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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兼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家中老嫚已经退休,家中已经没啥经济负担云云。
东方朔倒是沉得住气:你白监理说什么我就附和什么。你说你身体不好,我就说你就是翘腿也大不如从前;你说你家中没有经济负担,我就说知足者常乐;你说要休息,我就说感谢你对陶家庄的帮助。
然而,两杯酒下肚之后,白监理似乎眼前这一位才真正是自己的知音。自己本以为酒大也能把握住说话的尺寸,谁知尺寸大哪里去了他也并不知晓。
白监理此时直喝得几个甜麻子红得像要滴血。脱下身上的小褂,擦了把汗,嘴便再也没了收拢:
这检查钢筋,那不是说嘴吹的,并不用试拉试弯的检测,我也能知道它是否合格。只要我用眼看,那钢筋上的标识;只要我用眼看,那上面是否有毛刺;只要我用眼看,那钢筋的粗度;只要我动尺量,那定尺钢筋的长度,便知那钢筋是否合格。
耐心等待的东方朔,见白监理谈到正题,便不失时机的插话:你当然是这方面专家,谁能瞒得过你?呵呵!
人就是到了八十岁,也喜欢听那好听的话儿,何况白监理离六十还要差点?
嗯,我告诉你吧:看,既是先看那标识,是不是大厂生产;看,再看那外观是否漂亮,如果那钢筋长得如我的脸儿一般,那定是次品,如像你这脸一般,那就绝对是合格品。
白监理,你说话真幽默风趣啊!呵呵——
那钢筋的粗度,如果你看惯了正品的钢筋,再一看那次品钢筋,那就如同一个胖女人乍乍的吃了一个月减肥药一般,你一眼就能感觉出她的瘦来。
白监理,你真会打比方!嘿嘿——
这定尺钢筋常规的是九米长,当然,以前也有六米和十二米的,不过,很少,还是九米定尺的居多。如果量出的结果是那九米零二三,那就是正品,如果九米差那两三厘米,那多半是次品。
哦,白监理,按你所说,要是九米多个两三厘米,那么正规厂家岂不吃亏?
如那螺纹25的钢筋,每米长度的重量是3。85公斤,一根钢筋九米,那两三厘米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那多出的两三厘米在操作中却有诸多好处,那闪光对焊,一次就能闪去两三厘米。
要说正规厂家吃亏,那倒不见得,它这钢筋在市场是每吨五千左右,而那差的钢筋每吨只在三千七八。这水坝是那钢筋混凝土全浇筑,水坝虽然不大,这钢筋也在那二百吨以上,光这差价钱,他那包工头也能赚个二三十万。
乖乖!
东方朔听后惊了一下!然而,他依旧装得十分平静:来!白监理,满上……你老是专家,这个问题分析得透彻啊,呵呵!
嗯,我什么也没说啊!白监理如此说上三遍,果真相信自己并没有说:我能有那么傻?
然而,此时什么力量也难挡得住白监理那滚滚而出的话语:至于这不合格的钢筋,为什么化验时又合格了呢?这里面自有道道:黑幕,黑幕,黑幕啊,嘿嘿——东方乡长,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嘿嘿——
第263章 这是假的
工作的计划已经排好,水坝工程在两个月内完成,水坝基础凿槽与清理五天时间,钢筋绑扎十天时间,支模十天时间,混凝土浇筑三天时间,十天后拆模,拆模三天时间,粉刷及清理十天时间。
这是合同签定的时间,卢明棱不敢怠慢,因而,这个工程时间含阴天下雨的时间。
当然,在这涧水不停流淌的情况下操作,其施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卢明棱自不敢大意,请了水坝建设方面的专家坐阵。他打算在工地上住上一阵。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个水坝工程结束,自己非要掉上十斤肉不可。
第二天早晨,东方刚蒙蒙亮,水坝工地便是一片忙碌:搭工棚的搭工棚,抬钢筋的抬,断钢筋的断,闪光对焊喷射火红的焊花。
水坝的基底和两侧,电锤在打眼,准备放炮。
卢明棱一早也到了工地,可谓是“上窜下跳”,一时涧底,一时涧上,手持一个电动喇叭,如同街上那些卖菜的一般,喊个不停。
卢明棱见东方朔从西侧走来,他并没深思他为什么来自那个方向,而是心里一阵窃喜:我这干劲,我这班生龙活虎的人马,谁个建设方见了能不高兴?
谁知东方朔却冷脸走来,对着正在吆喝的卢明棱道:“你这钢筋检测了吗?你们现在就操作?”
“嗯,检测了!”卢明棱说完,继续对工人吆喝起来。
“检测单拿来看看!”
“在资料员那呢。”卢明棱见东方朔的脸色不对,心里不禁哆嗦一下:这小子为什么一早来说这件事?这两天已经请他喝两顿酒了,莫非他又胃缺酒……也不对呀,现在才早上呀?
“检测单没拿来之前就不要干了!”东方朔脸也没瞅他一眼,便向董自洪家的方向而去。董自洪开着汽车早在路边侍候。
“什么?”一时间,闹得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卢明棱,此时心里鼓鼓囊囊、乱七八糟、一无是处。他望着东方朔的背影,惊愕的叫了一声。待想说点什么,他已经走远了。
东方朔上了车,到乡里边上的小吃摊吃了早点,便又原地折回。
离水坝尚有五十多米,黄家皮望见东方朔的身影,便装模作样的说现场这里不整齐,那里不整洁,俨然一副管家的模样。
这些年在外面混世界的黄家皮,头脑也并非简单。他从白监理那里打听得一些东西,便也“现学现卖”,在他人看来,貌似有理,却是饶舌。
东方朔近前,才发现白监理眼泡略肿,眼袋下垂,眼睛暗淡无光,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
卢明棱刚才听到东方朔叫停下的话,并没有朝心里去,因为建设方这样随便说话,他见得多了。不过,心情仍有几分隐隐不快:在开发区这块地盘上,在哪里干活自己不是大爷?在他东方朔这里,我这大爷快要成童养媳妇了。
东方朔并没有卢明棱的脸色难看而停止发难:“怎么我叫停下你怎么不停啊?”
“是啊,叫你停下你们怎么不停下呢?”陶家庄的妇女主任黄家皮一旁补上一句。
“你们甲方就能随便叫停就停啦!没有合同啊?这白监理在这嘞,昨天检测他一直都跟着呢……”
卢明棱话没说完,这位小乡长便牛气冲天的道:“检测单不拿来就是不能干,必须立即停工。”
“是啊,检测单不拿来就是不能干吗,就应该停工吗!”男妇女主任又补上一句。
“好好好,你们都是大爷!你们给十分钟时间,我叫管资料的给你们送来……哎,白监理,你跟前不是有一份吗?你拿给东方乡长看看不就行了吗?”卢明棱突然想起这件事,便对白监理嚷嚷道。
说句真心话,这位开发区的小舅子还没有把这个麻子脸的监理放在眼里。
“我那份工地上没地方放,我带去家没带来。”其实,白监理的那一份儿就在他的帆布包里,他至所以这样说,也正是这个包工头目中无人——哪有开工酒不请监理的道理?这会儿你指望我帮你,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你那包里给我翻翻!”卢明棱瞪着眼睛,说着就向白监理走去。
白监理见卢明棱熊熊的向自己走来,他出心并不想给他,因为这钢筋本来就是有问题的钢筋,难道我还能为虎作伥?因而,他便向东方朔的身后躲去。
“他妈的,你个死麻子你要干什么你?”卢明棱见白监理竟然跟他玩这一套,便怒不可遏,张口骂道。
不仅骂,而且想绕过东方朔去拉他。
东方朔伸开双臂拦住他道:“我要看的是你的那一份。”
“是啊,乡长要看你们的那一份呢!”男妇女主任又不失时机的又补上一句。
“姓黄的,我认识你,你少跟在后面掺乎!”卢明棱被东方朔拦下无法去抓白监理,转而怒气冲冲的对黄家皮喊道。
“你认识我又怎么啦?”黄家皮心想,你是开发区主任的小舅子,你就市长的小舅子我也照样不鸟你!我是拿乡长的钱,自然要帮乡长说话。因而,他脱去身上的花格短袖衬衫,挂在一旁的树梢上。
黄家皮三脚毛的功夫还是有两下子的,一般没练过的人,他也是来者不拒。
“日妈的,你要敢动手我打死你!”一个在对焊的工人,放下手中的活儿,手持一米多长的螺纹25钢筋对着黄家皮吼道。
黄家皮根本没想到工人会跟自己来这一手,吓得傻了,抓起衬衫便往山上跑。
“追上去打死他个比养的!”
“还有那个死麻子!”
听到工人那愤怒的吼声,白监理也向山上跑去。
那些工人见卢明棱在一旁并未作声,这表明经理还是支持他们这种行动的,于是,有一个工人举着钢筋怒吼着向东方朔奔来:“你妈你什么怂乡长,我打死你个比养的我去坐牢。”
东方朔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钢筋,顺手一带,钢筋便到了他的手里。他将钢筋丢在一边,两手抓起那举钢筋打他的工人,向涧边走去。
谁都能看出这位小乡长的举动:他想把这个工人扔下山涧。
卢明棱深知这小乡长的厉害,因为自己就曾要被他从楼上扔下。他一下冲到这位小乡长面前,面色煞白:“……东方乡长,有话好好说,快把人放下!”
惊恐万状的卢明棱连拖带拽的把那个工人从他的手中夺下。
其实,东方朔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的头脑清醒着呢,他决不会以身试法的。
不过,在座的那些准备参战的工人都放弃了参战的念头,一来这家伙力气太大了,举着那么大个子的工人就如同举个小孩一般。二来这家伙是个不计后果的家伙,谁个跟这样的人怏怏?
“立即停工!”东方朔掸了掸手,怒吼道。
工人本来想停下来的,但各为其主,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于是,打钻的继续打钻,切钢筋的继续切钢筋,对焊的继续对焊。
“好好好,暂时停下!”卢明棱感觉今天这鸟活儿真的是没法干了,于是对工人大声吼道。
陶家庄的妇女主任黄家皮从山上又走了回来,他深感在东方朔的面前丢了脸。自己当时不往山上跑,和那拿钢筋的工人拼上一下,即使自己被钢筋打了,也许不像眼前这般丢人啊!
此时那卢明棱拿起手机,连声呼叫资料员速将那钢筋检测单拿来。
工地上,顿时停了下来。对于绝大多数工人来说,停下来才好呢,只要你不叫我们走,你就得开我们工资。管你卢经理不卢经理,你少我们一分钱都不行!
不一会儿,资料员骑着摩托车气喘吁吁的赶来,把那检测单递到卢明棱的手里。
“你拿去自己看吧!”卢明棱递过钢筋检测单对东方朔说道。
“这是假的!”东方朔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钢筋检测单撕成碎片。
第264章 该死的麻子
“你……你……你……”卢明棱见东方朔撕了那钢筋检测单,并听他说这检测单是假的,顿时一口气堵住胸口,心却嘭嘭狂跳。
好一会儿,他才把这口气喘过来:打,打不过这小子,骂,就更别提了。别人,看自己是那开发区主任的小舅子,他们尊重自己,自己自然也当仁不让。
可这位小乡长,根本就不鸟自己,这一回就麻烦了:自己本打算在这水坝工程能赚个五七十万的,像这样下去,自己也许工程没结束,自己就得一命呜呼了。
这位平时专横跋扈的包工头,本打算五天一大喝,两天一小喝,平时忍声吞声把这两个月对付过去就算了。如果再不行,再割肉给这小子三万两万的。没想到这小子根本就不讲理。
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面子一点不剩,自己真的只有把这些次品钢筋拉走走人。这一来至少要损失个三万两万不说,钱没得赚了,反而要赔了。
更重要的是气啊,丢人啊!正所谓痛定思痛,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姑爷啊!”感觉走投无路的卢明棱,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拨通了开发区主任周治的电话。
“干什么呀?”手机里传来周治极不高兴的声音。
“我在陶家庄水坝工地,我们进了六十多吨钢筋,检测全部合格。可是,东方朔却硬说这检测单是假的,把这检测单给撕了!还要停我们的工不让我们干了!”卢明棱气呼呼的把话说完。
“你就这事也找我啊?我要出面干涉这事,别人会怎么看?”周治真难于替他出这个头,虽然一个工程下来,这小舅子也会给个三万两万,但现在抓得这么紧,自己要是硬出头的话,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找你,他东方朔这是有意要跟你过不去啊!”卢明棱确实有拼的打算,当着东方朔的面,他就如此说。
气愤中的东方朔,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你叫东方朔在那等我一下,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周治心想,这个东方朔到底是什么病?干这水坝,给谁干不干?吃也给你吃了、喝也给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