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沉默再度降临,朱投生死未卜,任务尚未完成。情况虽然发生了变化,但只不过从一个两难境地变作另一个两难境地而已,可能古蓓薇和宁晖又要起争执了。
我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就是由宁晖或者封一平送朱投离开,让他得到及时的救治,剩下的人则继续行动。
继而再想,这个方案也是行不通的:我们此次行动没有联络员,无法与后备部门联系,也就是无法安排后援。即便封一平带着朱投离开了山洞,也不可能安然翻过那么高一座山回到延吉,并得到及时医疗救助……
除非……向朝鲜政府求助。
这也不可能,这个任务具有如此高的保密等级,自然是不能让朝鲜人搀和进来。
封一平脱了上衣,折好,小心垫在朱投头下,忽而‘咿?‘了一声,轻轻将朱投的右手拿起。只见朱投手里紧紧攥着样东西,露了一道边出来,似是一个塑料袋。
封一平将朱投的手掰开,我看了后,初时不解,旋即暗暗心惊!
那确实是一个塑料袋,很花俏的包装,一只卡通的牛顶着两只角眨着大眼睛看着我们,边上一行字:XX沙爹牛肉干……
袋已半空。
我认出来,这是我们下了飞机后在来延吉路上古蓓薇与我们分享的零食中的一种——她买的牛肉干都是这个牌子,老品牌的四川特产!
“咿?这不是我买的么?”古蓓薇奇道,“不是在车上都吃光了么?怎么小朱还藏了半包?”
藏着半包牛肉干的,不是朱投……
古蓓薇可能忘记了,在正式登山前我们休整的那半个小时里,朱投曾和张行天打闹过,说张行天还藏着半包牛肉干……
我不敢往下想去了……转眼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目露犹豫及不可置信的目光。想必和我想到了一处……
半包牛肉干静静躺在封一平手心里,湿漉漉的……
我不由回想起之前吃牛肉干的口感,带着香甜和韧劲,越嚼越香……此时越想,却越觉得心里犯寒……
“是不是,呃,”我忍受不了诡异的沉默,晦涩的开口说,“我觉得是刚才朱投从张行天那拿过来的……在树林的时候……”末尾我忍不住强调一下,以让这个猜测成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并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赞同。
这个可能性当然是有的,关键在于,朱投为什么要从张行天那把这半包牛肉干拿来?
为了果腹,还是为了纪念?这两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所以没人赞同我。
封一平摇了摇头,然后看了宁晖一眼。
“不管是什么,”宁晖毅然道,“我们都要去看一看!”
难得的是古蓓薇竟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连连点着头,说,“对的,对的,要去看一看!”大概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这半包牛肉干出现的太稀奇了!结合朱投失踪前冲着对讲机喊出来的那句话,让人没法不产生联想……
难道真的和张行天有关?
在森林中亲眼目睹了张行天的死状却得到如此推断,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唯一的真相,可能只有从朱投口中才能得知了,可是他昏迷不醒……
宁晖看着古蓓薇,提出一个建议,小队以2人一组分头行动,一组留下照看朱投,另一组沿着朱投之前行走过的路线前去查探。
古蓓薇略加思索便点头同意,问题是,小组怎么分。
我想,古蓓薇是肯定要留下来的,和未知的危险比起来,这里显然更为安全。封一平做为第一突击手是肯定要去探路的,那么,我与宁晖,谁留谁走?
几乎是一瞬,我便做好了跟随封一平组队的心理准备,可是宁晖淡定却坚决的安排,“妞儿和我一组,我们去探路!一平你和古主任留下,照看朱投!”
古蓓薇很配合的点头表示同意,封一平看上去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将他用的探路棒递给了我。
宁晖跟着抬腕看表,放下手时说,“现在是15:52,20分钟后我们在此碰头!”跟着他严肃的看着封一平,说,“在这期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
我想宁晖定这个行动时间是有深意的,首先朱投消失的时间差不多是20分钟,无论他经历了什么,这20分钟都足够我们进行发掘;其次,这20分钟内,不管朱投伤势是恶化还是好转,都有利于我们调整下一步行动规划。
我的考量有些过于冷血——我坦诚交代——朱投现在已然伤得极重,若是他撑不过这20分钟,那么也没有为了他的生命而放弃任务的必要了……
~
更新~~~~
时间如此紧迫,废话不用多言,我和宁晖带着背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平台。他本想领头做探路人,但在我的坚持下做了让步。我是第二突击手,当第一突击手不在时,理应由我来探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在小队中存在的意义所在!我当然不能跟在他身后。
况且他是将军之子,我是孤女一枚;他军衔上校,我是三等列兵;他是‘陆狼’之首,我是,呃,我也没那么差,我是‘五朵陆花’之一……
唉,总的来说,他的生命可比我的金贵多了……
手电光扫过脚下一具具面带痛苦的尸体,我不由想起之前封一平的简短介绍,当年他们被坑杀的时候,想必哀声四起,充斥着整个空间。我不由升起深深同情心,和对暴君的愤怒,真应该用反人类罪把他们全部送上绞刑架。
我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注意力放在脚下,很快的,我们来到了封一平发现朱投的地方。
搜索就从此地开始。
站定后,宁晖先用手电一扫四周。光照范围内,我看见一圈黑色石岩,似是这个石洞的边缘。从色泽和反光效果来看,岩壁质地与我们之前平台附近的一般模样。
我们所处之地似是这个尸池的中央位置——这么说并不确切,因为尸池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由两道弧形组成——我们只是在一个大致中央的位置。
之前探索时所走的池边就是尸池的外缘部分,它比较像一个规则的圆的一段,但此时我们面对的池的另一边,即手电电光照耀的地方,是不规则的,像一条蛇划着‘S’形在地上游走。
朱投不会凭空消失和出现,在一扫周遭地形之后,宁晖将手电落在脚下。
地上很乱,留下了很多痕迹,足迹、血迹,还有水迹。我们寻迹追去,追了几步后宁晖停下脚步,陷入沉思。一阵后,他似对我说明亦似自言自语,“血迹,有些不对劲。”
我正有些茫然,听见他的提示立时将注意力专一着重在已经沁入满地干尸衣服皮肤等处的那些暗黑的血迹上。
“有两种不同的血迹!”宁晖断言,接着屈身蹲下,用手指点着呈圆形印记的几点血,“这种,是滴的,应该是朱投留下的……”手指移到稍远一些的位置,这里有几道淡淡浅浅的且粗细不均的长条状印迹,宁晖续道,“这里的血迹,是拖拽尸体留下的!”
宁晖用的这个词,‘尸体’,很准确,因为那几道血条排列在一起,很明显来自于一个创面很大的伤口,大到只有人体的躯干部位的横截面才能留下如此痕迹。
这个特征描述听起来和张行天的状态十分吻合!
难道是有人偷了张行天的尸体,诱使朱投追踪过来,然后躲在暗处趁机伤了朱投?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只是不知道宁晖作何想法。我看了宁晖一眼,他面上却无太多表情。我将我的想法轻声道出,宁晖没有直接肯定或是否定,只是说,“妞儿,多看、多思索,少假设!”说完便起身,继续沿着痕迹追去。
我抿了抿嘴角,跟在他身后。
痕迹将我们引到尸池偏后部的位置,这里周遭空间较之前那段更为空阔。宁晖只是将手电朝四周略扫了扫,便定格在池中某处。
光圈正正的落在一个圆形事物上,直径约一米,就像我们在城市道路中常见的阴井盖。它幽幽黑黑,不知是什么质地,就这样暴露在一片尸骸中。那些干尸,无论四肢还是身上缠绕的衣物等,统统围绕在那样东西的周边,并无丝毫越界。
引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些痕迹,便在这个东西的一侧戛然而止。
宁晖蹲下,先仔细检查,用手摸了摸,继而抬头对我说,“是铁的,好像是个盖子!”随着话语,他手里的强光手电微微侧了侧,光芒变化下,我好似看见盖子上还用很细的线条刻着花纹。
我跟着蹲下,举起手电,变换了几个角度后,清楚看见了那些花纹。
确切的说,那不是花纹,是字,一共四个:
明日の光……
虽然外语我主修的是英语和西班牙语,但不代表我一点日语不通。这四个字让我暗暗的吃惊,它们是‘明天的光’的意思……
很耳熟是不是?
因为我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是从古蓓薇口中。她以它来命名我们任务的第二步!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见到它,而且还是日文版本的!
我突然很想奔回去,摇着古蓓薇的肩膀,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任务的第二步到底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断太久好有罪恶感啊,虽然本章么写完还是先发半章上来吧~~~~~~
这章写得有点卡,而且,把自己也写的怕了起来。。。
正在考虑下章是不是上点肉来~~~
、第 28 章
信任!
宁晖没有像我这般被这四个字给惊到,他专注的检查着铁盖,先用手沿着盖缘底摸了一圈,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他用劲向上提拉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动静。
我有些紧张,哑着嗓子问,“这里头会有什么?是古主任要找的东西么?”
宁晖没有回答,继续检查着。
我再建议,“要不要请古主任过来看一看?”
宁晖抬头看了我一眼,很有深意的眼神。我被看得一愣,以为他想吩咐我做什么,结果他继续低了头,一只大手掌抚在铁盖表面,开始细细摸索。
我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惴惴不安,宁晖却温和的开了口,“现在不用,等我们有发现了,再向古主任汇报。”
我只得回了个,“也好。”
忽而宁晖低呼了声,“有了!”他的手掌正放在那四字花纹的第三个字节处,就是那个‘の’,然后压了下去。
一个巴掌大的椭圆形被宁晖压下去大概两公分模样,我这才发觉那个字是活的,被做成了一个机关。
宁晖收回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从铁盖里头传出,应该是机关被启动了。他迅速起身,拉着我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紧张的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电对准铁盖。
悄没声息的,铁盖滑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洞。阴风自洞中吹了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于是我和宁晖的两道手电电光就这样直直照射进洞,交错的光线各自落在一道阶梯上。
里头,看上去竟然是个通道……
那两道不同的血迹清晰的留在灰白色的阶梯上,旁边还有湿漉漉的脚印。
宁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和封一平联络。封一平很快回应了宁晖,此时对讲机中已然有了杂音,不知受了什么干扰。根据封一平报告,平台那没什么变故,朱投还在昏迷,情况没有变好也没有恶化。
宁晖沉吟了一下,说,“我和妞儿发现了一个通道,里头有朱投留下的痕迹,现在我们准备进通道。”
电流‘刺啦’响了一下后,封一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我来把妞儿换下来吧!”
“不用,”宁晖拒绝,“你照顾好古主任和朱投就行!”
“那……好吧……”封一平的声音里有迟疑和担忧。
“要是到了约定时间我们还没有回来,或者跟你联络,”宁晖继续道,“你就带着古主任和朱投离开这里,任务取消!”
封一平没有立时回应,宁晖的语气严肃起来,“我重复一遍,若是情况有变,原任务取消!新任务是,确保古主任安全返回!”他停了一下,晦涩的附加了一个强调,“一切都以古主任的安全为重,若是情况紧急,可放弃朱投!”
我不知道宁晖到底有多艰难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做出放弃还有挽救希望的队员,对一个小队的队长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他或许并不是对前路不抱希望,他只是做着尽量周详的考虑。
凡事都从最坏角度出发,这是我在和他有限的那段亲密接触中察觉出来的他的习惯。后来我也曾猜测,这是他眼神越来越阴霾的原因。
从本质上来看,宁晖是个悲观论者……
电流响了一下,这次传来的是古蓓薇的声音,“宁队、妞儿,你们小心!我们等你们回来!”
古蓓薇这句鼓舞人心的话没有换来宁晖的恰当回应——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宁晖没有流露出那种受到鼓励的人该有的表情,他的脸色犹自阴沉。但是,等古蓓薇话音落定后,他却突然露出微笑来,回复对方说,“会的!”
望着宁晖表情变幻的那一刻我有种深而无力的陌生感,我从来不曾察觉他是个这样善于伪装和善变的人……
“走吧!”收好对讲机,宁晖领头钻入通道。动作那样洒脱,而且快得让我来不及表示反对。
~
在我随着宁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