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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带过来的人,自然不肯轻易让步。
也真是的,大管家单成一听说是要找浣瑜去林氏那儿,马上说给她们派个粗使丫头,就别去淡思苑了,可侧妃发了话,只要这个叫瑜儿的姑娘,换谁也不行。见此,单成就让她自己过去找人。大概也看出林氏这会儿是寻茬子整人,想两边不得罪。
“你!好哇,可我是粗使丫头,够不着你们侧妃娘娘,我给你找个够得着的。”小朵毕竟年轻气盛,拉着婆子就往苑里走,心中嘀咕,先让你见见我们三皇子,瑜儿跟他心肝儿似的,能放人才怪,真把事闹大了,晋王知道了,看会护着谁。
婆子也快五十岁了,挣不过她,干脆让她领着,心想谁不知道淡思苑里的主子是个落魄的皇子,能把她怎样,而且她也有种好奇,出身低微的她,想看看这位传说中跟谪仙似的皇子是个什么模样,回去好跟别人显摆显摆。
小朵将婆子拉到钱铮的书房,没等小朵敲门,这无礼的婆子便甩开小朵,推开门,“三皇子在吗,奴婢来看看您。”说着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小朵一时愣住了,没想到婆子这么没羞没臊,连礼节都不顾了。正要追进去,门却在里面砰的被合上了。只听屋内一声女人惨叫,三皇子动手打人了?小朵心中疑问,可这声儿不像打一巴掌的回应啊,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拉个架。身后有人喊她。回头一瞧,不由一惊。
“找我吗?”钱铮一脸明媚,手里举着支结满瓜子盛放的向日葵。身后还跟着浣瑜和青豆,他们去后院收获了青豆夏天种的向日葵,打算煮些五香瓜子。
那书房的婆子?那声惨叫,天呐,小朵忙指指书房,又指指钱铮,急得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是在屋中摔倒了?小朵正要冲过去开门看个究竟。门却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魁梧大汉,穿着件不合身的长袍,衣襟上都是血,在他身后,不难看到婆子正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把长刀迅速横在小朵颈上!
“不可!”浣瑜大喊。
“计划不能外泄,她知道了就得死。”清格勒眉目狠戾,再无平日里的嘻嘻哈哈。
“还有她!”他指着青豆。
“你不能动她们,大不了,我们不走了!”浣瑜尖声说道。同时冲了上来,将小朵拉到身后。
“带她们一起走吧。”见事情瞒不住,钱铮也无奈的出了声。
“当将军府好出去吗?这一路走的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唉。”清格勒呆住半刻还是将刀收起。快一个月了,都是吃小朵和青豆送来的饭菜,让他下手,也有些犹豫。
青豆哆嗦着看着他,她算明白了,三皇子怎么突然胃口大开,一个人吃四人的分量还没见多长一两肉。这么个大块头躲在这儿,吃的能少吗?亏她换着花样的讨他欢心,弄了半天都进大胃王肚子里了,还要杀她,真是伤心呐。
危机暂时解决了,可这婆子久不回去,定会让人起疑来寻,到时更走了不了。
这才反应到书房里是一具尸体,三个女孩子吓得抱在一起。还是浣瑜胆子大些,领着青豆和小朵去了西厢房。这里留给男人们处理。
“完了,这是杀头的大罪呀。我才十六,嫁妆都攒够了,婆家就等我年下嫁过去呢,我可不想死,白便宜了别人呐。”小朵捶着椅子扶手哭了起来,青豆也跟着嘤嘤抽泣着。
只有浣瑜冷着脸坐在八仙桌边一声不吭,她太年轻,世间还有太多她不懂的道理,可对生死,她了解的却太多了,流放以来比今天惨过千倍的景象她都见过,现在她考虑的是多了两个人,怎么逃出去,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林侧妃见没人回去,定会差人来找这个婆子。接应的人还要明晚才来,怎么办。她凑到青豆耳边细语一会,青豆先是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心疼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还真是没看错她。这种小家子气的事她也作的出来。”丰云殿后院的暖阁中,魏幼荷搁下手中狼毫,打量着刚刚临摹的《兰亭集续》,对一旁伺候的云翠说。
“娘娘说的是,就是出了气,也不怕人家笑话?”云翠附和着,启开白玛瑙印奁。
在卷轴左下印下自己的名章“荷纹居士”,魏幼荷微笑,“有些想念泰宁了。云翠,陪我去一趟莱芜馆!”
云翠忙出去传了步辇,又取来蓝底金色团花披风给王妃系好,唤了两名小丫环随行,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莱芜馆。
早有人跑进去通报,晋王妃扶着云翠的手下了步辇,延着铺着水磨石地面的庭院向里面走去,还没进到正厅,就见一个木桶立在墙下,一个丫环正伏在地上用手中抹布擦着地,看身形年纪不大,而吸引她目光的,却是丫环身上湿透的衣衫,快入冬了,一身湿淋淋的在院子擦地,还不得冻死人?
正想着,那丫环似累了,略抬头拭了拭头上的汗珠,那嫩白侧脸,魏幼荷一时觉得恍惚,是她。
“娘娘到来,有失远迎。”林氏那特有的腻答答的嗓子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那丫环忙低下头继续擦了起来。
“有几日没过来看泰宁了,心里惦记着就过来瞧瞧。”晋王妃装作没看到林氏那行得马虎的礼节,也懒得扶她,径直进了正厅,林氏带众人尾随其后。魏幼荷耐着性子哄了哄孩子,要说这泰宁,模样还是像王爷多些,虽听说总吐奶,看样子挺壮实。
闲谈了几句,就回到了正厅坐定,魏幼荷看着右首的林氏,“今天是生气了吗?进来时,我见院子里一个丫环可怜见儿的在擦着地。”
一提这茬儿,林氏立刻来了精神,“王妃有所不知,那个小蹄子,就是淡思苑勾引王爷的的丫头,我不过是替府中正正风气罢了。”
魏幼荷有些不敢相信,亏她当初还小心防范她,这行事有没有点脑子?王爷看中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何况她这个王妃还在呢,哪轮着她给府中立规矩。
“何苦跟她一般见识,再说王爷知道,保不其迁怒于你,就不值当了。”
“迁怒就迁怒吧。”说着眼泪就从林氏眼中滚了下来,悲愤的神情不像是作戏,魏幼荷打量着她,觉得不大对。
“娘娘,知道您贤良,您就别管了,再说,我不是白使唤她,我园子里的婆子留在淡思苑帮着干活呢,三皇子闲得无事,弄了个菜园子,估摸得使唤一阵子。一来一往,我也不歉她人情,不就是气极了让人泼了她一身水吗?死不了!”说着林氏又开始擦起眼泪来。
魏幼荷还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把小姑娘欺负成那样,她倒哭天抹泪的。
“好了,气也出了,咱们将军府代表着皇室,丫环也是人,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说咱们虐待平民,可是会给王爷面上抹黑呢。”魏幼荷耐着性子劝着。
林氏冷哼一声,“她算哪门子平民,一个奴隶,听说是王爷从奴隶营里相中了她带回来的。小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活该作奴才。”
“好了!”魏幼荷声音高了起来。“堂堂晋王侧妃,说话别失了体面。”
林氏这才回过神来,虽心中不忿,但也忍着气说了声“娘娘说的极是。”
“那好,人我先带回去,你这里应该不缺擦地丫头吧。”不待林氏回复,魏幼荷起身,扶着云翠出了门。随着来的两个丫环也扶起浣瑜往外走。
林氏咬着牙说了句“恭送娘娘。”
“我不走。奴婢谢谢娘娘抬爱,奴婢好的很。”
院子里的惊呼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魏幼荷诧异的看着她,这是在帮她,她不明白吗?
浣瑜挣开拉着她的两个丫环,伏在地上,头也不抬,但声音清晰,“娘娘,奴婢惹怒了侧妃娘娘,理应受罚!”
林氏立在门边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注视着因寒冷冻得发抖的脊背,魏幼荷面带疑惑,“罢,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罚也罚了,明儿送她回去。”这话是对林氏说的。
“本也就是罚着擦会儿地,哪里会留她太久。明天就赶她回去,想留下我还觉得碍眼呢。娘娘慢走。”林氏有些得意的说,呵,真是,想作好人,却被人活打了嘴了。
懒得理林氏夹枪带棒的话,魏幼荷略带深意的瞟了一眼浣瑜,抬手示意,步辇被抬起,一众人等慢慢远去。
林氏走过来,看浣瑜正跪着发呆,抬腿一脚踩到她的左手上,又狠狠碾了几下,旁边的立冬扭过头不忍看,“愣着干什么,接着擦,呵呵,你当她真的心疼你这个小狐媚子呢,她,可能比我还恨你,放心,明天会放你回去,有王妃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哼。”林氏说完,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孩一眼,扭着腰让小丫环扶着回到房内。
“东西准备好了没?”似累了,林氏倚着软罗枕打着哈欠问立冬。
“准备好了。”立冬低声回到。“娘娘,王妃说的对,万一惹怒了王爷……”话音未落,就被林氏瞪得再也不敢言语了。
“怕什么,一个小丫头,我只是气王爷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的。打我不知道他眼中女人根本就不算人?”说着,又流起了眼泪,立冬忙劝着,还未过月子,哭对眼睛可不好。心中也叹息着,升了侧妃又如何,生了王子又如何,她们小姐虽性子利害些,以前哪折磨过下人呢?不过是产后体虚又没有丈夫关怀,心焦气躁的才让王妃笑话。
不过院子里的小姑娘长得的确标致极了,那皮子连女子看了都直了眼,也难怪将军动心。
被踩得血肉模糊的左手,痛的钻心,趁人不注意,浣瑜轻轻吹着伤口,似乎感觉好点。没有办法,为了掩盖那婆子的死,她只能硬着头皮送上门来,并说三皇子正缺人手,就将那婆子留下来替她。林氏只想把她弄来折辱一番,哪会管那个婆子如何,虽口中埋怨了一声,再没说其他。
当她拎着水桶跌跌撞撞的去院子里擦地,迎头就来个小丫环泼了一盆冷水然后趾高气扬的走了。她一声不吭,穿着一身滴着水的衣衫开始擦地。
足足擦了一下午的地,尽管头晕目眩,心中却是雀跃的。来来往往的佣人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目光,她都不在意似的。快了快了,她对自己说,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和从小暗慕的表哥永不分开。等一切安稳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去祭奠母亲、父亲,死去的族人,还有找到乳母万娘的尸身安葬好她,想到那个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女人,浣瑜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扑通,一人踩到未干的水石地面滑倒在地,浣瑜抬头一看,正是扬她一身水的那个小丫头,见浣瑜看她,爬起来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狼狈的走了,浣瑜强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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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的心情,她多少能体会。斜倚着镶金嵌玉的乌木架子床,魏幼荷凝神看着高悬的夜明珠,这个新房,钱策只在太后没走的那几天住过,剩下的日子,她一直独守空房,满室奢华,却无法填满内心寂寞。
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了莱芜馆,可没想到,令她寝食难安的狐媚子,居然是她,太师曾沐竹的嫡亲孙女,经常出入宫闱的曾家千金曾浣瑜。初见她那狼狈样子,她心中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浣瑜比她小两岁,第一次被指为晋王妃的可不是她魏幼荷,而是眼前伏在地上似狗一样劳作的女孩。
可看到林氏那张狂劲儿,她突然一阵厌恶。
其实同样的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也是分等级的,她乃先帝姐姐端城公主之女,她的父亲户部尚书也是公主表兄,真正的皇族之后,曾浣瑜,太师府大房长女,何太尉外孙女,最得宠的何贵妃的外甥女,两人都被指为晋王正妃,可见家势相当。林氏当然不认得曾浣瑜,她离开京城来到边关服伺钱策之时,曾浣瑜还是个半大女童,何况,二品官员之女,哪能像她和曾浣瑜可以经常出入皇宫内苑。
面对备受林氏折磨的浣瑜,魏幼荷无形中有种受辱的感觉,仿佛看到平时卑躬屈膝的丫环一下子欺压到主子头上。尊严一时战胜了嫉妒,她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情敌。
其实从家族方面来讲,魏家与何家为两个派系,平时虽都有机会出入禁宫,并不深交,她也只见过浣瑜一次。
那是去年,她随母亲进宫参加中秋家宴,席中一个女孩坐在三皇子身边,那一瞬,连她都被恍了神,几百盏明烛照耀下,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美的如同堕入凡间的仙子,和身边秀美的三皇子无比般配。头一次,魏幼荷为自己的容貌感到了自卑,那时何贵妃一族正如日中天,母亲心中对何家人向来不屑,但面上还是微笑着,并提示她那女孩是未来的晋王妃,三皇子的表妹。
之后曾家�