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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你听我话,你不能去……我家大姨家就住在陶家庄,她现在就在我家……她讲的好恐怖了,你去了会害怕,会后悔的!”陈楚红真的想上去握住他的手,她想紧紧的握着,但她还清楚这是什么场合,没有这么做。
东方朔眉头一皱,真的想哭……自己本来是下了一百二十个决心不去的,任凭他们部署万千重,他本打算来个巍然不动!玛的,这下倒好!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在陈楚红的眼里,自己就是害怕!这男子汉就是被女人骂一句流氓,也不能让她们说自己害怕啊!
陈楚红,玛的,你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东方朔,你真的不能去!听我大姨说,那里夜里还有鬼叫呢!”陈楚红看东方朔犹豫,便再一次的劝道。
什么?你大姨?这一会儿,我还想喊你姨呢?
“郑……郑校长……”小刘从大门口像企鹅遭遇危险一样飞快的奔来。
郑校长转过脸来!
“郑校长,外面有人说他是朝阳乡的乡长,他说来送任命书给东方朔的,让不让他进来?”小刘当这个门卫,虽然尽心尽力,但并没有少挨斥责,因而谨慎的问道。
“你把我们学校当什么啦?当市政府了呀?人家乡里的领导办公事,我们都不让进啊……你还站在这干什么?”郑校长虎着脸对小刘道。
“嗯!”玛的!我什么时候能当校长,让你来当这个门卫,我非训死你!小刘满腹怨愤宣泄在自己的体内。
郑校长说着,向门前迎去。
“陈楚红,进去上课吧!”肖素娥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对她说道。
陈楚红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肖老师,你还是不要让东方朔去吧!他胆小,要是吓出什么来,那就不好了……肖老师,你帮说说话吧!”
陈楚红,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东方朔像是吃了黄连一样:去吧,那不是自己的本意。不去吧,让人家知道,我东方朔是被吓的不敢去的!无奈啊无奈!
肖素娥愣住了!任命人家干村长,那至少之前征得人家当事人同意才行啊?这是谁这么任命的?要真是把人家孩子吓出一头来怎么办?
“东方朔,你听我话,你别去……你的头脑本来就不大好,要是再吓出个什么来,那可怎么办呀?”陈楚红的眼也红了!
我姨哎,我什么时候头脑不大好了?我姨哎,你叫我说你什么是好呢?我姨哎……东方朔叫苦不迭!
一阵极不谐调的快乐的音乐声从肖素娥的包里响起,肖素娥拿出手机,向教室南面很走了几步,低声的埋怨道:“姐夫,哪有像你这样的,没日没夜的给小姨子打电话?”
“……”
这话叫怎么说的呢?冯得贤像是在没注意的情况下被人浇了一头冷水。
“我说错了,不是没日没夜……”身为语文老师,特级教师的肖素娥,突然间感觉自己用词不当,立即自我纠正道。
冯得贤听了,感觉怪刺耳的,心想,你还不如不解释呢!“她小姨啊,东方朔被任命为陶家庄村长,我打这小子的手机,都打了二十多个了,这小子的破手机总是关机……他现在在你那里吗?”
肖素娥为了表示自己那句“没日没夜”用词不当的歉意,柔声的答道:“在呢!”
“你告诉他,就说我亲自为他送行!”冯得贤豪气的说道。
“嗯!我叫他接电话。”肖素娥说着,向东方朔走去,把手机递给了他。
别人的话,可以听也不可以不听,但是,肖老师的话自己是必须得听,谁叫自己的身体里流的就是尊敬师长的血液呢?
东方朔接过手机,想起冯得贤的良苦用心,想起自己这一大早闹的,不禁苦笑起来:“冯大队,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第96章 荒唐的任命书
“东方朔,就当个村长就把你喜成这样!你要是像范进那样中了举人,还真能喜晕过去喽……我顺便去陶家庄有点事,把你送过去……”冯得贤话虽然说得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是甜丝丝的。
“冯大队,我并没有答应谁,我要去当这个村长啊?”东方朔心想,不能让你的心是甜的,而我是苦的,应该让你也有点儿苦涩的滋味。
“你说在哪里见面吧!你那工资钱我也不想总帮你揣着。”冯得贤真的有点苦涩。
东方朔见陈楚红一脸焦躁的样子,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楚红瞪圆眼睛,指了指自己。
东方朔点了点头。
陈楚红迷惑的接过手机,轻声的“喂”了一句。
“你是谁?”冯得贤和东方朔说话好好的,突然听到女孩的声音。
“我……我叫陈楚红。”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东方朔,那意思是,电话里的是谁呀?你叫我说什么?
“你是陈楚红?我……我服你了!”冯得贤说着挂了手机。
陈楚红把手机递给东方朔,十分不解:“电话里是谁啊?他怎么说服我了呀?”
东方朔知道,冯得贤说的服她,其实并非是服她,而是说服自己,但这话也不好明说。
“东方朔,你来一下!”郑校长领着一个粗胖黑壮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向他招了一下手。
东方朔跟了过去。
郑校长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将他们的身份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王乡长,朝阳乡的乡长。
朝阳乡,在文*革之前叫陶家乡,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改名朝阳乡。当然,这与痴什么的朝阳的那个朝阳没一点儿关系。例如,这位王大川王乡长,就一点儿不笨。
王大川望了东方朔一眼,心里拔凉,就这么个小孩,也不知是哪家的亲戚,现在就安排个村长去度金,这纯粹是不按程序安排干部,纯粹走的是歪门邪道吗。
他们到了郑校长的办公室,按宾主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大川把黑色牛皮大提包放到桌上,拉开拉链。
“这……”就不必了吧?郑校长还以为王大川要掏什么礼物,或者土特产啥的,刚想客气两句,再一看,他竟然掏一个红本子递到东方朔的面前。因此,他那后几个字就跑到了引号的外面。
东方朔接过红本一看,是任命书。下面鲜红的大印章是朝阳乡人民政府。“王乡长,你怎么想起聘任我为陶家庄的村长呢?”
玛比的,我聘任你?我认得你是谁几啊?“……呃,这个嘛,根据业绩,业绩啊!嘿嘿——”
“王乡长,那我有什么业绩呢……你是不是被谁耍了?”东方朔歪眼望了他一下,
“……”
王大川张圆嘴巴望着郑校长,向他发出了求助的眼神:你知道关于任命的事吗?我是不是送错了地方?还是真的有人耍我?
“……”
郑校长向他瞅了瞅:你那表情怎么像个蛤蟆似的?你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再有,谁叫你任命的,一下你问谁不就清楚了吗?
面对郑校长责备的目光,王大川恨自己不能用眼睛说话,也恨郑校长不能用眼睛听话……两个废物!
唰的!王大川的汗流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今天早上八点钟,他接到一个自称是市长秘书的,叫做大魏的人打来电话。说马市长亲自点头,叫他安排一下,发个任命书,任命云雀中学的一个叫东方朔的高中生到陶家庄任村长。
现在回想起来,这肯定是个恶作剧!
当时,自己向乡党委书记蒋平汇报这事的时候,这个书记还关照自己要慎重一点呢?
真该死!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要闹笑话了!
他急忙拨打起大魏的手机,语音提示是:“正在通话中”。就这样,连打三次过去,都这样提示。
突然,他灵机一动,大魏为自己提供了一个东方朔的手机号码,自己现在就拨打看看。于是,他拨了号码,反复核对,准确无误,可是,拨打后的语音提示是:“已关机”。
“在通话中”,“已关机”,这些说明了什么?这不分明是恶作剧吗?
王大川颤抖的伸出手来,从东方朔的手里拿过任命书,重新装入包中。站起身来,苦恼的想:这可怎么向蒋书记交待啊?
郑校长诧异:怎么会这样,程序走到这一步了,这任命书怎么就收回去了呢?
特玛的,处处都有陷阱,我特玛王大川活了四十多岁都活狗身上去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提着黑色牛皮大提包向外面走去。
郑校长办公室前的一个小花园边,有一只蚯蚓艰难的在路上爬行。
王大川一脚踏了上去:你个冒充市长秘书的大魏什么鸟玩意儿,我碾死你!他呲着牙脚在地上碾了起来。他抬起脚来一看,啥也没了,只有一团潮湿的痕迹。
“呸!”他脚在地上踏了踏,搓了搓。连和郑校长招呼也没打,提着大提包走去。
手机铃声在从裤腰带上发作起来,王大川掏出一看,正是那个大魏打来的。
“喂,王乡长啊,那个任命书送去了吗?”
王大川火了:“尼玛的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不孬种站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就在云雀中学,尼玛的你还能帮我喝口冷水咽了呀!”王大川说着又在地上连踏了三下。
“王乡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郑校长不明白,这个乡长不知在和谁呕气,一付王九他八哥的样子。
“他玛的,眼都瞎得了……我也认不得他特玛谁几,他特玛竟然来捉弄我……”王大川此时真的想找个人揍揍!
“你这是在说谁呢?”郑校长埋怨自己,他说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搞不清说谁呢?
“还能是谁?今早八点钟,有一个人冒充市长秘书的打电话给我,说他叫什么大魏,说什么要任命东方朔为村长,还叫我要急办。我特玛的也不知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也信了……现在想想,怎么可能会要一个高中生当村长呢?”王大川气得呼呼的。
莫非这里真的有诈?郑校长拨打了大魏的手机。
还没待郑校长开口,大魏便道:“那个王乡长还在你那里吗?”
“是……是啊!”
“好的,我一会就到你那里。”大魏说着关了手机。
大魏将车停在门前,向学校里面冲去。
小刘一看是那个瞪眼能吓死人的家伙,他勇敢的冲出门卫室。他心在剧烈的跳动:就是被开除了,扣工资了,我也要拦住他。
谁知他的外八字还没有迈出门卫室外,那个家伙已经冲到了郑校长的面前。那个家伙望那提黑提包的粗黑大汉,正在愤愤不平的在和郑校长说着什么。
大魏冲到粗黑大汉跟前,手指着他怒道:“你说谁尼玛啦?你说谁孬种啦?啊?”
“我骂谁谁个心里清楚!”
玛的,敢情还真是骂我的呀?大魏伸出巴掌向他的脸搧去。
王大川闪过身去,双手来抓他的手腕。
大魏愣了一下,这个王大川的两只胳膊足有瓦罐那么粗,两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像个铁钳子一样。
四只胳膊搭在了一起。大魏迅速一个扭身,将他向一侧摔去。
“嚓”的一声,王大川被甩出三步开外跌倒在地,两只手里抓着大魏的两个被扯断了的夹克衫的袖头。
大魏一看,两个袖头没了,两只膀子被划出的血口正在流血。他冲上前两步,抬起脚来就踩王大川的右胳膊。
王大川抓住他的脚一跃站起身来。
大魏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真特玛丢人,一个当过特种兵的人,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土棒子!他在地上伸出两腿,夹住王大川的脖子向一侧扭去。
王大川再次被摔倒在地,大魏一跃而起,脚向着他的头上踩去。
东方朔看得真想发笑:这到底叫什么鸟事儿!
郑校长在一旁紧张的喊不出话来,他想劝说阻止,但那一拳拳一脚脚像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学校门口,一位穿着警服的人往学校里面冲来。
“你……”站住。门卫小刘心还在嘭嘭直跳,尚未平息,又见有人往里面冲。他刚要上前阻拦,一看这警察的肩牌上那么多星星豆豆,没有喊出声来。
冯得贤冲到王大川的跟前,一脚将他旋离过去。
大魏的脚“嗒”的一声踏在水泥地上。
“大魏,你要干什么?你还没结婚就想死了呀?”冯得贤怒道。
“我今天就是要去死!”已经失去理智的大魏抬起脚来再次向王大川踹去。
冯得贤抢先一脚,把王大川再次旋到一边。
那些上课的同学们全部从教室伸出头来张望:这是干什么呀?拍电影?怎么没见摄影机呢?莫非现在的摄影都改隐形的了?
“混蛋!你要死了,卜茹怎么办?”冯得贤见大魏的腿脚凌厉,自己护着王大川,已经是气喘吁吁,吼出一声。
“卜茹怎么办……”大魏停下脚来。
“大魏,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冯得贤撑开双腿,指着他严厉责问道。
“冯大队,你知道他骂我什么吗?他骂我尼玛的,还骂我孬种……是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这样骂吗?”大魏的整个身体仍在燃烧。
“王乡长,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骂他呢?”冯得贤对刚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