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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属于夜晚的人的较量。
夜还很长。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再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憋住,慢慢地沉入屋顶。她有信心,凭着这一口气她可以在高度集中精神的情况下坚持45分钟,她好歹也是个御天者,虽然她知道,她的对手也是。
夜晚一直很安静,刚才是,现在也是。
在夜晚挥动武器的人不需要欢呼喝彩,不需要万众瞩目,不需要豪言壮语。
连蜡笔小新也懂得说上几句甜言蜜语,连一个快要被处死的犯人也会叫上两句口号:“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连辛穹和冰清灵,也喜欢在战斗前用言语为自己争得心理上的优势。但对于暗杀者来说,任何声音都可能会导致丧命。
五分钟。
十分钟。
暗的耐性并没有随着氧气的消耗而消磨。她明白,作为一个弱势者,反正都得不到主动权,索性躲个彻底。善守者,守于九地之下。
二十五分钟。
“嗒。”
很轻的一声脚步声响起,暗心里一紧,但身体还是十分放松。
来的人一定是追杀者。就连身在地下的暗那受过特殊训练,又有天使加持的耳朵都只能听到极其微小的一声,那绝对不是一个有正常体重的的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嗒,嗒。”
那是保持在随时可以起飞状态的御天者的脚步声。
“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暗的异能开始准备发挥。只要等到来人近到一定的距离,她就会把这个房顶化为万千锐刺,把对手扎个千疮百孔。
绝对不能浪费机会。这是历时1个小时的追逐中,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把握到反击的机会。
她的心跳慢了,血液循环慢了,但精神却更为集中,感觉却更为敏锐。
“嗒,嗒,嗒。”
还有两步。
“嗒。”
还有一步。
“嗒。”
轻轻的一声就像是发令枪响了一般,屋顶的砖瓦就像是有了生命,活了过来一样,突然冒起无数尖刺,戳向发出脚步声的方向。
刺空了!
被绳子绑住一端的一小团纸巾已经失去了操纵者,被岩刺打击后孤独地飞舞在空中。
暗的瞳孔猛然收缩,马上放弃了对屋顶的控制,注意力放在了身边。
虽然当机立断,但已经晚了。暗有这样的觉悟。
从以前的交手来看,自己绝对不可能躲过对手接下来这一击。对手一定会马上接近自己,然后从自己意想不到却又致命的地方狠狠地刺穿自己的身体。现在暗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以命换伤,起码刺到对手一刀,要求再低一点的话……起码看看对手是男是女啊。
震动感?左后方有震动感?
几乎是下意识地,暗作了一个右侧翻,天使异能最大能力爆发,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地板,然后往震动的相反方向急速移动。震动没有停,这次她有了很明确的逃跑方向。
逃脱了?
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不过,看起来真的是这样了。
“啧啧啧,煮熟的鸭子飞喽。”
在凌乱的房顶上,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渐渐出现,就像是从虚空中浮现一样。黑眸黑发,加上一身的黑衣,就像是夜空的一部分。
她俏丽的面容上有着一条经过左眼,从左边额头到左边下颚的黑色美丽花纹,简单而婉约,更加增添她的神秘美感。她的肩膀上坐着一个不到巴掌大,身形有些模糊的小天使,身后是精灵一般的两对透明羽翼。
“算啦,追不上喽。辛苦你了,妲柯妮丝。”
天使撒娇地用自己的头蹭蹭少女的脸颊,然后渐渐消失了。少女脸上的花纹也跟着消失,恢复了白皙。
她撇撇嘴,就像是一个刚刚被人欺负的小女孩,一脸不爽地掏出自己还在振个不停的手机。
“喂?灵姐啊——你坏了我的事啊……嗯……办不下去了,已经脱离我的感应范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啦……好……你说的哦!……我马上去,到时见。”
夜星收好手机,举起手中犹如一把细锥的匕首看了看,上面有一丝血正顺着血槽往下滴。
“算你好运气。不过就算你是御天者,这一两个星期内你也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了。”夜星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辛穹面色凝重地放下手机,紧紧皱起眉头。
“呼……”
“怎么了?”冰清灵关心地问道。
“查尔斯 米赛亚和麦克尔 道格拉斯同时遇刺。一死一伤。”
冰清灵眯起眼睛。
“手倒是很快。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那两个人正在一家小酒吧里喝酒,顺便谈谈有关非自然生物的话题,然后再吵吵别的事。”
“由于在非自然生物方面的见解不一致两人起了冲突?”
“不,两人一见一致,由于贬低英超曼联队被足球流氓打了。刺客就混在冲动的球迷间下手。查尔斯 米赛亚被刺穿了肝脏,失血过多而死,麦克尔 道格拉斯运气好,角度偏下了一点,只是扎穿了一个肾脏。性命已经保住了。”辛穹无意识地抛着手里的手机。
“……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冰清灵皱起眉头。
“政见不合的好朋友。就是那种人前吵得面红耳赤,私下还算是很要好的类型。这并非什么秘密,几乎HRBC工会里的人人都知道。基本上每个星期两个人都会相约一起去一间相熟的酒吧喝酒。”
“那个,麦克尔 道格拉斯不是在住院吗?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他的伤就好到可以去喝酒了?”
“他没受什么伤。”辛穹摇摇头,“只是被被扔出去的警卫压了一下,跌倒时扭伤了手腕,加上有点惊吓,所以才在医院里躺了一段时间。第二天就出院了。”
“嗯……”
“夜星正好在那个地方,她正在调查那两个人。她说是一个忍者式的御天者下的手,应该就是我们上次遇到的暗。她没有管两人的情况,直接就追击了。”
“做得对。”冰清灵点头赞许。
既然是相熟的酒吧,自然有人认识他们。只要让在场的人发现他们受了重伤,自然会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追击比较要紧。
更何况,对于夜星来说,刺客的身份比起两人的性命来说更重要。
“被你这么一说,我身边优柔寡断的人好像就只有我一个。”辛穹抱怨道。
“五步过山竹叶青,天下最毒妇人心。对着没办法勾起女人母性的东西,女人向来比男人舍得。”冰清灵笑着打趣道。
“要是那两个人年轻二十岁呢?”辛穹问道。
“帅不帅?”
“挺帅的。”
“那夜星应该会在追击的时候感到惋惜的。”
“……就是说还是不会救喽?”
“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吧。”冰清灵理所当然地说,“夜星没有治疗能力,与其毫无建树地留下,还不如去追击呢。以夜星的追击本领……”
冰清灵顿了顿,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辛穹。
“呃……这个……你刚才说的是几个小时前的事吧?”
“对啊。1个小时前。”
“天啊。”冰清灵一拍额头,“我害得夜星追丢了!她还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呢!”
最惨的事莫过于高不成低不就。这样的话,岂不是一无所获?
就在冰清灵懊恼的时候,夜星已经来到机场准备接机,加百列已经进入了泰晤士河,罗佛境也已经在机场和他的老搭档江凯月会合了。
“早上好啊,凯子。再等一等,老板的飞机也快要到了。”
“等不了了,我已经饿死了。”江凯月没好气地说。
“飞机上没有早餐?”
“有,分量足以喂饱一只狮子。”
“那你还饿?”罗佛境讶然道。
“问题是我周围是几百只大象。”想起飞机上周围那些“野蛮人”的吃相,江凯月真是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我周围的几个形象比较独特的人饭量极其恐怖,还抢其他乘客的饭吃,空中小姐拦都拦不住。我想着不要在飞机上引起骚动,所以就乖乖地把盒饭交了出去。那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人,不过倒是很有可能是老板口中的合成兽。”江凯月说道。
“没攀谈两句?”
“攀了,可惜没攀上。那些家伙啊真是惜字如金,无论什么话都是一个字回答。”
“什么字?”
“吼——!”江凯月发出一个喉音。
“……很简洁。”罗佛境笑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在刚才遇到了夜星,正好打发她追着去了。”江凯月打了个哈斥。
“我说呢,她应该是在这里和我会合的。”
“我要先吃饭,自己饭还没吃着就已经欠了夜星一顿饭了。”
“这么巧见到两位,那让我来请两位如何?”一个声音传来,江凯月和罗佛境都是一幅“早过来不就好了”的表情看着来人,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奥古斯都 尼采。
“重要的事都没听到,忍不住过来就要请吃饭,真是难为你了。”江凯月讽刺道,“免了,看到你我就没胃口。”
“噢?两位上次狼狈不堪,不想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吗?上次的事不来个了结,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奥古斯都故意挑拨道。
罗佛境和江凯月相视一眼,又看看四周来往的人群——这可是飞机场——然后异口同声、神气活现地开口。
“我们不报仇,就让你一辈子内疚。”
独舞的玫瑰 第六章(全)
飞机平稳地降落了,辛穹和冰清灵带着简单的行李随着人流下机。没走几步,两个人就皱起眉头。
“三个御天者,凯子、死要钱的,还有一个是谁?”辛穹问道。
“不知道……嗯?煌韶说是那个奥古斯都 尼采。”冰清灵细细地感应了一下。
“就是那个拥有制造奇奇怪怪环境能力的家伙?”
“对。就是那个胆小鬼。”冰清灵微笑道,上次煌韶用离体传送的方式和奥古斯度有一面之缘,只有三成能力的煌韶用吓的就把奥古斯都吓了个半死。
“啊啊,那我们赶快吧。”辛穹也笑了起来。
说是赶快,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一个是13翼天使的御天者,一个是犹有过之的12翼斩翼天使的御天者,两人毫不担心对方可以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果然,等到两人走到奥古斯都的身后,奥古斯都还在得意洋洋地威吓罗佛境和还没有吃饭的江凯月。
“那个,打扰一下。”辛穹和蔼地开口。
奥古斯都不耐烦地转过头来,接着脸马上变得苍白。
“哟,人生何处不相逢?桃花依旧笑春风。几个月没见,本以为早已物是人非,想不到故人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哦。”冰清灵笑吟吟地说。
奥古斯都差点哭出来。他也是来接机的,偶尔碰到两个手下败将,本想过来羞辱一番,谁知……
“听说你是哲学家?”辛穹很有兴致地问。
“啊,对。”奥古斯都连忙打起精神。反正是打不赢了,不如好好保持自己的风度。面前的这个人年纪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辈,但身上的威压比起会长犹有过之。
“研究哪一方面?”
“神学和古希腊的哲学。”
“那你说上帝是不是万能的?”
“当然不是了!从逻辑上来说,他是不可能制造一块连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的,这就是基督教骗人的地方!”
“果然没错。”辛穹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个蹩脚的哲学家。按类别分可以分到骗人的那一类。”
奥古斯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感觉到自己受了侮辱。
“信仰不需要证明。对一个信徒来说,上帝能不能制造一块连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答案是能。”
“那他就举不起那一块石头了!”
“没有必要去举。因为对于一个尊重别人信仰的人来说,那块模糊是不应该去触碰的。应该说,从逻辑上毁掉别人心灵中的寄托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试图去证明’上帝不是全能的‘只是一个不道德的逻辑罢了。上帝是不是万能?只要信徒相信他是万能就足够了。”
“你……”奥古斯都张张嘴。
“想都不想就用一个人的逻辑打击另一个人的信仰,你不但缺乏一个身为哲学家的创意,更缺乏一个身为哲学家的道德意识。你喜欢在你的世界里剥夺别人的寄托。你喜欢做精神上的折磨。”辛穹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
“……”奥古斯都的蓝色一阵青一阵白。
“没错吧?因为你那卑劣的性格。”辛穹不断地打击着对手,“剥夺他人的寄托,把他们拉到自己的世界里,并限定规则。也只有你这种胆小鬼才会这样使用这么难得的天使。”
“你说什么?”奥古斯都终于爆发了,他张嘴准备大叫,却别一团冷水般的杀气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冰清灵还是带着微笑,但绯红色的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一刹那,在奥古斯都的眼中,冰清灵的身影和煌韶的身影重合了。
就像是千辛万苦探出头来又被狠狠打回去的地鼠,奥古斯都心里一阵烦闷。
“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我说中了?算了吧。你赢不了我们的。从心理学讲,你这种想法只是小人得志的衍生罢了。”
辛穹撂下一句话,转身带着三人走开。
“不要再让我在伦敦见到你。”
奥古斯都呼呼地喘着气,但辛穹一消失在转角,他的气息马上就平复了。
“哼!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