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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修建得特别细致。”
我注意过的,从过悬崖下阶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台阶虽然是在石头上开凿而出,长度受石头天然形状的限制而不时变化,但阶梯的宽度和高度几乎级级保持一致;而乱葬坑里,从我们踏脚的平台开始,就处处体现着精心认真;至于机关下的甬道则砌筑成长方形,四面平整如镜。甚至包括我们现在身处的这间石室,它小而狭长,天花地面和墙壁都雕磨得十分光滑整齐。
即便和他们是世仇,却也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做事的态度。
“可是,”宁晖话锋一转,“通至乱葬坑的那三条通道就截然相反了,它们很长,很曲折,起伏幅度大,坑洼不平,忽上忽下,还九曲十八弯……总之,做工不仅仅能用一个‘粗糙’来形容,它们是过、分、的、粗糙了(‘过分的’这三个字被宁晖加了重音)!所以当时我就想,这些通道是不是被故意修成这样的?”他边说边在纸上从下到上画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
分析还在继续,“在我通行这其中某条通道的时候,由于空间狭小且曲折过多,我一度迷失了方向,只知道顺着通道继续往前,无法确认朝向、角度和所处高度。”
我甚有体会的点头,当时爬通道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同样,进右边通道时,情况类似。”宁晖又画了一条曲线,“所以,假如说这两条通道中有一个机关,它也是一个通道,被触动后以巧妙的方式在某个转接点联通了这两条通道,就好像凭空多了一座桥一样。于是,我们就被困在通道中,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会通过这座桥而误入另一条通道,最终抵达的地方都是乱葬坑。鉴于我们在钻通道时已经绕得晕头转向,导致没有发现玄机,所以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况且,我认为日本人别有用心的将两个乱葬坑建造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目的,就是要让陷入通道中的人以为自己不管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从而陷入绝望的深渊。”说着,他在纸上画下第三根曲线,将之前两根线从中而连。
我很赞同宁晖这个看法,我宁肯相信他的分析是正确的,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接受古蓓薇之前提出的所谓‘我们被困在一个高维空间里’这样的推断。如果这只是一个人为的机关,那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只要找到机关开关就可以了。
但宁晖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我们从右边通道进入后,抵达了右边这个乱葬坑,嗯,用‘右坑’来简言之,然后我们想返回洞穴,结果通过桥的连接回到了左坑,后来,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再度返回右坑。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右坑,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绕坑一周后却没有找到一平和其他两个人的尸体,只因他们的尸体在左坑。”
“是啊!”在他的引导下,我喜得想跳起来三呼万岁,“所以机关下的甬道通的是这个石室,而不是那个衣冠冢一样的地方!只要我们回到左坑,就能从机关甬道抵达衣冠冢,并从衣冠冢那的通道出去了!”
一瞬间,我真有豁然见晴天的感觉,轻松而欢喜起来……
“这本不复杂,只是之前一直在古蓓薇的高深理论误导下,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将简单的问题给考虑复杂了。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物质,也没有莫名能量,更没有高维空间,古蓓薇这么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在混乱我们的思维!”
“混乱我们的思维,”宁晖慢慢重复我的话,点头说,“这可能就是她的目的!”
思维混乱后,摧垮意志便简单许多……
虽然意志锻炼一直是我们训练的重点项目,合格的战士基本上可以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而且我们不信鬼神只相信唯物论,但我们对科学是有信仰的……所以古蓓薇从这点入手,将诡异的事情披上超科学的外衣,从而将对未知的恐惧悄悄种进我们的内心。
我继而想到,古蓓薇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五个,假如她想谋划什么,那么击垮我们最有利的方式,就是利用我们自身的恐惧来自我攻击。
、第49章
【不只是个暗号!】
大概是见我太过喜形于色,宁晖用一句话浇凉了我的兴奋,“别高兴得太早,还有很多事情我们现在还无法找到原因,比如说,机关是怎么启动的,为何会出现两个朱投,还有,森林怎么会凭空消失……”
这三个问题中的第一个是比较好回答的,我想,启动机关的无非是古蓓薇或长藤建一,当然,由于古蓓薇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所以是长藤建一的可能性更大。也许他从日记中找到了方法,并企图将我们困住,而且他也不清楚内情,只是以为这个机关能帮他把我们消灭。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被困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他,反而把他堵个正着。
至于其他两个问题,我感觉到宁晖对后者更为关注。正是亲眼目睹,他才会一时放下戒心聆听古蓓薇的见解,于是被古蓓薇轻易带到思维的岔路。毕竟那么大一片森林竟然会凭空消失,这种事真是这太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了。
“咱们不能停在这里,”宁晖续道,“越临近末尾,古蓓薇一定越难以压抑她的真正目的,所以,要想知道她的真面目,后来发生的事情更为关键,我们得继续往后分析。”
我无比赞同宁晖,按捺下这颗雀跃的、想立刻冲出石室回到乱葬坑去重新钻通道的心,顺着宁晖的思路接了两个字,“后来……”
后来我们在平台宿营,睡到中间我突然惊醒,发现宁晖和古蓓薇都失踪了。当然,现在我理解了原因。跟着,我们抵达了这间石室,抓住了长藤建一。这期间古蓓薇的确开始反常起来,但原因我们此时已经了解,她这是为了掩饰骨骸的真相而已。
宁晖问,“我出去的那段时间,她有什么异样么?”
“她开始读日记,还和长藤建一交流过几次,先用中文,后来用日文。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问了古蓓薇,她回说她在询问日记中的一些疑难点,比如那个多次出现的图标。” 记忆一点一滴的在追述,我不敢遗漏丝毫,“她向我解释,图标暗示的意义很重大,指的是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便能出去。”
这些我之前已经向宁晖汇报过,但是有一段我有遗漏,当时觉得并不重要,就是古蓓薇为我翻译的长藤忠雄的一段在我听来像是呓语一般的话。多亏训练过强记,我将原话的百分之八十复原出来告诉了宁晖,待说到那个神秘的‘大红莲花’时,宁晖的神色很沉凝。
“哦,对了,在念那段话之前古蓓薇还问我相信不相信地狱的存在,”我继续回忆,“我说不信,她就说日记里记载的东西感觉很真实,而且这个场景多次出现……”
我停下,看了看宁晖的脸色。“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和她一起讨论着,我就猜这可能是敌对国的杀手组织干的,也许是想干扰他们的活动,还猜测‘大红莲花’是杀手组织的代号等等,最后长藤忠雄不是有句感慨么,是什么‘大红莲花,噫,我终于看见了你!’,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最后这个代号‘大红莲花’的人被日本人抓住了!不过古蓓薇好像不赞同,她很强调的把日记中出现‘地狱’两个字的地方指给我看,还说那些日本人看上去好像都是冻死的,可是我觉得这不可能,这里温度这么高……”我看看宁晖,突然察觉蹊跷来,宁晖现在不就是冻伤么?便有些呐呐而续,“我一开始是压根不信的,但是你在外面遇到的情况,还……真是……”
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的感觉,奇怪、蹊跷、怪异……这类词语已经出现太多次了……
“最后,在古蓓薇问我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对角线镜像后,她就被长藤建一劫持了。”我以这句话做总结,结束了我脑海中与古蓓薇有关的所有回忆。
宁晖开口,未语先叹,他道,“妞儿,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不错!”我一愣,自然不能把这句理解为赞美,只是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宁晖继续,却开始用教育人的语气了,“这也不能全怪你,咱们大队太过注重体能素质训练,忽略了文化素质培养,所以……”他停下,大概自己也意识到此时此地实在不是畅谈大队精神文明建设重要性的时机,于是转而将他的真实用意道出,“古蓓薇念的那段话,其实就是日本文化中关于地狱的想象。”
“地狱?”我不禁问,“想象?”
“是的,在日本的传统文化中,地狱被分成三大类,即根本地狱、近边地狱、孤独地狱。在根本地狱中,又分为纵横两大类,纵为八热地狱,横称八寒地狱。日记本中记载的现象就是生人堕入八寒地狱的每一层中将会遭受的痛苦,而所谓‘大红莲花’,则指八寒地狱的最高层,在那里,人的皮肤会冻的鼓出水泡,然后皮肉冻裂,全身变红,就象大红莲花一样。”
宁晖竟然还懂日本的传统文化,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佩服,跟着一个疑问冒了出来:既然连不修日文的宁晖都知道这些所谓的八寒地狱的真相,为什么精通日文的古蓓薇会不知道?她可是连那个叫什么芭蕉的日本诗人写的那么生僻的诗都能一眼认出来的,甚至连诗背后的故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古蓓薇时时刻刻在算计我们,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问题在于她的目的和方式各是什么。遗憾的是,这两个答案我们现在无从得知。我忍不住阵阵后怕着,好像自己此时如盲人一般,被牵引着,走向悬崖。
惴惴不安的看了古蓓薇僵硬的躯体一眼,我感觉后脊梁一阵寒气袭来,不由打了个哆嗦。宁晖看了我一眼,似在问我怎么了。我吸了口气,问他,“所以你的结论是,日本人被困洞底太久,都出幻觉了?”宁晖总不会相信地狱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吧?
“我不知道,”宁晖答,“要是能通读一遍长藤忠雄的日记就好了。”
我真后悔,当时应该守着古蓓薇,求也好逼也罢,要是让她一句一句的翻译给我听的话,我们现在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大红莲花’这种东西现在算是有了一个解释,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到底什么是‘对角线镜像’?这是古蓓薇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难道它就真的如宁晖之前所言那般只是为了对暗号罢了?我很希望它有更深的意义,不管是不是古蓓薇的陷阱都好。至少,它是一个信号。弄明白了它,就能帮助我们离这个陷阱远一点,免得古蓓薇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拉我们来垫背。
我也不知道宁晖究竟是怎么得知我的心理活动的,他在我刚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解释起来,“要是你在考虑‘对角线镜像’是不是还有其他意思,我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突然想到,这一路走来,古蓓薇对你很是维护。所以,她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想要告诉你。但是,她不能直言,因此用这样隐晦的方式。”宁晖这样回答。
老实说,我听了后很吃惊。我进队的目的不就是保护古蓓薇么?怎么在宁晖眼里,却是古蓓薇在维护我呢?顺着宁晖的话我开始回想我到底欠了古蓓薇什么情,得了她什么帮助。想来想去,除了路上分享过她的咖啡外,再无其他。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请宁晖给我点提示。他却说他一开始也没觉得特别,只是发现她与我的关系太过亲密,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疏,而且,每次宁晖委派我任务时,古蓓薇总要特别关心的跟我说一句,‘小心’。但在听我说出古蓓薇对我有兴趣这个发生在帐篷里的小插曲时,才将这种感觉准确化,那就是,古蓓薇很维护我。
“为什么?”我再问。
“不知道。”宁晖答。停了几秒,他继续说,“至于‘对角线镜像’到底寓意什么,我也不很明白,不过我可以简单的向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对角线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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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这个概念你应该清楚吧?”宁晖首先问我。我点头,简单说来,就是照镜子时,镜子里头的我和外头的我。宁晖进而解释道,“凡是镜像的图案,都会有一根对称轴,可以是横轴也可以是纵轴,镜像原图和镜像图在轴两边呈左右互相颠倒之状分布。但假如图案经过一个十字交叉对称轴而成像,就是所谓的‘对角线镜像’了。也就是说,分别经过横轴和纵轴,镜像两次后得到的镜像原图与镜像图。”
我听的有些迷糊,伸出手指在地上画着,想借助例子来帮助自己理解这个概念。宁晖却一拍我的肩膀,指着我们周围道,“你看,如果无视通往内室的那张暗门,这个石室的布局就是一个典型的‘对角线镜像’,对称轴分别是机关的两条直径。”
我顺着宁晖的指点,只用目光在周遭扫了一圈,便明白和理解了。
之前我曾对石室做过简单描述,现在再重复一下。石室是狭窄的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