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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村长,那周贯德家的房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雷劈的吗?”陶殿云清早听人说了周贯德家的房子之事,联想起夜里在雨中吊桥的东方朔,顿时疑团满腹。虽说与东方朔相处短短五天,但已成了忘年之交,便问道。
东方朔喝完米粥,去盛第二碗,听到陶殿云的问话,刚要回答,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手机一看,见是董自洪打来的。
他急忙接通手机。
董自洪告诉他,周贯德带着黄家皮出现在山下往村里的路上,他已经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卜大队长。现在,周贯德没有路过吊桥,没有向东,沿着涧西小道继续向上。很有可能要上老支书家。
“哦,知道了!”
东方朔虽然在这几天里,几乎总是听到周贯德这个名字,但还没有亲眼见过他。他现在来了,他的被擒将很快成为事实。
从门外怒气冲冲的进来一个人,这人在五十开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四起。不过,脸皮却不黑,五官也算周正,瘦削的中等身材和瘦削的脸庞,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那人进门后,视线中应该看到了其他人,他也应该猜出那闪耀着浓郁的青春气息的年轻人就是东方朔,但他并没朝他瞅,而是直视着陶殿云:“陶支书,我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哎呀,周村长呀,快坐。饭吃了吗?”陶殿云急忙站起。他和周贯德共事多年,两人虽有矛盾,但竟然也难得的没有红过脸。多天不见,他极为自然的客气起来。
“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村长了……陶支书,你说我家这事,摊在谁的头上,谁个还能吃下去饭呀……”
陶殿云撑着拐杖,递过一个凳子,道:“周村长,你坐下,喝口水,多天不见了,我也想和你聊一聊啊!”
周贯德瞅也没瞅那凳子,火气仍在高涨之中:“老支书,你说我们村哪里拾掇来这么个东西,这么大的点人就这样坏,是不是胎里坏呀!”
周贯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指桑骂槐。黄家皮手掐腰站在家院里,准备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
陶殿云见周贯德如此说话,他知道东方朔也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打斗随时发生并非没有可能。因而,急忙朝东方朔望去,只见他喝着小米粥,夹了一个米螺,正在那细细品尝呢。
东方朔那老表哥更是如此,取下了斗笠,露出花白的头发、花白的眉毛和花白的胡须,他半闭着眼睛品尝着小米粥,头点得像弹钢琴人的头似的。
周贯德见自己的怒气没有引起应有的反映,怒气骤升:“我周贯德不欺负人,哪个也别想欺负我,哪个要想欺负我的话,那就算他眼都瞎得嘞……”
“……哎呀,周村长,你那房子是雷打的吗,村里谁个不知道?哪有什么人欺负你啊……你这是朝谁发火啦?”陶殿云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自己朝年的脾气,早已将他们打出去了!
“老支书,我不是说你的,我们这些年哪个不知哪个呀?”
“那就是了呗,那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的呢……你家房子遇到这样的事,说真话,谁个都同情……”
“我看就出鬼了,昨天村里开会,有人说什么我家房子碍事……”
周贯德正说着,大门外面走进朝阳乡书记严俊来,乡长王大川,以及派出所所长杜文成。
“哎,老周啊,你在这喊什么啊?”王大川刚才看过周贯德被雷劈了的房子,过来上陶支书家来看看,却见到周贯德在这喊叫。
周贯德气呼呼的扭了一下头。
占玉珍不在家,屋里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陶殿云腿脚又不方便,快要招呼不过来了。一见黄家皮站在家院里,便道:“小家皮啊,你快点上西屋端几个凳子来。”
黄家皮听了,一扭头走出门外,陶殿云顿时感觉非常难堪。因而,他一边招呼客人屋里坐,一边拄着拐杖去端凳子。
派出所长杜文成见了,急忙道:“老支书你坐你的,凳子我来端。”
陶殿云得以暂时喘息,东方朔那“老表哥”吃完饭,擦了擦嘴坐到一边,东方朔则不紧不慢的收拾桌子,周贯德则依旧气呼呼的站在那里,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我说老周啊,你跑老支书家来喊什么啊?”王大川见周贯德这大半一年不回来,都说他给乔二学闹鬼给吓跑了,为这事,他没少挨区领导批评,他的心里也窝着火呢。
周贯德到王大川面前蹲了下来,手掰着指头说道:“来,王乡长,我说给你评评理,我家那房子西山墙都是和其他十多户人家的西山墙取齐的,我家也不在前也不在后……”
“你跟我说这些事干什么啊?”王大川听糊涂了。
“……王乡长是这回事哦,昨天村里开会,说要卖我承包那果园。我那果园承包期是八年……”
“我说周贯德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挣钱把头脑挣坏了呀?谁说要卖你的果园啊,我们乡里怎么不知道啊?”王大川越听越糊涂,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呢。
“王乡长,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周贯德要是说一句假话,叫我跌倒就死……现在村里领导都在,你要不问问,看有没有这事……不仅要卖我的地,还说村里要修路,说什么我家房子碍事……王乡长、严书记,我们盖那房子还是乡里规划的呢……”
“你没发烧吧?”王大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说的这话是真的。
“王乡长,我都是见外孙的人嘞,我如果要说一句瞎话,叫我烂舌头……还有严书记、杜所长你们都听着,我家房子不前不后,要碍事那也十几家都碍事啊,怎么我家一家碍事呢?你看,昨天开会说我家房子碍事,夜里房子就变成那样了……”
没等周贯德说完,王大川就诧异的道:“你说那房子是人扳的?不是雷打的?”
“……”
“我们刚才在那来,听村里人说,你家的房子昨晚还好好的,夜里又下雷雨,你家那房子要不是雷劈的,要是人扳的话,那要多少人才扳成那样啊?”王大川见周贯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王乡长,那你说怎么就这么巧的呢?有人说我房子碍事,夜里雷就打了……”
王大川站起身来,他感觉跟周贯德已经说不清楚,便问陶殿云道:“陶支书,昨天村里开什么会?谁说要卖果园,谁说老周家房子碍事的?”
“……”
陶殿云一直担心乡里领导这样问自己。谁说的,东方朔说的,东方朔说把周贯德引出来好抓他的,但这些能说吗?要说的话,不就整个乱套了吗?
王大川见陶殿云没有回答,他越加不解:“老支书,老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第147章 抓捕
陶殿云心中有气,吃八千元的饭,竟然开了两万八千元的发票。这个,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当然,他也是有水平之人,不会说这些已经没了根的话。而眼前,当王大川再三追问周贯德说的是否是真话之时,他当然也知道抓理:“王乡长,这些是常识性的话题,需要回答吗?”
王大川听了,羞得满脸发红:敢情我王大川是小学生,你陶某人是教授?然而,他发作不得,只有拿周贯德撒气:“老周,你说出来,是谁拆了你的房子,你说!”
“当然,正常人是拆不了那房子的。不过,有的人能通鬼,能使动鬼来做事,那就不好说了!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西边工地上这几天闹鬼啊?”周贯德窝着火说道。他心里言:你王乡长也不是没经历,你自己不就被鬼吓晕过去的吗?
王大川听了直张嘴说不出话来:是啊,自己大前天夜里,就被乔二学连打带吓的吓晕过去了呀。
“怎么回事哎?怎么又都围我家来啦?”占玉珍买菜回来,见那些在周贯德家房前看“景致”的人,都到自家门前,不禁诧异。
听到声音,东方朔朝大门口一望,沈丹华的胖头儿猛的一低,向后退去。
沈丹华大清早就从沈丹琴家赶回来上班,见到周贯德家那房子被人从顶到上拆了一间。她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从所见的那一刻起就坚信:这绝对是那东村长干的事。
她见到自己办公桌连同村委会一同被烧,心里更是一酸:自己一辈子混一张办公桌,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
她随人群来到陶支书家门前,见到周贯德在大喊大叫。她听周贯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说过的,现在,东村长望她,她如站火中,急忙后退。
她即使退到人群后面,但心里仍然像火烧一般。
唉哟!沈丹华突然想起一件事,陈楚红带了封信给东村长,望着里面的乱象,她感觉这时进去甚不合适!
堂屋里,周贯德说,有人叫鬼拆了他的房子,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严俊来虽然知道周贯德说的不无道理,但这神啊鬼的事,毕竟属于封建迷信的范畴。作为一个乡书记,在这大是大非面前,不得不说话了:“今后说话,不要说那些迷信的话。你那话,背地说说可以,它能上得了大桌面吗……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鬼啊?”
“严书记,我也不是空口说白话,村里人谁个不清楚……”周贯德很是窝火,这种发作不得的感觉,就像火在烧心。那个姓东方的拆了我的房子,而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没法直接指责他。
“老周,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有人叫鬼拆了你的房子,你又有证据,我们乡里可没法处理,那你直接打110报案就好了!”严俊来知道,在现在这样年代,还去宣传封建迷信,如果不立即制止,传出去的话,自己这个乡里书记,首先要承担责任的。
周贯德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理,是没办法讲了,而他的整个身体像是被人扔进了油锅。此时,自己也不能旁敲侧击,于是,他指着东方朔道:“你个姓东方的,你敢赌个咒:你说我家那房子不是你拆的吗?”
屋里屋外,听到周贯德这一句话都惊得愣住了。占玉珍在锅屋切肉,听了些此话,切了手指都没发觉。
严俊来本想制止和教训一下周贯德,但这时候,他也想从东方朔的口中得到答案。
大门外围观的村民一阵嗡嗡声之后,立即平静下来,大家屏住呼吸,等待东方朔的回答。
东方朔站起身来,平静的道:“周村长,你们去年卖地招待领导,吃了八千块钱,为什么出现两万八千块钱的发票?”
大门外围观的村民又是一片嗡嗡。沈丹华听了一惊:我个乖乖隆咚叽啊,那还有那两万块呢?
所有的人都震惊,都在等待着周贯德的回答。
周贯德根本就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经过短时间的大脑短路之后,他明白,必须坚决予以否认,因为这是天塌的事情。他手指着东方朔并向他的面前走去:“你玛逼的你放什么狗屁……”
东方朔心想,你再敢走一步,就别怪我揍你了。
可是,周贯德离东方朔还有一步远,陶殿云拐杖一撑,站到周贯德面前:“老周,你要干什么……在我家里,谁也不准动手!”
乡派出所长杜文成一下抓住周贯德的两只胳膊,把他按到椅子上,道:“坐下!有话好好说!”
周贯德的脸白一阵青一阵,被迫坐下。连朝东方朔望了三下,见这小子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他想:在乡书记乡长面前,动手骂人确实不妥。
严俊来见东方朔坐了下来,他只见东墙根坐着个白胡老头,正闭着眼睛,手捋着胡须。
这时,东方朔的手机铃声响起,他随手接听。这是董自洪打来的电话,他告诉东方朔,卜茹打来电话,说他们再有几分钟就能赶到。
……
周贯德一想,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村干部,在这里也动不了手,即使动手自己也不一定能占上风,于是,站起身来招呼也没打就往外走。
东方朔走到堂屋门口,冷笑一声:“你这些年来,贪污村里其他钱不算,仅卖地的钱你就贪污了五百万,你还想走,你问门口的村民会答应你走吗……”
大门外围观的村民一下子炸了锅:不得了啦!我们整个村子才分五百万,他一人就贪污了五百万!村民们一个个身体发紧,不自觉的把大门围成了一堵墙。
“……你胡说!你说谁贪污了五百万,你有什么证据血口喷人……乔二学是会计,账是他做的,钱是他管的,村民谁不知道是乔二学把钱带走的……”
“你以为把乔二学干掉了你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东方朔说完又是冷笑一声。
东方朔这一句话无异于在所有在场人的心头扔了一颗炸弹。
“你玛的你血口喷人!”周贯德见自己可能有危险,自己死了,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他抓起墙边的一把草叉,向东方朔冲去。
杜文成猛的向前,头一低,伸手从周贯德手中夺过草叉。
周贯德手中没了草叉,便赤手向东方朔扑去,被杜文成一把从身后抱住。
周贯德虽然有些力气,但被训练有素的派出所长杜文成抱住,一时间动弹不得。他边跳边指着东方朔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