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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乡长,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骂他呢?”冯得贤对刚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满是泥土的王大川吼了。
“他……他真是马市长的秘书?”王大川疑惑的问道。
“那你说他是谁?”
“他,”王大川指了指东方朔,“他说我被人耍了,我也信了……”
冯得贤见东方朔像个天气预报员似的望着天空,他知道,这坏点子都是他出的。
王大川突然梗住脖子道:“不过,我想问一声魏秘书,是谁安排任命东方朔为村长的呢?你又是传达了谁的指示……”
冯得贤还没等王大川说完,急忙打断他的话问道:“你的任命书带来了吗?”
“带是带来了,不过,我想,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吧!”
“我是市刑警大队长冯得贤,我以人格担保,这一切都是在正常程序之内,你就放心吧!”他说着,就去抓王大川的黑色牛皮大提包。
“嚓……”
“啪嗒……”
王大川的大提包的拉链被拉坏了,包里的任命书等物品撒了一地。他趴在地上,欲将散的东西拣回包里,突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任命一个高中生当村长,怎么市长秘书和市刑警大队长都来了呢?
第97章 火一样的送别会
冯得贤抢先王大川一步,从地上拣起红本面,打开一看,原来这就是任命书。
……
教室里的陈楚红望着这一切,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都是为了东方朔当村长的事……那个村,真的不是人去的地方。东方朔去了,死在那里,就是追认个模范干部什么的,又有什么用?
我不能失去他呢!他有个人在,我不理他,气他,总还有一个活的他。如果他死了,我想他,我哭,我痛,那还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她从教室里奔向郑校长的办公室前。她一把从冯得贤的手里拿过任命书,每一个汗毛都竖起来的状态下说道:“警察大爷,东方朔在城里长大,他根本就不熟悉农村……还有,他的胆子特别的小,你们还是叫其他人去当这个村长吧!”
“他胆小?”
“嗯!”
冯得贤有点想哭:这小子在曹甸公园,装神弄鬼的敢和什么外星人拼杀。“你要说他胆小,那天下就没有大胆的人了……”
“警察大爷,我是他姐姐,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吗?”
“好了!”冯得贤生怕苦心安排的一切给搅黄了,便望向郑校长:“郑校长,快叫这位东方同学去上课吧!”
郑校长诧异的望了望冯得贤,又望了望东方朔:这么长时间不都是谈任命东方朔当村长的事吗?怎么,又叫他去上课呢?
“你快呀!”冯得贤一边对郑校长说着,一边嘴向陈楚红撅了撅。
郑校长明白了,冯得贤以为陈楚红也姓东方了。他走上前去,道:“陈楚红,领导在这商量事情,你去上课吧!”
陈?她不说是东方朔的姐姐吗?怎么又姓陈了呢……哦,东方朔好像有个异父异母的也不知是姐是妹的。
“警察大爷,真的不能叫他去啊!他真的胆小,一到天晚他就不敢出门了!”陈楚红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开始时,东方朔一直心里坦荡:任你们怎么折腾,我就是两个字,不去,看你们能奈我何?自从陈楚红力劝自己不去之后,他开始思考去与不去的问题。这是一道极简单的算术题,不去,在自己心爱女人的眼中等于胆小,胆小的男人,就是女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没有安全感!
我东方朔不是为别人活着,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嗯,我东方朔虽然为自己活着,但又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这陈楚红,还大爷大爷的叫着,还说我一到天晚连门都不敢出,这话虽然是句假话,善意的假话,可也不是闹着玩的一句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在别人的心目中,就成了东方朔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王大川经过观察,确认那个揍自己的大个子真的姓魏,真的是市长的秘书。这个长的比我还要丑一点的穿警服的人,也应该是真的市刑警大队长,因为他一直在观察郑校长的表情,郑校长是认识那个丑警察的,他那表情是演戏演不出来的。
王大川这时也进一步确认,那个小小年纪的同学,也真的是东方朔。
他听到陈楚红的话之后,抱着坏了拉链的黑色牛皮大皮包,拉着冯得贤走向一边:“冯大队长,据你分析,是谁个指示任命东方朔为村长的呢?”
冯得贤一听,这个王大川真是问对人了!因为这件事自己最清楚。自从接手陶家庄案之后,他认为这是件小案,可是,十多天下来,累的自己血压升高,心律不齐,头脑发涨,而案件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他这才感到自己也会成为黔之驴的时候。
于是,冯得贤想起了东方朔,便有了一连串的行动。可是,东方朔是茅坑里最臭最硬的那块石头,他没法,只好求大魏走上层路线。谁知大魏也是火箭速度,昨天晚上喝酒后,自己叫他跟马市长说说这事,谁知今天早上马市长就有了指示。
冯得贤接到大魏的电话,就甭提多高兴了,于是,他撺掇大魏叫朝阳乡政府赶快下任命书,因为东方朔这小子喜欢这东西,因为当连当协警当个小组长都要这个。
冯得贤见这个粗唇大嘴的,和自己长得差不多难看的乡长问是谁安排东方朔当村长时,非常坚决的答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吗?市长秘书安排你这样做,这不就是马市长安排的吗?”
为了适应改革的需要,朝阳乡直接划归曹甸区,区政府是朝阳乡的直系上级。
“那区政府知道这事儿吗?”王大川心里还有点儿不踏实。
冯得贤自鸣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特意关照大魏把马市长这一指示通知了方方面面。“你这个王乡长,貌看像个粗人,心还挺细的嘞……这么件事,能不经过区政府?”
“噢,我接个电话。”手机在震动,同时也在震动着王大川的神经,他接了之后,还果真是区长打来的。区长的声音他熟悉,这假不了!
不过,王大川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踏实,他走回冯得贤的身边,道:“冯大队长,东方朔他姐说他胆小……你也知道,老百姓中传说陶家庄有鬼,这你也是知道的,胆子大的人都吓跑了,一个不懂农村工作的又胆小的中学生怎么能当这村长呢?”
冯得贤苦笑了一下:要说那小子的胆小,就没有胆大的人了。可是,这怎么向他解释呢?“王乡长,市领导都这样安排了,你怎么还那么多顾虑?”
唉!这些家伙!
王大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冯得贤知道这事并没有完,因为那块茅坑里的石头还没表态呢!突然,他灵机一动,走向郑校长,低声带有抱怨的口气说道:“郑校长,东方朔要当村长了,你们学校也不表示表示?”
“嗯!”郑校长如梦初醒:“我现在就安排人订酒店……冯大队,你看要多少人呢?”
“现在文件再三叫不要公款吃喝,你怎么想起那酒店来了呢?”冯得贤抱怨道。
“那……你的意思?”
“这不快要下课了吗,抽出点时间,你们在操场上举行个欢送仪式,又不花钱,又体面,是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这个难不到郑校长,他曾经就是个小有成绩的文青。
冯得贤见方方面面都妥当了,见东方朔还在望天,便想到,再拖延一点时间,等这个欢送仪式一举行,生米便做成熟饭了,就可以哈哈哈了。
想到这里,冯得贤心想,自己的智慧虽然比不了诸葛亮,但应该和周瑜有一比。于是,他走向正在望天的东方朔,道:“小东方啊,你是怎么搞的吗?大魏打王乡长,你怎么也不去拉一下呢?”
“打仗,有什么好拉的?”东方朔继续仰望着天空。
“这……”这真是,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这个,我听大魏说马市长任命你当村长。我就在想,这马市长怎么会想起叫你当村长呢……这马市长到底是和你什么关系啊,能不能透露透露?”
“……”
东方朔这时候,已经决定去当这个村长了,他的心很沉:没了戒指,凭现在这凡胎肉体,只是优于常人,但遇到歪门左道的人,自己还真的说不好能不能对付。
想到这里,他开始想当这个村长了:能有挑战,才有意思!他的眼睛从天上的灰云转向冯得贤那晴天的脸:“马市长和我的关系,是上级和下下下级的关系,他是市长,我是村长,就是这样。”
有这话,冯得贤满意的一笑。
有人在向西边的操场上搬桌椅,郑校长的身影亲自出现在各个教室的门口。
冯得贤知道郑校长已经在亲自安排欢送东方朔的事了。
下课铃声在学校里回荡的同时,贯进了冯得贤的隔膜,他一把抓住东方朔的胳膊,对王大川道:“王乡长,学校在操作上安排个欢送东方朔的仪式,我们走。”
王大川嗯了声,低着头向操场走去。
“冯大队,我们不带玩阴的好不好?其实,安排我当村长,安排大魏向马市长请示,安排王乡长下任命书,安排欢送我的仪式,总设计师是你呀……”东方朔望着冯得贤长得不怎么好看的脸道。
“……嘿嘿,你这小子,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冯得贤愣了一下,然后把把脸笑得像枯萎时的菊花。“嘿嘿……”
“冯大队,你这一着棋错了,恐怕你的麻烦一点儿也不会减少!”东方朔的胳膊被冯得贤挎着,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向操场上走去。
冯得贤的脸突然凝固了,眼神凝固了,嘴凝固了,整个身体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嘴才像树梢被风吹了一下一样:“你这话怎么讲?”
“你自己去想吧!”东方朔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子,我是谁呀?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夜一人在陶家庄,哪里有动静我就往哪里。我是在告诉你,我是死都不怕,更不怕困难的一类人,不要说你吓唬我几句了。”冯得贤虽然嘴硬,但心里却哦哦哦哦哦的忐忑。
“冯大队,同学们都坐好了。”郑校长走到冯得贤的身边道。
从初中到高中的学生千把号人,整齐列队站在操场上。主席台上,有学校的书记校长,以及王大川、冯得贤和东方朔。他们三人占据主席台的中心位置。
肖素娥一激动,想起自己年轻上学的时候,有一次送别一位同学,唱的是现代京剧《红灯记》中的一段,这首歌时常在她的心头荡漾。这首歌,上音乐课的时候曾教过同学,同学们绝大多数都应该会唱的。
于是,肖素娥站在一把椅子之上,向同学们传达唱这首歌作为送别会的序幕,她亲自打起了指挥的节拍。
肖素娥年龄虽然也有四十五六岁,由于身材貌相都美得像经常在电视里做广告的那个蒋雯丽似的,是属于同学们心目中的偶像,其号召力极强。
再加上东方朔没毕业就被任命为村长,在少男少女的心目中,其本身就可以翻江倒海,于是,他们拼命的放开歌喉:
“一路上,多保重,山高水险。
沿小巷,过短桥……”
同学们的热情高涨,一个个摇头摆尾,把好端端的京剧唱成了摇滚。
一首歌下来,肖素娥已经是大汗淋漓,就好像跑了一万米马拉松似的。
第98章 重症监护病房
肖素娥挥汗如雨,那白净的脸被汗浸淫出一层白的油脂,更加迷人。
她对东方朔这个同学的心情很复杂:以前的东方朔,在她的眼里,出息还不及门卫小刘。最近几个月,她一方面感觉他很优秀,一方面感觉他很不让人放心。无论如何,这个同学第一个要离别自己了,心里有些不舍。自己班里的这个同学要当村长了,她骄傲!
在同学中,徐迪的嗓音条件虽说不好,如果独唱的话,那会吓着人的!在这千人的大合唱中,他扯破嗓子在拼命的喊。歌曲结束了,他真的还想唱,直到想把嗓子唱破唱流血为止。
陈楚红从歌声起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哭,眼泪流得像肖素娥脸上的汗一样。在歌曲即将结束的瞬间,她收住哭泣,擦了擦眼泪,低下了头。
冯得贤想飞,想在操场的上空飞翔。同学们唱歌的时候,他是台上唯一跟着吼的一个。上大学的时候,肖素娥和自己的关系还不是现在的关系。现在,她是他的小姨子,那个时候,还是自己的恋人。
他们在公园里,在小河边,在山顶上,两人经常在一起唱这首歌。“娥,我们大学毕业了,你送我什么礼物呢?”他痴情的望着她那好看得无以复加的脸说道。
“我给你唱一段‘一路上,多保重……’”
残酷的现实是,自己这一张不好看的脸被情敌击败(表面上是被烟圈击败的),自己初恋的恋人没有给自己唱成这首歌,这怎能不令他心潮澎湃?
还有东方朔那一句“你的麻烦一点儿也不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