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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张着无辜的美眸瞅他。
“废话!”
“那么……可以再吻我吗?”
“啊?吻妳干么?”
“证明你喜欢的是女人啊!”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喔。”
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傻傻地应道,隐约觉得她的道理怪怪的。
可是脑袋一时打结,理不清怪在哪里,只能拚命抗拒自己想要紧紧拥住怀里软玉温香的诱人触感。
她的身子好软、好香。
“喔什么?快亲我呀!”她红着脸跺了跺脚,咬着红唇催促他。
笨蛋!她都抛开矜持把自己送上门了,他还在蘑菇什么?
有没有这么纯情啊?真是不解风情的笨老虎!
他有时间发呆,她可没有勇气再开口说第二遍哇!
方泰格吞吞口水,怔怔地望着她晕红的嫩颊,自己的脸色也是烧成一片红红的,从耳朵到颈子,都被热气染上。
她和他大眼瞪小眼,瞪得最后勇气和脸皮完全被磨光光。
“你……你……你不亲就──唔……”她又羞又忿的,才推开他,整个人就被拉回原位,“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下一瞬就被吞没在突然抵触的四片唇瓣之间。
他在她想推开他的那一刻突然惊醒……或许该说突然失去理智,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不要放开她!
于是,他急切地搂回她,遵照她的要求,低头热切地覆上她的唇。
上回与她亲吻滋味的美好与震颤,又重回到他的身体骨血中温习了一遍,彷佛从那个吻之后,已经悬念着好久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深处,竟然深藏着一股名为“渴望”的强烈冲动。
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与他仅仅唇瓣相触的瞬间,就勾起他更进一步掠夺她全部灵魂的渴望。
他涌起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好想把她藏起来,并且公告所有人,她是属于他的,别人不要妄想抢走他的绵绵!
尤其是那个不知存什么心眼的魏少麟!
想到那个刚刚想把他的绵绵拐走的混蛋,他不禁将怒气化成更深沈激烈的索吻,欲从她的芳津软唇之间,平复胸口间的不平与醋意。
唐绵绵被他激切狂热,带着霸道意味的吮吻,给搅扰得完全失去神智,只能像个即将溺毙的人,紧紧攀附着他的颈项。
她的双腿虚软,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几乎无法承载他的热情。
若不是他的手臂箍着她的纤腰,成为她全身的支撑,只怕她要像一摊水一样,软软化成一地了。
“绵绵……”他气息不稳地低声唤道,揽在她腰间的双手,放开了一边,游移到她背后揉抚着。
“嗯?”
“叫我的名字……像我叫妳一样……”莫名地,他想听她唤他的声音,忍不住开口要求。
“泰……泰格……”她羞意万分地低喃,听得他耳际酥麻。
“再叫一次。”他在她耳旁哄着,食髓知味了。
“泰格……”她对他有点幼稚任性的要求有些无奈、有些叹息,但她更乐意配合他的要求。
她每唤出她的名字,就会听到他唇边逸出愉快的笑声,然后,她的心里也就跟着开了一朵花。
唐绵绵的笑容勾起他更多激荡的动情情绪,一只大手由背后游至她颈后,然后缓缓抚绕过肩头。
怕痒的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抵进他怀里娇笑,轻轻挨蹭着他。
方泰格被她丝毫不自觉的性感反应惹得倒抽一口气,除了更进一步地触抚她,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平息身体里被点燃的火苗。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拇指在她圆润的下巴迷恋地摩挲一会儿后,无法自制地往下滑去,引起她一阵迷茫娇喘与哆嗦……
此时,门板上忽然响起敲门声。
唐绵绵倒抽一口气,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就窜出他的怀抱,又羞又窘地坐到离他好远的床角。
怀里瞬间空掉,方泰格一脸茫然地半举着前一秒还能感到温软触感的空空手掌,脑袋也跟着空成一片。
似乎不能理解唐绵绵明明上一秒还和他吻得火热,怎么下一秒就蹦到好远的地方去了?
门板上又传出几声敲音。
唐绵绵捧着烧得好红好红的脸颊,惊慌地看了方泰格一眼。
她这模样实在是无法见人,干脆翻身躺进床里,拉过薄被,将自己从头蒙到脚。
“喂!妳……”方泰格瞪着床上那团缩头乌龟,心里暗暗骂道。
靠!她的脸红,难道他的脸就不红吗?
要是人家问起他干么脸红,他该怎么回答?
门板又响起敲音,这回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叹口气,忍着也想钻到被子里的冲动,他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应门。
一打开门,是古嘉芸站在门口。
“怎么这么久?”她的眼底压抑了一丝不快。
“抱歉。”他飞快摇摇头,觉得脸上的热度不但没有退温的迹象,反而因为心虚,更烫了一分。
“唐小姐睡了?”古嘉芸瞧了瞧床上那个连头都裹成一团,一动也不动的女孩。
“哎……”他瞄了床上一眼,胡乱地点点头。
“我拿了一些肠胃药来给唐小姐,也许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正要把药递给他时,她注意到了他不寻常的脸色。
“没事!”
否认的语气过于急促,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古嘉芸没说话,只是瞧了瞧他,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女孩。
方泰格的心口吊在半空中,深怕她会看出刚刚他和唐绵绵做的好事……
是说,他和绵绵刚刚只是接吻,不过是辅导级而已,又没有脱光光在床上翻滚的限制级镜头,他是在害臊什么啊?
最后,古嘉芸对他一笑。
“这药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必须早点起来,趁着游客还没来之前,研究院要安排我们去看几个没有对外开放的特别窟。”
“好的,谢谢妳。”接过了药,向她道谢。
古嘉芸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转头向床那边瞄一眼后,又决定不说了,只轻轻道了一句“晚安”。
“晚安。”方泰格急着等她离开后,要把没道义、没胆子的唐绵绵给揪出来教训一顿,因此没有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给我出来!”送走了古嘉芸后,方泰格扑向床,拉掉被子。
失去遮蔽的唐绵绵惊叫一声,爬起来想要逃跑,反而被他一个翻身给压在床中央,动弹不得。
她又惊慌、又畏缩的模样,像极了等着入虎口的小羊儿。
他一把抓住她双手手腕,举高到头顶制着,再用自己坚实的身躯紧紧地压制住她,以免她像条滑溜的小鱼,从他的掌握中溜掉。
“妳这女人!下回看我让不让妳在我亲吻之后,躲得不见人影!”他气呼呼地瞪着她。
“我……我……”她眨眨眼,说不出话,被他的怒气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和我亲吻,有这么见不得人吗?”他低吼道,眼底有抹受伤的神色。
“没有呀……”
“那妳躲那么快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好意思啊……”
“妳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啊?”他还是气她,只留他一个人面对别人的暧昧猜疑。
想起刚才古嘉芸不停打量的古怪眼神,他简直尴尬得要死。
“对不起……下回、下回我不躲就是了……”她无辜地咬咬唇。
“哼!”
“那你……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我的胃被你压得有些不舒服……”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身子微微地挣扭。
她其实很想说她的胸口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但她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他的胸口,正压着她胸前的浑柔部位……
方泰格冷静了一些后,低下头一瞧,这才发觉他压制她的姿势太过亲密、暧昧。
他的脸轰地炸出血红色,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一样,倏地弹跳起来,换他蹦得老远。
“那、那……那个……刚刚嘉芸送来一些药,有需要的话,就服用一些。有事再叫我……我、我我我、我回房间去了!”
他一路退退退,一路结结巴巴地交代完后,退到了门口,匆匆一个转身,拉门抬脚的动作不小心同时来,脚尖卡到门,结果还来不及拉开跨出房门的距离,“砰”的一声,额角就重重撞上了门板。
“唉唷……”方泰格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
“你没事吧?”唐绵绵从床上坐起来,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晚安!”这回他确实完成开门的动作,像一阵风般快速地刮了出去。
望着关上的门,唐绵绵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他这么纯情啊……”抚着唇,甜蜜蜜地笑着,想着他方才的亲吻。
就连两人肢体肌肤之间,有意或者无意地接触挨蹭时交换的体温,都还残留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微微热度。
但想起他刚刚叫那个校花“嘉芸”,她又笑不出来了。
古嘉芸是他当年心仪的校花,如果……
如果古嘉芸也像她一样,对方泰格主动索吻,他是不是也会用吻她一样的热情,去回应古嘉芸?
不安地抱住枕头,唐绵绵慢慢地躺下,思绪惶乱成一团。
若与古嘉芸相比较,她根本一点儿自信也没有。
虽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但敦煌的太阳仍然挂在西方的地平线上,还没落下。
唐绵绵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晕黄的太阳发呆,想到日落夜黑,想到一夜无眠……
第七章
对于现代雕塑、对于敦煌艺术,唐绵绵完全是个门外汉。
什么犍陀罗风格、什么石胎泥塑、什么浮雕跟圆雕,甚至什么窟、龛、藻井、人字披的,一堆名词让她听得晕头转向。
就连什么叫中原式,什么叫西域式,她也都瞧得迷迷糊糊,看了半天也分不出来。
她所能做的,只是凑热闹地仰着小脑袋转来转去,努力跟上教授用手电筒照射的光点,然后疲累地跟在众人身后,走马看花地逛完一窟又一窟。
看到最后,她的头都晕了,颈子也酸了。除了亲眼看到传说中的飞天壁画,高兴了一阵子外,心里也不停地疑惑着,为什么教授指称的观音菩萨会长得像男的,不但是平坦裸胸,有的脸上还有两撇小胡子?
瞧着前方一群人热络地交换心得,她不禁慢慢停下了脚步。
没人注意到她没跟上。
她看看方泰格,他正兴致勃勃地和古嘉芸讨论、请教敦煌彩塑作品及艺术风格,话语十分投机,古嘉芸甚至挽住方泰格的手臂大笑出声。
心里微微一刺,她不再看他们两人的姿势,转过身去,悠悠地抬起手,遮住眼睛上方,瞧向像是躲在山壁间蜂窝似的莫高窟。
这些神佛菩萨的造像时间,有的距今一千多年。
她和方泰格之间的距离,好像也一下子就拉出那么远的距离似的。
开放时间到,许多早已等在栅栏外的游人们,剪了票便迫不(奇*书*网。整*理*提*供)及待地挤了进来。像一队又一队的小蚂蚁,跟着一个又一个的讲解员,忙碌地交叉穿梭在窟洞之间,原本清静的石窟古迹,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再回头,方泰格他们的人影哪里还看得到?
他们早已经淹没在旅客人潮里,根本不知道又进了哪个没有对旅客开放的特别窟里了。
唐绵绵苦笑了一下,抛开被遗忘的受伤感,干脆走出洞口,在贩卖部挑了一本有关敦煌艺术的入门书,找了一个有遮荫的地方坐下来随意翻阅。
翻了翻书,发现里面有一些图片,正是刚刚看过的彩塑壁画,一旁还有说明解释的文字。
惊喜之下,她开始慢慢细读,一头栽进了绚丽的敦煌艺术里。
不知隔了多久,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扯住拉起,撞进一具坚硬的胸膛里,吓了她好大一跳。
“泰……泰格?怎么了?”她惊吓地问道。
“绵绵,妳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方泰格一脸气急败坏地抓着她,语气又急又凶。
她怔怔地望了他一下,才慢吞吞地开口。
“我脚步慢了一下,就没跟上你们了。洞窟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哪里去了。我想,反正这儿的出口只有一个,我在这儿等你们也是一样。你们要回“莫高山庄”时,自然就会看见我了啊!”
“妳还说?我一转头就发现妳不见了,以为妳昨天不舒服,今天还没恢复,就跟着我们走了两、三个小时,可能体力不支,在哪个地方累昏了,害我差点没急坏,在太阳底下像神经病一样的冲来冲去!我晒得快中暑了,结果妳竟然在这里乘凉看书?”
“你发现我不见了?”她的心口有些激荡。
“废话!”
“……谢谢你。”压住想哭的情绪,她微微一笑,向他道谢。
好吧,看在他事后四处找寻她的分上,她就原谅他先前忽略了她两个小时的行为。
“唐小姐的身体似乎满娇弱的,要不要先回山庄休息呢?”教授建议道。
“是啊,唐小姐不一定要勉强跟着我们跑,这些佛窟对她来说,可能稍微枯躁无趣了一些,不如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