莲叶丛中出现了一个人头,居然是直二十二。吴小萌赶紧走到湖边招呼着,直二十二不多会走上岸来,浑身湿漉漉的。时间紧急,两个人来不及寒暄,从侧门溜出公园,叫上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两个人端履门柏树林附近下了车。这时,天空已经大亮了,太阳想往常一样升起来,继续给大地以光明和能量。在车子经过钟楼的时候,吴小萌一边嘱咐司机开慢点,一边伸出头去,近距离看着这个城市的中心坐标。
身入囹圄(二)
对于吴小萌再说,钟楼是再熟悉不过了。自打小开始,爸爸就带她出来逛,每次都要在钟楼驻足一会。她幼小的心里,这里始终是人流如织,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或喜或悲。她第一次从地下通道登上钟楼,是六岁的时候。在那个硕大的仿制景云钟旁,她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爸爸则在前面认真地拍照。后来,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姐妹淘,就不需要爸爸陪了。逛街、购物、耍乐,钟楼永远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风景。
地理标志钟楼,连接古城东西南北四大金街,西安长盛不衰的繁华形胜地。
在柏树林下车,两个人来到路旁一个早餐店。经过一晚上不间断的折腾,真是又累又饿了。吴小萌先要了两块钱的水煎包,自己一碗胡辣汤,直二十二喜欢喝八宝粥。
也许是饿坏了,直二十二没有客气,甩起腮帮子,不一会就把面前盘子里的水煎包吃个底光。吴小萌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望了望,旁边有一家肉夹馍店,于是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直二十二。
两个人低着头正吃的津津有味,吴小萌蓦然感觉背后冒出一股凉意。她低着头往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左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老者,筷子上夹着一根油条,眼神却一直往吴小萌这边瞄。
居然是陶衡,吴小萌心里“咯噔”了一声,看来这人来者不善。她在桌子底下用腿踢了踢直二十二,直二十二一脸茫然抬起头。吴小萌往桌上丢了十块钱,拉起直二十二就走。
看着远去的吴小萌,陶衡露出黑黢黢的牙齿,阴森森干笑了两声,然后丢下手中的油条,不紧不慢尾随过去。
吴小萌东拐西转,陶衡却始终在后边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在一个僻静的小巷里,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尖刀,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这人居然是陶衡微空间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喊陶衡为叔叔,显然两个人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幕。
前有陶明、后有陶衡,吴小萌停住了脚步,和直二十二背靠背,心想鱼死网破,今天和他们拼了。
陶氏叔侄把两人围在当中。陶衡阴险一笑,“吴小萌,咱们又见面了。不过,你们得首先感谢我。就在刚才,还是我的侄儿陶明将计就计,驱使大鱼化身人形,从莲湖公园南湖中跃出,救了直二十二一命。现在,你们还是想想如何回报吧!”
“你休想得逞,”吴小萌丝毫不甘示弱,“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垫背,不会让你们这些杂碎得逞!”
“有性格,我喜欢。”说话的是身后的陶明,“看来得有人管教管教你才行。怎么,愿不愿意陪哥哥玩玩……”
陶明的话,深深刺激了直二十二,他暴跳如雷,忍不住大吼一声,挥舞着拳头砸向陶明。陶明玄之又玄侧身躲过。若抡起体力和格斗技巧,陶明显得文弱和单薄,根本不是直二十二的对手。但他们老陶家,旁门左道是行家里手,因此当直二十二扑过来时,他疾声念起咒语,直二十二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