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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楼又好笑又好气,“你活脱脱像飞上枝头变凤凰耶,皇后娘娘,接下来我们这些鸡犬也可以跟你升天了吗?”
“呸呸呸!什么升天不升天的,我还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耶。”她笑骂道,“别瞎咒我。”
“抱歉。”曼楼也笑了,跟着好奇地问:“你们几时出发?我可以去送机吗?”
“当然可以,我也迫不及待想让你们两个认识。”炊雪语气雀跃,“还是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吧?”
“当然好。”她柔顺地微笑。
正如炊雪所盼望的,岫青对她的好友也很尊重、关怀,甚至也问了曼楼需不需要他帮忙介绍那位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
“谢谢你。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再说好不好?”曼楼光想就心脏乱跳、手脚抽筋。
“没问题。”岫青温和地对她微笑。
曼楼真替炊雪高兴,她未来的夫婿是个堂堂正正的好男人,不但事业成功还谦冲有礼,笑容更是亲切。
两个好友都得到了幸福,完成了梦想,就剩下她了,她也会对未来充满信心吗?
三天后,他们飞抵美国旧金山。
幸亏炊雪为了自己随时有可能逮到一个亿万富翁,闪电结婚并且出国度蜜月的考量,所以她两年前就去办了护照,否则恐怕还不能这么快就成行哩。
炊雪第一次搭飞机就坐头等舱,她新奇地一下子摸摸这个、一下子摸摸那个,吃了不怎么美味却挺好玩的餐点后,最后还是被过度的兴奋和疲惫感摆平了,沉沉睡在岫青的怀里。
岫青审视着手上的文件,手臂紧紧将她环拥在胸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有谁想像得到?他一个月前再也难耐悲愤冲动地回到台湾,一个月后却带着宁静温暖的心和可爱的未婚妻回美国。
他轻轻替她拨开落在颊上的一缯发丝,低语道:“我父亲看到你后会很高兴吗?不,我不认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取悦的父亲,但是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会保护你。”
她下意识地窝靠得他更紧,红嫩的脸颊轻贴在他胸前,仿佛连在美好的梦境中也能感觉到他。
※※※
长途飞行真的很累。
但是旧金山比炊雪想像中的还要美,这是一个融合懒洋洋佣然气氛和瞬息万变的城市风情,既有浓厚的历史味,又有时尚的现代感,最重要的是,天空好蓝……蓝得好耀眼。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还嗅闻得到一缕雾气的清新和海洋的微咸味。
和她所看过的豪门电影一样,一辆闪亮的黑色轿车去接他们,西装笔挺的司机在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这司机也是华人,她有些松口气,虽然她的英文会话程度还可以,但她还是宁可保险点说中文免得紧张、尴尬。
幸亏岫青也是用中文为他们介绍,“炊雪,这是我们家的司机沈韶华,小沈也是华人移民第二代,人很好。小沈,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西门炊雪。”
“少夫人。”小沈眼底闪过惊诧,随即恭敬地道。
“你好。”她忽然有点羞窘,想当富家少奶奶跟真的当上是有很大的不同,至少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难适应。“你还是叫我炊雪好了,少夫人听来有点别扭。”小沈有点求助地望向岫青。
他微笑点头,“就叫名字吧,毕竟我们不住我父亲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可是少爷……”小沈也很老实,“这样我不习惯。”
炊雪苦恼地抓抓头,“那就随你吧,你叫得顺口就好了。”
不要一到人家地头就找麻烦,她得改掉这个热心过度多管闲事的坏毛病。
“先载我们回家。”岫青温和地吩咐,大手自然牵着炊雪的小手上车。
“是的,少爷。”
坐进舒适的皮椅内,炊雪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打开小冰箱取出两瓶冰凉的可乐,开了一瓶递给她。
“就像在作梦。”她接过可乐扮了个鬼脸,苦笑道:“也许我这个人穷惯了,坐这么舒服的车子,里头又有小冰箱又有电视,连地毯都毛茸茸的……可是我还是无法放松,没有把我那堆手工带来真是一大失策。”
他听得不禁失笑,“你别忙了吧,以后有我照顾你的衣食住行,不需要再辛苦地做苦工了。”
前两天他到她在台北的租屋处,一看差点晕倒。干净却堆满了待做的手工,一箱一箱的塑胶花和小玩具,还有小星星,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是她平常拿来做手工兼差赚钱用的。
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她家居然还堆满古老的手工半成品,她简直比他所见过的任何老太太更像老太太,可是她的辛勤也更教他心疼。
“你不明白。”炊雪轻叹一口气,喝着沁凉的可乐,颇有感触的说:“我可以说是从小做手工长大的,现在忽然叫我不要做,我会觉得日子怎么空出一大堆时间来?很不习惯的。”
果然是贱骨头劳碌命啊。
“以后你可以找个喜欢的嗜好,或是学些感兴趣的东西,例如围棋、插花、学琴……”他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不禁停了下来,“怎么了?”
“不学那些行不行呀?”炊雪光想就冒冷汗。“浪费时间,我宁愿去找工作兼差赚钱。”
他啼笑皆非,“我是要你找个嗜好——”
“我的嗜好就是赚钱。”她小手一摊,“我的兴趣也是赚钱。”
“放轻松,好吗?”他伸手按摩着她僵硬紧绷的肩膀,“慢慢想,一定可以找出纯粹是娱乐的兴趣来。”
“看电影算不算?”她被他按摩得好舒服,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噢,你按摩的技巧真好。”
“多谢夸奖。”岫青却是被她陶醉呻吟的娇俏模样撩拨得浑身发热,情不自禁俯过身吻住她。
后车厢顿时陷入一片脸红心跳的宁静与喘息中。
小沈咧嘴笑了。
也该是时候了。
第八章
岫青的家,总共有两层楼,房子洁净明亮又舒适,清新沉静又富男人味的蓝白色调在夏天里感觉分外凉爽,走廊和落地窗边都有着一大瓶美丽芳香的雪白栀子花和红玫瑰,点缀出一抹灿烂。
这就是她未来的家吗?简直像仙境一样。
当炊雪参观完一楼和二楼总共六间卧室、两间起居室与餐厅、厨房、三套卫浴后,最后在他的带领不到日光室——那是一个连接工屋的小屋,用明亮的玻璃天窗筛下丝丝金色阳光,在绿意盎然花香扑鼻的室内有着两张舒适柔软的白藤摇椅,玻璃桌上放了一壶冰茶和一只三层的骨瓷盘子,里头都是可口的小点心和小蛋糕。
她已经见过了身材圆胖、亲切又能干的管家卢太太,两名负责室内整洁的外国女人。和一名老园丁。
他们对于她的出现先是迷惑,然后是由衷的惊喜和高兴。
“他们看起来都是很好相处的好人。”炊雪拿了一片手工巧克力饼干,咬了一口,被释放在唇齿间的浓厚香甜震撼住了。“哇,这个好好吃哦!”
“卢太太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她对于中西餐都相当拿手。”岫青微笑的说,替她拈起沾在嘴边的饼干碎片。“她做的饼干是得过奖的,喜欢吗?”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多做一些让我拿去卖?”她话才说完,就被他轻轻敲了一记脑袋。“噢!开玩笑的啦。”
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好是。我说过以后你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的赚钱了,赚钱是男人的职责,你就交给我这个丈夫好吗?”
“未婚夫,你现在还只是未婚夫。”她慵懒地伸长双腿,伸个懒腰后朝他灿烂一笑,“搞不好你发现我一无是处后,就会忍不住跟我取消婚约了。”
“你放心,我会让你每天光着脚丫子在家里追宝宝,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问:“你觉得这样如何?”
她小脸红了起来,“喂喂喂,本话题儿童不宜,我拒绝回答。”
炊雪徘红的小脸恁般可爱,他情不自禁想再次偷香,可是安放在墙上的分机电话蓦地响起。
他叹口气,知道打这通电话的人是谁,他随手拿起听筒,“喂!”
“听说你带了一个未婚妻回来。”声音威严武断,果然是他父亲。
“没错。”他表情淡漠,语气平静。
“为什么你没有亲自告诉我?”孙父抑止不住怒气和遭受漠视地低吼道。
“我们刚回到家不久,稍候我会带她过去见您。”话一说完,岫青便挂上电话。
“炊雪叼着饼干,迟疑地看着他,”是谁?“
“我父亲。”他在望向她关怀明亮的眸子才发现自己身体紧绷着,不禁微微放松,露出一抹笑容。“待会我们过去那里好吗?不用在那儿吃晚饭,去去就回来。”
“为什么不用在那里吃晚饭?”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毕竟我也算是丑媳妇见公婆,得好好表现一下,给他们点好印象。”
“不用了。”他淡淡地道,揉揉她的头。“你一定很累了,回来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我必须到公司一趟,我会交代司机东尼载你四处逛逛。旧金山是个很美的城市,非常舒服……你喜欢吃螃蟹吗?渔人码头的螃蟹很鲜甜,你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炊雪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话多起来,好似在顾左右而言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她敏感温和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我该知道却没有告诉我的?”
岫青沉默了半晌,随即深吸口气,“的确应该让你知道。我父亲目前和他的妻子与女儿住在湾区那里的高级住宅区。”
“他的妻子?你父母离婚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母亲在我中学的时候过世。雪莉原是我父亲的秘书,十年前他们结婚了。”他刻意没有提到依莲,现在还没有办法决是该怎么介绍依莲。
至少他还未做好心理准备……让她知道他与依莲的感情。
“原来如此。”她安静地想了想,随即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在见面时说出不恰当的话来。”
“不,我不担心你,只是我父亲脾气不太好。”他无奈地道:“他有些自我中心,总是希望所有人都照他的想法做人做事,也许他会拷问你的身家背景或是学历,但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听起来好像有一点严重峨!炊雪沉吟了一下,很快又耸耸肩,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
“你安啦,我这个人脸皮必要的时候可以厚比城墙,又没什么自尊心,被骂个几句也无所谓啦。尤其他老人家是长辈,做晚辈的被念也没啥大不了的,你不用怕我哭着回家。”
岫青知道她很勇敢、很坚强,是个内心比纤柔外表还要有韧性的小女人,但是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得到父亲的肯定与疼惜,而非刁难。
他欲言又止,最后紧紧揽着她的肩头,声音低沉坚决道:“我会保护你的。”
炊雪很感动,但是他会不会想太多了点?
※※※
气氛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沉郁古怪。
好似大家都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如履薄冰地害怕稍稍有个不对就会引发大灾难一样。
尤其是炊雪穿着雪白衬衫和牛仔长裙——还没来得及去血拼败家——长发披散在肩后,随着高大的岫青出现在那古典宽敞的中式客厅时。
客厅里有几个仆人恭恭敬敬侍立在旁,而自太师椅上起身,高大清瘦,看起来威武严肃的灰发中年男人,锐利的黑眸里仿佛闪过了一丝什么。
那是渴慕思念的光芒吗?
不管那是什么,那一缕温情很快消失在这位年约六十的严肃男人眼底。
站在他身旁的是个金发美女,风姿绰约,但明显也有五十岁了。炊雪注意到金发美妇眼神友善欢迎中夹杂了一些些不安。
好像她比他们更紧张,更害怕说错话做错事。
她怕岫青吗?为什么?
“爸。”岫青开口唤了一声,随即对满眼热切讨好的雪莉点点头,“你好。”
孙云山闷哼,显然不甚满意,随即眯起如鹰双眼上下审视着清秀未化妆的炊雪。
他眼底浮起一抹放心和赞赏,幸亏儿子不是带个穿鼻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痞子女,或是长发掩住半边脸,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的艳女。
眼前这个女孩很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笑容满面神态自若,最重要的是,她是个东方女孩。
他松了一口气。
“喂,你不说点什么吗?”炊雪用手肘轻推不肯,暗示道。
岫青心不甘不愿地牵着她走近父亲和雪莉。可恶,他原想站在门口打个招呼就走的,现在只好被迫多做逗留了。
依莲不在吗?她是否跟着新婚夫婿甜甜蜜蜜到公司去了?或是还在床上翻云覆雨卿卿我我?
他无法控制满心嘲讽的冲动。
“爸,这是我的未婚妻炊雪。”他眼里不由自主闪过一抹温柔笑意。“她复姓西门。”
“西门吹雪?!”果不其然,孙云山忘记要板着脸,惊异地睁大眼睛。
好吧、好吧,至少这是一个充满友善有趣的开场白,炊雪漾开一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