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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去偷呢？”
……
这一夜，苏紫薇感觉格外的长。天亮了，她的心里仍然一片漆黑。
她把饭做好以后，坐在床边像是对儿女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拣破烂也不丢人！凭自己劳动挣钱，有什么丢人的呢？我昨天也卖了近三十块，这三十块钱一家一天水电费、煤气费菜金钱就都够了。不去拾，谁个给你啊！”
“妈，你不能找点别的干干吗？”东方晓白真的不忍心妈妈去捡破烂。
“妈也想过，干什么又好的呢？这拾破烂时间灵活，这做饭买菜，哪一样不要时间啊，干别的就没有时间做饭了！”苏紫薇想，只要能把儿女的思想工作做通了，自己也豁出去了！
东方朔心想，如果没有其他工作可做，后妈还会去捡破烂的！那让她去干一些什么是好呢……突然，他想起了小白点饭店的老板娘。自己何不做个广告，说后妈这形象就是老板娘整成的呢？如果这个广告打出去，那该有多大的广告效应啊！
“有了！”想到这里，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紫薇被他吓了一跳：“朔子，你睡魇子了？”
“妈，你跟我走，我保证你能挣大钱！”东方朔激动的说道。
“你说什么屁话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下油锅也不能挣那个钱呀！”苏紫薇怒道。
“妈，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说什么意思？”
“妈，我现在不在整形中心工作吗，我要你给我做个广告。”
“那……那成。”
东方朔带苏紫薇到澡堂前，叫她去好好的洗个澡。
这个，倒挺合她的心事的，她有几天没洗澡了。以前，自己每星期总要洗上几澡的。
苏紫薇洗完澡出来之后，脸色红润，眉梢间也多了几分喜气。
东方朔笑了笑，带着她走往步行街一家旗袍店。到了旋转的玻璃门前，苏紫薇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穿衣吃饭亮家底，像我们家现在这样，怎么能再花这个钱呢？”
“进去看看，谁也没说看要钱吧？”
苏紫薇虽然不情愿，但见他这样坚持，还是跟他走了进去。
在一件丝绸的白色旗袍之前，东方朔发现她的眼睛一亮。于是，他叫服务员将那件旗袍取下。
苏紫薇双手齐摆，像扇子一般。
“妈，你穿试试！”
苏紫薇反正有了打算，就是不要。不过，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好过分打他的面子，于是，到换衣间里试穿自己虽然喜欢但不打算买的旗袍。
她穿上白色丝绸的旗袍从换衣间出来之后，服务员的表情夸张得无法形容：“简……简直太，太美了！我，我在这卖旗袍有五六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
在服务员极度夸张的表情的污染下，苏紫薇有点儿动心了。但是，这毕竟是两千块钱啊！两千块钱，要够自己拾多少纸板，拾多少小瓶子呀？
苏紫薇摇了摇头，脱下旗袍，快步走出店去。
服务员也惋惜的摇了摇头。
东方朔出乎服务员意料的付了钱。
他拿着旗袍出来，苏紫薇心疼得直想流泪。
到了维纳斯婚纱摄影店前，东方朔叫她穿上旗袍进去照个相。
她着急的道：“朔子，能省就省点吧！你现在钱还不挣在哪里呢，像这样花费干什么？”
“妈，你打扮得越漂亮，这广告效应才越好啊！”
苏紫薇见这前娘养的儿子这样坚持，如果自己再说什么，就有点不识相了。
进了店，美发师替她盘了头，然后，换上旗袍。
第67章 就诊者爆棚
苏紫薇那风度，让年轻的摄影师赞不绝口：“美啊！妙啊！”
如果这摄影师要是遇上苏紫薇这样十个八个的，他就要变成诗人了。
东方朔的要求是，只照一张，全身像，和真人等尺寸，随照随取的那种。
东方朔拿出手机，调出小白点饭店老板娘的照相，交到摄影师的手里，要求除了与苏紫薇的相同之外，另外，要求对她的脸部稍作模糊化的处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东方朔拿着一张苏紫薇的惊艳美照，与另一张小白点饭店老板娘的邋遢照片，兴高采烈的走出维纳斯婚纱摄影店。
之后，他到打字店打了一些文字说明，之后，他带着重苏紫薇前往瀛州整形美容中心。
在东方朔“实习生科”东边一面墙，东方朔把苏紫薇的美照与老板娘的丑照并列挂在一起。老板娘的丑照片在左，照片下面有鲜红的“整容前”三个大字；苏紫薇的美照在右，照片下面有鲜红的“整容后”三个大字。给人造成的错觉是：这是同一个人。
在两张照片的左边，贴上苏民晚报等大小报纸十来张，上面都是介绍东方大师将小眼变大眼的报导，在两张照片的右边，打印的红底黄字的告知：“东方大师的又一杰作”。
“朔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以前就那模样啊？”苏紫薇皱着眉说道。
“妈，做生意，就不要太诚实了！你看国家那些大明星，谎话连篇的广告，有谁个脸红过呀？我们这没坑别人一分钱，是不？”
“……”
实习科室的门完全打开。苏紫薇坐在诊桌里边，脸朝门外，东方朔坐在诊桌外面，脸朝里面，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东方朔看着苏紫薇美丽的容貌，心想：难怪爸爸对她如此倾心。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尖叫：“东方大师在这里？怎么没听说过？”
有个肥胖的丑姑娘站在门前，指着苏紫薇，对身旁的一个女人道：“妈呀，我也整成她这样！”
“喂，东方大师在哪里……”外面开始有人嚷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东方大师在这“实习生科”里坐诊。
平时，那些前来整容的连望都不愿意朝这实习生科望一眼，生怕这实习生把自己整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虽然整形中心也有索赔什么的章程，不过，谁个愿意把自己整得像猪八戒妹妹似的，然后再去烦心的打什么官司要求什么索赔呢？
“照片上这个的女子在这里！”有一个两边脸不大对称的女孩认出了苏紫薇，突然大喊一声。
站在门前看照片的人听了，立即向“实习生科”涌去，屋里，人挨着人。
这一点，是东方朔没想到的：这个广告效应太火爆了，以至于过了头，他不得不起身把苏紫薇护在身后。
“喂，请问这位大姐，东方大师他在哪？”整个屋里的人都汇成一个声音，这声音如同山洪爆发一般，大有把屋顶掀掉之势。
金总亲自带领整形中心的十八个保安，跑步前来维持秩序。不要看平时金总穿着高跟鞋扭着腰学着猫步，慢腾腾，然而此时，她却像猎豹一般冲在所有保安的前面。
金总并不以为这些人来打探东方朔在哪里，而是以为这小子把人脸给整歪了什么的，人家家属前来闹事的！她作好了两手打算：自己亲自把被东方朔整歪了的脸再整过来。
生意人最怕的就是顾客闹事。
“报告，金总，我们的人挤不进去，现在还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红胖圆脸的保安一个敬礼，然后说道。
“把帽子戴正，注意点形象！不要像电视里的那些黑狗子似的……”
“是！”那个红胖圆脸把圆顶圆檐的保安帽仔细的磨了个正。
在别人的眼里，这个保安整个头部，都是有大大小小的圆组成。
金总冲到他面前，从他面前摘下哨子，用力的对着实习生科吹了三声。然后，接过一个保安递过来的半导体喇叭，对着实习生科喊道：“请各位注意，我是整形中心的总经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提，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那些人一听说刀子是总经理，那么，她肯定知道东方大师在哪里！于是，所有人都向她跑去。
金总被强大的人流挤了个仰面朝天，那超短裙下面全面爆光。
好在整形的绝大多数都是女生，这次爆光事件才不成为事件。
那个头部由圆形组成的保安见人群眼看就要把金总踩踏在脚下，他上前一把将金总抱起。
由于金总的胸部太大，圆形保安一下子接触到那柔软得令他发硬的地方。金总被他抱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还是不愿意松手。
金总在心里感激这个圆形保安，要不是他，自己被踩已经成铁定的事实。不过，现在他再把手捂在自己这里，这算什么？于是，她婉转的道：“你还抱着我干什么？打算抱我去家吃饭啊？”
圆形保安这才恋恋不舍的红着脸松了手。
那个两边脸部不对称的女孩通过认真阅读贴在墙上的苏民晚报，这才知道，东方大师原来就是这个高中生，她开始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还以为东方大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的呢。
她返身冲向实习生科，拦腰抱住手东方朔道：“我的妈呀，你就是东方大师？”
外面的人正在各自打听东方大师的下落，突然听说东方大师在这里，人群再次向实习生科拥来。
金总搞清楚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之后，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她临走的时候，安排圆形保安在这里维持治安。她告诫他两点：一是不要发生踩踏事件，二是警告他不要冲进人群浑水摸鱼！
金总说完，挺着大胸，扭着大屁走去。突然，她又转过脸来，手指了指楼顶，道：“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浑水摸鱼！这里，到处都有录像，我会仔细察看录像的！”
她的这一着，叫做防患于未然！
圆形保安在保住工作与浑水摸鱼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金总面对这种混乱的情况，这会儿离开，她不是不想管，她是累了。整个中心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有她一个人来管，特别是对外攻关这一块，更是一件劳心又劳身的事。
圆形保安被告诫不得浑水摸鱼，所以，他只好带着人在外围吹哨子，用半导体喇叭对他们喊话！
实习生科里，有个女士紧紧的抱住东方朔：“东方大师，我先来的！”
“东方大师，是我第一预约的……”有的说。
“你们谁也没有我先到！”那个说。
“我是第一个到的，我要骗人不是人养的！”两边脸不对称的女子说。
“你玛的你个歪脸，你骂谁呢？”那个说。
“你说谁歪脸呢，你也没看你那样！”两边脸不对称的女子说。
……
这还怎么整啊？
东方朔一看，再不走，身上的衣服就要给这些女子的汗泡透了，于是，他挽着苏紫薇奋力的向外面挤去。
他身为道仙，毕竟力气要比别人大得多，因而，不一会儿就和苏紫薇挤了出去。
“好舒服呀！”乍到外面，树上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东方朔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长长的把污浊的气体呼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呢？”这么多人要求整容，却一分钱也没赚到，东方朔不免有点惆怅。
那些整形的人从大厅里涌出，弓着腰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那些战士一样，向东方朔冲来。
“妈，快走，她们又追来了！”东方朔见了，急忙拉起苏紫薇向大门外面跑去。
第68章 多年前玩的小把戏
许多街人都停步观望：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妈不像妈姐不像姐，这小伙子拉着她跑干什么呢？
东方朔可没有注意行人的目光，他在考虑更深层次的问题：这次广告有失败的地方，也有成功的地方。失败是人太多，自己无法为任何人整形。成功的地方是：所有今天在场的人，都知道谁个是东方大师了！
他想：整形是一个广阔的天地，自己在这里完全是可以大有作为的！那么，怎样不让人围堵呢？自己的收费标准又是什么呢？自己使用的方法与别人大不相同，不像别人那样使用刀刀剪剪针针的，甚至消炎之类的针都不用打……
“朔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整容的？”苏紫薇疑惑的问道。
“嗯……自学的！”
“你说我是那个女人被你整成这样的……你那小眼变大眼什么的，是不是也是骗人的？你如果净是骗人，如果真的有人找你整的话，那你怎么办呀？”
“妈，你多虑了！那可是真的！”东方朔说话的时候，余光中发现有一个人在朝他张望，他猛的向那人望去，发现那是陈楚红，她眼睛的双筒火枪正在朝自己喷射。
“陈楚红！”他松开苏紫薇的手向她走去。
陈楚红电瓶车把一带，飞一般的离去。
“重口味！重口味！玛比的重口味！”陈楚红骑着电瓶车拼命的向前奔，到红灯的地方她也没有停下，嘴里不停的嘟哝着。
东方朔望了望苏紫薇，心想：妈呀，你这么年轻，我又惹祸了……他一看手机，才知道已经十二点了，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他们俩在街上这么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离小白点饭店不远的地方，于是，他带着苏紫薇向里走去。
小白店饭店里坐满了人。老板娘发现东方朔之后，两只油腻腻的手伸了过来。她一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大女人，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