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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学术新星”(二更了哟!) 。。。
韩师修更加地努力,每天早上7点就去小黑屋实验室,晚上11点回,周末也是如此,写出来的论文终于在一个中等规模的会议上被评选为“最佳论文”。
有了一个最佳论文,韩师修觉得自己的底气似乎也变足了很多。
然后,人说好事往往成双,这话一点也不错,还没从“会议最佳论文”的高兴中平复过来,就有人通知韩师修,他将会是今年10个“学术新星”中的一个。
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荣誉。
“学术新星”是由T大、P大等几所名牌大学合作评选的针对在读学生的最有权威的学术类奖项,用来表彰各个领域中最有前途的博士生。
以前,韩师修一直觉得,这些获得赞同的博士生们,后面都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光环。
而现在,竟然轮到了自己。
韩师修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关于整整一天,写自己的感言。
“……我与大家格格不入。周围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奇怪的家伙。经常有人把我当成一个笑话似的,和朋友们说,认识一个叫做韩师修的,唯一的爱好竟然是学习。”
写到这一句的时候,韩师修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都有点湿了。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他懂得很多知识,看过很多书籍,上课全勤,努力实习,是一个有真材实料、有大本事的人。可以做出前人没有做出过的研究,发现前人没有发现过的结果,应用前人没有应用过的技术。
他不想睡懒觉,不想打游戏,不想泡酒吧。
可是,每当因为这个而被人嘲讽的时候,韩师修还是会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小小的难过。
写完发言稿之后,韩师修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将发给自己的材料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看了很多遍。
突然发现,周莫群也是评委之一。
韩师修看着周莫群的名字发呆,再一次意识到了,周莫群有多么地被学术界所喜欢。
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将周莫群当作敌人,是不是太蠢了。
——这只是一种单方面的幻想罢了。
自己还在为当上了“学术新星”而狂喜,而周莫群,却已经是评委了。
以前,韩师修并不认为自己有哪点不如周莫群,对周莫群的观点夷然不屑,嗤之以鼻。
但是,在与周莫群深入交流了几次之后,韩师修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差距。自己当然是厉害的,可是对方……唔……
这一点让韩师修觉得泄气,虽然嘴上还是认为对方的成果不值一哂,但心里其实已经被周莫群给打败了。
他现在,其实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追赶周莫群。
——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地与周莫群分庭抗礼,能真正地让周莫群另眼相看。
之后,韩师修给爸妈还有导师分别去了电话,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然后又连发数条微博,通知了微博上的粉丝们。
可是……好像还是有点空虚……
到底是缺了点什么呢……
对了——
想了一会儿,韩师修终于发现,他还没有告诉自己唯一的一个支持者。
唯一的支持者,当然是应该知道的。
韩师修发了一条短信给邹思久,说,自己成了“学术新星”呢,这回这个,不是骗钱。
邹思久却只说了一句话:“晚上我去接你,吃点东西吧。”
——于是韩师修尝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顿牛排。
那个饭店很讲究,牛排上插着木棍以标示熟度,放沙拉的盘子,还有叉子和勺子,都是冰过的,两层盘子相叠,下面那个里面有冰,上面那个盛着沙拉,在缓缓地旋转。
但韩师修却注意不到这些。
他一上来,就很兴奋地说个不停,将有关这个奖的所有东西都讲给对面的人听。
邹思久一直听着,但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邹思久。”终于发现不对劲的韩师修轻轻地问:“你在烦恼什么事吗?”
“还好。”邹思久默默地看着韩师修,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开了口:“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天堂或者地狱的抉择。……想听听你的意见。”
为什么会问韩师修,邹思久也说不清。
韩师修不懂生意,甚至缺乏常识。
但是,邹思久却还是想问问韩师修。
见过韩师修几次之后,邹思久已经知道,韩师修是一个对梦想单纯、狂热而且执着的人。
而邹思久,经过了创业期各种苦难的打磨和历练,其实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风华正茂,他对这个社会有着在外人看起来近乎残忍的清醒。
韩师修从不怀疑自己会成功,但邹思久思考的却都是危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存活,这让他很难有什么自豪感和荣誉感,他知道所有人都在一个门里,有人轻歌曼舞,有人长歌当哭。
邹思久想,也许这就是他想见见韩师修的原因。
创业最开始的时候异常艰难。在这个国家,要想办一个成功的公司,就得和地方政府搞好关系。在金融和产业等政策上,体制外的民营企业没有任何优势,因为国家希望将所有的改革成果全部装进国营企业这个大箩筐。因此,创业者们只能依靠一些开明的地方政府。这些地方政府认为当年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现在可以交给民营企业来承担,比如就业、社会设施、公共服务等等。于是企业家们为了得到支持,无条件地答应,而地方政府也基于这个想法,将大量资源传输给民营企业。
为了抢夺这个政府的资源,没有人可以保持优雅和漂亮。邹思久还记得,第一次有市里领导来参观的时候,自己还请来了一个艺术团,并且在看过节目单之后,还给秘书,告诉她,将压轴曲目换成“三杯美酒敬亲人”。美女们在表演过程中斟上三杯,然后突然到台下敬酒。领导当时猝不及防,明显一愣,然后笑得开怀,总算是做到了宾主尽欢,邹思久也拿到了第一笔1000万的资金。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反差,让邹思久决定开口问问韩师修。
“是这样。”邹思久目光灼灼地盯着韩师修:“我的公司,在这个区域,已经发展得很好,所以想要试水全国,但是市场却有点打不开。这周一,一家全国有名的生产医疗设备的公司来找我,想要出售这一块儿业务。”
“……”韩师修呆呆地看着邹思久。
“如果我并购这家公司,就可以成为全国第三大生产商。而且,这家公司拥有的销售渠道正是我想要的。”
“那……”韩师修傻傻地说:“那很好啊。”
邹思久笑着摇了摇头:“风险非常大。这家公司名气虽大,但近两年都是亏损。债务,加股票,加现金,最后的交易价格很高。”
顿了一顿,又说:“是我目前手头的全部现金。”
“咦……?”
“对……”邹思久说:“就是说,在我手里必须扭亏为盈。只要稍有不慎,我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收获就会全都打点干净,一分不剩。”
韩师修不说话了。
“今天我在公司高层中间举行了一轮投票。”邹思久又慢慢说了下去:“……全票反对。”
韩师修刚才叉起的大苹果,已经掉到了地上。
“但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我。”邹思久盯着韩师修:“这个机会非常难得。韩师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我……”韩师修其实并没有太犹豫:“我觉得没什么好想的。”
“……哦?”
“难道……难道要一辈子维持现状吗?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怎么行呢?”
“……嗯?”邹思久明显一愣。
“我不懂你们做生意的事情——”韩师修说:“但是,我是不会一直满足于‘学术新星’这个称号的,我以后,是一定要成为学术界的泰山北斗的……”
“……”
邹思久看着韩师修,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显得很温柔。
“好。”邹思久点了点头:“虽然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反对。但是,因为你这一句话,我决定收了那个公司。”
“……哎?”
“韩师修。”邹思久又说:“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支持者。那你也做我唯一的支持者吧。”
作者有话要说:熊猫总是写农民企业家攻。。。捂住熊猫脸。熊猫发现,熊猫文里所有的攻,都在做生意。。。全部都在做生意。。。熊猫到底是有多想做生意!
13、新的导师 。。。
邹思久倒是说到做到,并没过太长时间,媒体上就有了很多关于这桩收购的报道。
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邹思久给公司所有员工群发了邮件。邮件上说,我们收购了X公司,这是机密,不要外传,公关部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宣布这件事,换取最好的传播效果。
结果在当天上午,邹思久就发现很多财经类的网站都报道了这起收购,把邹思久气得够戗。
——人的嘴巴,果然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大多数的新闻都并不看好这样的“蛇吞象”,认为邹思久并没有能力去完成过渡和整合,各个媒体众口一词,说邹思久年轻气盛,急躁冒进,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刚刚做出一点点成绩就妄图在全国市场上与那些已经非常成熟的公司展开竞争。
这样的氛围,让韩师修都有紧张起来了。
他不懂做生意,只是会担心。
“邹思久……”打电话的时候,韩师修紧握着话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我可能给了你错误的建议……”
“没有的事。”邹思久说:“是你那一句话点醒了我。”
“可是,”韩师修说:“所有人都说,都说,这个是下下策……”
“对于只甘心窝在一小块地方的那些人来说,没有什么上策中策下策,区别就是有没有狗屎运。”
“……”
“怕风险的话而保持原样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不怕风险而力求扩张的人给挤死。”
“哦……”
“韩师修,”邹思久说:“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
“嗯……嗯。”韩师修想,自己的不安是不应该的。作为唯一的支持者,唯一能够做到并且应该做到的就是相信他。
如果,连邹思久这个唯一的支持者都不相信自己以后可以做教授,自己一定会丧失斗志。
“我知道了。”将心比心地换位思考之后,韩师修觉得有点愧疚:“我不应该怀疑你。你,你别不要我。”
韩师修想,和这个人的同盟,应该是坚固牢靠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土崩瓦解了。
听到这话,邹思久低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不要你。”
松了口气的韩师修刚想道别,却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那个,新学年刚刚开始……我们实验室有几个做后勤的员工,比如打扫实验室的清洁工,我想买个礼物,以表达对过去一年工作的感谢。那个,送什么比较好呢?我想,你,你应该比较懂这些事情……”
其实,韩师修问了实验室里所有的人。
但是,其他人都对韩师修说:“没有那个必要。”
还有人说:“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只不过是几个大妈而已。”
可韩师修却觉得很有必要。
正是因为有了她们,才有了好的试验环境,才可以舒舒服服地学习和研究。
问邹思久的时候,韩师修还有点紧张,很怕邹思久也会嘲笑自己,那个人的一张嘴自己可是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
但邹思久却并没表现出不认同。
他说:“这还不简单。”
“咦?”韩师修想,邹思久果然是很厉害的:“那,送什么好呢?”
“降压仪呗。”
“……”
“你觉得不行?”
“邹思久……”韩师修想了想,艰难地说:“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高血压……”
“那又怎么?”邹思久对自己的产品很自信:“即使她们没有高血压,她们周围也一定有人有高血压,她们可以再送给别人。”
“不,不好吧……”韩师修纠结地说:“太贵重了,我,我想买个小东西就好……”
“那随便你吧。”邹思久倒也没有强买强卖:“我告诉你,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顿了一顿又说:“那这样吧。今天下午5点半我去接你。”
“嗯?”韩师修这回可摸不着头脑了:“你来接我干什么?”
“去买礼物。”邹思久说:“正好我今天要去一趟学校,给我爸送东西。我爸在网上买了个什么青春美少女组合的专辑,不敢寄回家,也不敢寄到学校,弄到我这里来了。”
“……”邹教授的形象,再一次在韩师修的心中破灭了。
晚上邹思久早到了10分钟,像催命一样,把韩师修从实验室里给催出去了。
两个人在商场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买了精致的碗筷组合。
“邹思久,”韩师修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筷组合,讲着自己事情:“我的导师,生了病,回家住院去了……”
“……嗯?”邹思久问:“严重吗?”
“听说不严重……”韩师修说:“但是要做手术,需要子女照顾,所以这个学年不教课了。”
“那你呢?”
“我……”韩师修说:“下周开始,会有另一个教授来带我们这个实验室。”
邹思久看了看韩师修,突然摸了一把他的后脑:“没事的,别慌了。”
“……”
“研究会很顺利,导师也会没事的。”
“谢,谢谢……”
最后,到商场门口的时候,邹思久突然站住了,然后去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