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
靠!老子我上辈子欠你的啊!看看你,都逼得我这样的社会五好青年爆粗口了,善哉,善哉。
曹昭玟安静地在中间爆发着小宇宙,硬是把气氛调节的像是学校闹事的小子带着家长来见校方领导似的。苏扬倒是和善的很,和看来身处优势的钱峰一样胸有成竹。
帮派领导不做指示,属下只得一言不发的呆立着,时不时偷瞄两眼,一伙人准备随时上去抢功。钱峰握了握拳头,黑着脸,眉毛拧了好几圈,心里暗度,虽嘴上扬言教训,可明明天龙帮的老大已经尽在己手,却不如想象中那般自在,当即寻思着这个烫手山药准备怎样丢掉。
天龙帮总帮主前阵子病逝,其孙苏扬留学归国接手,钱峰原是天龙帮前元老之子,但父辈早因不服退出天龙帮自立门户,不过,三十年过去了,产业依旧止步不前,惨淡维持着经营,主要经济支柱均不合法,不过也只是黄赌毒之类的小案子,没事收收保护费什么的,这次都是他不懂事的儿子出的主意,据他儿子的内幕消息得知苏扬一二十冒头的留洋双学位硕士生准备接任天龙帮,想趁乱暗敲一笔,当时脑子一懵,竟然同意了,就在苏扬被押送进来的那一刹那,钱峰这才恍然,天龙帮在位不少骨干分子,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跑出来挑头,今日轻松就能将他捉获,不会成了他人的螳螂,想着,硬是变了态度,骤然和颜悦色道,“当日得知,天龙帮前帮主病逝,甚是震惊,不久前还在峰会上见到老爷子,出殡时,思及父亲的大逆不道,羞愧前去,今日原是怕你一刚归国的学子不懂帮派混乱危险的局面,设了个案子,还望苏扬帮主回去加强自身警戒,天龙帮是我们的龙头,稍有差错,像我们这样的附属小帮可是要血崩的。”
曹昭玟立在当处,低眉顺眼的,暗爽,这不明显的一个台阶嘛,那个,叫苏扬的,赶快下了吧,这样我还赶得上回去热饭。
钱峰说的看似真切,仿佛也诚恳许多。苏扬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不将钱峰放在眼里,见苏扬神色怠慢,钱峰的手下个个按捺不住,跃跃欲试,想要大打出手般,慢悠却狠呆呆的摩拳擦掌,只有钱峰一人硬是沉着笑,不做指示,等着苏扬这位初出茅庐小子的答语。
约莫过了半个世纪,苏扬湛蓝的眼眸才从曹昭玟身上挪开,不痛不痒抬头将目光放向钱峰,道,“这件事就这样了,司机一直在门口候着,钱峰先生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得话,我和我的家奴,就先告辞了。”
钱峰一怔,迅速转身望向手下,那人急忙后退两步,打了个电话,神色紧张的点了点头,钱峰瞬间一背的冷汗,乐呵呵道,“不送。”
此话一出,仓库大门便被人猛的推开,紧接着不容喘气的大概二十人堂皇入内,身着深黑色西装沿大门两侧站成两行,一辆保时捷悄然停在正门外,从里面迅速走出一人,高挑的个子,黑色修边眼镜窄长的横在鼻梁之上,刚一走近苏扬,便半鞠躬,苏扬看也不看右手一扔,一个黑色物件被那人稳稳接住,众人定睛一瞅,竟是一把小型手枪。
就在大家癔症那当,已经走到仓库门口的苏扬背光清爽地笑道,“家奴,这会你准备留下了?”
曹昭玟一顿,懵了会,继而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尾随,并不多言。
钱峰见天龙帮全部离开后,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年轻小鬼什么来头?”
带头抓人的低声回道,“老大,只是被搅进来的。”
“哦?这样。”
保时捷以70公里的速度行驶在郊区大道上,曹昭玟坐在后座,低着头,双手交叉老实地放在腿上,不说话。
苏扬左手支着下巴,胳膊肘撑在窗沿,半开着车窗,风凌乱了发丝,将金色的碎发全部吹到脑后,“你”,苏扬顿了顿,嗓音有些发哑,觉得可能吓到了这名普通百姓,这时转过脸来,温柔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曹昭玟没有看他,摆弄着手指的动作未停,暗想,要是被你这个坏人知道了底细那还得了,刘海挡住了眼睛,安静地细声答道,“萧月夜”,然后接着沉默。
苏扬看了会曹昭玟的侧脸,也没多想,淡淡哦了一声,便吩咐司机将车开到青年路,一路无语,临下车时,才又问了句,“你住在这里?”
曹昭玟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苏扬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便离开了。
直到看见那辆保时捷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曹昭玟这才环视下周围,并无异象方吁口气,沉吟踱回徐晨逸的房子。
这时,已经下午五六点钟,天虽未放暗,但沁凉的风早已旋了几圈。木门敞着,曹昭玟颇为纳闷地往前两步,人才露头便被一把抱到怀里,半天喘不过气来。
那人也不说话,但也不放手,就这么抱着,整的曹昭玟是挣开也不是,不动弹也不是,只得就这么任他抱着。
“徐晨逸?”
这声音像是挣扎出来的。
曹昭玟有些闷闷的不快,不为别的,仅是将他单纯的生活背景调复杂这一点,就让他今后可能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换做以前,类似今日之事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目前只希望那位名叫钱峰的老大能发发善心和他绕着点走。
“哦。对了,我见到,躲过了,那,他,见到会躲过吗?”
这念头刚划了一下,曹昭玟便不耐地吼道,“徐晨逸给老子放开!”心下计较着,还有半个月了吧。
仅仅是这样的熟悉,仅仅是这样的突然闯入,仅仅是这样的大大咧咧,仅仅是这样的简单,仅仅是这样的陪伴:
怯懦,怯懦这个词,仿佛距离徐晨逸很远很远,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似乎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然而,这次,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突然被剥夺所有能力,孤零零扔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零散了像是斑驳的生命般,脆弱的只有一线气息。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下午,刚购物回家途中,被通知,紧急召回组内站门岗,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时间已经削弱他的所有感官,工作将将行尸走肉似的执行着,压根没有传送到脑袋。没想到刚一回家,就失了魂,原先占据一方的人不见了,他像寻找自己的影子一样神经质,仅在狭小的空间内,不停的翻腾,他,不言语,此时,竟成了哑巴,这么大的人,努力睁着眼睛却老往冰箱类里钻,可就是不喊曹昭玟的名字,折腾累了,以为这个上天的礼物消失了,这才颓然蜷曲着高大的身子,坐在大门口,整整一个下午,发梢扫着眼睛,有些痒,但心口抽空一般,不愿动弹,忽然燃起的寻找曹昭玟的念头,也只是一瞬,徐晨逸心想,他何曾如此费心地想念一个人。
可这仅存的傲慢就在曹昭玟推门出现的那一刻彻底土崩瓦解了。
“徐晨逸给老子放开!”
小老虎发飙了,徐晨逸抱着他的姿势没变,面无表情的嘴角蹊跷的上翘。
见干吼没用,曹昭玟又试着挣脱几下,已然气喘吁吁,只好投降,认输,凭他这么抱着好了。
夕阳暖暖,金黄色的光脉铺洒开来,顺着窗扇斜射,曹昭玟此时应该多少有点温存才是,可谁想短暂的和谐确实犹如昙花一现。
“你要迟到了。”
曹昭玟说的缓慢,让好心情的徐晨逸略显狼狈。他别头轻咳两声,惶惶撒手,面颊微红,刚对上曹昭玟疑惑的眼睛,轻咳立马转为狂咳不止,到让曹昭玟更为纳闷,正准备说什么,就见徐晨逸摆摆手,夺门而出,逃走了。
望着摇曳的木门,曹昭玟原地叹息出声,撇撇嘴,有点不可置信,几乎傻傻地出口,“他,不会,是真的吧??????”
霓虹亮起,街道人头涌动,到了夜市时候,果然热闹非常。下午组内会议,像是出了件大事,不过高层人员消息封得严,就连小二都不清楚,刚这么想着,徐晨逸便连连摇头,笑叹,怎么现在自己也有傻得可以的时候。
6
6、6苏扬驾到,老徐一边歇菜中 。。。
昨晚洗了工作服,搭更衣室晾了一天,今儿,仓皇逃出后,念及双手的余温,徐晨逸心情不知为何有些雀跃,异常轻松地直接奔后门员工休息室换衣服,到没有堂而皇之地走正门,每天和小二接班,莫名其妙地被打两下,自己实在不需要用这件事练习耐性。
坐北朝南的会馆灯火通明,主街道十字路口的夜来香已经营业,看来还是迟到了。白天,夜来香夜总会是支部的工作室,只有小二这样的”元老级人物“才有幸站岗,至于徐晨逸这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完全没有机会和能力接手如此重大的任务。徐晨逸无奈地嬉笑着晃悠进屋,突然发现整个场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准确地讲,这里被清场了。射灯,彩灯随着女声慢摇闪动,环视一圈,突然有种诡异的味道,这样的气氛令人十分不舒服。
方正行楷繁体的夜来香吊牌位于正中,这间娱乐场所在市内不算最大,布置设备也不是最豪华,不过,资历到是久得很,当年钱峰老爷子退出天龙帮就是看到这场子的安稳且捞钱的前景才闹单的,但,也只是风光几年,时代更新的快,快的让原本淡出黑道的人的后代又重操旧业。正因如此,这个场子的大人物很少,瘾君子是极多的。
“一个小混混。”
徐晨逸一怔,急速转身,这声音带着嘲笑,最后一个字尖锐的像要划破空气。
“或者”,苏扬顿了顿,“一个小流氓。”
暗红底色的灯光照耀着,从舞台左侧踩着追灯走进一人。
徐晨逸习惯性微微眯眼,打量起对方,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这个做法并不惹苏扬讨厌。苏扬噙着一脸困意,乏味地背着双手,纯白的西服配一头亮金色长碎发,碧蓝碧蓝的眼珠,徐晨逸多少有些厌烦。
苏扬懒懒地朝舞台一侧打了个响指,只见一身管家服装的男子将一张大红色金属框架椅子搬至他面前,苏扬笑了笑,嘴里轻吐一字,“坐。”
不能说没有防备之心,可徐晨逸当真不知道这气场要如何应付,只有乖乖就位,暗道,刚刚不如就那样赖下去的好。
见徐晨逸傻头傻脑的,竟真的坐下了,苏扬忍不住又乐了会,可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咯咯笑着,不免阴森恐怖。
“压上来。”
苏扬止住笑,摆着面无表情的脸,冲台下命令道。
这时才听到拉拉扯扯的人声,仿佛这些人是刚从地狱来的一样。徐晨逸不由紧张起来,眼珠低头转悠着,思考着如何逃脱,但着实不敢暴露自己的能耐,碰上苏扬这号人,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家里的小狗也会受到牵连的,还是能逃则逃,反之,静观其变。
“今日拜你主子所赐,耽误了我一个重要的洽谈会议,一个上亿的买卖被别人抢走了,虽然不算特别大,不过,心里始终不爽,今天来这,不为别的,就是娱乐娱乐,泄泻火。”
说着,就见他一个手势,徐晨逸面前所有的自己人都被按倒在地,徐晨逸抬眼瞅了瞅,一下子就看到了二子,只见他浑身乌青,应该被狠狠揍了一顿,意识不清,埋脸呜呜地低声呻吟着,还好,拳脚的外伤,并不致命。
苏扬冷静地站在舞台上,寂寥地跟随舞曲扭动着身体,一曲完毕,一声响指结束。华丽原地旋转,一个踢踏舞的基本舞步收尾,定格后,淡淡道,“苏扬来过了。”言毕,那位名叫苏扬的年轻小伙带着八人消失在夜来香夜总会,就像那会出现时一样走的潇洒。
约莫过了十分钟,徐晨逸竟然愣在那里没有动作,直到钱峰一群人赶到。
“啪!”
见到此番情形,钱峰想到没想直接一个嘴巴结结实实打在徐晨逸的脸上,紧接着,冲身边人一甩头。一来五六个小伙,二话没说按着徐晨逸就是一顿暴打。差不多都打累了,钱峰才愤怒地喘着气,问道,“怎么回事。”
徐晨逸咳了一阵,吐了口血,气道畅通了,还没来得及擦拭嘴角的血渍又被身旁站着的人甩了个锅瓢,没提防,脑袋直接撞到地上。钱峰不耐,他的手下威吓道,“老大问你话呢!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今晚我一来就是这样了,”徐晨逸懦弱地说了句,趴在地上缓缓直起身,补充一句另钱峰万万没有想到的话,“那人说”,“苏扬来过了”。
“苏扬?”
“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真的敢!”钱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老大。怎么办?”此人微微颔首,抬眼瞅着钱峰,一脸的怒气。
钱峰思绪斗转千回,硬是将一肚子的气怨吞到腹中。最后望着一地的弟兄,郑重其事道,“今日你们的痛,他日我定将从苏扬身上加倍讨回!”
不知钱峰作秀还是动真格的。徐晨逸半躺在地上,无忧无虑地胡想着,暗度,幸好被钱峰揍了,要不,他又得换地方了。
“好了,钱磊,带受伤的弟兄回去休息,这里留几个人清理现场,今天夜来香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