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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你舅母今岁不是逢九的大寿,又是年底,原不想过的,只你外婆不依,便想着找三五亲近的姐妹并咱们自家人吃顿宴就是了”,孟玉氏目前对于弟媳妇还是满意的,从她执意让母亲住主屋,每日三餐都去侍奉来看,就没的可说,“你先选了料子花样,我看合适了再做不迟”
孟婉点头,“舅母那里有好些书,有些个,便是大哥和爹那里都没有”
“虽说方家原只是万家家将,然百年积蕴却不是常人可比的,那些书都是你舅母的嫁妆,你可不许在那里赖着看个没完”
“娘,看您说的,女儿竟是那般不懂眼色不成,我只是自己看书时遇着不懂的去问舅母时方见着的”
她们在府里所学都是师傅领进门罢了,更多的知识是要自己平日在家学的,她家业没个师傅,爹不是打仗就是在营里政上忙碌,娘不甚懂,大哥自己还半瓶子晃荡呢,万姨母家还有弟弟妹妹要照料,她是好不容易发现个常能去问的人。
“我也是先和你说说,你舅母新嫁,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她来管,你别总去添乱”,孟玉氏点了一下女儿,“女儿家贞静最是首要”
“知晓了,娘”,孟婉起身听训,师傅们也一直这么唠叨。
洗脑什么的,多是从孩子抓起。
“夫人,府里来报丧,说是新得的一位姑娘没了”,钱运家的快步进来报告。
“啊?是行几的姑娘?”孟玉氏忙问,得知道孩子娘是谁,这个消息比较重要。
“是行三的那位”
哦,不是夫人生的二姑娘,三姑娘是杨姨娘所生,哎,可惜了。
这年头孩子存活率低,便是富贵人家也没办法的事。小孩子还没满月,也没得多大葬礼,一副小棺椁埋在了孩子伯母身旁,算是个照应,很快众人也就忘了此事,新年的来临,正旦的称王大典才是重头戏。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
“叩,拜”
正厅下左右两班盛装的夫人们正式参拜王妃,设百官司属,夫人们也被相应夫贵妻荣,孟玉氏站在右边第二位,她的丈夫是从一品的平章政事,她的前面是右相张芳义夫人张氏,左边是左相文建德夫人左春荣,第二是大都督朱文正夫人左秋意,后面依次是万、何、俞、盛、施、唐等家的夫人,在后有陆、李、白等家的夫人,还有在外面排站的夫人们。
“起”
身边的女仪喊起,众人纷纷起身,退至两侧,垂手侍立,印象中她们一路打到今日,这般还是最正式的一次参拜夫人,不,现在是王妃,便是妇孺心中已经有数,称帝指日可待,只要丈夫脑子没进水不犯大错,将来只会更风光,面带得意之色。
郑英娘看着下面的夫人,身着盛装,却是各色各样,并无统一样式,也没有具体的分级规定,心里摇头,还是顾不上这些呢,慢慢来,手边是宝印宝册,这还是几位先生带着人考证了两个月仿照前朝定下的,许多礼仪也是如此,他们要做的事还太多。
在她之前已完成了授王、和王世子的典礼,文武百官参拜,不是皇帝,仍称韩王之臣,但韩王形同软禁,在这片土地上侯破军就是皇帝。
正月里是修课的,又逢大事,原也是要放假的,孟婉没有诰命,不能去看典礼,她的舅母也不够级别,两人在玉家陪着玉梁氏说话。一会儿管事的进来回一次,外面高价买的消息,仪式如何如何了,一会儿又来报夫人们已进府了……力求让外面的观众感觉到现场直播的刺激。
“不白活了,不白活了”,玉梁氏连连赞叹,“我本是江北村妇,如今想都没想过的东西也见着了、也吃着了,不白活了”
“娘,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夫君一定会给您挣一身诰命回来”,方氏在一旁笑言,自己婆婆虽没个见识,但盛在知足常乐,也不难侍奉,至少比她从小看过的婆婆们容易侍奉多了。
“就是啊,外婆,等您有了诰命也能去亲眼看了呢”,孟婉在外婆怀里也说道,心里也想着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钻出去,拿了两个桔子扒了一个给外婆一个给舅母。
“以前冬日里哪曾想过能吃到果蔬,过年时能有干枣子、瓜子已算好的了”,玉梁氏拿着瓣桔子随口感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桔、柚、柑等物,这些都是儿子、女婿专门派人买来了,还有年下送的,她知道这个季节这些在金州都是顶贵顶贵的。
孟婉认真听着外婆忆苦思甜,这些东西她也是知晓要比米粮贵上许多的,家里是有但也有限。
“老夫人,夫人,袁校尉并夫人、公子来给您拜年了”
“快请,快请”
孟婉也起身,等着袁岭和夫人给外婆和舅母拜完年,自己也上去拜年。袁岭官职不高,没有参加典礼的资格,且假期有限,便今日就带着老婆孩子来给绝对上司家的老太太拜年,孟家男女主人都不在家,只能明日再去,也是两家亲近,按理初一都是拜本家的,他们也没本家在这。
“起来,起来,好孩子,拿着”,玉梁氏早已准备好了压岁钱。
“谢老夫人”袁岭夫妻恭敬的接过。
“谢玉家祖母”袁家唯一的孩子小名小豆子的小孩儿又跪着磕头。
孟婉也得了压岁钱,“谢袁叔父、袁婶婶”,又逗小孩子,“今年怎么不问姐姐要压岁钱了”
袁小豆子起来给孟婉行礼,叫孟家姐姐,起来就眼巴巴看着她,孟婉也把随身准备好的小荷包压岁钱给他,“外婆我带着袁家弟弟去大哥和弟弟那里,叔父婶母你们坐”
“小豆子,这些日子怎不见你来我家玩?”两人出来,孟婉就想如往年一般伸手捏捏小豆子袁胖袁胖的脸,但想着今年大了,不该欺负小孩儿了,便忍了。
“娘近来略忙,便无法去孟姐姐家拜见”,袁小豆子时时防备着被捏,先生说了男女大防,自己是男子汉也不能与女子计较,“孟姐姐最近可好?”
“哎呀,竟懂事了,果然没白去了学堂”,孟婉扭头上下打量他,小时候这些人都是她欺负惯了的,如今渐渐都大了,也都不能一起玩了,盛胖墩也是如此,看来长大也不尽都是好事,“上次你说的小竹笼子我已让玲子编好了,下次记得拿上”
“谢孟姐姐”,袁小豆子这才笑了,到底是孩子,藏不住心事,一会儿就兜底了,姨娘要生弟弟妹妹了,他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了。
“那你也是袁叔父的长子,自是不同的”,孟婉道原是如此,她身边的很多人家也是有姨娘、庶子女的,不觉得奇怪,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何男人要纳妾,“且你为兄长,自是该照顾弟弟妹妹的”,师傅们是这么说的,她懂妻妾之间的身份分别,却还不懂这里边甚多的弯弯绕绕,何伯伯家的妾很多,但她去也不会见到的,倒是在府里一直听说王妃对妾室庶出子女很好,“我听说嫡庶自有分别,他们该敬你的”,她其实不太懂这些,瞎劝。
“娘也这么说”,当然还说了许多别的,砰地一声是个小鞭炮响了,孟兴带着小斯跑出来,两人相见,就凑到一起了,孟婉不与他们玩耍自行走回去,心里便一直押着妻妾嫡庶的问题,这个该问谁好?等她再见袁夫人的时候也没见到异样,但是来年袁夫人抱着袁家的小姑娘来拜年,笑的好像比今年畅快……
等到初三的时候,她也随着父母兄弟去府里拜年,父亲在外的时候便是母亲带着她们去,有记忆以来都是这样的。这一天王爷总是难得的对她们笑着,给压岁钱,就像个平常的伯伯,但孟婉从小就有些怕他。王妃还是和气的拉着她们问话,会送给她们玩具、首饰、锦缎和压岁钱,她和王妃是熟悉的,和熟人总是放得开,说的也略多些。
孟婉也会在这一天看到侯端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印象中他是个从小就很严肃的人,坐在那里挺直着身板,一丝不乱的发、不点不皱的衣,一年比一年形容大了,他的神情却一直如故,是以孟婉一直认为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还有孟婉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看自己,自己偏过头去看,却又没发现,好几次了。孟婉便任凭这种感觉怎样强烈便也不再偏头,和同去的其他家的小伙伴们一起聊天,不经意间猛地偏头,被她逮了个正着。
孟婉挑眉,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拾过府里的大公子来着。
侯端被当场逮到本想扭头不理的,但看她又像那年一样挑眉,那一脸挑衅都是一模一样的,侯端淡然的扭头,心里却是好笑,只是看样子是不是已经忘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等到回府,孟啸卿藏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虽说孩子们都还小,但如今他很得元帅看重是事实,排在他前面的除了张芳义和文建德再没第三个人,他两个儿子的名字都是元帅给起的,他女儿年纪和世子相仿……怎么看怎么也是有些可能的,自己闺女虽小时皮了些,但也没别的毛病,这事元帅不提他是不能透一点的,但是教养上确是要再下功夫了,哪怕不是,这个也没坏处。
拍醒妻子,仔细说明,孟家很快便又多了两个妇人给自己闺女开小灶,孟婉的轻松日子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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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侯破军又带着人马去打凌家残部去了,与余部接壤的地界战况也愈发激烈。金州城的生活如故,孟婉在府里该是最后一年,课业也更多了。王妃也更多的去看看她们上课。考考她们所学。从某一天开始,孟婉和大哥也顺路了,孟昌被选作世子的伴读,与十余个孩子一同陪世子读书习武。对于自家父亲又出去打仗的事儿,各家的孩子们也都习惯了。
孟婉备好了砚墨,习惯性的先看看斜后方的位置,那里还是空着,收心静气,提笔填词。一旁的女孩子有的已经落笔,有的还在冥思,也有已经写好了放下笔安坐的。
郑英娘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孩子,颈背这些时日又是灼痛,因还在喂着女儿也不敢多用药,此时强忍着坐在这里。
孟婉写好了,便放下笔坐好,微低着头安静的坐着,刚收笔抬头的瞬间,她看见王妃的脸色似乎不好,又略略抬头,确是不好,孟婉眉头微皱。
规定的时辰到了,两个侍女将大家的习作收了上去呈给郑英娘。
一旁的周嫂心里担忧的看着郑英娘,郑英娘笑着略翻了翻,“这些我带回去,不耽搁沈师傅授课“
“恭送王妃”,众人起身行礼,孟婉越发觉得王妃可能身体不舒服,回家悄悄的只与母亲说了,她们都是被自家人严命过不得打听府上事务、不得在府里乱闯、不能在学堂掐架的。孟玉氏只十分严肃的说了“不得告诉第二人”,孟婉乖乖听令。
“王妃,还是用些药吧,这般也不是办法,二姑娘尚有奶娘”周嫂她们几个心腹一起相劝,郑英娘直直躺在床上不敢移动,她纠结了几年了,谁不想好好活着呢……最后只是苦笑一声,“罢了,去熬药吧,生死有命”,当年掉下马未死已是赚了这许多年……
“让柳氏、宋氏”,郑英娘顿了顿道“还有吴氏协同理事,孩子们这些日子先不要留在我这里用饭了,周嫂你看紧了,不能有闪失”
“老奴愿立军令状,绝不会让小主子们有闪失”
郑英娘服了药,觉得疼痛有所缓解,加之众日来的疲惫,沉沉睡了。迷迷糊糊地好像谁厉声说着什么,好像很多人走来走去,还有人说话,但都好像离的很远很远,再然后听着人再叫娘,娘,声音很熟悉,是谁呢,谁呢……
郑英娘睁开眼的时候不意已经掌灯了,想着自己竟睡了几个时辰,还有些迷糊着,就听楚嫂欢喜的叫着,“世子,王妃醒了,王妃醒了”,在偏头往下看看,长子在旁边小凳子上站起来叫,“娘,您醒了,李良,李良快来看看”,大夫跑着进门直接搭脉又是左右看看眼球、脸色,起身抱拳,“世子,王妃无碍了”,声音都是抖的。
“娘,您觉得怎么样”,郑英娘再看清长子很欢喜也很急切,眼睛好似也是红的,“大郎”,自己一出声才觉出声音沙哑,已经知晓自己是病的严重现在无事了。
“水”,侯端接过水,亲自那汤匙喂母亲喝。
郑英娘缓了一阵,此间知道自己不是睡了几个时辰,而是两天,这已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娘这是旧疾,一时不差才复发的,大郎也不必过于担忧,用了药就好了”,郑英娘能动了便半起身靠在床上,后背垫着软和的隐囊,先吃过了些米粥养养胃。
“娘都不曾告诉过儿子”,侯端低着头还坐在小凳子上,彼时周大家的来报他,他娘已是凶险,大夫们都不敢用药,爹不在,最后是他做的决定,他当时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