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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短短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那你叹什么气?」担心安全带勒得人不好受,他体贴地想替谢至桦解开不过没被领情,杨逸淇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微微一笑道:
「你就只会把气出在我身上,你该不会真的辜负过顾佳葳吧?」
谢至桦抬头看他不禁有些失笑,「连你都这么想了,就不能怪明嘉他自然也会这么想了吧?」
「所以你们被『误会』了吗?」
「就算有也不关你的事。」
「她是我朋友怎么不关我的事?」
「那你去问她啊,何必来问我?」
「因为我比较在意你嘛。」
谢至桦怔了怔,几秒钟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在意我?少神经了,你要在意的是顾佳葳才对吧?」
他觉得车内的空气闷得教人受不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解开安全带想下车,但却在转身之际被轻轻扣住手臂,显然有人没问到答案不死心。
「谢至桦,你是不是喜欢过女生,可是后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对男人比较有感觉,所以就不再和女生交往了?是这样吗?」
「我不想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谢至桦瞪了他一眼,又一次想开车门又让杨逸淇给留住。
「你到底想干嘛啦!」再度被扯回副驾驶座上的他几乎怒吼出声。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你在生什么气而已。」
「谁生气了?」
「就你啊,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吗?」
「少啰嗦,我要下车了。」
「谢至桦!你为什么都不肯正视自己的问题?」
「你管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拜托别再来烦我了!」像是落荒而逃似的,谢至桦甩上车门啪地好大一声,杨逸淇坐在车内望着他浮躁的背影,忍不住捺了下眉头。
当车上的不快延续到餐桌上,顾佳葳和谢至桦这对「前怨侣」相见分外眼红,再加上话不投机三句多,这场饭局花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顾佳葳没让吴明嘉送,他乐得轻松,回头见谢至桦一脸心事重重本想上前安慰他,但才往前踏出一步又想起自己似乎正在和他闹别扭也没立场先低头,便故意漠视他去和杨逸淇攀谈。
「不好意思让杨协理见笑了。」
「女人嘛,闹点小脾气没什么,只是她和谢经理好像有点不太愉快。」
「还不是因为有人旧情难忘。」
「吴处说的是哪一个?」
「你觉得哪个看起来像就是哪个。」以前,他觉得谢至桦和自己一样过着简约单纯的生活,因此两人才会始终保持在同一个步调上,可是他最近发现他其实只是表面顺从安分,要不然为何时常夜不归营?为何临时又会冒出一个前女友来?
他几乎就要以为谢至桦和他是同一种人了,以彼此为旋转中心的人。
万没想到他和其它人一样不诚实,在他掏出真心相待之后,背地里还是拥有那么多秘密。
既然分手了那么多年之后至今仍然无法释怀的话,当初又为何要分手呢?倘若他能这么轻易地和另一个人交往,那他当初就不该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伤心,如今回想起来那两行眼泪还真是讽刺,居然连他都给打动了。
吴明嘉越过杨逸淇打量着他背后兀自陷入沉思的谢至桦,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他再也无法在他面前老是扮演乖巧学弟的角色、再也无法在想要触碰他的时候,却只能够用称兄道弟的口吻遮掩自己对他的欲望……他想要他、想要用这双手拥抱他、想要他今后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想要从他心中将「那个人」的形影彻底抹去,他要将吴明嘉这个名字烙印在他心里,而不再只是「那个人」的弟弟。
杨逸淇尾随他愈发凝重的视线回过头去,见谢至桦仍杵在路边拉长着脸,便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时候不早了,我送两位回去吧?」
吴明嘉和谢至桦同时抬头看他,一人两手插在口袋里无动于衷,另一人则像是害怕造成更大的误会急忙和他拉开距离。
「我搭Taxi回去就好,就不麻烦杨协理了。方便的话替我送送BOSS吧?反正我还要回公司拿车,杨协理想必也不顺路吧?」谢至桦避之唯恐不及,刚刚才对杨逸淇甩门,他怎么还有脸搭他的便车?
「学长要回公司吗?那我陪你——」忘了自己才刚对谢至桦冷嘲热讽,一逮到独处的机会他又立刻换了一张脸,谢至桦受不了他这般忽冷忽热的情绪,带着苦笑道:
「不用了啦,我拿完车就走,又不是回去加班,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让杨协理直接送你回去吧?」
「如果只是要回家的话我搭Taxi就好,又何必劳驾杨协理——」通常谢至桦会这么说就是拒绝他的意思,他难道不晓得他这是在给他台阶下、给他一个求和的机会吗?只要他把他和顾佳葳的过往交代清楚,他可以既往不咎的,但他却放弃了。
「那你先走吧,我想走一会儿,一个人静一静。」
「学长——」
「我会帮忙看着他的,你先走吧?」杨逸淇纵使雾里看花倒也适时当起了好人,谢至桦没有理会他自个儿走自个儿的,吴明嘉虽然对自己先前的出言不逊感到懊恼,但伤人的话既然都已经说出去了,怕是覆水难收,只好另谋良机道歉了。
尽管心还遗留在当地,但他最后还是在两人的目送下上了一辆出租车。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明嘉前脚才走,杨逸淇后脚就拉谢至桦上车了。
只是意外配合的谢至桦像是丧失了往常的战斗力,整个人躺在副驾驶座上,显得病奄奄的。
「请问我是在和聋哑人士对话吗?」
「你才是聋哑人士!」像是受不了他的小心眼似的谢至桦毫不留情顶了回去,杨逸淇捺捺眉,有些无辜道:
「喔,原来是听得见的嘛。」在收下一记白眼后他忍不住笑道:
「好啦好,知道你今天吃了炸药就不闹你了。不过你今天似乎每个人都得罪了,居然连老板学弟的口气也不太对劲,你们怎么了?」
「哪有怎样?」
「就是觉得有怎样才会问你啊。」
「我们很好,多谢关心。」
「谢至桦,既然知道我是在关心你,你这种回答就不够意思了。」
「就什么都没有,不然你要我回答什么?」
「你觉得什么都没有,我倒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在吃醋……」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才不是发神经,我看得可清楚了,我在想,大概是你和佳葳『交往过』让他介意了吧?」
「杨逸淇我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一再提醒我这件莫须有的事?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唉,人家女孩子没有想洗清的意思,你身为男子汉倒是撇得一乾二净——」
「我撇什么?我根本就是被栽赃的!」像是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似的,谢至桦火气一上来不禁口无遮拦。
「我看介意的人不是明嘉而是你吧?整个晚上一直追问我和顾佳葳是什么关系,你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不要再模糊焦点了谢至桦……我说你也应该清醒了,她未来是吴明嘉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不是该死心了?」
「死心?这颗心早就死了,难道还能死第二次吗?」
「你说什么?」像是没听清楚谢至桦的喃喃自语杨逸淇又问了一次,却见他别过头去,把脸藏了起来。
「我只说一遍,我和顾佳葳只是老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还有,我会衷心祝福她和明嘉的,我不懂你在操什么心……你是担心我去闹吗?拜托,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和明嘉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你为什么老是不相信我?」
「因为你一直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而你们又走得那么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真、真相?哪有什么真相?」
「佳葳跟我提过她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他心里老装着一个死人,所以后来他们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了,你认识她那个男朋友吗?」
「我不认识……」
「是吗?她还说,他那个男朋友心里装着的那个死人还是个男人,她老是问我,当一个男人全心全意都想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你猜我是如何回答她的?」
「我管你怎么回答!你开不开车?你不开车的话我就下车了!」谢至桦漠然关闭了话题,他转身想打开车门但却被压了回去。
杨逸淇浅浅一笑,挨过来替他扣上安全带。「我想我应该认识她那个男朋友……我想我下次再遇到佳葳的时候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当一个男人全心全意都只想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意味着『爱』——」
「让我下车!」
「马路上别开玩笑,乖乖坐好!还是你想拉着我去陪他?」杨逸淇按下中控锁防止谢至桦做傻事,他踩下油门驶上马路,让他们的车也融为这座城市的风景之一。
「原来我认识的那个人他为了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坚持不让任何人走进心里面……即便是我,也只是得到他的躯壳而已……你说,他有必要这样自虐吗?」
「我说的话,干你屁事。」他转过头去避开和他四目相交。看来顾佳葳果真什么事都对杨逸淇说了,过去的伤心往事一字不漏地全部被摊开在阳光下。
现在倒好了,他们俩之间终于没有秘密了,他可以竭尽所能地嘲笑他的愚蠢与纯情了。
「你的老板学弟是『那个人』的替身吗?」
「不是。」他回得斩钉截铁也异常冷淡,这家伙到底还想问什么?都不觉得自己闲事管太多了吗?
「那你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心痛的眼神?」
「我哪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继续否认不要紧,反正我看见的是事实。」
「你有完没完?」
「当然还没完,你的老板学弟是『那个人』的谁吗?能让你在他身边留那么久,关系肯定不单纯吧?」
「杨逸淇你住海边的吗?管这么宽——」
「我住哪儿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家你不也常去?」
「无聊!我累了,我要睡了,你别再烦我了。」
「谢至桦,你又要当鸵鸟了吗?」
谢至桦背过身去没响应,心想这样也能让杨逸淇猜出八成,如果不是他太聪明就是老天爷根本不站在他这边。他问那么多对他有什么好处?若纯粹只是为了看他的笑话,那今天也该看够了吧?
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在拷问他,为的是希望自己,别去破坏吴明嘉和顾佳葳的婚事吗?他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有这么疯吗?因为哥哥不在了所以找弟弟替代,感情要是能够转让他又何必抱着回忆痛苦了十年?
「谢至桦你真的睡着了吗?」
谢至桦逼自己闭上眼睛,闭着闭着后来还真的跌入了梦乡,等到他再度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似乎正往下掉,他惊醒过来,却见车子正滑下一条照明微弱的坡道,他急忙确认了窗外的景色。
「这里是哪里?」
「我家楼下的停车场。」
「你家楼下?你不是要送我回公司吗?」
「是要送你回公司也确实有经过你公司没错,不过你睡得很熟,喊了你几次你都没醒,我就开回来了。」
「那、那你也应该送我回我家吧?怎会开回你家咧!」
「我又不晓得你住哪儿……还是你愿意告诉我?」杨逸淇拉上手煞车靠上椅背捺了下眉,谢至桦自觉理亏,讪讪移开视线。
「算了,我在这儿下车,我再自己叫车回去。」
「既然都来了就在这儿过夜吧?反正你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
「不会不方便吗?」他不是已经快要被淘汰了吗?现在是怎样?即便是即将一拍两散之刻,这个男人还是能拿出风度让他骂也骂不出来。
「你来我家这么多次了,有不方便过吗?」
噙着笑意的双眼,过于灼热的视线让谢至桦无法直视,隐约察觉到那份坚持,他没再抗拒扣住他的力道又坐了回去。
「别再和我吵了,常吵架很容易短命。」
「你想活很久吗?」
「为什么不想?这个世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事,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哪像有的人就算想多活一天也没这份福气——」杨逸淇慢慢把头凑过来,直到那张刀刻般深邃有型的脸庞在视野放大,谢至桦才想起要推开他狼狈逃下车去。
杨逸淇跟着下车不慌不忙地从背后将他搂入怀里,再也不给他丝毫挣脱的空隙。「老实说看你这样我很心疼,你的老板学弟不该这样误解你的……」
他把头靠在颈肩上,没有亲吻没有磨蹭,就只是单纯的传递体温却让谢至桦觉得很陌生。
在他的记忆里,杨逸淇的口气总是轻佻不羁,因此像今晚如此低沉而沙哑的说话方式,让他顿时无所适从。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避风港……只是把我当成麻痹痛苦的良药,我不介意今后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下去……但,别再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好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何况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